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大明,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綜合國力世界第一。
在西方文藝複興之初,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抗衡大明的強大。
其實對于世界來說,大明目前的威懾,主要還是在以大明爲中心的周邊地區。
其他國家也隻是隐約知曉,在謠遠的東方,有着一個極其強大的天朝上國。
可具體如何,也沒有人可以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也是爲什麽占城在看到大明寶船後,會如此吃驚的緣故。
大明水師,那是近乎貫穿整個大明王朝三百年,都未嘗一敗。
從艦隊的數量還有規模來說,都是最爲無敵的存在。
隻是縱觀整個大明,水師并沒有說給大明帶來多麽豐厚的利潤,或許是隻想着守好這片江山,所以曆任君王從未想過在航海上去發展什麽。
不過現在嘛,朱英自然不會說浪費如此強大的水師軍力。
占城的情況,很快就通過傳訊,到了京師之中。
華蓋殿内。
朱英輕松的看着下邊的情報統計,雖爲儲君,但除了每天他自己給規定的上班時間外,其餘時間一律休息。
原本朱元璋也沒怎麽打算管。
不過閑着也是閑着嘛,便還是一同來讨論一些政務和安排。
其實和很多老者一般,每天要是沒什麽事情做的話,朱元璋反而會覺得極其無聊。
如果是其他王朝的儲君,會覺得這是皇帝又來跟自己争權了,但是朱英可不會想這些,就像是交作業一樣,大小事務還是讓老爺子來說道說道。
“大孫,這占城的情況,看來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下來,不過若是打造出一個水軍駐點的話,怕是那邊不會如此答應的這般簡單吧。”
朱元璋開口說道。
對于占城這麽個小地方,朱元璋還真就沒啥興趣。
單就從地圖上來看,連自己流放犯人的琉球都比之不過。
至于打下來,更加是完全沒有必要。
浪費軍力軍饷不說,還沒有什麽讨好的地方。
在情報上可以詳細的看到,占城這些國家的賦稅,也是相當的拉胯,真要納入到大明的統治疆域中,不僅極爲麻煩,還有許多的隐患。
畢竟那邊主要是占人,要想真正的占據,還得是遷徙大量的人口過去。
雖然占城稻在大明用得比較多,可這般小的地方,根本養不起太多人。
目前占城的人口數目極爲稀少,且滋生出了大量海商,本土的農業經濟算是一塌糊塗。
“爺爺放心吧,占王肯定會同意的,目前占城依賴于海商提供賦稅,勉強維持整個國家的運轉,對于我們駐紮水軍的提議,肯定不會推辭。”
“這對于占城來說,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有了大明的駐紮,海商們做起買賣來,自然是更加的放心。”
“整個海貿的行情也會變得更加的平和。”
“而對于我大明的商人來說,他們到了占城之後,也可以更好的售賣我大明之商品。”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海上的賦稅,我大明水師,自然要負責收取一部分,作爲駐紮所在的軍饷。”
朱英笑着說道。
朱元璋看了看大孫,半晌後問道:“占城不值得你如此謀劃,這當隻是一個試點,你是想把咱大明的水師,沿着海航一路都蔓延過去。”
“南洋那邊的小國挺多的,占城在裏頭也算是不錯,那所有沿着海邊的地方,你都要建立水師駐紮點。”
