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着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原本還思忖着,能看一出貓鼠大戰的好戲,誰知剛一見面這大老鼠就認慫了。
不過杜飛之前給小烏下了死命令,讓它不能把這大耗子咬死。
還生怕它玩兒文字遊戲,強調也不能用爪子拍死。
此時,杜飛感覺到了小烏的情緒不高。
這貨居然盤算着,趁着戰鬥,意外失手,把大老鼠幹掉。
因爲這家夥看起來真是挺好吃的樣子。
可惜,這大耗子竟然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
小烏心裏不由得罵了一聲“瓜慫”。
卻仍不甘心,大咧咧的走到跟前,伸出爪子碰了碰那隻大灰耗子。
故意露出渾身破綻,好讓對方覺着有機可乘。
典型的釣魚執法。
但這大耗子卻抱定了,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
嘿~我就在這趴着,一動也不動,有種咬死我。
更何況,它現在也是真動不了,四腿全是軟的,根本使不出勁。
小烏扒拉兩下,見沒有效果,終于死心了。
張開血盆大口,咬住大耗子的後頸,意興闌珊的向杜飛單位這邊走來。
約麽半個多小時,杜飛借着上廁所,在胡同裏見到叼着大耗子的小烏。
跟着小烏一起來的還有小黑4号,爪子上抓着那把銅鑰匙。
雖然這隻大會耗子看着幹幹淨淨的,但杜飛對它沒什麽興趣。
并沒接觸,心念一轉,将其收入到了随身空間内。
又從地上撿起來,小黑4号丢下來的鑰匙。
小黑4号完事兒立即走了,回去繼續盯着馬教授叔侄。
反而小烏這貨,賤兮兮的在杜飛的腳邊蹭蹭,心裏還惦着剛才那隻‘美味’的大耗子。
那意思,那老鼠有什麽用也沒關系,等用完了一定要留給它增加營養。
杜飛領會它的意思,笑着揉揉這家夥的大腦袋。
他同時心念一動,調動随身空間的白光,将那隻灰色的大老鼠包裹住。
因爲這隻大老鼠本身并沒有受傷,在随身空間内杜飛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生命力。
然而,就在白光籠罩上去,竟然遇到一絲阻力。
緊跟着,這大耗子的生命力迅速衰減。
杜飛一愣,之前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随身空間内的白光一直是救命的利器,怎麽這次竟然變成殺人了?
就在杜飛驚詫的當口,随身空間内的大老鼠生命力便消失了。
杜飛眉頭緊鎖,将其從随身空間内放出來。
軟趴趴的一個老鼠屍體出現在地面上,表面沒有一點傷口,卻已經徹底涼涼了。
“喵嗚~”
小烏不明就裏,看見地上的死老鼠,不由得眼睛發亮。
“怎麽回事?”
杜飛想不通,伸出手指頭戳了戳,上面還帶着溫度,但确實是死了。
“咕噜”一聲,不由得咽口吐沫。
之前杜飛一直覺着這個随身空間,還有裏邊的白藍兩種光芒是絕佳的寶貝。
一個針對活物,一個針對死物。
今天第一次見到,這玩意也能把活的變成死的。
可爲什麽會這樣呢?
之前小烏、小黑它們全都好好的,怎麽這隻大耗子就死了?
“難道……”
杜飛不由得想到了這隻大耗子的來頭。
這是馬家圈養的東西,難道原因在這上?
因爲馬家圈養‘狐黃’這類動物的時候,使用了某種特殊方法,使其不能兼容?還是别的什麽原因?
杜飛試圖分析,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緒。
隻好把老鼠屍體收回随身空間,準備回頭找機會,把這耗子解剖了,看看體内究竟是什麽狀況。
小烏則有些失望。
一看今天肯定吃不上了,叫了一聲,一躍上房,沒精打采的拖着尾巴走了。
杜飛也意興闌珊,正準備回去。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再次感應到了小黑4号的情緒波動。
剛才小黑4号丢下銅鑰匙就走了,這時剛好回到馬教授家。
杜飛不明就裏,立即将視野同步過去。
頓時看見意想不到的一幕。
這時小黑4号落在了馬教授家隔壁的陽台上。
透過窗戶,正好看見馬教授家的客廳。
隻見馬教授急的滿頭是汗,在屋裏脫了一個光膀子,一隻手拿着一把斧頭,另一隻手拿着雞毛撣子,在屋裏又蹦又跳的,時不時拿雞毛撣子抽打。
沙發前邊的茶幾已經挪開了。
地上躺着一個人,臉色煞白,嘴角帶血,正是昏迷的馬榮國。
杜飛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馬教授應該是在跳大神兒。
可躺在地上的馬榮國又是怎麽回事?
杜飛突然想起剛死的那隻大灰耗子,不就是馬榮國的嘛!
