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梳洗,雖是夜裏簡單打扮,但還是驚呆了伊蘭對,葉布蘭祖孫三人。
看了霍惜一眼,再不敢看,急忙跪下朝她和穆俨行大禮。
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是穆府的世子和夫人,是掌管他們的主人。
“快快起來!”霍惜上前攙扶。
“多虧你們收留我夫人,請受我一禮。”
慌得伊蘭對拉着孫兒孫女避開,急急擺手,一臉惶恐。“你别吓着他們了。”霍惜去拉穆俨,“你這一臉冰山樣,見着你都害怕。”
朝伊蘭對祖孫微笑。
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問穆俨:“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
“一個半時辰。”
“那我們先在葉布蘭家歇息,等天亮再說?”穆俨聽完點頭,朝候着的離一等人大手一揮,被子枕頭等物又輪番送了過來。
“哪來的?”
“族長家的。”
“挺新的。”霍惜摸了摸,穆俨便解釋:“聽說是給他小孫子成親用的。”
“那我們明日得給點銀子人家。”
“嗯,爲夫曉得。”
“伊阿媽,我們要再借用你的草寮一晚,你們……”看向穆俨,“那他們三人去哪睡?”
“族長會有安排。”
霍惜這才放心。
伊蘭對聽到通事翻譯後,攤着手往屋裏伸了又伸,直說世子和夫人能看上她家,是她家的榮幸。話才落,都不等通事轉述,就拉着兩個孫兒出去了。
穆俨高大的身子縮在竹榻上,手腳都伸不開,但緊緊擁着霍惜不放。
雖有千言萬語想與她說,但見她眼皮打架,心頭不忍,細聲安撫:“睡吧,爲夫守着你,就在你身邊。莫怕。”
霍惜窩在他的懷裏,即溫暖又安心,一顆惶惶不安的心,終于安穩了下來,“你陪我睡。坎二說你數日都沒合眼了。你陪我一塊睡。”
“好。”
聽見霍惜輕緩又綿長的呼吸,穆俨飄忽着的心終于落到實處,看着霍惜窩在他懷裏睡得香,隻覺得無比滿足,金山銀山都不換,擁着霍惜也閉上了眼睛。
雖是陋室,床也讓他舒展不開,但他卻異常滿足,安心。
日上三竿,伊蘭對的草寮外遠遠近近圍了不少人,族長趕都趕不走,“都不用幹活了?”不進山采集了?不狩獵了?不洗衣做飯了?
佧佤族人第一次沒有聽族人的話。但也不敢靠近,隻遠遠地蹲在伊蘭對草寮周圍。
神明,穆府的主子來他們寨子了!跟做夢一樣,他們求神拜佛都不定請得來。這會還進什麽山獰什麽獵?幹什麽活?
萬一眨眼人走了看不着怎麽辦?
連草寮外頭守着的一衆護衛,都被他們盯着不放,上下來回打量。
那些護衛穿着打扮與他們全然不同,頭上綁着發髻,腳上穿着靴子,衣裳簡練清爽,站若一棵松,真是好精神!
想搶他們回家當女婿當屋裏男人!
坎二被他們盯得渾身不自在。
這不隻大姑娘盯着他們打量,大小夥、老頭老婦、男男女女,連幾歲娃子都赤着腳吸着手指在看他。
但又不敢離開。坎二再一次把目光看向草寮,世子和夫人還沒起,他再多站一會,就要被人盯出洞來了!
“你站好!急什麽,少爺都多少日沒睡了?”離一瞪他。
“我不是急,我是……你沒看到那些人盯着咱們看啊!”這目光赤果果的,讓人不适。
“有多不适?能比夫人四處奔逃還不适?”
坎二不作聲了。
過會又歎了口氣:“好在夫人找到了,不然我都不敢想像少爺會如何。到時都不用等少爺吩咐,我就先提刀殺進君家,把君明璋剁成肉醬!”
咬牙切齒,恨得不行。
離一眼睛眯了眯,“少爺豈會放過他?且讓他再樂幾天。”
草寮内,見霍惜動了動身子,穆俨一臉寵溺。
一睜開眼,就迎上他的目光,霍惜一顆心脹得滿滿,翻身抱住他:“真好!”
