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陌奈盲途成爲本書第一位盟主!!!)
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着那個女人就停在他的四合院大門前,心裏莫名的有種奇怪的感覺。
繞來繞去,居然又回到這裏。
難道這個女人,就是上次張小琴來,找的那個神秘的接頭人?
到這時候,杜飛隐隐覺着這女的看着有點眼熟。
應該是平時,他偶爾跟小黑3号視野同步時曾見過。
但也僅是一掃而過,對這女人的印象并不深。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潛伏的敵人!
這時,那女人推着自行車進了院子大門。
穿過垂花門來到中院,把自行車停到中院正房的門廊下邊。
杜飛見狀,不由心頭一動:“這不房大爺他們家嘛!”
這時,大概聽到外邊的動靜,房大爺推開門往外看來。
那女人停好自行車,往台階上邊走,看見房大爺,立即笑起來,不知說了些什麽,房大爺也咧開嘴,露出常年抽煙熏出來的一口大黃牙。
杜飛這才想起來,這女人正是房大爺解放後娶的小媳婦!
剛才在澡堂子,脫了衣服竟沒認出來。
再想到之前,房大爺藏的那把‘馬牌撸子’,令杜飛不由得懷疑:“難道房大爺這兩口子都是敵人?其中之一就是駱先生?”
杜飛并沒有想當然的認定,房大爺就是駱先生。
敵人非常狡猾,叫先生未必就是男的。
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杜飛回想起之前房大爺的種種表現,又不禁皺了皺眉頭。
房大爺雖然貪婪狡猾,但他貪小便宜的毛病又不像幹這行的。
杜飛又将目光放到了房大爺媳婦身上。
在這之前,杜飛一直沒太注意這個女人,想不到這娘們兒還是個深藏不露的。
“看來明天得讓專案小組仔細查查這女人。”
杜飛一邊想着,一邊把視野切換到小紅身上。
這時小紅已經來到房大爺家的天花闆上,可以看見屋裏的情況。
如果房大爺和這女人真是夫妻檔,女人回來肯定要跟房大爺彙報張小琴那邊的情況。
然而進屋後,那女的拾掇拾掇就上炕了,似乎并沒有跟房大爺多說的意思。
這令杜飛更懷疑,房大爺就是一個幌子,真正的‘駱先生’可能就是這女的。
随着“咔哒”一聲,房大爺拉滅了電燈,杜飛也将視野收了回來。
不知不覺,洗腳水已經涼了。
杜飛拿起手巾,草草的擦了擦,也懶得去倒水,直接心念一動,連盆帶水都收進了随身空間。
随後趿拉着拖鞋,晃晃蕩蕩上了二樓。
在二樓炕上,小烏四腳拉叉的仰躺着,肚皮朝上,呼呼大睡。
因爲火炕已經燒熱了,杜飛也沒去招惹它,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二樓面積不大,又有火炕、火牆燒着,一點也不冷。
杜飛把倆胳膊伸到外邊,枕在腦袋下面。
心裏仍在思忖今晚上的新發現。
房大爺媳婦去跟張小琴接頭,這件事非常重要。
可以說,駱先生基本已經浮出水面了,就是不确定究竟是房大爺還是他媳婦。
而且,張華兵日記裏提到的‘琴姐’,也可以斷定,就是張小琴。
關于這個,唯一解釋不通的,就是爲什麽張華兵會表露‘琴姐’是他的親人?
難道這個張小琴還有什麽特殊能耐,能讓一個人覺着她就是自己的親人?
唯一還不确定的,就是那位更神秘的‘x’先生……
第二天。
杜飛跟汪大成來到專案小組的駐地。
因爲昨晚上的發現,今天杜飛心情很不錯。
其他人就沒他這麽惬意了。
甚至有幾位心思重的,眼睛上都挂着黑眼圈,明顯昨晚上都沒睡好。
還是慣例,一邊早飯一邊早會。
不過今天王參軍真沒什麽可說的。
杜飛幹脆主動接過話茬,咳嗦一聲說道:“那個~同志們,今天有一個任務……”
衆人一聽,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杜飛随即把房大爺家的住址說出來,繼續道:“查清這兩個人的情況,一定不要打草驚蛇。等部隊那邊回信,如果兩邊能對上,差不多就找到那位駱先生了。”
說完了,杜飛看向王參軍:“組長,你對大家比較了解,你覺着這個事兒交給誰?”
