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來自于作爲父親的責任感。
在朱英陪着葉月清坐月子的時候,朱元璋開始放出将要給太孫選妃的風聲。
這就讓很多人有了自個的心思。
尤其是那些有适齡女子的,心裏頭更是無比的期待。
選妃一般是有四個标準的。
首先就是背景了,女子漂亮之外還要有一定的背景,如果女子的背景是比較強大的,那這個女子的起點就是比較高的,得到寵幸的機會就會更大。
因爲這樣的女子也是可以帶來一定的利益的,相反的一些比較很漂亮但是沒有地位的可能就是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了,整天伺候在皇上或者妃子的面前。
在目前的洪武年間,門當戶對還是比較講究的,後來到了朱棣之後,明朝皇帝爲了防止外戚幹權,這才從民間選妃。
比如太子朱标的常氏,就是常遇春的女兒。
可謂是強強聯合了。
其次就是要漂亮,漂亮的女子總會讓人有賞心悅目的感覺,而且作爲妃子,帶出去也是自己面子的象征,畢竟在古代有顔值的女子并不是輕易的随便找一個人就嫁了。
另外漂亮的女人權力一般也是比較大的,得到寵幸的幾率還是比較高的。
然後就是身材好,漂亮會吸引人的目光,成爲妃子的人選之一,但是除了漂亮之外還要身材非常的好,要是隻有美麗的容貌,卻沒有很好的身材這也是會被剔除妃子的人選的。
畢竟在如今,女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各種鍛煉身體的器材并不是很完善,也沒有人鍛煉身體,身材肥胖的話也是會影響到自己未來地位。
最後就是精通琴棋書畫,人們奉行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生活在大戶人家的女子還是要學到一點才藝。
這一點也是到皇宮中選妃的加分項,如果長得漂亮身材好家世又很顯赫,也能讨得皇上的歡心,這樣的話被選爲妃子的概率是非常大的,真正成爲妃子受到寵愛的機會也是很高的。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徐妙錦這裏。
徐妙錦神色帶着幾分異樣,看着面前的大姐,想說些什麽,又吞離了回去。
徐儀華自然明白這個小妹所想,問道:“太孫選妃的時候,你也是想要參與的吧。”
“你的一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太孫殿下,并不見得有這個意思,隻是就選妃來說,這一塊想來你也沒有什麽對手。”
徐妙錦無疑是非常符合現在太孫妃子的标準,隻是在這一點,就得看太孫殿下本身的意願了。
徐妙錦哪怕是現在年紀不大,但可見已經有了美人胚子的感覺。
等再過個幾年,徹底長開後,必然是傾國傾城。
聽着大姐的話,徐妙錦心中下定決心,說道:“我要去選妃。”
徐儀華想了下說道:“你是我徐家之女,可以看到太孫殿下選妃之際,必然不會有什麽女子能有你的地位。”
“隻是作爲我徐家之女,去按部就班的參加選妃流程,未免就是過于簡單了些,我便是去跟二弟說說,讓他去找太孫殿下,或是陛下那邊,探一探口風。”
“想來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徐儀華說的二弟,便就是現在的魏國公徐輝祖了。
徐輝祖是洪武元年出生的,到如今剛好是二十六歲。
作爲徐達長子,徐輝祖亦是繼承了優秀的軍事天賦,也很是得朱元璋的信任。
最開始名字叫徐允恭,身高八尺五寸,英俊潇灑還有才氣,在勳衛署左軍都督府做事。
徐達過世後繼承了爵位。
因爲避諱皇太孫朱允炆的名字被賜名爲徐輝祖。
數次在陝西、北平、山東、河南練兵。燕王府的阿魯帖木兒别有所圖,被他抓捕誅殺了。
回來之後掌管中軍都督府。
聽到大姐說小妹徐妙錦想要成爲太孫殿下的妃子,稍微遲疑過後,徐輝祖還是選擇了支持。
