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懷疑的對象

第474章 懷疑的對象

錦衣衛衙門。

蔣瓛滿臉的嚴肅坐在上首,看着下方大大小小的官員。

往前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皇宮裏陪在陛下的身邊,可是現在,卻并沒有如此。

說起來,還是遇刺的事情給鬧的。

陛下和太孫殿下那邊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蔣瓛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都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卻是連幕後黑手的半分線索都沒有找到。

錦衣衛現在最大的職責就是監察百官,很明顯,現在這幕後兇手,定然是處于錦衣衛的監察之下。

這也就是說,此人在錦衣衛的監察下還實行了周密的暗害,刺殺案件。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這便是等于錦衣衛失職了。

“太孫殿下那邊傳來消息,咱們現在調查的方向,可能是錯誤的,這幕後的兇手,并非一定是武人,也有可能是早些年跟随陛下的文人。”

“即便是武人,也定然是文采極爲出衆的,所以現在要重新調整的監察的範圍。”

聽着上首蔣都指揮使的話,下面的錦衣衛官員們,也是滿臉的嚴肅。

這段時間,可謂是天天加班,對于所有跟胡惟庸,江夏侯周德興認識的官員,全部都加以調查,審核,甚至是詢問。

看似在京師沒有太大的波動,實則是外松内緊。

“謝謝公公傳達。”

京師縣衙中,狄玉森拱手作揖,謝過坤甯宮過來傳話的宦官。

這名你宦官,還是之前給狄玉森送過太孫令旨的。

聽到這話笑着說道:“狄縣丞,别看現在京師裏好像對于陛下遇刺的事情,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其實即便是小爺那邊,也是關注得很了。”

“這是早上太妃娘娘想出來的,小爺在知道後,就隻把消息告訴了兩人。”

“一人嘛,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還有一人便就是狄縣丞了。”

“可見小爺對于狄縣丞,是寄托了厚望的。”

聽到官宦的話,狄玉森連忙擡手作揖:“必定不辜負太孫殿下期望。”

“好,好。”宦官點着頭離去。

秦立雪等宦官離去了,這才出來問道:“夫君,太孫殿下這般重視,要是你查不出來怎麽辦。”

狄玉森沒好氣道:“還能怎麽辦。”

“不好太孫殿下這番分析,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如今錦衣衛這麽嚴密的篩查,都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必然是這兇手漏在了外邊。”

“既然如此,那便要轉換一下想法了。”

狄玉森這個時候,已然是感覺到自己隐約摸準了一個方向。

京師内城某處宅院。

院門打開,劉仁祥走了進來。

他是吏部主事,正六品的官,雖然聽上去體面,但實際上手頭也沒什麽錢财。

便是能夠在内城購置這麽一個小别院,已然是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

不過随着京師的地皮瘋狂漲價,現在内城的宅院價格可謂是一天一個價,就從沒見停過。

當初他花費了五百多貫寶鈔,現在這個宅院已然漲到了四千多貫寶鈔,且還在漲。

京師的商人多了,生意也多了,靠着這時代的紅利,有錢人也越發多了起來。

人嘛,現如今最爲在乎的,便就是地房二事,在京師生活,田地很難說搭理,不過現在田地的價格,也沒那般值錢了,房價漲得最爲兇殘。

劉仁祥沒有請什麽仆從,這院子裏就他一人,以他的俸祿,養活自己綽綽有餘,若是再多個一兩人,就顯得稍微有些拮據了。

在院子裏給自己泡壺茶,劉仁祥便就打算動手弄點吃的。

忙碌了一天,也該是休息會了。

便是這時,門敲響了,劉仁祥目光中閃過一道精芒,而後不急不慢的打開門。

“原來是狄縣丞,不知狄縣丞到寒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看到門外的人,劉仁祥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便就笑着說道。

狄玉森拱手作揖道:“沒什麽事情,便就是來聊聊。”

“說出來劉主事可莫要氣惱,現在上頭對于陛下遇刺還有都指揮使被謀害的案子抓得緊,這不可就苦了我們,但凡是京師的官員,都必須要詢問一遍。”

劉仁祥有些不悅的說道:“前天不是錦衣衛才查過嗎,怎的今日狄縣丞又來了。”

