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封皇長孫爲皇太孫,後又封驸馬都尉穆昕,由榮祿大夫進光?大夫,歲?提到二千五百石。
常甯公主獨子穆玠,也得封金吾左衛指揮使,實祿一千石。
永康帝四個公主,三個嫡公主,頭兩個嫁給侯爺,另一個将來也會襲父侯的爵位,剩下最幼的這個庶公主,雖然人沒了,但男人和兒子此番得封,榮華富貴雖差了點,但也比一般人強多了。
此番得封,可把小穆玠給高興的。特特跑到霍家,跟霍念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我現在可是領正三品俸祿了!厲害不!”小家夥仰着腦袋,一臉的驕傲。
“哇!”霍念眼裏冒出小星星。
“你才七歲,就要去當職了嗎?”好像沒那麽小就當官的啊。
“不是啦,這是個虛職,是我皇帝外祖父給我封的,我父親說就是光領錢不幹活,嘻嘻。”
“哇,那真是太好了!”光領錢不幹活,他也想。
小穆玠在霍念的哇聲裏,越發得意。
“可是金吾左衛是什麽,指揮使又是幹嘛的?”
“我知道我知道!”穆玠激動的跳了起來,就知道霍念哥哥會問,他可是專門問過父親了。
“我朝是不是有很多士兵?”見霍念點頭,穆玠便開始普及。
“這麽多士兵,一個地方可塞不下,就把他們分屬在不同的衛所裏面,一個衛所差不多有五千多人,管着他們的最大的官就是指揮使。”
“指揮使是衛所最大的官啊?”霍念瞪大了眼睛。
“嗯嗯!”穆玠點着小腦袋,神情得意。好像他現在就是指揮使大人一樣。
“這些衛所有好多個,有京城的,也有外地的。金吾左衛是守衛京城的衛所,是皇帝的親軍衛。皇帝有二十二個親軍衛呢,這些親軍衛就是專門保護皇城保護皇帝的。可重要可重要啦!”
“哇!那你是不是長大以後就可以進去當職了?”
“不知道。要看朝廷安排。我父親說,我有了蔭封,将來就可以不用去考科舉啦!”穆玠大大的舒了口氣。
“哇,那你還讀書嗎?”
穆玠點着小腦袋:“要讀書的。我父親說,就算有蔭封,也要讀書,要做個對朝廷有用的勳貴。還說我可以去國子監讀書啦!”
“啊,你要去國子監讀書了?不跟我們一起念書了嗎?”霍念有些不舍。
“國子監八歲才能入學,我還可以和你們在一起上一年的學。我父親都同意了。你不在京城的日子,我隻在家裏由着先生教導,隻一個人學太沒意思了,我還想住你家,和你一起去上學。”
穆玠關在家裏,讀了幾個月的書,一個人對着搖頭晃腦的先生,把他無聊透了。好不容易把霍念盼回京了,迫不及待就想往外竄。
“真的?那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讀書了。走,我帶你去看我給你買的禮物!”
兩個孩子蹦蹦跳跳地去看禮物了。
穆玠見霍念寫的遊記,看得入了迷,“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聽霍念講了一路的見聞,聽得入了迷,連家都舍不得回了。
捧了一堆禮物回了穆家。
穆昕和顔氏看了之後,對這個霍家很是滿意,見穆玠在家呆不住,心心念念要住到霍家去,當晚就給他打包好了,隔日就把他送了過去。
兩個小夥伴,便又開開心心地一起上起學來。
内城張家門口,王氏和吳氏正指揮着下人給大門換匾。
大門口吵吵嚷嚷,好不熱鬧。吳氏還嫌聲音不夠大似的,一會指揮下人這樣,一會那樣,恨不得滿京城的人都來看他們家換匾額了。
他們家再不是新城侯府了,而是英國公府了。黑黝黝的匾額上,幾個燙金大字“英國公府”熠熠生輝,怎麽看怎麽大氣,貴氣。
王氏不錯眼地看着,隻覺得人生圓滿。滿京城除了徐皇後的娘家定國公府,還有誰家比得上她家?
她三子一女,女兒是宮中貴妃,皇後沒了,她女兒掌後宮内院大小事。三個兒子,個個都有出息,都在軍中擔任要職,大兒子,還給家裏掙回一個世爵的國公爵位。
滿京城,誰家有她這樣的富貴?哪個女人有她這麽會生?
吳氏更是志得意滿,男人是國公了,她就是國公夫人,兒子就是未來的國公爺!
她娘家再不濟又如何,她沒有诰命又如何,她沒有嫁妝又如何,這偌大的國公府将來還不都是她的?
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還不是要給她這個國公夫人行禮看她臉色?
吳氏隻想仰天大笑幾聲。真是生的好不如嫁得好啊。
“小心些,可要扶穩了,若出了差池,十個你們都不夠賠的!”吳氏對着幾個挂匾的家丁,頤指氣使,擺出一副國公夫人的大派頭。
王氏見她咋咋呼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心中不喜。
“你要是能耐,不然你上去挂?”
吳氏咬牙暗恨,死老太婆,有福不會享,當個兒孫繞膝,享清福的老太君有什麽不好,非要把着中饋。她如今都是國公夫人了,中饋還不肯交給她。
但吳氏可不敢跟王氏叫闆,隻笑道:“我這不是怕他們不小心嗎?”
王氏的另兩個兒媳侯氏和小吳氏便笑着打圓場:“哎呦,這匾額看着就貴氣,咱們一家可要沾大哥大嫂的光了。恭喜大嫂了,這一朝就是國公夫人了,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福氣。”
吳氏被吹捧得心裏高興,嘴角揚起得意的狐度,“過幾日家中宴客,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還得兩個弟妹幫忙呢。”
“放心吧。這是我們一家的大喜事,我們啊,定幫着大嫂好好待客,大嫂指東我們不敢往西。”
雲南穆府,也在喜氣洋洋地換着匾額。
與京城英國公府不同,穆府是在宴客這日換匾額的,讓一衆賓客都跟着沾了一回喜氣。
穆晟被一衆賓客恭維着,也覺得人生到達了巅峰。他父親他大哥都沒有達到的高度,他穆晟一朝輕松就達到了。隻覺得志得意滿。
君氏被一衆貴婦圍着,連雲南封地的王妃,各土司夫人都來向她道賀,君氏覺得她除了沒有國公夫人的诰命,并無差了。
滿雲南滿西南,誰不當她是國公府的夫人?京城那位,誰還記得?
扭頭看一眼跟在國公爺身邊招待賓客的兒子,一顆心更是火熱。
這國公府隻能是她和她兒子的,誰敢來搶,她就剁了他,不惜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