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在朱英的号令下,五千火繩槍發出雷鳴般的大響,頓時煙霧缭繞,整個廣場的玄甲衛都被煙霧所遮掩。
當然,爲安全起見,這火繩槍裏并沒有裝火彈,也就是聽個響。
隻是這響聲,讓承天門上的朱元璋發出興奮的哈哈大笑。
朱棣,朱棡,朱樉等藩王,也是面露興奮之色。
這是第一次,火繩槍真正的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展示。
雖然火铳的作戰,已經很是聞名,但對于百姓來說,一直都是處于聽說中,真正親眼見過的并不多。
常規的火炮,還有各式火铳,都是作爲輔助來用,對于戰場有很大的因素,但沒到絕對的地步。
也從來沒有說,一整個衛所都裝備火铳。
而這種新式火統,真正的颠覆了人們對于火铳的認知。
“這,這是最新的火铳搶嗎,他們的威力似乎更加的強勁,而且更加的精簡,就是不知道實際威力到底如何。”
皮兒馬黑麻,馬上就關注到了,和其他沒見過世面的小國不同,皮兒馬黑麻對于火铳的認知程度很高。
在撒馬爾罕那邊,火器的運用正在不斷的提高,也被所有的貴族開始重視。
英法百年戰争,當愛德華三世躊躇滿志地準備對法蘭西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時,黑死病開始肆虐。
著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職位竟然因爲黑死病而三次易主,最短者任職僅僅六天。
在這種情況下,愛德華三世再也無力顧及同法蘭西的争鬥,隻好于1360年,即元至正二十年,同法國簽訂《布勒丁尼和約》,宣布放棄對法蘭西王位的要求。
大明建國前四年,西曆1364年,法蘭西查理五世上台。
他征召大量雇傭步兵取代連戰連敗的騎士部隊,并建立了野戰炮兵和新的艦隊。
戰争是最好的催化劑,二十九年過去,現在的歐洲,黑火藥正在快速的發展,并運用到戰争中去。
這樣的變化,也帶動了中亞地區的局勢變化,帖木兒下,也出現了完全的炮兵部隊。
也就是在這個時間點,歐洲英法戰争的繼續,加上文藝複蘇的思想,開始進入大躍時代。
反觀大明,并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雖有發展但極爲緩慢。
自始皇以來,中原王朝領先的世界的戰力,開始發生改變。
僅僅不到百年時間,大明的火器已經開始落後于歐洲。
百餘年後,大明火器的發展徹底落後,甚至需要進口佛朗機炮。
而在這一刻槍聲響起,代表大明未來的發展,将會重新回到世界的巅峰。
距離十月初一,已經過去了三天。
然而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對于大明将士的議論,從未有過停止。
尤其是最後壓軸三千玄甲衛,更是讓許多人熱血彭拜。
從而也讓許多漢子,有了一股加入大明軍隊的欲望。
“大孫,咱已經很多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開心過,這次的閱兵,好,非常好,展現了咱大明的氣勢,尤其是那些小國使臣。”
“咱聽天界寺對的僧官傳信過來,他們呀,最近對咱大明可是崇拜得很,甚至有不少的使臣,想要直接入咱們大明戶籍。”
“你說,這不是胡鬧吧,他們都是自己國家的代表,加入咱們大明,算是個什麽回事。”
朱元璋裂開嘴,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在十月初一後,也是連着三天早朝給停了。
這倒不是說朱元璋突然就變得懶散了,而是在閱兵後,朱元璋的喉嚨嘶啞得太過厲害,無法說話。
作爲大明皇帝,這樣的狀态去上朝,肯定是有失皇家尊嚴。
尤其是在大閱兵的剛剛過去。
于是朱元璋幹脆就趁着這個點,直接下達谕旨:與民同樂,停早朝三日。
當然,早朝是不用上了,但也不存在放假,該幹的活,一個也少不了。
沒有早朝,還有奏章嘛。
有什麽問題,那就通過奏章來表達。
“爺爺,那些小國使臣,都是被咱們大明的軍威給震懾了,所以才會如此。”
“向他們展現一下咱們大明的厲害,這還是很有必要,免得一個個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朱英笑着回道。
其實這樣的對話,在昨日老爺子的嗓子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都已經被重複過很多次了。
老爺子每次聊,都要把這件事翻出來說一說。
朱英并沒有煩躁。
因爲他知道,這是老爺子對自己的驕傲。
朱元璋說完後,再次喝了一口熱茶,太醫囑咐,唯有多喝熱茶,才能讓嗓子迅速恢複。
放下茶杯,朱元璋繼續道:“大孫,有建事你還不知道,咱聽錦衣衛說,翰林院那邊正商量着對付你呢。”
朱英聞言有些奇怪,不由問道:“翰林院?他們對付我幹嘛,我好像從未跟他們有多大的接觸,難道是因爲李翰林的緣故?”
