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船的船長看見遠處的海平面上赫然出現了幾道白線,在碧藍色的大海上顯得尤爲突出。
作爲有經驗的老船長,李船長瞬間就知道那是什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但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因爲那沒有任何意義,以貨船的速度在海上遇到海盜根本不可能跑得了。
隻能憑借船上有限的火力和搞出海面十幾米,乃至幾十米的船幫高度來阻擋敵人。
再就是看船東的能量,看能不能聯系對方,通過别的途徑解決問題。
要是能解決肯定是最好的。
李船長眉頭緊鎖,心裏默默合計,這些海盜是什麽來路,按說他們是包家的船,别的地方不說,但至少在南洋,上上下下都要給幾分面子。
他不知道爲什麽會突然招惹麻煩,難道是……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看向旁邊臉色陰沉的理發特。
如果真有問題,肯定出在理發特的身上,更确切的說是船上拉的貨物上。
李船長知道貨倉裏裝的是什麽,也知道理發特的身份和這次的目的地,顯然有人不想這船貨物抵達目的地。
正在這時,旁邊的二副也叫起來:“那是什麽!”
衆人的目光往旁邊移了一些,在遠處幾條模糊的白線旁邊,赫然出現了兩條更粗大的白線。
能明顯看到,拖起白線的兩道模糊的影子,那是兩艘更大的海盜船。
原本李船長還有幾分僥幸心理,希望等一下對方過來交涉交涉,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但是看到那兩艘大船,他就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善了了。
一旁的大副也是臉色難看,咕噜一聲咽了一口唾沫:“是素拆!”
他們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對于各處主要的海盜,以及背景都知道一些。
在南洋這附近,能出動這麽多船的,除了婆羅洲的海盜團,就隻有背靠暹羅的素拆集團。
而婆羅洲這邊是不可能針對他們的,再加上對方是從北邊來的,答案就很明顯了。
李船長收回目光,看向理發特:“抱歉,我們遇到大麻煩了,爲了船隻和船員,以及您自身的安全,我希望您和您的人保持必要的克制。”
理發特的臉色更不好看,爲了防備出問題,他特地跟船回去,還帶着一支二十人的精銳小隊。
如果在海上遇到一般的海盜,他絕對一點也不怵頭。
可是剛才他也看到了,對面的海盜船不僅有十多艘,還有兩艘大船。
理發特心知肚明,那種船在正經海軍裏雖然算不了什麽,但對于海盜和民船來說,絕對是重火力。
上面至少裝備着30毫米以上的速射炮。
他手邊的人雖然精銳,但在火力上都是輕火力,根本沒法跟對方比。
而且一旦交火,他們這艘貨船可不是軍艦。
理發特沉聲道:“那現在怎麽辦?”
李船長道:“我會先設法跟對方交涉,但以現在的情況,恐怕效果不會太好,希望您做好心理準備,在必要的時候……“
理發特緊緊抿着嘴唇,他明白李船長的意思,必要的是要舍财保命。
但他怎麽甘心,那可是足足價值五千萬美元的武器,更重要的是這些武器很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對他們至關重要的戰争。
理發特沒有做聲,既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李船長沒多說,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聽與不聽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隻需要對船上的幾十名船員負責就足夠了。
果然,理發特沉吟片刻,用他們家鄉話道:“讓我們的人做好戰鬥準備。”
他身邊的一個大胡子立即應了一聲,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手槍上,警告意味十足的掃了一眼李船長。
面對外部的威脅,此時李船長代表的船員,與作爲貨主的理發特,他們的利益已經不一緻了。
這個時候,素拆的海盜團并沒有徑直過來,而是不緊不慢的在外圍跟着,同時派出快艇繞到了貨船的另一邊,形成夾擊之勢後,才用無線電聯系。
至于說的什麽,也很簡單。
讓貨船停船,他們将會保證船上的人員安全。
李船長看向理發特,愈發有些無奈。
這話看似簡單,卻是在挑撥離間,讓船上的船員與貨主的人徹底離心。
理發特表情嚴肅,沉聲道:“李船長,我相信你,你是杜先生指定的船長,我相信杜飛先生,也一樣相信你。”
李船長心裏更苦,這兩邊都不是省油的燈。
素拆那邊挑撥離間,理發特就搬出杜飛來壓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伱仔細想想吧,我是整不了你,但是杜飛呢?
