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作戰事關重大,數萬的倭兵也不容小觑,因此朱棡親自領兵出發。
臨出發前,朱棡已經弄到了倭兵潛伏之地的周邊地圖。
作戰部署的關鍵,不是在于勝利,因爲在以多打少,以暗襲明的情況下,勝利是必然的。
關鍵的點在于,要怎麽将其全殲。
首先要是要切斷其後路。
這些倭兵的後路自然就是在海上,且很大概率是有派兵駐守,因此朱棡這邊還需要動用海船作戰。
在海面上,倭國的船艦跟大明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兩日後,戰争打響。
潛伏的倭兵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就被接連出現的炮火直接給打懵了。
巨大的聲響,讓倭兵的指揮官大肆呐喊都沒有作用。
亂竄的倭兵就跟無頭蒼蠅一樣,嘴裏嗚啊的叫着,四處逃命。
五萬的倭兵自然是不可能聚集在同一處的,除開守船的,其他的四萬多倭兵基本上都在周邊的七八個村落。
朱棡根本不會在乎村内倭人的死亡,按照大明律法,他們現在雖已經是屬于大明統治,但知情不報也是大罪。
管他倭兵還是百姓,一律殺了就是。
或許這對随軍而來的下木源二來說,值得慶幸的是因爲部落民穢多的關系,所以那些高貴的武士大人,根本不會隐藏在下木村裏。
普通倭國百姓都不會跟穢多接觸,更何況是更上階層的武士。
倘若下木村也有隐藏的倭兵,朱棡是絕對不會在乎下木村人的性命,同樣直接炮轟。
朱棡這次,幾乎把城内所有的火炮全部都拉過來,整整有将近兩百門。
在倭兵那裏,隻聽見轟隆隆的一片聲音,然後就看到天上如同雨滴一般的炮火從天而降。
别說人了,整個村子在這樣的炮火覆蓋之下,幾乎沒有一棟完整的建築。
這些村子,都是木質結構,根本阻擋不了火炮的轟擊。
數輪炮火清洗之後,現在的倭兵已經是吓破了膽。
接下來,就是明軍的清剿了。
大量的倭兵在明軍的帶領下,朝着所謂的同袍沖殺而去。
在背叛了自己的民族後,他們下手比明軍還要狠。
仿佛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對明軍的忠誠。
中軍大帳。
朱棡聽取着前方不斷傳回的軍情。
戰鬥的時間其實并不算長,不過兩個時辰左右,基本上整體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的主要事情,就是對殘餘倭兵的俘虜。
這些村子的旁邊多是高山叢林,完全沒有路。
很多倭兵慌不擇路的跑進去,想要進行抓捕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現在朱棡要做的,就是将周邊所有的道路關卡進行封鎖,将這些倭兵逼出來。
山林裏可沒有糧食,這麽多的倭兵,必然會有很多餓得撐不住出來投降。
比起在山林裏挨餓,去給大明當勞役要舒服多了。
“禀告王爺,此戰總計抓捕倭兵兩萬四千七百三十六人,死一萬八千餘衆,根據審訊,倭兵總共五萬三千餘人,約莫有萬人逃入山林中。”
“我軍亡八百餘人,傷兩千餘衆。”
負責統計的軍官,向朱棡進行彙報。
跑了一萬多人,這也很正常。
畢竟這些村子不像城池,四周都可跑,七八個村落,也不能都圍起來。
三千多的傷亡,換來這麽大的戰果,顯然是非常值得的。
況且這三千多人,基本上九成九都是朱棡收服的倭兵,明軍的将士大部分都是負責指揮,沖鋒陷陣就交給倭兵去做了。
“很好,對周邊進行封鎖,這一萬餘人,可不能給跑了。”
“賞賜酒肉,本王要犒賞三軍,通知将士們備起大鍋,喝酒吃肉。”
朱棡哈哈大笑,這次可真是賺翻了。
兩萬多倭兵,最好的挖礦勞動力啊。
哪怕是藩國内一下子用不完,還可以運送到呂宋去啊。
呂宋那邊,現在可是缺乏大量勞役。
朱棡突然出動大軍,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其他三位藩王的耳朵裏。
其實這樣的事情,很難說瞞過别人。
畢竟十幾萬數,行軍的動靜很大。
燕城。
朱棣很快就得到了第一手的内幕消息。
“部落民,蒙元初期的南宋後人?朱棡這厮,當真是運氣不錯。”
“那足利義滿平白虧損五萬兵,照老二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是被得到了消息,估計不敢來了。”
朱棣有些無語。
你說打就打吧,搞得動靜這麽大,現在外邊都知曉了情況。
想都不用想,足利義滿肯定在九州島這裏有衆多的眼線,現在布下的伏兵被清剿了,稍微想下就知道計劃失敗。
後面的仗,完全就打不起來了。
其實朱棣在推衍的時候,已經猜出來足利義滿估計會有安排伏兵。
在前往北九州城前,就決定安排探馬進行查找。
現在等于是被朱棡給截胡了。
這就是說,好處都被朱棡給撈走了。
也不對,朱棣這裏還從徐護尤那裏賺了三十萬兩呢。
好像大家都沒虧。
“該死的穢多!”