王參軍明白,杜飛這是給他這個組長留面子,把人事權留給他行使。
但他真不在乎這些,隻要能破案什麽面子不面子的。
他當即一挺胸:“顧問,您放心,這個我親自去辦!保證今天晚上下班之前,把這倆人查的明明白白。”
杜飛笑着道:“那敢情好,我可就聽您捷報了。”
其實在杜飛看來,這個事兒誰去都一樣。
甭管房大爺兩口子誰是駱先生,能潛伏的這麽深,這麽多年,沒露馬腳,明面上能查到的信息肯定天衣無縫。
真正指望的,還得是部隊那邊審問的口供。
到時候兩相對比,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然而,杜飛卻低估了王參軍的能耐。
白天在專案小組的辦公室坐了一天,等到下午,四點多鍾,杜飛都準備下班了。
王參軍帶着鍾俊達、大張兒、小趙兒匆匆回來。
杜飛看他們臉色,頗有些喜氣洋洋的,看樣子收獲不小。
果然,王參軍一說,連杜飛都吃了一驚。
“顧問,您是真厲害!”王參軍挑着大拇哥,先給杜飛上了一頂高帽:“姓房的兩口子,一查全都有問題!”
杜飛詫異道:“他們都是敵人的特w?”
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王參軍搖頭:“那倒不是,那個姓房的不是特w,他原名沈巍,解放前是85軍下邊的副團長,淮海戰役被俘,後來伺機逃跑,造成我軍一死三傷。這件事當時影響非常惡劣,卻始終沒有抓到人……”
說到這裏,王參軍氣的直咬牙。
杜飛也沒想到,房大爺還有這種‘光榮’曆史。
難怪藏着一把‘馬牌撸子’,這把槍大概就是副團長的配槍。
不過這房大爺也真是個人才。
在淮海戰場殺了人,竟沒往往深山老林躲,還反其道而行之,躲到京城來,藏了十多年。
之前他能安然無恙,是因爲人海茫茫,沒人刻意查他。
一旦露出馬腳,國j想要查他,立馬就原形畢露了。
王參軍接着道:“還有他那媳婦叫金明娟,也是化名,原名劉娟……”
杜飛仔細聽着。
最後,王參軍沉聲道:“顧問,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我懷疑這個金明娟,很可能是49年前,軍統京城站留下潛伏人員,代号暫時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是個老牌間諜。”
杜飛心頭一動,竟然是過去軍統京城站的人!
他沒仔細詢問王參軍,具體怎麽查到這些的。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王參軍能在短短一天時間,查出來這麽多東西。
肯定用了不少人脈和手段,甚至有些法子不那麽公明正大。
杜飛也不想管,他隻要結果。
王參軍帶回來的情報非常重要。
之前杜飛查找澄田赉四郎的财寶時。
就查出來,最後一車被截在京城的财寶,名義上被灰大仙給搬走了,但其實就是被瓜分了。
參與其中的,主要有三撥人。
其一,就是野原廣志這樣的内鬼,随着戰争結束,東洋徹底戰敗,澄田赉四郎對他們失去了控制。
其二,就是戰敗後,轉投gmd的東洋特高課的人。
第三,就是當時軍統京城站的人。
王參軍查出房大爺媳婦,解放前是軍統京城站的,說明她有可能參與其中,獲得了‘大德通’的金元寶。
至少在邏輯上,這個化名金明娟的女人,是駱先生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王參軍把話說完,容杜飛思忖了片刻,迫不及待道:“顧問,抓不抓?”
這一刻,杜飛也有些心動。
現在有六七成把握,金明娟就是駱先生。
但昨晚上剛跟張小琴接頭,第二天就立即被抓。
傻子也知道,張小琴可能暴露了。
跟張小琴有聯絡的‘x’先生,或者别的什麽人,肯定在第一時間,切斷與她的聯系。
到時候張小琴這條線就徹底廢了。
杜飛仔細想想,有些不甘心。
本着‘逮着蛤蟆攥出油’的原則。
張小琴這樣的工具人,用一次就廢了,真的很可惜。
杜飛想了想,看向王參軍道:“組長,今天的行動,敢不敢保證不走漏風聲?”
王參軍眉頭緊鎖,沉默幾秒,堅定點頭:“顧問,您放心,我敢保證,絕不會驚動敵人。”
杜飛松一口氣,用力拍拍他肩膀道:“有你這句話,那就先不抓!”
在場的都不是菜鳥。
實際上,剛才王參軍問抓不抓的時候,杜飛沒立即答應,大夥兒就看出來,杜飛另有打算。
但倒地什麽時候抓,也得給個準信兒。
杜飛略作斟酌,伸出三根手指頭:“咱們就緩三天!明後天部隊那邊肯定有反饋,确認金明娟到底是不是駱先生。”
說到這裏,杜飛頓了頓,強調道:“抓人的時候,對外就說姓房的殺人逃跑的事兒,别的全都别提。”
衆人明白杜飛的用意,這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打着抓房大爺的名義抓金明娟。
讓其他敵人摸不清路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