正在這時,與貨船平行航行的海盜船,其中一艘大巡邏船上的40毫米機關炮突然開火。
沖着貨船旁邊的水面,“砰~砰~砰~”連着打了三發,炮彈把海水炸起多高,令貨船這邊的人全都警惕起來。
李船長無奈跟理發特道:“我們的速度慢,不可能擺脫掉,這種口徑的炮雖然很難擊沉我們,但隻要在後面毀壞我們的方向舵和螺旋槳就能讓我們失去動力……非常抱歉,我不能讓我的船員白白送死。先生,我也勸您,不要意氣用事。”
理發特心裏也很清楚,目前的情況非常不利。
但他真的不甘心,沉聲道:“李船長,我不要求你們并肩作戰,但是我們叙裏亞的戰士從沒有一槍不放就投降的。這是我們的戰争,你們可以去安全艙。”
李船長皺眉,理發特的固執令他相當爲難。
同時也有些佩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尋常,卻能在這種情況下,毫不貪生怕死,挺身戰鬥,令人佩服。
然而佩服歸佩服,李船長的理智和職責必須首先保證船上船員的安全。
立即宣布停船,用船上的大喇叭廣播,讓船員立即退到安全艙。
安全艙其實就是一個大号的金屬箱子,目的就是防備海盜。
在裏面儲存足夠的水和食物,關閉艙門之後,外面很難打開。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海盜劫掠财物之後就會退走,他們求财不求命。
等到安全後,船員再從安全艙裏出來。
李船長用大喇叭廣播,也是爲了告訴那些海盜,不是我們不識趣,實在是沒辦法。
現在我們進安全艙了,剩下的你們自己打吧~
理發特在這個時候穿上了防彈衣,手裏也提着一支56沖,招呼着手下的二十多人做好戰鬥準備。
這個時候,除了槍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火箭筒。
除了那兩艘退役的巡邏船,海盜的其他快艇經不住火箭筒命中一兩下。
唯一不好對付的就是那兩艘大巡邏船,這種巡邏船的船體多少都帶着裝甲,一艘就是好幾十米長,挨一發火箭彈,就是撓癢癢。
此時,一艘巡邏船上,素拆赤膊着上身,下身一條迷彩褲,穿着一雙美式軍靴,坐在巡邏船的甲闆上。
隐約聽到貨船那邊的廣播,不由得冷笑一聲,活動活動脖子,站起身道:“看來我們的中東朋友要看看咱們的實力啊~”說着輕蔑的看向貨船,眼中閃過一抹兇狠的冷酷,擡了擡下巴:“讓弟兄們上,不要手下留情。”
“是~”旁邊立即有人聽命,使用無線電與其他船上的人傳達命令。
不到兩分鍾,原本保持與貨船平行的幾艘快艇立即改變了航向,以不規則的路線向貨船快速靠近。
到幾百米的距離,這些快艇上的人率先開槍。
不過這種距離,開槍隻是示威性的,對貨船和船上的人沒有任何威脅。
理發特這邊沒有動靜,他手下的二十多人都是精銳士兵,而且在中東那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戰鬥經驗。
直至對面的海盜快艇逼近到兩百米,這邊才開始還擊。
随着一陣密集的自動步槍開火,距離貨船最近的快艇上,兩個太過嚣張的海盜被應聲擊中,翻身落到海裏。
素拆站在後面,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也沒變。
