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才得封的世子,竟然摔馬了!
還把腿摔斷了,太醫還說治不好了,搖着頭從英國公府出來。
一時之間,京城議論紛紛。
腿摔斷了,也不知是一條腿斷了,還是兩條腿都斷了,還能走路不?
走不了路,定要癱在床上了,這隻怕是不能再當世子了吧。那英國公府的爵位豈不是便宜了别人?
哎呀,這小世子真是命苦呦。跟他那個娘一樣,是半點福沒享到。
早知這樣,還不如不回府呢!
在外頭雖隻是個庶民,但起碼腿還好好的,能跑能跳。在這大宅門裏,沒準還把命給丢了。
你看那個定北侯府,三個嫡子不就都夭折了嗎?最後便宜了庶子。聽說平西侯的夫人如今瘋瘋颠颠的,真是可憐哦。
哎呦,這大宅門裏的事啊,真真是看着光鮮,内裏還不知如何的髒污。
霍念摔馬的消息,一下子在京城傳開,各勳貴府中盡皆得知此消息。議論紛紛。
原先還有同情張解的,覺得霍念一出現就搶去張解位置,替他叫屈。
霍念無辜,可張解又做錯了什麽?被人叫了這麽久的小公爺,以爲可以襲爵的,這忽然就被人搶了。落差太大,哪裏能接受。
原本還很多人替張解打抱不平,這忽然就沒聲音了。
對霍念抱之莫大的同情。
霍二淮和楊氏心疼壞了,一大清早跑了來,抱着霍念就哭,還怪霍惜昨天沒通知他們。
“疼不疼?哎喲,要了娘的命了!”楊氏不住地抹眼淚。
她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孩子,自小都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一朝就躺在床上,連床都下不了了。
霍二淮也是眼眶泛紅,要去找吳氏拼命。
霍惜等人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住了。
“這得是多狠的心腸啊。她自己的兒子是人,别人的兒子就不是人了?就不配活着了?她踩着念兒母親,享了這麽多年的福還不夠,還來禍害我的兒?”
霍二淮以爲這輩子再無子嗣,那是把念兒捧在手心裏疼的。從小騎在脖子上,去賣漁也怕兒子走不到道,要騰空一邊漁筐挑着兒子。
如今見兒子躺在床上,氣得直發抖,恨不得去撕了吳氏。
隻經過一夜,不隻張輔,霍惜也把事查明了。
是吳氏院裏一個丫環去買了讓馬發狂的藥物,她又去接近管馬廄的馬夫,利誘他,讓他下在馬的草料裏。
馬夫不扛打,立時就招了。
吳氏院裏的那個丫環見事敗,都沒能走到張輔面前,就自盡身亡了。
隻交待說,張解是她看着長大的,霍念搶了張解的世子之位,她替張解抱屈才做下的。
人死沒有對症。
但誰又不知是吳氏吩咐做下的?
張輔想把吳氏送去莊子,吳氏叫嚣着張輔處事不公,不是她做的事非要強按在她頭上!她要去見太子嫔,要去見太子,要去皇上面前分辯!
霍惜都氣笑了,也不同意她去莊子。
到了莊子,她還要費心思找人看着她。而且張輔對她心存不忍,不忍她死,她又有張碧瑤和張解這兩個籌碼,萬一她死了,再讓張輔把對她的愧疚轉嫁到張解身上,得不償失。
還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霍惜叫住了張輔,于是便仍把吳氏禁足在她的院裏。
不過張輔親自派人去守了院門。
“惜兒,要不我和你娘把念兒帶回家養幾天吧,直到他好了,才讓他回來?”霍二淮提議。
“還回來幹嘛,就讓孩子住家裏!在咱家養得好好的,一回來就出事了,你不心疼我心疼!”楊氏抱着霍念不肯松手。
秦懷妤和楊福見了,便都去勸。
“姐,你傻了啊,把念兒接回去,豈不是便宜了别人?”
楊氏一噎,眼淚又掉了下來:“那怎麽辦哦,要我眼睜睜看着他三災八難的,跟割了我的肉一樣。”
霍惜隻好上前安慰,說了半天,他倆才沒再堅持把念兒接回家了。
“那得再多加些人守着念兒,下次要再出點什麽事,不是要我和你爹的命嗎。逐風他們行不行啊,不行咱再花點錢多請幾個護衛。爹娘那邊還有銀子,讓你爹和舅舅到外頭尋些厲害的護衛來。”
霍惜強不過她,隻好應了再去尋人。
而關于念兒摔馬的事,都傳到皇上耳朵裏了,一下了朝就把張輔叫過去詢問情況。
張輔把情況說完,皇上定定地看着他。
歎了口氣,“愛卿啊,這下你該明白朕的感受了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都是自己的種。朕與你一樣,都隻有三個兒,這若是再多幾個,怕不是要焦頭爛額?”
張輔頭垂得更低。
他跟皇上雖說都是三個兒子,可他不像皇上一樣左右搖擺啊。
皇上一方面給漢王畫大餅,說太子身子不好,叫他多體恤。
漢王他能體恤?
怕不是以爲皇上在暗示他不要搞小動作,太子身子不好,再等一等就輪到他了?
他可不會給張解畫大餅。
他給念兒請封了,百年後他這個位子就是念兒的。念兒沒了,也是念兒後代的。再過幾年念兒就能說親了,不說他如今龍精虎猛的,怕是等到曾孫都能等得。
正想着,就聽皇上歎了口氣。
“這子嗣多有多的煩惱,少也有少的煩惱。就我和你,隻三個兒,漢王說雲南苦寒不肯就藩,要換個地方,朕一心軟,便給他換了。換到青州,那地方好吧,依山傍水,離京城也不遠,可他還不願去,說舍不得朕。說他母後去了,怕朕孤單……”
張輔隻恨立時耳聾了聽不見。
皇上是想說什麽,想暗示他什麽。
說他也一樣心慈手軟嗎?
皇上難道真的屬意漢王?
皇上這些年壓制着太子,不讓他行使太子的職務,沒讓漢王去就藩,留他在京,已違祖制。現在文官武官勳貴們分庭抗禮,支持漢王的人不少。
張輔臉上冷汗直冒。
“皇上,我兒腿骨并未摔斷,養個把月定就能好了,到時還能随臣到北邊上馬殺敵,爲皇上驅趕瓦剌和鞑靼等部族。”
皇上頓了頓,點頭:“甚好。朕相信虎父定無犬子,京中勳貴隻怕在京城久呆被磨平了鬥志,若都能跟卿一樣,朕還有何憂。”
“是。臣必爲皇上鞠躬盡瘁,守好我大衛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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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