穆俨撫着她,嘴角上揚。“睡飽了?”
“嗯。你早醒了?”
一早就醒了,就怕昨夜是一場夢。嘴裏卻道:“才醒。要不要再睡會?這些天你怕是都沒合眼。”摸着她手臂上的傷痕,上頭每一道劃痕都讓他心疼。
“咦,你給我重新擦過藥了?”霍惜順着他的目光往自己手臂上看去。
穆俨點頭,“還疼不疼?”
“現在不疼了。不過會不會長疤啊?”
有些焦慮,這手上長了疤就太難看了。雖掩在袖子裏,可是他一摸就會凹凸不平,自己看着也難過。
“不會。等回了城,我就命人配去疤藥粉,還會和以前一樣。”
捧着她的手臂湊到唇邊親了又親,又擇了一處軟肉吮了一大口,許久才松口,隻聽啵地一聲。
霍惜笑着拍了他一記:“瞧紅了一塊。”什麽趣味,當她的手是美味的糕點不成?
見穆俨緊盯着自己不放,霍惜又有些心酸。這些天他一定是急得狠了,日夜懸着心吧?摸了摸他的胡茬,尋着他的唇,把嘴湊了過去……
穆俨緊擁着她,加深了這個吻。
日頭高起。
待梳洗好,霍惜召來伊蘭對祖孫。
“這是我和世子的一點心意。”霍惜把一荷包的金珠遞給她。伊蘭對接過來一看,吓得差點掉地上。燙手一樣要塞回給霍惜。
霍惜握着她的手,“我聽說了,你家裏隻剩你們祖孫三人了。葉布蘭要嫁人,阿類克要娶親,這些都用得着,收着吧。藏好了,莫丢了。這是我們的一番心意。這張是世子的名帖,将來若有事,可以拿着它到昆明城尋求幫助。”
通事剛轉述完霍惜的話,伊蘭對就含着淚,拉着兩個孫子女朝霍惜一個勁磕頭,拉都拉不住。
霍惜見葉布蘭把自己昨晚換下的衣裳疊好遞給自己,命人收好。又想起她盯着自己的鞋子一臉豔羨的目光,便讓人送來一套衣裙,“這有一套衣裳還有鞋子,都是新的,送給你。”
葉布蘭激動地抱在懷裏,朝霍惜微笑。
出了祖孫三人的草寮,被族長盛邀到家裏吃飯,夫妻二人便跟在族長後面往他走。
見好多人都圍着他們看,一副好奇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霍惜朝大家微笑點頭,拉着穆俨在寨子裏轉了一圈。問大家平時以何爲生,可有耕種,主食是什麽,身上的衣裳是如何來的。
她在伊蘭對的家裏,并沒有看見織機。
葉布蘭聽到通事轉述霍惜的話,見她想了解這些,有些激動,上來拉住了霍惜的手。
算命先生說我表弟五行缺土,家裏便給他取了一個“奎”字,兩個土給他堆着。想起大明朝皇子皇孫的名字,我又把他們研究了一遍。
看來朱元璋是個五行學說愛好者啊。木,五行之始也。所以給二十六個兒子都取了木字旁的字,然後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又生木。一輪複一輪。
看來這不是五行缺什麽,而是想生生不息,江山永固啊。
給了我不少取名的靈感。我想,小說作者估計最頭疼的就是取名字了。超頭疼。
一本大長篇幾百個名字,取完名字,頭發都掉一半。像前文的花管事,一個有對白的人物,不配有個名字嗎?
配!就是芭蕉懶得起了,頭疼。想伊蘭對,葉布蘭,阿類克的名字,我就要查佤族人取名的習慣,字意等,頭疼還耗時間。
取了一個易巴郎,看了評論,才知道叫尾巴狼,一巴掌。我一邊看評論一邊樂,讀者朋友們,厲害啊,我是一點沒反應過來。哈哈~
大夥有什麽好的取名方法,記得告訴芭蕉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