“配合大孫的海貿,通過收取海上的賦稅,讓其他的國家來給你養水師。”
朱英聞言,苦笑道:“果然還是什麽都瞞不過爺爺。”
“沒錯,在孫兒的心裏頭,是有這麽一個想法。”
“如今我大明雖貴爲天朝上國,但有些地方極其遙遠,控制不易,說是朝貢,實則是我大明對其賞賜,穩定邊疆。”
“這般來說,我大明的影響力雖有,但别人那邊天高皇帝遠,當地的百姓根本都沒當回事。”
“當然,最爲主要的是,我大明沒有對其有軍隊上的威脅可言。”
“假若有了水師的威脅,那就完全不同了,于海上而言,我大明水師所向無敵。”
“這般強大的武力,平白浪費沒有絲毫意義,還不如都派遣出去,把整個水師壯大起來,也能夠得到更多的收入,算是一舉兩得。”
“海貿的收益,目前來看對于我大明不算多,但在賦稅這塊,相對來說較爲穩定,不需要多久的時間裏,當海貿徹底興盛的時候,必然是國庫賦稅極其重要的一個版塊。”
其實在這一點上,算是觸及到朱元璋的知識盲區了。
或許是因爲被國内這些瑣碎事搞得焦頭爛額,在水師之上,相對來說較爲空閑,也沒有想過什麽大的安排。
即便是後邊的朱棣,雖有鄭和下西洋的舉動,但第一目的并非是爲了開通商路,而是爲了宣揚大明天朝國威。
野史裏頭衆說紛纭,還有說什麽去尋找朱允炆的,這些自然多是扯淡。
朱棣隻是因爲想要做出更大的成績給自己的父皇,也就是朱元璋看到。
自己才是最爲适合當這個皇帝的人選。
說到底,還是因爲篡位這頂帽子給惹的禍,所以朱棣才會六征蒙古,編纂永樂大典,鄭和下西洋這些事情。
以此來證明大明在自己的帶領下,越發繁榮強盛。
朱英這邊的想法就比較簡單明了。
首先水師現在的情況很好,那就必須要用上,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駐紮。
水師駐紮對于大明來說,相當于在沿海各個線路上,都設置有強大的武力保障,目前的沿海國家,從名義上屬于大明藩屬國,對于這樣的要求很難也沒有辦法去拒絕。
尤其是在看到高如城牆的寶船之後,哪有什麽士兵能夠提起與之作對的勇氣。
大明雖然現在從朝代上來說,也算是繁榮昌盛,不過就朱英的眼光來看,依舊屬于貧窮。
除了基本上解決了吃飯問題外,多數百姓的生活并沒有說好到哪裏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别看市場的經濟不斷的呈現上漲的趨勢,但是這些錢财多數基本上都是落入了有錢人的口袋,而不是落到了百姓的口袋裏。
唯有工業的發展,因爲大量勞動力的需求,這才導緻許多百姓多了一門吃飯的行業。
能夠在三年内的時間裏做到這一點,朱英可以說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在大力打壓土地買賣的情況下,地主豪紳階級,既然是大明目前社會的骨幹,在高速發展的現在,他們更加的容易掌握更大的權力和錢财。
單單就人脈關系這塊,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可以比拟的。
開民智這個話題,目前已經沒有了什麽反對的聲音。
因爲簡單的學習,或者讀書識字,勳貴們發現反而更好的爲自己服務,而不是動搖自己利益的根本。
現如今來說,大明全境的學堂,可謂是每一天都在不斷的建設中。
像是繁華的江南一帶,一些财主老爺于官府的号召下進行捐贈,大量的學堂興建。
目前按照朱英通傳全國的令旨,凡是符合年齡條件的,都必須到官府名下的學堂就讀。
按照一些财主老爺的說法。
“那些個百姓,讀幾本,識幾個字,就能翻身當老爺了?”