足利義滿氣得牙癢癢。
這可是五萬精銳武士,還有大量的火铳,等于是全部砸了。
最關鍵的是,這次過去的大名,多數都是自己直屬的麾下。
别看足利義滿掌控倭國兵權,實際上很多的倭兵,都隻會聽從大名指揮,而不是聽他這個大将軍的指揮。
這對于足利義滿的勢力來說,有很大的削弱。
消息并不能隐瞞多久,因爲下木村已經被晉王朱棡任命爲新的管理者。
下木的姓氏被廢除,準許他們恢複漢人的姓氏。
在階級上,比之普通的倭人要更加的高貴。
千金買馬骨,朱棡把許多下木村的人,都晉升爲藩國内管轄許多倭村的官員。
聽到這個消息,再加上細作傳回來的情報,足利義滿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這些瞧不上的部落民給背叛了。
“大将軍,下木村的部落民會背叛,那麽其他地方的部落民聽到這個消息,肯定也會背叛我們。”
“中原有句古話,先下手爲強,不如先把本州島的部落民都清理幹淨。”
說話的是大内家的大内慎司。
大内家作爲長門國的統治家族,這次派遣了許多族中優秀的青年才俊過去。
卻沒想到全部都折損到了那裏,即便是還活着,也很難說拯救回來。
在倭國内,有可以出贖金,贖出戰敗貴族的規矩。
但是這些規矩對于明軍并不好使。
明軍抓了倭兵後,直接就充作勞役,根本不會搭理倭國貴族的請求。
之前即便是足利義滿想贖回一些九州島的親近家族大名,也被各藩王拒絕。
足利義滿有些遲疑。
大規模對部落民進行屠殺,這并非是一件好事。
所謂漢人後代,其實大多數都在九州島。
部落民可不僅僅是漢人後代,其中還包括犯罪的倭人,也同樣會被貶爲部落民。
況且經過一百三十年的發展,實際上這些所謂漢人後代,在中州島這塊差不多已經跟倭人沒有區别。
畢竟哪怕是在南宋的軍隊裏,其實大多數的普通士兵,也不是什麽家族子嗣。
“大将軍閣下,我需要向家族有個交代。”
“我想,其他的家族,也需要這個交代。”
大内慎司躬身低頭,鄭重的說道。
足利義滿歎息道:“行吧,此事就慎司君去安排吧。”
大内慎司躬身行禮;“謝,大将軍閣下。”
此番失利,其實對倭國的整體影響不算太大,現在倭國大力征召兵員,五萬倭兵看似不少,對比起來也不算太多。
真正影響大的,還是在于足利義滿的個人威信。
所以足利義滿也清楚,必須要找個背鍋的。
不僅是足利義滿,包括追随他的這些大名也同樣需要。
倭國的大名都屬于世襲的家族式傳承,大名跟族長是差不多的概念。
但是在族内,還有許多類似于族老的存在,而很多大名,往往也有許多競争者。
如果他們讓家族虧損過大,引起族人的質疑,那麽家族内部,是可以換掉這族長的。
部落民多好的背鍋對象,殺他們,也不會引發百姓的意見,在許多百姓看來,這些穢多,是佛祖都不會原諒的存在。
而穢多出賣了倭國,這樣的事情百姓也會很容易接受。
并非是大将軍的計劃不行,是因爲那些穢多的背叛,出賣了大将軍,才使得倭國高貴的武士沒能打過明軍。
多好的解釋啊。
足利義滿已經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
晉王粉碎了他的伏兵,現在再去對陣燕王,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現在隻能回到京都,再圖謀機會。
就在足利義滿離開的時候,長門國的大名們,向領地内的部落民,舉起了屠刀。
“該死的賤民,竟然背叛偉大的領主,我要用你們的鮮血,祭奠死去的武士!”
