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聽到柱子大言不慚,一邊騎車子,一邊調侃道:“不錯呀,至少‘柔毛飲血’用對了。”
柱子氣的一晃車把,騎着車子向杜飛拱過來,笑罵道:“嘿~瞧不起廚子咋地!”
杜飛反應比他更快,腳下猛一用力,車子往前一竄,輕巧躲開:“你可别誤會,我可沒說廚子,我就是說你~”
說着猛的加速,向四合院門口沖去。
柱子緊随其後,嘴裏嘚嘚咕咕,卻始終沒追上。
直至到了大門口,杜飛才停下等他,倆人一起搬着車子進了院裏,說說笑笑,各回各家。
到了也沒說,柱子這貨究竟把冉老師那對象怎麽了。
但杜飛把車子停在家門口,正要進屋。
卻突然發現,在他們家隔壁,也就是原先李家的房子裏,有一道人影從窗戶邊上閃過去。
杜飛頓時一皺眉。
李家的人早就搬走了,他也出錢用秦京柔的名義,把這一間半房買了下來。
按說不應該有人在裏邊兒。
而且李家臨走時,能帶走的基本都帶走了,現在屋裏空空如也,比臉都幹淨。
如果是小偷的話,這小偷也是瞎了眼了。
杜飛不動聲色,繼續開門進屋。
他并不懷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隻是不想急着打草驚蛇。
進到屋裏,立刻心念一動,尋找小烏的位置。
今天小烏這貨還算安分,正在二樓睡。
杜飛集中精神下達命令,讓它去隔壁看看,到底哪來的蟊賊。
原本團成一團,縮在自個窩裏的小烏,立刻昂起頭。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的像天線……
好吧,以上都是杜飛的想象。
其實小烏這貨就是懶洋洋把腦袋擡起來,然後張開大嘴打了一個哈氣,慢悠悠的爬起來走下樓。
杜飛在一樓見這家夥下來,還跟沒睡醒似的,伸手在它大腦子上揉了揉。
小屋“喵”的一聲,頓時精神起來。
然後乖乖按杜飛的命令出去偵查。
杜飛則在家裏點上爐子,順便燒一壺水,準備泡茶。
而在隔壁,空蕩蕩的屋子裏,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窗戶下面。
其中一個剃着寸頭的,正是二大爺家的劉匡福。
另一個人,三十來歲,長得尖嘴猴腮,眼珠滴溜溜亂轉,瞧着就不像什麽好人。
劉匡福壓低聲音道:“七哥,這兩天你就在這藏着,回頭我幫你搞點吃的來。”
七哥點了點頭,然後沖杜飛家努努嘴道:“上次你說的,就是剛才那孫子?”
劉匡福沒好氣道:“對,就他,我都按您說的,可他就是不上套兒。”
七哥眼珠一轉.賊兮兮道:“哼~我看還是你小子道行不夠,回頭哥親自出手,讓你瞧瞧。”
劉匡福偷偷撇撇嘴,敷衍道:“那是~七哥隻要您出手,那孫子還不立馬給您跪了”
七哥一聽不由得得意洋洋。
劉匡福道:“七哥,今晚上您先将就将就,明天我給您找條被子去。”
七哥明顯有些不大樂意,但想到自個現在的處境,也隻能故作豪爽的擺擺手:“沒事沒事,光福這次可多謝你了,要不然我就得上街上找水泥管子睡去。”
劉匡福憨憨一笑:“七哥您客氣,咱們可是兄弟,那你歇着,我先回了,回去太晚了,我媽又該叨叨了。”
“去吧去吧”七哥笑着擺擺手。
劉匡福一轉身,卻沒敢走正門,而是繞到邊上的耳房,打開窗戶看見院裏沒人,一轱辘身翻了出去。
反手輕輕把窗戶關上,這才挺直了身子,用手抻抻衣襟,若無其事的往他家走去。
而這一切,杜飛都通過與小烏的視野同步看在眼裏。
此時小烏就蹲在李家耳房的房檐上,從上邊把劉匡福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杜飛懷疑,是不是李勝利那孫子偷偷跑回來了。
卻看見劉匡福,不禁有些奇怪。
這貨沒事兒鑽到屋裏幹啥去了?
原本杜飛把隔壁這一間半房子拿下來,就是爲了下邊那間密室,隻不過正趕上過年,他也沒閑工夫挖開。
打算等開春了,再找個機會動手。
這時杜飛還不知道屋裏另有一個人,純粹是好奇劉匡福鑽到屋裏幹啥去了。
可别因爲懶得上茅房,特麽跑那裏頭拉一泡屎,那可就太惡心了!
所以杜飛幹脆讓小烏進屋看看。
自從大年三十那天,小烏把棒杆兒怼到糞坑裏,報仇雪恨之後,似乎更聰明了。
執行杜飛下達的命令,雖然還達不到小黑的那種細緻程度,但隻要有明确的指向目标,基本能做的八九不離十。
在下一刻,小烏倏地一下從房頂跳下來,來到剛才劉匡福鑽出來的那扇窗戶。
伸出一隻毛呼呼的貓掌,彈出一根爪子,将窗戶打開。
剛才劉匡福出來隻是虛掩,因爲怕弄出動靜,并沒把窗戶關死。
小烏輕易就打開一條縫兒,身子一閃就鑽了進去。
屋裏頭空蕩蕩的。
此時那個七哥蹲靠在杜飛家的牆根下,兩手插在袖子裏頭,嘴裏叼着一根煙。
在黑暗中,煙頭的亮光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
“咦?還有人!”杜飛瞧見,立刻警惕起來,随即猜出大緻情況。
這人肯定犯了什麽事兒,被劉匡福給藏到這來。
杜飛不由得皺了皺眉。
原先他看劉匡福總被劉海忠揍,心裏還有點同情。
現在看來,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劉匡福不知道是真缺心眼,還是假缺心眼兒。
把一個外人藏到院裏,真出什麽事,查到他頭上,他們家以後還怎麽在院裏住?
都不用出什麽大事,就是丢點針頭線腦的,查出來是劉匡福帶來的人,院裏那幫老娘們都能拿唾沫星子噴死他。
不過這事對杜飛來說,倒是有點不太好辦。
主要是現在這個房子,是用秦京柔的名義買下來的。
真要出什麽事,派出所肯定要找房主盤問,被問出什麽也是個麻煩。
杜飛想了想,還是暫時按兵不動。
這人連個被褥都沒有。
現在夜裏溫度仍有零下十來度,沒爐子,沒被褥,根本住不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