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點點。
秦淮河畔,朱英宅院。
經曆過常府和藍玉等人的接觸後,朱英對于藍玉等人有了一個很深刻的認知。
同時也明白,能夠走到如今高位,顯然沒有誰是庸俗,憑借運氣。
藍玉雖有些驕橫,但能夠擔任淮西武将集團的領頭羊,智慧是不缺的。
朱英在離開常府的時候,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藍玉對自己的感官發生了變化。
當然他不會認爲,憑借一手好箭法,就将藍玉折服,心甘情願,死心塌地的跟随,在這其中,終究還是利益上的驅使。
不過展示自己的肌肉武力,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日後還有足夠的時間。
畢竟老爺子的身體越發好了,哪怕按原曆史上來說,都有六年的時間可活,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隻會更久。
哪怕僅僅隻是六年的時間,他朱英要是還不能掌控兵權,鎮壓大明,那就找塊豆腐自己撞死得了。
“東家,喝口茶醒醒酒吧。”
葉月清接過趙香熙端來的茶水,遞給朱英說道。
朱英接過,一飲而盡,現在的酒度數不低,雖然能抗,多少還是有些口幹舌燥。
月光下的葉月清和趙香熙,顯得更爲動人,在酒後的目光下,一種異樣的氣息彌漫。
趙香熙極爲敏感,察覺到目光之後,眼神毫不示弱的看向東家,眼神中隐含着挑逗。
她感覺到了機會,而這個機會,她更想把握住。
如果不是葉月清在她前面,她甚至想更近一點。
葉月清微微低頭,略微帶着一絲羞澀,不敢直視東家的目光。
氣氛開始越發暧昧起來,空氣變得有些凝滞,呼吸聲似乎都變大了許多。
便就在這個時候,張伯突然進了院子,沉默的氣場頓時被打破。
“東家,安南那邊的隊伍來信了,再過數日不久,就要抵達京師,他們是報出身份,然後跟随西平候的隊伍一同過來的。”
張伯顯然沒意識到這些,直接說道。
朱英也回過神來,面色重新變得平靜起來,輕輕點頭。
趙香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在張伯沒看到的視角裏,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是多麽好的機會,這次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她可不是葉月清,能夠直接接觸東家的機會太少了。
而且她很明白,或許是因爲之前的一些情況影響,現在的葉月清對她并沒有太大的防備,但在趙香熙發現,東家看自己的眼神中。
并沒有其他男人那樣強烈的占有欲後,趙香熙就知道僅憑借容貌,怕是很難有機會。
假若是葉月清反應過來,在接觸東家的時候,直接讓自己避開,那就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她要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加深一下,自己在東家心目中的印象,這樣才有可能被記得。
葉月清則完全相反,面色中雖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慶幸。
雖未和男人接觸過的葉月清,完全不知道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自己該是如何回應。
假若東家想要做些什麽,自己是直接答應呢,還是委婉答應呢。
她本來就是東家的人,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欲拒還迎已經是她所能達到的極限。
“好了,早點睡吧,都忙活一天了,今日的事情還挺多的。”
朱英起身說道。
其實現在的朱英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爲所欲爲。
尤其是在女人這方面,他也很清楚,葉月清和趙香熙不可能反抗自己,哪怕是大被同眠,也無關痛癢。