“到時候我去找陛下說說吧。”
徐輝祖想了一下确定下來。
小妹徐妙錦喜歡太孫殿下的事情,徐輝祖也早就知道,徐家如今已然是大明的頂尖勳貴,并不需要去跟太孫殿下聯姻來維持。
對于小妹的個人想法,不管是徐輝祖還是徐儀華,都算是比較支持。
徐輝祖也比較幹脆,直接就到了宮裏,找到了朱元璋。
“咱倒是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給自家小妹求婚的事,這事自然是沒有問題,到時候咱跟大孫招呼一下,便就不走選妃的章程了,尋個黃道吉日,直接冊封爲太孫側妃吧。”
朱元璋也是爽快,對于徐妙錦的身份而言,确實就大明來說,也沒個适齡女子可以比都上了。
加上徐達的關系,朱元璋對于徐達這些後人,還是比較信任的,而且徐達不在,也不用擔心對皇權有什麽幹擾。
新生代的徐輝祖,便算是往後大明的中流砥柱了。
得到了朱元璋的認可後,徐輝祖便把這個好消息直接告訴了徐妙錦。
徐妙錦頓時面色羞紅,滿心期待。
朱英倒是對妃子這塊沒什麽感覺。
雖說現在是長女,但朱英這裏,肯定在往後是要優先葉月清。
如果葉月清生出了男娃,确定了嫡子,那麽其他的開枝散葉,就可以沒那麽講究了。
朱英除了陪同葉月清坐月子外,同時也在想辦法研究整個大明往後的經濟走向。
朱元璋對腐敗深惡痛絕,大力根治使明朝維持清廉政治,進行了大規模的農田水利建設,推廣桑麻棉種植爲手工業提供原料,他積蓄下來的錢與糧,爲數不少。
哪怕是說戶部每年都是赤字,但在許多米倉,都保有一定的存留,加上衛所軍戶的自給自足,還有對官員俸祿進行一個縮減,其實大明的底子,還是很雄厚的。
曆史上朱棣成爲皇帝後,所用之消耗,基本上全都是朱元璋留下的底子。
締造新都、疏通大運河、又要張輔平定安南并五次親征漠北蒙古。
胡熒“尋仙“、解缙修永樂大典、鄭和下西洋,朱棣的花費沒有止境。
盡管朱棣時期經濟發達、國泰民安成爲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但經過二十二個年頭的痛快花費,白米一石的價格,已由洪武初年的一貫,漲到五十貫了。
高産作物确實能夠解決目前大明很多問題,嚴格說起來,如今的大明戶籍人口在六千餘萬,這也使得口糧壓力沒那麽大。
可是在往後的年月裏,因爲高産作物和經濟水平的提高,大明必将迎來一個人口大爆發的時期。
天下的口糧是有限的,在更多人口的情況下,那麽就隻能不斷的開墾新田地。
所以于農業和商業上,這個平衡對朱英來說就很重要。
“看來,還是要走進口這一條路子。”
朱英微微沉思過後,心裏頭想到。
所謂進口,就是從其他的國家,進口大量的糧食,用以填補大明不斷上漲的空缺。
簡單來說,就是安排大明有實力的商人,到海外去做一個農場主,然後把糧食運送到大明來。
在這一點上,朱英是持鼓勵的狀态。
自然大米的運輸不值錢,尤其是還要在平抑糧價的情況下。
不過朱英用護衛募集,還有海外開商權,來對海商進行一個數額的換取。
也即是說,朱英這邊将會安排一定的力量,用以維持海外商人的安危,一些小地方,亦是可以安排大明的軍士,以海商護衛的身份,進行一個雇傭。
簡單點說,就是鼓勵民間資本,對大明之外疆域的一個開拓。
在這裏頭,群英商會自然要作爲大頭。
其中的意思,朱英便交代給了張伯去辦理。
張伯在得到消息後,當即就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即動身前往江南。
目前的海貿這塊,朱英是在大力扶持江南一帶,像是福建,廣州這些沿海地方,在海貿上已經是非常的純熟,哪怕是沒有海禁,幹走私的都不在少數,現在隻是将其規範了起來。
而江南不同。
江南這邊因爲一些曆史遺留問題,所以朱元璋在賦稅上極爲加重,江南一帶全部都是加了極重的賦稅。
這樣的情況,首先讓江南地區的經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幹擾,其次就是民間對于大明的埋怨。
