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老夫妻一聽霍惜說全要了,對視了一眼,拍着大腿:“行,都賣給你了。”三文兩斤,不比别人價高,但總比賣不出去挑家去的好。
霍惜看他們手忙腳亂地稱重,兩筐橘子六十二斤,兩人算了半天,沒算明白。
霍惜說總共九十三文。他倆還找人幫忙一起算。
等算明白了,确實是九十三文,倆老夫妻還對霍惜連連誇贊。
霍惜掏了一百銅闆遞給他們,道:“我挑不動,你們能幫我挑到外城渡口嗎?”
“能勒,怎麽不能!”
倆人接過銅闆,數了又數。老婆婆高興地把銅闆揣進懷裏,那老漢見她收好錢,便高高興興地撿起扁擔,就把筐繩往扁擔兩頭挂。
“小娃走前面帶路。”
老婆婆邊說着邊跟在後頭護着筐子,生怕掉出一兩個。那老漢則挑着筐子喜滋滋跟在霍惜後面,腳步輕快,半點不嫌累地往外城渡口走。
他兒子兒媳還讓他們說别費工夫挑進城了,沒人要的東西,最後還得費力氣挑回來。
可是,不挑來試試怎麽知道賣不出去?這不是賣出去了?
倆個老的揣着銅闆腳步輕快。
霍惜到外城渡口的時候,楊福和霍二淮已經在船上了。擔心家裏的布,也擔心一個人在外城的霍惜,早早把魚賣了。回來見她還未回,還準備去尋她。
見霍惜領着一對老夫妻挑着一擔橘子回來,傻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惜兒怎麽買一擔橘子?家裏是好些日子沒吃果子了,念兒也能吃輔食了,但這個橘子,念兒還吃不了吧?還是說這橘子能去黴斑?
有外人在也不好多問,霍二淮等人便隻幫着把橘子擡上船,騰出筐子給那老夫妻。
那對老夫妻臨走時,霍惜想着檸檬酸的用處,而且布匹也多,便對他二人說道:“大爺,阿婆,你們家中可還有這樣的橘子?”
啊?“你們還要啊?”
“要。你們還有不?”
“有,怎麽沒有。樹上還結的多呢,每年都是爛在樹上,掉地上做花肥。”兩個老的一聽她還要,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小娃你真要啊?”老婆婆說着便看了看楊氏和霍二淮,見他二人不表态,竟是齊齊看向最小的娃,心裏啧啧稱奇。
見霍惜點頭,便高興道:“行勒,家裏還有,那我們明天還給你們送來?送到這來?”
霍惜點頭:“辰初我們在這裏等你們。一天挑兩擔來吧,青的也要。對了,若是你們願意幫忙把皮剝了,隻帶果肉來,我一擔多給你們二十五文的工錢。”
“啊?把皮剝了?”雖然把皮剝了,失了重量,但一擔多加二十五文呢。
兩人立刻就應了:“行勒,那容易,也不費什麽功夫,家裏的娃子就能做。明天我們便隻挑果肉來!”
家裏得有幾百斤呢!這能賣多少錢!兩人嘴角都合不攏,腳步匆匆,趕着回家摘桔子。
看着那兩人挑着空筐子腳步輕快地走遠,楊氏霍二淮楊福這才齊齊看向霍惜。
“爹娘,這些橘子我有用,要提練出一種東西,用這種東西來清洗那些布。”
用橘子?“能洗幹淨?”
霍惜想了想:“應該能,但效果如何,還要看看。”
“行,那你說怎麽做,爹娘給你幫忙。”
“好。爹,盆子你買了沒有?”
“買了三個,你進去看看,得用不。若不得用,爹再買。”
霍惜便進船艙去看,見三個大盆摞在一起,被豎着固定在船壁上,她上前去比了比,得有她一半身高。應該能用了。
絲綢精貴,也不能浸泡時間長,不可能一下子把幾十匹布全浸洗了,沒那條件。同時泡三匹,足夠她和楊氏輪着清洗一遍了。
出來便對楊氏說道:“娘你幫我燒些水,不要燒沸。開始冒泡就離火。”
“行。”
楊氏正想走,霍惜又叫住她,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個黃岩乳柑:“都嘗嘗,五文一個呢。”
“啥?五文一個?”
不是聽錯了吧?這什麽精貴橘子,要五文一個?是五文一斤吧?放在掌心來回看,半個巴掌大,又掂了掂,恐怕隻四五個就能有一斤了,那豈不是跟肉一個價?
嘶!也太精貴了。楊氏和霍二淮對視一眼,看着手裏的精貴橘子下不去口。
“娘,難得吃一回,我也沒買多少,隻買了二十個。都嘗一嘗。”
隻買了二十個?那不得要一錢銀子了?霍二淮今天賣魚得的錢都沒這麽多。
更肉疼了。
楊福卻飛快地把皮剖了,飛快地扔了一瓣在嘴裏:“買都買了……”頓住了。再細細一嚼,眼睛亮了:“好吃!好甜!姐,姐夫,你們快試試!甜着呢!”
乖乖,怪不得要五文一個。
楊氏咽了咽口水,把橘子揣進懷裏:“留你和惜兒吃。”
霍惜又掏出一個,快速地剖了,給她和霍二淮一人分了一半:“爹,娘,你們吃吧。好吃着呢。一年也就吃一回,等以後我們掙着錢了,再多買些來吃。”
楊氏被塞了一粒在嘴裏,又吐不出來,細細嚼了,果真是甜,怪不得要五文一個呢。
“惜兒,那這些呢?”楊福又指着惜兒背簍裏另外一種橘子。
“那是什麽瀛洲蜜桔,也很好吃,隻要十五文一斤。我買了五斤,晚上回桃葉渡,給大夥分一分。這些日子,多虧了他們照顧我們的生意,買了我們幾十壇酒,幾十匹布,日常蔬菜,油鹽,桐油也買去不少。還給我們拉生意。”
楊氏和霍二淮聽了便連連點頭,說霍惜想得周到。
楊福抱着簍子,看着裏面的橘子有些心疼。往常他姐和姐夫哪舍得買這麽多果子來家吃過。
霍惜便跟他細聲說道:“有舍才有得,做生意,得願意舍小利,才有大利入口袋。像以前我們進城賣螃蟹,不給小厮塞好處,人家能給咱去叫管事?”
楊福一聽便釋然了,抱着簍子便打算去歸置。
又見到簍子裏的胰子,拿出一粒:“惜兒,這是香胰子!你,還買這麽多香胰子啊?”又心疼了。
霍惜點頭:“嗯,也是用來洗布料的。”
“這麽多?”
霍惜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我們的布有多少。”
楊福一想,也是,好幾十匹呢。便抱着東西去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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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