“科舉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年才多少學子,别說是舉人了,便就是秀才,又有幾個能考上的。”
“單單便是童試這關,就刷下了八九成。”
“識字好呀,懂幾分學問,做起事來都通透許多,沒那般多蠢貨來煩人。”
十年苦讀,怎會比得上世代傳承。
以前是害怕,所以才反對。
當事情發生後,這些地主勳貴們發現,原來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麻煩。
十裏八鄉的,即便全都讀書,又有幾個能夠考取秀才舉人發迹。
且現在讀書人多了,自然也就沒那般值錢了。
加上現在的改革,即便是考取秀才和舉人,在地位上來說,也沒之前那般高。
單單是田産這塊,就已經取消了分配,而是安排就業和賞賜。
就業這塊,也不是一開始就可以去當個什麽縣太爺的,而是要從吏員開始做起,兩年考核才有升遷的機會。
一步登天這樣的事情,在朱英的不斷改革下,已然說很難出現了。
就算是如今的吏部尚書詹徽,他再是看好一個人想要提拔,也都得按照官員升遷的流程來走。
任職時間不到的,功績不夠的,也不是說想怎樣就怎樣。
包括朱英自己現在,哪怕是擁有在最終解釋權,也不會說看好一個人,就随便給封個職位,或者越級提拔。
這樣對于整個官場的風氣有很大調節作用。
至少純粹的阿谀奉承想要上位,是比較難了。
基層官員爲了未來仕途的發展,哪怕是要做樣子,那也是做出點成績來,否則就沒有再往上走的可能。
單單就這做個樣子,說起來簡單,然而對于現在的大明來說,已經算是老百姓的福音了。
多數地方,那是連樣子都懶得做,整個天都是一片黑。
朱元璋這邊,對于大孫想要增強和輻射大明影響力的事情,是比較認可的。
對于現在大明的發展,也是極爲滿意。
在無聊的時候,亦是會去各大軍營裏瞧瞧現在士兵操練的情況,看到整齊肅穆的軍隊,總是會笑呵呵的。
然而就在一切都順利發展的時候。
一則從倭國傳回來的消息,讓朱元璋頓時震怒起來。
這天朱英正好是在火藥司,查看火繩槍最新的改造情況。
燧發槍的制作,按照現在的水平也已經是提上了日程。
如果能把燧發槍研究出來,那麽在單兵作戰能力之上,整個大明的軍隊将會徹底的提高一個緯度。
不過燧發槍這說起來簡單,其實真正制造也不難,難的就是穩定性。
這就涉及到極爲精密的結構了。
現在一些能工巧匠,是可以打造出相對穩定的燧發槍,但這造價過于高昂,幾乎全是手工在磨,還不能達到槍槍點頭。
從綜合考慮上,不如現在已經成熟工業的燧發槍。
“請太孫殿下放心,這邊已經召集各地的能工巧匠,開始對燧發槍進行一個琢磨,相信不要太多的時日,便可以達到初步的制作。”
火藥司裏,趙香熙認真的說道。
現在趙香熙雖有了太孫側妃的名頭,不過并沒有長期入住在坤甯宮,還是負責整個火藥司的生産把控,還有燧發槍的研究。
在這一點上,雖說一些人暗地裏頗有微詞,但朱英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說法。
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些話朱英可沒有去推行過。
能把事情辦好,無論男女都行。
況且趙香熙現在已經是自己人了,火藥司這般重要的地方,交給那些不怎麽懂行的宦官,朱英還真有些不放心。
至于這技術上的洩密,倒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一套完全的工業體系,并不是說一兩個人都可以完全的仿制出來,這裏頭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在火器上,朱英是遵循了前世的一些規定,但凡在民間發現有任何模仿或者其他形式的私造,均爲重罪。
火器到如今的發展,即便是在軍隊中大規模的裝備,但是對于百姓來說還是非常的陌生。
“燧發槍這塊不用過于着急,時間上比較充足,主要還是要多多改善咱們現在的冶煉水平,造出更好的精鐵,鋼鐵出來。”
“礦藏這邊,多地已經開始挖掘,本宮也傳令了海商,多多進行收購,爲後來的制作打下準備基礎。”
趙香熙點頭道;“臣妾明白。”
此時,一名宮裏的宦官急匆匆的趕來:“殿下,陛下有令急招殿下回宮。”
朱英眉頭皺起。
一般來說老爺子都不會這樣招自己回去,必然是有什麽事情。
問道:“可知曉是什麽事。”
宦官連忙道:“奴婢不知,聽說是倭國那邊出了什麽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