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婆子和顧婆子幾人,當天離了霍家,就到處打聽消息。
瓊花巷得了霍家莫大的好處,幾乎家家都有人在霍家作坊裏做活,沒在作坊裏作活的,哪家沒從作坊裏領過活計做?哪家的讀書人沒給霍家作坊畫過花樣子,畫過扇面?
人大多都是知恩念情的,鄭婆子幾人在瓊花巷明查暗訪了幾天,聽到的都是霍家的好話。
瓊花巷的人都知道霍家長女正是議親的年紀,都以爲是媒婆暗地裏打聽消息的,拉住她們,不住嘴的好話那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
鄭婆子顧婆子,翻着白眼聽了不少。
而他們想打聽的關于皇帝外孫,是不是經常在霍家吃飯的事,卻沒打聽出來。
都知道霍家養了一個孩子,但那孩子是哪家的,非知情人都不知道穆玠的身份。
但鄭婆子他們被賀氏打發來京城一番,也不想什麽消息都沒撈到,就這麽回去了。本想上門暗示對方别不知好歹,高攀自己夠不上的門戶。哪知被将了一軍。
這麽回去怕是不好交差。
于是在霍家蹲守了幾天,還真的讓他們查到了穆玠的身份。
穆玠雖養在霍家,但他每個休沐日都是要回穆家的,若是家中有事,也是要回穆家的。他父親庶祖母想他了,得了什麽好東西了,也會派人來接他回去住兩天。
沒兩日正好是休沐,穆玠被接回了穆家,這般就被蹲守的鄭婆子等人,查到了穆玠的身份。
也是霍惜不想瞞,才讓逐風等人不用攔着,随他們打聽去。隻暗中叮囑逐風等人,若對方要散布關于她的不好消息,才制止他們。
時下的人聽風就是雨,萬一有她不利的消息傳出,對廣豐水的經營極爲不利。
鄭婆子等人探知到這個穆玠,果然是皇帝的外孫,從去年就養在霍家了,大吃一驚。
這下子,幾人再不敢有别的動作。
他們商家最怕跟官家對上,還是皇帝的外孫,這個霍家竟然能攀上這麽厲害的關系嗎?
若霍家真有這個能耐,能上達天聽,那他家少爺把她娶回家,似乎也沒什麽壞處啊?
幾個人一琢磨,也不敢在京城散布霍惜的消息了,萬一害了宮家就不好了,于是悄悄地回了淮安。
霍惜得知他們走後,把自己關起來想了幾天。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
宮家瞧不上自己的身份,這是人之常情,自己能理解。
就自己開門做生意,小小的大腿自己也看不上,要找粗大腿抱。兩姓婚姻,講究個門當戶對,無可厚非。爹娘給自己挑婚事,也要挑挑揀揀,更何況旁人。
想起宮子羿爲自己做的努力,自己也不能什麽都不做。他既然認準自己,自己就得回應他這份感情。
“爹娘,我想上淮安一趟。”
霍惜打算跟宮家主和宮子羿的父母悄悄禀明自己的身份,若他們真的認身份,自己這個身份,也許他們高看一眼呢。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惜兒,你,你還去淮安做什麽?他們家就是勢力眼,擺明了是看不上咱家!”
楊氏還是很生氣。她女兒樣樣不差,還好意思嫌棄她的女兒!
霍二淮也不太同意,惜兒這麽好,幹嘛熱臉貼對方冷屁股。
“爹娘,你們也和宮子羿相處過,知他爲人,他是他,他家是他家,他是個好的。他家,也沒見過我,不知道我的好,沒準見到我了,他們就同意了呢?”
霍惜并沒有把自己的打算說給他們聽。
霍二淮默了默,道:“那爹陪伱去一趟。”
霍惜搖頭:“不用。爹,我先去。我這是以小輩身份去訪友,爹您要去了,性質就不一樣了,萬一他家不同意,您不是上趕着去給人羞辱嗎?”
“對對,你不能去。你一去就成了相看的了,還不知對方的态度呢,還是讓惜兒先去探一探。”楊氏連連點頭。
馬嬷嬷見霍惜心意已決,也沒攔,隻道:“那我陪姑娘去一趟吧。”
“對對,馬嬷嬷陪着惜兒去。有嬷嬷在,我和她爹也放心。”
事情便這樣說定了。霍惜略收拾了一番,恰好自家有船北上,便搭了自家的船,帶着馬嬷嬷和踏月去了淮安。
宮府,聽了幾個心腹的禀報,賀氏愣了愣。
“常甯公主的兒子,真的養在霍家?你們沒看錯?”
鄭婆子等人搖頭,“沒看錯。我們還擔心弄錯了,或是他們家吓唬咱們的,特特在外頭蹲了好幾天,跟着那孩子去了穆府,親眼見到常甯公主的驸馬出門來接那孩子,聽那孩子叫驸馬爺父親的。”
嘶……
這禍水,沒想到還能攀上這樣的關系。賀氏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而宮舫那邊也聽說了賀氏心腹回報的消息,也愣神了許久。又把宮子羿叫來問情況。
宮子羿還是頭一次聽說養在霍家那個叫穆玠的孩子,竟是常甯公主的兒子,竟是皇帝的外孫,也愣了愣。
“孫兒實不知此事。隻以爲霍家親戚家的孩子。那孩子穿着打扮與霍家兩個孩子無異,與他們一同玩耍,和下人的孩子一同打鬧,一點嬌氣都沒有。和惜兒弟弟同吃同睡,早上自己穿衣洗漱,沒要丫鬟伺侯,吃飯也不讓人喂,孫兒隻以爲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沒想到,竟是皇家的孩子嗎?
“你母親的心腹打聽來的消息,怕是錯不了。我倒真沒想到,她家竟攀上這樣的關系。”看來這霍家雖是小門小戶,但還是有些關系有些手腕的。
宮子羿沒想到那穆玠還是有着那樣身份的孩子,心裏一喜,望向宮舫:“祖父,那……”
祖父想找一家将來在他家危難時,能伸手拉他家一把的,有身份的人家,現在這霍家竟攀上了皇親,不比别人更強?
宮舫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要講什麽。
歎了一口氣:“常甯公主薨逝,她唯一的兒子養在平民家裏,隻怕這個外孫,在皇帝心中也沒什麽份量。要不怎麽不體諒他失母之痛,接進宮裏養?”
宮舫沉吟着:“你隻看仁孝文皇後生的那四個嫡公主,驸馬雖都沒實職,但個個都封了侯爵,将來公主的兒子也會襲父爵,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這常甯公主唯一的兒子,按說不封侯爵,也該是伯爵,怎的這個穆玠沒動靜?”
若自家攀上侯爺或是伯爺,又是皇帝外孫這樣的身份,又有自小養在霍家的情份,将來還怕這位穆玠公子不幫扶自家一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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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