在面對明軍時,他們卑躬屈膝。
而在對待這些部落民上,就是重拳出擊。
部落民本來就是倭國最底層,衣衫褴褛不說,幾乎從未吃過一口飽飯,個個都是皮包着骨頭。
面對倭國武士,哪裏有什麽反抗的能力。
于哀嚎之中被不斷的斬殺。
有些武士來了興趣,還會比拼誰的刀能更快的砍下頭顱。
對于貧窮的武士而言,這更是一場狂歡,他們搶奪部落民爲數不多的财産,哪怕是少得可憐,也能讓他們多幾分歡樂。
原始獸性被徹底的激發,或許這本來就一直藏在他們的骨子裏。
即便很多人知道,這些部落民多數還是犯罪的倭人,所謂漢人的後代,在中州島鮮有存在,基本上都是位于九州島上。
不過在武士們看來,這又有什麽關系,穢多都是一樣,沒有什麽區别。
暴行在蔓延。
不僅是長門國,包括領近的周防,石見,安藝等國,也開始流行起來。
就算是一些沒有派遣大名去九州島作戰的家族,也趁此機會施暴。
而讓足利義滿沒有料到的是,當關在籠子裏的野獸被釋放出來,哪裏還能有絲毫的控制。
部落民的存在并不算多,在整個倭國也隻算是一小撮罷了。
這些感受過無所顧忌殺戮快感的武士們,那些不滿足部落民少得可憐的财富時。
屠刀便就伸向了那些普通的倭人村子。
“大田桑,我們這樣做,真的可以嗎,這裏可不是部落民,如果消息傳開,肯定要受到官府的治罪。”
數十名武士聚集在一起,看向不遠處的村落。
說話的是領頭幾位武士之一。
他們是上原家的武士。
上原大田嘿嘿一笑,眼神中帶着貪婪的望向遠處的村子,開口說道:“哲也桑,隻要我們把這個村子的人全部殺光,誰又知道是上原家武士下的手。”
“這裏是周防國和安藝國的邊關,這個村子我已經打聽過了,他們的中間,收留了許多的部落民。”
“幫助穢多的百姓,那還能是百姓嗎,那也是穢多,我們殺了他們,是正義的。”
“再說,隻要我們不說自己是上原家的武士,誰又能知道呢。”
“現在這麽幹的,可不隻是我們上原家,其他家也有很多武士這麽做。”
“哲也桑,不要猶豫了,你看向那個田園邊上,多麽可愛的姑娘啊,就先讓你享用吧。”
上原哲也順着上原大田指着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名年輕的女子。
女子似乎正在田園邊采集一些野菜,曼妙的身姿吸引住了上原哲也的眼球。
比起部落民來說,正常的村子才會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周邊的武士頓時也變得貪婪起來。
後邊有人笑道:“哲也桑,你要是不要,那就留給我吧。”
周邊武士頓時起哄:“哲也桑,我也可以。”
“哲也桑,放過那個姑娘,讓我來。”
“哲也桑,要不要我幫你先開道啊。”
“哲也桑,一個人多沒意思,我陪你一起吧,真是好可愛的姑娘啊!”
上原哲也聞言,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害羞的意思,完全忘記了先前的想法,對旁邊的武士們喊道:“那是我的,誰也不許搶。”
到了這份上,自然沒有再遲疑的地方了。
衆多上原家的武士們再也不隐藏,直接朝着村子過去。
他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