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今天國公爺大發雷霆,對孫嬷嬷做的讓大夥心存畏懼。下人一時之間竟聽不清王氏在叫哪位。
“太夫人,是叫大夫人還是三夫人?”
府裏有兩位吳氏。
除了大夫人,三老爺張軏的繼妻也姓吳。
“蠢貨!”太夫人氣的拿了一個茶杯向下人揚了過去。
下人一溜煙跑了,沒敢問。
大夫人吳氏匆匆趕了來。
進去後,沒多時,三夫人也被下人領了來,見三夫人要往院子裏進,門口的兩個婆子忙阻了她。
“大夫人進去了。”
小吳氏看了看身邊領她來的小丫鬟,見她低垂了頭,也沒在意,倒還安慰了她兩句,這才走了。
“什麽?”屋子裏吳氏驚得站了起來。
腦子嗡嗡的,國公爺知道了?
國公爺怎麽會知道的?
“孫嬷嬷告訴國公爺了?”所以國公爺才把她關進了柴房?
“蠢貨!”這才罵了下人沒多久,王氏又脫口沖吳氏罵了句蠢貨。
“孫嬷嬷是壽星公嗎,活得不耐煩了,才告訴國公爺這樣的秘事?她活得不耐煩了,她一家老小也活得不耐煩了?”
一直知道吳氏不堪造就,但也沒想到她這般蠢。是不是還要問是否她告的秘?蠢貨。
吳氏有些讪讪,是啊,孫嬷嬷是太夫人的心腹,當時她也喂李氏喝了毒酒,怎麽可能自己說出來。
“那,是誰說的。”
“你問我?”
吳氏抿了抿嘴。當時屋内隻有四個人,一個都死透了,剩下三人,孫嬷嬷不會說,還剩兩人,她是絕對不會說的。做夢都不會說出來。
看了太夫人一眼,當然,太夫人應該也不會。
默了默,一拍大腿!“是不是那兩個孽種說的?是了,一定是他們說的!”
“你是說……”
“太夫人,”吳氏湊了過去,“我得到消息,那兩個孽種還活着,一定是他們找到了國公爺,跟國公爺告的秘!”
“那兩個孩子還活着?”王氏有些吃驚。
“定是活着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太夫人跟她綁一根繩上,吳氏便湊過去把甘媛來告發的事說了一遍。
“蠢貨!”
王氏狠拍了一把身邊的案面,怒喝:“這等大事,爲何不來報我!還把人留着,你是蠢嗎?”
王氏站起來,急走兩步,轉圈。
“我留着她,是想看看她還有什麽消息沒供出的。如今周氏及她一家子還未找到。留着她,沒準她能想起他們的藏身之處來。”
王氏手癢得很,恨不得扇她一耳光。
怒目道:“她要想說早就說了。不過一個見錢眼開的人罷了,有點什麽東西還不急着往外倒?就你一蠢貨,把人留着,倒成了把柄了。”
“那,要不,我讓人處理了她?”
如今隻怕也是遲了。張輔那邊必是已知道了的。王氏咬牙暗恨。眼前這人蠢極,壞她的事。
“不處理,還留着等明年過年?”王氏吼了句。
吳氏吓得一哆嗦,就要往外跑,“回來!”又被王氏叫住。
差點氣糊塗了,“她除了說周氏還活着,還說了什麽?周氏看見了當年的事?”
吳氏搖頭,“别的沒說。”
那周氏是看見還是沒看見?難道是國公爺找到周氏了?周氏說的?當年那事難道真的讓周氏無意中瞧見了?
王氏恨得很,瞪了吳氏一眼,蠢貨辦的事沒一件利索的,處理個周氏,都處理不幹淨,還讓人活下來了。
“找到周氏和那兩個孩子沒有?”
吳氏搖頭。
蠢貨!
“這事爲何不早報于我?”交給吳氏辦,事情辦成這個蠢樣子。如今被國公爺得知,怕是事有變數。
“多派些人繼續找!”
“是。”吳氏擡頭看了看她,“若找到人呢?”手緊張地捏了捏。
那兩個孽種也是太夫人的孫子女,那個小的還是元妻嫡子。太夫人會不會不舍得?
“你來問我?”王氏眯着眼看她。
吳氏咬了咬牙。辦得好了,不會得一句誇,要是辦得差了,到時她一推幹淨,隻說她沒說過沒辦過。
心中暗恨,卻又無法。
老貨!等她兒子當上世子當上國公,且看我以後如何待你。
從牙縫裏應了聲是,轉身走了。
王氏看着她走遠,轉身進了内室,寫了封信,很快封好口拿了出來,“來人,把這信交到王家我哥哥手裏。”
下人應聲而去。
張謹得了消息,很快來報張輔:“吳夫人出府了,太夫人院裏也有下人出了府。”
張輔手撐着額頭,神情疲憊,“着人盯着。”
“是。”
外城的霍家,楊福拿着這次去東洋整理出來的貨物名冊給霍惜看。
屋子裏,大夥也在聽沐雨和聽雷講着東洋的趣事。
“琅光閣那邊說,今年怕是不能往倭國那邊去了。”
“爲何?”
“那邊的倭寇層出不窮,專門劫掠過往商船,窮兇極惡,掠奪财物不算,還見人就殺,今年往那邊去的商船都少了。”
“姐姐,倭寇是什麽?”
安安趴在霍惜腿上,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她。
霍惜在他鼻梁上捏了捏,“倭寇就是倭國海上的盜賊,土匪山匪是在路上山口攔路搶劫财物的人,而倭寇是在海上專門搶奪商船的賊人。”
霍惜對倭國的曆史不是很懂,但大明朝沿海地區常年受倭寇所擾,還誕生了多位抗倭英雄,這些她是知道的。
明朝時期,正值倭國南北朝分裂的時代。
常年受戰亂影響的倭人,便由一些有勢力的頭目,組織了一些戰敗的武人,及吃不上飯的窮人,到海上劫掠商船,搶人财物,漸成一股海上強大的勢力。
在海上搶商船,喂肥了他們,還不滿足,漸漸跑到江漸閩沿海地區滋擾當地百姓,劫掠财物,緻使倭患大起。
好在永樂朝的時候,永樂帝還算是個精于強幹的帝王,良将重兵把守,又加強海防,倭患倒是不成規模,到明中後期,就不行了。
曆史好像就是這樣,皇朝初建,根基不穩,處處防備。等到國朝安穩,四海升平,便刀槍入庫,抑武重文。
武人沒仗可打,磨滅了鬥志,周遭兵患,便也無抵禦能力了。
“去年,倭寇侵掠青州附近的沙門島,被漕運總兵陳大人,帶兵痛擊,一直追到朝鮮金州的白山島,聽說把全部倭船都焚毀了。”
霍惜見大夥眉頭緊蹙,便說了個好消息。
“太好了!”安安拍起小手。
大夥便笑,“聽懂了嗎,你就拍手。”
小家夥仰着腦袋,“當然聽懂了!壞人被全部抓住了,連他們的船都被燒了。”
又登登登跑到霍二淮身邊:“爹,我們家的船還在不?”
稍後有加更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