狄玉森頗爲無奈的解釋道:“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诶,劉主事是不知道,現在都頂着壓力呢,又沒什麽線索,總不能就待在家裏不動吧。”

“這要是被傳了出去,豈不是要遭到上頭的訓斥,所以沒得辦法,即便是錦衣衛已經跑過一次了,我這也隻能再跑一次。”

聽到這裏,劉仁祥笑了,說道:“還請進屋來聊吧,現在這檔子事,确實壓力大。”

“狄縣丞是不知道這段時間的早朝,大家夥在朝會上,個個都是戰戰兢兢啊,誰不知道現在陛下心裏頭正憋着氣呢,都不想當這出頭鳥。”

“生怕是惹怒了陛下給遭了罪。”

劉仁祥說完,便就引着狄玉森進了院子,而後便去拿着茶壺倒茶。

“寒舍簡陋,狄縣丞可莫要嫌棄。”

是茶壺的倒茶,而不是泡茶,顯然在劉仁祥這裏,連泡茶的工具都沒有,極爲清貧。

狄玉森環顧一周後回道:“劉主事客氣了,這宅院裏就劉主事一人在住嗎,也沒見什麽仆從丫鬟類的。”

劉仁祥聞言頓了下,便就說道:“朝廷給的俸祿就這麽多,自己一人吃挺好,多了人,反而是吃不飽了。”

狄玉森不由說道:“劉主事可是比我還高一品級,我那夫妻二人都能吃飽,劉主事僅僅一人,應該是多有富餘吧。”

劉仁祥笑着:“我這人呐,好一口美食,平日裏都在外邊吃,這一來二去的,自然就沒什麽錢财了。”

聊天的時候,狄玉森一直在仔細的觀察。

宅院裏很幹淨,幹淨得有些不可思議,桌面上的擺放,也是整整齊齊,在沒有仆從的情況下,這麽大的宅院顯然都是劉仁祥一人在打理。

狄玉森喝茶的時候,手指順着往下邊摸了一下,并沒有什麽灰塵。

這讓狄玉森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同。

打掃得這般幹淨,可見是幾乎每天都要擦洗方可,一個人耗費這麽大的力氣,每天至少要忙碌一個多時辰吧。

後廚沒有生火,茶水是熱的,應該是才泡的。

朝廷可不管晚飯,在府衙忙碌了一天,回家第一時間不是生火做飯,反而是先泡茶,這就讓狄玉森感覺似乎有絲絲的不對勁。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沒有粗茶的苦澀,意外的有些甘甜。

“這茶味道不錯,劉主事可能告訴我是哪裏買的,如此甘甜,當爲明茶啊。”狄玉森大加贊賞的說道。

劉仁祥的身子微微頓了下,而後回道:“坊間買的綠茶,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倒是讓狄縣丞見笑了。”

狄玉森聞言道:“劉主事這可不行,如此好的茶,正是特别合我的胃口呢,劉主事可否告訴我在哪家坊店買的,我也購置一些去。”

劉仁祥聽到這話,稍微停頓了下後說道:“很久前了,如今京師日新月異,也不知道那家店還在不在,店名我确是有些想不起來了,哪日得空便帶着狄縣丞一同去看看。”

狄玉森聽着,這番話算是沒有什麽漏洞和瑕疵,便就不在此事上糾結,從而聊起一些日常。

劉仁祥雖然一直跟狄玉森聊着,但是口風很緊,很多事務基本上都是淺談即止,并沒有要深入的意思。

狄玉森知道,自己若不是拿點關鍵問題出來,怕是今天又要白跑一趟了。

他今日特地來找劉仁祥,自然是有其原因的,便就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劉主事好像是洪武四年的舉人吧。”

“真是可惜,那一年的會試被陛下取消了,不然以劉主事的才學,搏個貢士的名頭,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這話無疑是揭開了劉仁祥的傷疤。

元朝将首都定在了北方,導緻了南北發展的差異,這一切輾轉于朱元璋手上後,差異更是明顯。

北方有才能的人士幾乎沒接觸過科舉制常考的八股之類的内容,而南方有志之士對于政治又沒有實際的經驗,便就造成了一個尴尬的局面,通過科舉制選拔上來的官員沒有替朱元璋分憂的經驗,空有一腹經綸詩書。