他不是瞎子,兩人的美色他看在眼裏,要說心裏沒有絲毫想法,那純粹就是自己騙自己了。
隻是經曆過前世的花花世界,燈紅酒綠,尤其前世大學期間,隔壁大學就是某某藝術學院,其中美女如雲,早就形成了一定的免疫。
在穿衣打扮,化妝美貌上,如今的美女和前世的對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雖說光靠素顔,兩女已然很不錯了。
但在前世,什麽樣的美女,能是沒有的見過的。
況且從未嘗過禁果的他,也沒有那麽饑腸辘辘的想法。
今日裏,朱英才見到葉月清和趙香熙,若今夜就直接發生關系,朱英自己的心裏似乎有些無法接受。
就像很多單身狗一樣,在第一次的時候,更希望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合并,而不是單一的男女之歡。
朱英說完後,就直接朝着屋子裏走去。
這個時候的趙香熙,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輕輕咬牙,上手推了推葉月清。
葉月清轉頭看來,有疑惑。
趙香熙用眼神示意了東家離開的背影,葉月清也反應了過來,不過面色上還有些猶豫。
直到東家都差不多快要到房間了,在趙香熙的再次催促下,這才趕忙跟了上去。
趙香熙眼睜睜的看着葉月清和東家一共走入正房,不由羨慕起來。
“還有什麽事情嗎。”
朱英察覺到葉月清随同進屋,也沒多想,以爲葉月清想要單獨和自己聊聊。
“我,我來伺候東家更衣。”
葉月清輕咬嘴唇然後說道。
朱英一愣,随即笑道:“沒關系,我自己能來,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反而是被人伺候有些不習慣,你且回去睡吧,明日一早還有事呢。”
聽到這話,葉月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跟随進屋,她已經是鼓足了勇氣。
面對東家的話,她也不敢反駁,道了一聲‘是’,随即就推開門出去了。
門外院子裏,趙香熙已經在往廂房走了,她料定葉月清這一進去,估摸着就是明天早上才起了。
隻是還沒等她腦海中開始猜想,就無語看到房門又開了。
剛剛怎麽進去的葉月清,現在怎麽出來。
“你,你怎麽出來了,莫非是東家還要你拿些什麽東西。”趙香熙連忙走過去小聲的問道。
葉月清頗有些掩飾的說道:“别亂想,東家要睡了,我等也自然回去睡覺,明日早上東家還有安排,須得早起。”
說完,葉月清也不管趙香熙,直接離開,回自己廂房去了,留下趙香熙風中淩亂。
大明皇宮,乾清宮内。
朱元璋還在書房查看奏章,這天下事情,就不存在結束的時候,哪怕是朱元璋晝夜不歇,也不可能看完。
爲了更好的建設大明,朱元璋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空閑時間。
“陛下,甯妃娘娘來了。”劉和在書房門口說道。
朱元璋微微一愣,随即點頭說道:“甯妃怎麽來了,讓她進來。”
“臣遵旨。”
沒過多久,甯妃便在書房的門口出現。
“陛下。”
此刻的甯妃,已然五十歲的年歲,風韻不存,不過從端莊的姿态,還有五官可以依稀看出,年輕時候的貌美。
在這偌大的皇宮中,也隻有甯妃可以在這個時辰,直接來到乾清宮,不受到阻攔了。
在朱元璋的一生中,關系最爲緊密的,共有三個女人。
第一毋容置疑,自然便是馬皇後,在馬皇後薨逝後,朱元璋便不再立後。
第二便是李淑妃了,洪武十七年九月,孝慈高皇後的喪期結束後,便是李淑妃代替過世的馬皇後掌管後宮。
隻是沒過多久,便是在次年,洪武十八年的時候,李淑妃就去世了。
然後便是朱元璋的第三個女人,甯妃,掌管後宮至今。
甯妃郭氏,濠州人,與朱元璋是同鄉。她之所以能成爲朱元璋的妃子,全得益于其父郭山甫。
在朱元璋還沒有發迹的時候,路過郭山甫家,郭山甫一眼就相中了朱元璋。
郭山甫是家傳的相師,擅長看面相,一眼就看出了朱元璋并非凡俗。
在當時元末那等混亂的情況下,不僅僅散盡家财幫助朱元璋,讓自己的兒子郭興、郭英跟随效力,還将自己心愛的女兒郭氏送給朱元璋爲妾室。