會因爲這個嗎?杜飛不太确定。
可如果不是,馬榮國才二十多歲,身強力壯的,咋就這樣了?
“難道因爲那隻大耗子跟馬榮國之間,存在特殊聯系,那隻耗子死了,馬榮國也遭到了反噬。”
杜飛如此想着,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現在的情況。
又過了幾分鍾。
屋裏的馬教授突然大喝一聲!
杜飛聽不見,但看他口型應該是喊了一聲什麽?
随後丢下雞毛撣子,拿起旁邊的酒瓶子,猛地灌了一大口,沖着地上的馬榮國就噴了一臉。
“噗”的一下!
馬榮國猛然一個激靈,還真醒過來了!
馬教授見狀,明顯松了一口氣,又在蹦跶了幾下才結束。
馬榮國雖然醒了,卻并沒有動。
直至全都完事,他才勉強撐着胳膊起來。
馬教授關切道:“榮國,沒事兒吧?”
馬榮國搖搖頭,有氣無力道:“三叔,灰先生……死了。”
馬教授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剛才馬榮國的情況,他也猜到幾分。
但聽道噩耗,還是禁不住再次确認:“真~死了!”
心裏不免哀歎,難道真是時代變了?曾經讓他們馬家無往不利的‘仙家’似乎越來越不适應現代的都市。
随便在大街上駛過一輛汽車,就可能把它們壓死。
還有遍布街頭巷尾,三五成群的熊孩子們。
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人一把鐵鍬就能幹翻了仙家,然後攏個火堆就烤來吃。
馬教授不明就裏,還以爲‘灰先生’也陰溝翻船。
誰知馬榮國卻接着道:“三叔,是李江!一定是李江!他想借灰先生攝我的魂兒。”
“什麽!”
馬教授臉色一變,如果隻死一個‘灰先生’還沒什麽。
雖然馬榮國的‘灰先生’有些年頭了,但對馬家來說,卻也不算什麽,還有不少後備的頂上來。
可如果是李江幹的,那性質就完全變了。
馬榮國強打精神道:“三叔,我肯定,剛才有人要拘我的魂!好像三魂七魄都要抽出去了,是咱家拘魂術。”
馬教授表情更嚴峻,也更疑神疑鬼。
馬榮國則咬牙道:“一定是李江那雜種!”
回想剛才那種感覺,馬國榮依然一陣陣後怕。
别家的出馬仙什麽樣他不知道,但他們馬家就是用祖傳的巫術,使人與動物建立聯系,以便操控。
再借種種傳說,誇大動物的能力,将其供爲仙家。
本身不拘是‘狐黃白柳灰’,其他動物也可以。
但不能是特别兇猛狡猾的動物,比如老虎和狼都不行。
否則在古代,控制一頭老虎,或者一支狼群,就牛逼透了。
還有些天賦異禀的人,能與黑熊或者更大的棕熊建立信任。
這種情況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
這也是爲什麽不少廟裏,在五仙之外還供着‘黑奶奶’。
但這種人與動物的聯系也相當危險。
一旦遇上高人,便可順着動物與人的聯系,直接使用術法,把人魂魄拘來。
比厭勝之術,用生辰八字和指甲頭發做的小人偶還管用。
“豈有此理!”馬教授一拍桌子:“李江!他想幹什麽!”
但暴怒之後,冷靜下來,轉又問道:“你能确定?”
馬榮國虛弱道:“三叔,絕不會錯!可着京城,除了李江還有誰?”
馬教授一陣默然。
京城肯定是卧虎藏龍,高人無數。
但根據剛才馬榮國描述的情況,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必須特别了解馬家操縱動物的手法。
單就這個條件,也隻能是李江。
但馬教授想不通,李江有什麽理由要這樣做。
李江雖然不姓馬,卻是馬家的外孫,也得了一些真傳。
一直以來,雙方關系雖算不上親密,但也時常互通有無,還算過得去。
李江完全沒道理,以這種方式突然反戈一擊呀?
而且,就算真要出手,也應該針對馬教授,爲什麽對一個無足輕重的晚輩下手?
馬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但接下來,馬榮國一句話卻提醒了他。
馬榮國緩了一會兒,坐到沙發上道:“三叔,你說會不會因爲林天生?李江不想讓我跟他接觸?”
馬教授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要說最近幾天,馬榮國身上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跟林天生見過。
而李江這次回到京城,顯然謀劃不小。
如果馬榮國跟林天生的接觸,影響到了李江的計劃……
馬教授叔侄互相看了一眼,已經斷定就是李江幹的。
李江這個背鍋俠,在物證科失竊之後,再次成了背鍋俠。
另外一頭兒,杜飛并不知道馬家叔侄在那亂猜亂想。
卻隐隐猜出,那隻大老鼠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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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