“你認真的呀?”梁子玥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上趕着給人當勞力的。
沈尋菡看着她的表情,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好了,就是最近認識了個小朋友,他的體質有些特殊,過敏的成分不少。人家幫過我的忙,所以我打算送對方點兒東西。”沈尋菡解釋道。
她原本還想說看看對方到底能堅持多久。
“特殊?有多特殊?”梁子玥剛剛可是見到她盯着成分表看了好久。
“嗯,這麽說吧, 大概這超市裏面百分之九十的食物他都吃不了。過敏成分多到聞所未聞。”沈尋菡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看見那個過敏源的時候自己内心的感歎。
随後她便列出了在超市裏常見的十幾種成分,聽得梁子玥目瞪口呆。
良久,她才回了句:“這孩子……喝西北風長大的嗎?”
沈尋菡搖了搖頭。
那孩子所在的星球上可食用的食物情況更加糟糕,否則的話當初求購的那些食物成交金額也不會那麽高。
對方所需要的東西實在是太難找了。
“算了,我就當舍命陪君子了,當一回你的勞動力。”梁子玥說着,認命地推起了購物車。
兩個人又在超市裏逛了一會兒,将兩輛購物車都塞得滿滿的之後,确認兩人再也拿不了了的時候,便推着購物車直接走向了地下車庫。
還好梁子玥的後備箱夠大,否則的話兩個人就要跟一堆食物搶座位了。
沈尋菡将購物車之中的食物一點一點地拿了出來,在裏面的時候沒有覺得怎麽樣,當整個後備箱都裝得滿滿當當的時候,沈尋菡才察覺出來自己買了多少東西。
不過她想要交換的那些東西價值不菲并且十分重要,總不能随随便便地糊弄人家。
這樣想着,她忽然聽到了不遠處的停車位上有人在打電話的聲音。
“梁懷亦跟舒家的聯姻不是吹了麽?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訂婚和分開就跟玩兒似的,現在的年輕人啊……所以啊,現在舒家又開始給他們家千金物色對象了,說真的,你真的不去試試?”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性,聲音顯得有些輕佻。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男人接着說道:“誰能想到梁懷亦還是個情種呢,舒家那樣的條件……不過據說舒家小姐不太好搞,你不喜歡倒也正常……是知道呢,也許對方是個大美人也說不定。”
梁子玥自然也聽到了, 對方後面說的幾句話并不好聽, 她剛想上前跟對方理論,卻被沈尋菡拽住了:“我們該走了,還趕時間。”
“可是……他們願意說别人就算了,你又什麽都沒做,這群人簡直就是……”
“嘴長在别人那裏,我們總不能都管。梁懷亦跟我沒什麽關系,我們今後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際,有些事你越是解釋就越會讓人念念不忘。”沈尋菡小聲說着,指了指後備箱裏面的東西:“得趕快回家了,有些東西得放冰箱。”
她所說的正是自己的心中所想。
關于某些流言,如果全都在意的話,那日子就别過了。
人的言語能夠殺死人,也可以拯救人。
傳言這種東西不是說不重要,但是有的時候不能過分在意。人活着總不是爲了别人。
坐到了車上的梁子玥仍然有些憤憤不平。
“梁懷亦那個家夥都這麽久了怎麽還陰魂不散啊……”
“這個圈子一共就這麽大,總不可能以後都見不到面。對方怎麽說也是你的親戚,面子上得過得去。”
“我知道,我就是……總覺得好像就跟是我自己對不起你一樣。”
梁子玥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出了在心中隐藏了很久的話:“曾經我想着你跟梁懷亦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個是我們家的親戚, 他這個人看起來還算是事業有成。所以之前他追求你的時候我其實是樂見其成的, 也從來沒有阻攔過。你看起來跟他之前還算挺能聊得來, 我就以爲你喜歡他。”
沈尋菡歎了口氣:“你們到底爲什麽認爲我喜歡他呢?”
梁子玥回想了一下,爲什麽呢?
“大概是因爲他算是你接觸的那些人之中少有得能跟你說得上話的人?”
“那隻是因爲我們之前還算熟悉,所以見面才會多聊幾句。”沈尋菡解釋。
“可是你們不是有的時候會單獨約出去?”
“他是學長,之前幫我借過及次書,我自己的學生卡能借到的書十分有限。我不是跟你解釋過?”當初是遇到過梁子玥來着,不過她以爲自己已經解釋清楚了。
“我以爲你是害羞才這麽說的。”梁子玥說着,被沈尋菡的眼神越看越心虛:“不是,你不是沒接觸過多少人嘛,所以我當初覺得你大概不太知道什麽是喜歡,好幾次都碰到了你們兩個走在一起,所以才會那麽想。”
現在仔細想想其實也不隻是那樣。
“還有梁懷亦那邊,他跟我們說的可是你們在一起了呀,隻是沒有明說而已,我才會這麽确定的。”梁子玥回想着曾經發生的事情。
“他說過這話?”
“他媽媽之前來我們家的時候那麽說過。”梁子玥對于這一點十分确定。
原話她也不太記得了,好像就是說他們家懷亦這次算是找了個不錯的女朋友之類的。那次見面看梁懷亦的媽媽跟沈尋菡相處得還真得挺和諧,自己也就沒有多想。
沈尋菡想了想,忽然問了句:“你說的是之前我去你家過節的那次?”
“對啊。”梁子玥點了點頭。
沈尋菡扶額:“在那之前的一個星期,梁懷亦讓我幫忙充當過他的女朋友,說不想被安排相親。但是好像那次之後我解釋自己不是他女朋友這件事,也沒有人信了。”
她本身覺得這事沒什麽所謂,畢竟她原本也沒想着自己會有喜歡的人或者找男朋友,幫朋友一個忙也不是什麽大事。
隻是梁懷亦的母親好像對此深信不疑,無論後面怎麽解釋也不管用。
直到那一天,她無意中發現了梁懷亦的父親留下來的那份奇怪的遺囑。
她才隐隐地覺得,她的解釋或許不是不頂用,而是對方選擇性無視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