除此之外,朱元璋建立明朝後想要立馬讓國家穩定下來,面對國内有權有勢的地主階級,朱元璋首先要做的便是與他們打好關系。

嚴苛的科舉考試對于想要世代爲官的貴族階級來說難度較大,而通過舉薦的方式入仕相對來說較爲簡單,因此朱元璋便暫停了科舉考試,想在逐漸恢複生産生活後再做打算。

這也就導緻了劉仁祥的懷才不遇。

明明自己一路連勝,眼看就要通過會試,抵達殿試後爲官,卻在這個時候給取消了。

舉人的功名,并不能支撐他得到一個官職,仕途的路子,都被那些達官貴人給壟斷了。

劉仁祥出身寒門,家境落魄,便就沒了出路。

聽到狄玉森的問話,劉仁祥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落魄的時候。

“往事不堪回首,讓狄縣丞見笑了。”劉仁祥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狄玉森一直緊緊看着劉仁祥的神情,見此如若随口問道:“我聽人說,後來劉主事去拜見了胡惟庸,這才以舉人的身份,補了個官職。”

“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确有其事,還是空穴來風呢。”

聽得這話,劉仁祥立即轉頭,狠狠的盯着狄玉森,足足看了半晌。

而狄玉森也毫不示弱,強硬的對視着。

最後劉仁祥深深歎息,說道:“想來今日狄縣丞是定然要聽一個結果了,沒想到過去了二十年的事情,到今天還會有人提起。”

“不過狄縣丞有一點說錯了,我當時并非是去找胡胡惟庸求官。”

“當時胡惟庸并非是丞相,拜中書省參知政事,我去找他,是想拜師。”

狄玉森不由問道:“他收你爲徒了?”

劉仁祥搖頭苦笑道:“若是收我爲徒,伱覺得今天我還能站在這裏與你說話嗎。”

狄玉森略微有些尴尬。

雖然沒有什麽誅胡惟庸十族的說法,但是其朋黨,學生,幾乎全部都遭到了牽連。

劉仁祥能夠在現在擔任吏部主事,自然不會跟其有什麽關聯。

氣氛稍微尴尬了一下後,劉仁祥主動說道:“當時胡惟庸直接把我趕出了府邸,并且當場羞辱于我。”

“是以我不甘心,便就繼續潛心苦讀。”

“終于,在洪武十三年正月,其犯下謀逆大罪被陛下親賜處死,也是那一年,待胡惟庸死後,我便終是入了仕途。”

聽着劉仁祥的解釋,狄玉森這才重重點頭,并且起身鞠躬作揖到:“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劉主事勿要怪罪。”

劉仁祥聲音略帶低沉,似乎還沉浸在回憶裏沒有出來,聽到狄玉森的話後,便道;“無事,隻是過去了這麽多年,沒想到還會有人記得我。”

“想來狄縣丞還未就膳吧,不若一起?”

狄玉森知道這是下逐客令了,他當然不會自讨沒趣,便道:“謝過劉主事好意,不過賤内此刻應當已經煮好飯食,在屋内等我,便就不多多麻煩了。”

劉仁祥點點頭,拱手作揖送客。

狄玉森便就徑直離開。

出了院門後,狄玉森轉頭看了一眼,隻見劉仁祥站在門口注視着自己,似乎是在相送,便就遙遙作揖。

劉仁祥也是作揖回禮。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

狄玉森沒有再回頭,而是朝着自己家走去。

回想之前,劉仁祥第一次稱呼胡惟庸的時候,明顯是想叫胡相。

這是對胡惟庸丞相的尊稱。

當然,這隻是狄玉森的猜測,叫胡相的有,叫胡逆的也有,猜測不足以作爲證據。

他來找劉仁祥,是因爲翻看胡惟庸的卷宗時,一證人的證詞,正好提到了劉仁祥。

原話中隻是提及了劉仁祥去了胡惟庸的府邸,餘下的事情沒有說話,現在自然也是死無對證了,任由劉仁祥自己說。

不過沒有什麽關系,這倒是真的,否則早已經處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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