就這樣,郭氏便一直跟着朱元璋轉戰南北,後來朱元璋即位,将郭氏冊封爲甯妃。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朱元璋對于郭山甫也是心懷感激。
甯妃攝掌六宮事務,郭家滿門也随之顯貴,其父郭山甫被封爲營國公,其兄弟郭興、郭英都以功封侯。
郭甯妃在掌管六宮方面雖不如馬皇後,但也能盡心盡力的爲朱元璋排擾解難。其在後宮中待人寬容大度,從不争風吃醋。
大哥郭興在洪武十七年去世了,其弟郭英,便是現在的大明皇宮的宮廷禁衛軍統領,可見朱元璋對于郭家的信任。
“這般晚了,怎麽沒睡覺,還過來咱這裏,莫不是有什麽事情。”朱元璋放下奏章,笑着問道。
“臣妾隻是想陛下了。”甯妃熟絡了走了上去,幫朱元璋扭捏肩膀。
“行了,和咱還要繞什麽彎子,有事直說便可。”朱元璋微微後躺,開口說道,語氣輕松,也沒什麽顧慮。
甯妃一邊按捏,一邊問道:“聽說陛下昨夜,睡在坤甯宮裏。”
聽到這話,朱元璋微閉的雙眼瞬間睜開,問道;“可是後宮裏有人說了些什麽。”
感受到朱元璋語氣的變化,甯妃直接說道:“是臣妾自己聽聞,自從姐姐走了後,陛下這般年來,幾乎沒有踏入過坤甯宮。”
“突然聽聞陛下還睡了過去,所以臣妾才想着過來問問。”
朱元璋直起身子,甯妃也停下按摩的雙手,微微沉吟過後,朱元璋直接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事情,直說便可。”
甯妃聞言,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不瞞陛下,臣妾确實聽到了很多流言,早些日子的孝陵傳聞,也聽說了。”
“昨夜裏,臣妾聽人說,陛下并不是獨自睡在坤甯宮的,今日早間,陛下的龍攆也被調動。”
“臣妾聽聞,說是說是雄英回來了。”
甯妃最後還是将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作爲在大明建國前就跟随朱元璋的妃子,對于朱雄英的存在,當然不陌生,甚至不少時候,都是抱過的。
馬皇後和李淑妃,還有甯妃的關系情同姐妹,很是要好。
朱雄英作爲大明第一長孫,自然要受到所有人的寵愛,更何況是甯妃。
今日晚膳過後,甯妃在後花園裏,聽到對于朱雄英的議論,詢問之下,不由直接來到了乾清宮。
甯妃并沒有别的想法,畢竟她的兒子朱檀早就去世,唯一的親人,便也隻有自己弟弟了。
這個年紀的甯妃,也沒有可能再生孩子。
“沒錯,雄英這孩子,回來了,孝陵的流言,也是咱讓傳出去的,便是爲了給雄英正名。”朱元璋在甯妃面前,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便是直接說道。
甯妃的面色稍顯凝重,問道;“陛下莫怪臣妾多言,當初雄英下葬的時候,臣妾也是跟着去的,陛下可莫要被小人給迷惑了。”
若是别人這般說自己的大孫,朱元璋早就惱羞成怒了,不過這是甯妃,曾經爲他上過戰場的女人,一家人更是自己的頂梁助力。
隻是解釋說道:“咱雖然老了,可還沒有糊塗,是人是鬼,咱還是分得清的,大孫這些年的底細,咱早就查了個清清楚楚。”
“到時候咱讓蔣瓛給你送一份大孫的情報過去,你就知道咱爲何這般信任大孫了。”
說完後,朱元璋又笑着補充道:“你這是還麽見過大孫的模樣呢,改日大孫再入宮的時候,咱讓你們見見,到時候你就不會這般想了。”
“那個模樣呀,和咱大兒子,那幾乎算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要說像老大呀,或許還有些其他法子可以弄到,但你若見着了,就明白咱爲何這般相信了,和你姐姐年輕時候呀,更爲相像。”
聽到陛下如此笃定,說話之間條理清晰,甯妃多少是放下心來。
她最擔心的,便就是陛下受到欺騙,或者這就是别人的陰謀。
死而複生這等事情,誰聽着都像是假的。
更何況還是已經過了長達十年之久的事情。
聽到這裏,甯妃不由問道:“今日雄英不在宮裏嗎。”
朱元璋聞言,解釋道;“現在時機未到,大孫還不宜入宮,他明日會去火藥司,咱給他傳個信,待他回來回了,讓你好生見下,到時候你便就知道咱說的真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