這也是朱英能夠想到的地方,翰林院的李衛良,是之前給他送前宋典籍被朱英看上的人才。
朱英發現李衛良的才華很高,最主要的是,在性格和原則上,都很有底線。
這個人在明初沒什麽名氣,史書上也沒有記載。
但才華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從那之後,朱英會給部分地方上的奏章,讓李衛良提出自己的意見。
這大概是朱英和翰林院唯一的交集了。
其實本來在科舉方面,朱英也是要和翰林院的學士們一同指定另外的選取人才通道。
隻是因爲事情比較多,在這方面,還一直沒有開始。
所以聽到老爺子說,翰林院要對付自己,真就是一頭霧水。
朱元璋笑呵呵解釋道:“那還不是因爲大孫太過優秀了,錦衣衛的密報裏說呀,這些文人們,擔心武人的地位會被提高,所以想要死谏,從而讓咱對于将士們的待遇,進行限制。”
“說什麽國雖大,好戰必亡。不知大孫如何看呀。”
按照朱元璋原本的脾性,指不定就是血洗翰林院了。
大不了将這一批學士們,全部換掉。
這天下讀書人不多,可也不少,區區幾十人,即便是什麽文人領袖,也影響不了大局。
朱元璋最懂這些所謂的讀書人了,真要死到臨頭,求饒比誰都快。
不過這次想看看大孫如何解決。
這大明的将來,終究需要大孫獨自前行。
在這個時候,朱元璋也早就忘記了,自己和大孫初見的時候,也曾用這句話教導過朱英。
最後的結果自然也體現了出來,東南沿海屯兵幾十萬,大力建造海船。
隻等明年開春,遠征倭國,拯救神州後裔。
朱英坦然回道:“這些文人,斷章取義倒是有一手。難道就忘記了在這後面還有一句,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嗎。”
“現如今,在孫兒看來,我大明要走的是精兵強将的路線,衛所軍戶,将會成爲預備役的存在。”
“在文,在武,都是需要一個平衡的點。”
“而将士們職業化,專心對外,将會和普通百姓徹底分割開來,從而達到文武互不幹擾的程度。”
“地方上的安定,将會逐漸轉移到大明治安司這邊。”
“自然,若是這般解釋,這些文人們還要胡鬧的話,孫兒也隻能爲他們感到惋惜。”
聽到大孫最後的話語,朱元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作爲大明皇帝,君權神授,天下主宰。
被幾個文人掐住了脖子算什麽事情,還真的去聽他們的,将大明将士的待遇給降下來?