朱元璋所擔心的問題,朱英自然也是知道的,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了世家大族之上,這些家族沒有受到太大戰亂的影響,對于大明的歸屬感不算強。
在他們看來,唯有自己的家族才是關鍵,而且朋黨關系特别濃重,一直爲朱元璋所忌憚。
包括劉伯溫,多少也是受到了江南出身的影響。
在朱元璋這裏不斷的減分。
若是沒有其他的方法,像是朱元璋現在的手段,其實是非常符合如今的大明。
然現在朱英在這塊,有了更多的辦法。
他想讓江南這些大族們走出去,不要浪費太多的精力搞什麽窩裏鬥,要鬥就去外邊鬥。
當江南的大族們嘗到了海貿的甜頭,自然就會把精力都會放到開擴海外去。
在一定的程度上,便就相當于轉移了大明本土的社會矛盾。
像是江南這種情況,其實福建,廣州這些沿海城市也是同樣的存在,而他們之所以沒有江南如此嚴重,關鍵還是在于心思都跑到海外去了。
朱英幹脆也用這個法子,來治一下江南試試。
或許是說距離産生美。
人嘛,隻有身處異鄉的時候,才會說對自己的家鄉更加的思念。
同理,當人在國外的時候,便就會更加的思念自己的國家。
往往那些見識過海外生活的商人,反而在更大的程度上愛護大明。
經曆戰亂地區的,也就越發的向往和平。
看到别人一片片的饑餓,也就更加的思念自己國家的溫飽。
張伯來到江南之後,便就把附近有點名氣的大族,尤其是在江南造船廠有股份的家族,全部都招呼了過來。
然後将太孫殿下的意思給點了出來。
這下子,頓時就讓許多家族的代表有些不高興了。
“我說張大掌櫃,這也太不合乎規矩了吧,咱們這邊都是去跑海貿的,這讓咱們帶點人手,還得去海外搞農耕開墾,每年還要按照标準運送多少糧食回來。”
“人手這一塊也就是算了,可那糧食從海外運回來,價格也得是按大明市場的标準走,這哪還有賺錢的餘地,且那麽多的糧食,可要占據船艙多大的位置,其他貨物可就變少了。”
“這跑一趟海外,本就風險大,結果沒掙着幾個錢不說,指不定還有賠本的風險。”
有了第一個出來抱怨的,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也就漸變到越來越多的人附和起來。
唯有幾個領頭的大族代表,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隻是穩端端的坐在那裏,靜靜的看張大掌櫃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哪怕是太孫殿下的意思,要是一個處理不好,也容易鬧出事端來。
不過這裏頭的分寸,也是大有講究,若是全員反對,讓太孫殿下生了脾氣,怕是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太孫殿下什麽人,大夥都是領教過的,當然在這事上,是要留有幾分餘地。
張伯雖說是女真部出身,但跟着朱英走南闖北如此多年,每回談買賣的時候,也不會說去避諱他,有什麽不懂的,朱英也會在事後告訴他一些道理。
時間長了,自然懂的就多了。
當下也是輕描淡寫的喝着茶,好像周邊的埋怨聽不到一般。
等聲音慢慢的淡下去,張伯這才擡首環視了一圈後,慢悠悠的說道:“我說你們呐,眼睛就能老鼠一般,隻能是看到眼前的利益。”
“卻也不好好想想,太孫殿下這裏頭的意思。”
“那可是海外,讓你們帶人手去買地,種植,這意味着什麽?”
“這可是意味着你們将會在海外有着大量的田産,外邊可不是大明疆域,太孫殿下讓你們得了這般好處,要你們回送點糧食,這算點什麽事?”
此話一出,周邊頓時沉寂了下來,一下子就猶如打開了新世界般。
随後會議的話題開始轉動,風向大改,開始研究着關于每年送糧食的标準來,再也不提方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