這天下,是老朱家的天下,可不是這些個文人的天下。
“好,待明日早朝,咱倒要看看這幾個學士,會如何作死,希望他們識趣一點。”
秦淮河畔。
“馬黑兄如何,我大明将士,可否還能入伱的眼。”
朱允炆笑着說道,語氣裏滿是自豪。
這幾日來,他對于自家大兄,那真是一個心服口服。
很多事情,隻有在親眼看到後,才會有極大的震撼。
那天閱兵,他站在承天門上,看着下方一列列将士走後,也同樣被這熱血沸騰的一幕所感染。
這樣的閱兵,是朱允炆從來沒有見過的。
而他很清楚,這完全是大哥功勞。
扪心自問,換作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可想而知,大哥憑借這次的閱兵,已經完全獲得了京師三十二衛,足足十八萬大明精銳的擁護。
不需要谕旨,不需要虎符。
隻要大哥出現在這些将士們的面前,朱允炆毫無懷疑,這些将士都會堅定不移的聽從其号令。
往深一點的方向去想。
哪怕是皇爺爺,恐怕也
“何止是入眼,簡直是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
一聽到這個,皮兒馬黑麻就顯得非常的激動,言語間對于閱兵的震撼,沒有絲毫的保留,真心說道:“允炆兄或許經常看見,并不覺得什麽。”
“這樣的将士,若是放在我們那邊的戰場上,那就是一支所向無敵的鐵軍,就算是我的爺爺,撒馬爾罕之主,沙阿、呼羅珊的統治者。”
“他所率領的無敵将士,也絕對不會是大明十八萬精銳的對手。”
“允炆兄,能不能告訴我,是怎樣無敵的将領,才能訓練出這樣強大的将士,若是可以,我希望允炆兇能夠幫我和他見上一面。”
“不瞞允炆兄,在昨天我就已經向安拉禱告,這些素未蒙面,甚至我現在連尊貴的姓氏都不知道的将領,他将會是我一生之中,最爲崇拜之人。”
“在這裏,我向允炆兄隆重的請求,請務必要幫我,對于允炆兄的恩情,我将會銘記終生。”
說到最後,皮兒馬黑麻的語氣已經變得莊嚴肅穆,學着大明利益,深深的鞠躬作揖。
看到這一幕,朱允炆心中即高興,有沮喪。
高興是因爲面前的皮兒馬黑麻,給了如此之高的評價。
沮喪是因爲大哥太厲害了,他感覺自己和大哥比起來,真的就跟廢物一樣,甚至可以說沒有半點可比性。
不管是在哪方面。
輕輕歎息,朱允炆起身扶起皮兒馬黑麻說道:“我大明并沒有這麽厲害的将軍,對于這些将士們的操練,是由我大哥親自安排的。”
皮兒馬黑麻有些懵,道:“你大哥?難道是太孫殿下?”
朱允炆點點頭道:“是的。”
“安拉!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孫殿下應該非常的年輕吧,比允炆兄,應該就大幾歲。”皮兒馬黑麻驚呼的問道,語氣有些不太相信。
朱允炆再次點點頭。
這一下,真就是讓皮兒馬黑麻,再次感到震撼了。
這就是大明未來的皇帝陛下嗎。
這麽年輕,就能訓練出世界上最強,最厲害的軍隊。
他還能當很久的皇帝,在他的領導下,很多年過後,會不會大明所有的軍隊,都會變成像是今天看到的這般。
那麽撒馬爾罕,還有什麽實力,可以和大明對抗。、
皮兒馬黑麻下意識吞咽口水,然後問道:“允炆兄,我可以參拜太孫殿下嗎。”
朱允炆回道:“按照我大明的禮儀來說,馬黑兄當然有資格參拜我大哥,不過這需要經過皇爺爺還有大哥的同意才行。”
皮兒馬黑麻道:“還請允炆兄幫我。”
朱允炆想到現在自己和大哥的關系,遲疑了一下道:“我會跟大哥說,至于會不會見你,就看大哥的意思了。”
皮兒馬黑麻回道:“允炆兄,你是我在大明,最好的朋友,不管成與不成,我都非常感謝。”
朱允炆心中也沒把握,不過對方是撒馬爾罕的孫子,想來應該大哥是會同意召見的吧。
此刻,燕王府中。
朱棣面色陰沉,獨自一人喝着悶酒。
原本他以爲,在十月初一,朱英的冊封典禮過去後,他就能回去沿海。
然而其他的藩王,已經開始陸續離開,而關于他離京的批文,到現在都沒有着落。
對于藩王,朱元璋立下了很嚴苛的規矩。
不管是入京,離京,都必須要得到允許,遞交批文,加蓋玉玺印章才行。
而在閱兵的第二天,他就已經交上去批文了,可半點回響都沒有。
像是其他的藩王,從今天開始,已經陸續準備回藩地去了。
“是你嗎,大侄子,是你在阻擾我嗎,還是說你要讓我,體驗你當初的感受?”
朱棣終于想起,當初在北平,後來在京師,自己暗中下令,阻止朱英的離開。
現在看來,分明是懷恨在心,要把這一切報複回來。
想起閱兵那天,朱英在謹身殿,假惺惺的感謝自己,朱棣就越發覺得事情就是如此。
然就像是曾經的朱英一樣。
朱棣發現,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卻連半點法子都沒有。
今日有些耽擱,剩下的明天上午補上,請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