這些沖在最前面的,在他眼裏全是炮灰,死了就死了,随便再去招,有的是人來。
剛才被打死那兩個人也是蠢貨,明知道對面有武裝,還大搖大擺站着,他們不死誰死。
這時,随着槍響,理發特那邊的火箭筒也開始發射。
對準抵近的快艇,好幾支火箭筒同時發射。
在海面上拖起一溜白煙。
目标快艇卻突然加速,緊跟着一陣快速搖擺,走位居然非常風騷,一下就避開了火箭筒的攻擊。
站在貨船上看見這一幕的理發特表情更嚴峻。
現實情況比他剛才預料的更不好,這些海盜的戰鬥力非常強,并非是一群烏合之衆。
正在此時,素拆在巡邏船上擺了擺手。
屬下立即明白,很快巡邏船前甲闆的主炮就對準了貨船,跟着“砰~砰~砰~”開火。
這次可不是警告的打海面了,而是直接擊中了貨船的船舷。
好在排水量幾千噸的貨船足夠大,被四十毫米炮打中幾下沒什麽大礙。
可即便如此,也架不住連續不斷的攻擊。
實際上素拆已經收着,他是收了優泰人兩百萬美元,但那可不是他賣命的錢。
他事先調查過,船上的理發特是叙裏亞大統領的弟弟。
真要在這裏死了,可想而知他會遭到什麽報複。
都不用别的,隻要在地下世界挂出一百萬美元懸賞,就會有無數殺手對他的腦袋趨之若鹜。
素拆雖然自認爲很強,卻不希望獲得那種待遇。
所以他的炮隻打船舷,并沒有攻擊貨船的上層建築。
即便如此,貨船上的理發特也感覺到了壓力。
在巡邏船開炮的時候,不得不尋找掩體躲避。
這就給那些快艇留出機會,抓住火力間歇期,立即有快艇靠上去,使用特質的工具發射繩梯,抓鈎死死的扣在貨船的船幫上。
發現這一狀況,理發特的人立即沖上去試圖切斷繩梯。
但無奈,這些繩梯都是帶金屬芯的,普通刀具根本割不斷。
卻是急中生智,立即拿火箭筒王船下面打。
剛才快艇仗着速度走位躲避,現在正靠在貨船邊上,也是躲無可躲。
登時就有一艘快艇被兩發火箭筒擊中起火。
快艇上的人紛紛跳水逃生。
遠處的素拆看着,微微皺了皺眉。
他是不在乎手下這些人的死活,可是他在乎快艇啊!
這些快艇都是他的财産,是他吃飯的家夥,損失一條都是割他的肉。
好在這邊,這時貨船的另一邊取得了進展。
就在理發特和手下的大部分人盯着素拆這邊時。
之前繞到另一頭的快艇悄悄貼了上去。
這時體現出了理發特人手不夠的弊端。
他這次身邊攏共隻帶了二十個人,分散在一艘數千噸的貨船上,完全是顧頭不顧腚。
稍微沒注意那邊,就被人有機可乘,悄悄攀上繩梯。
好在那邊留了警戒,兩名海盜剛爬上來,就被一名戰士發現,立即吹響了警戒哨,同時擡槍射擊。
“哒哒哒~”“哒哒哒~”
槍法非常精準,連着兩個點射,兩人應聲倒地。
然而不等他松一口氣,在他側後的船幫也被甩上來一隻鐵鈎。
這名戰士立即沖過去,探身想向下射擊,卻剛一探頭,就眼前一黑,竟是一道人影,好像個水猴子,渾身濕漉漉的,順着一根繩子飛速爬上來,那速度明顯遠遠超出常人。
這名叙裏亞戰士探出頭,那人則仰頭向上,兩人視線相對,那人咧嘴一笑,黝黑的臉上露出兩排白牙。
卻在下一刻,噗的一下從嘴裏噴出一口海水。
這水噴出如箭,正打在那名戰士的臉上,戰士慘叫一聲直接被水箭貫穿了左眼。
那水猴子一樣的人得逞一笑,跟着網上一竄,已經上了甲闆,看了一眼倒地慘叫的戰士,跟着上去一腳,直接踢斷脖子,叫聲戛然而止。
不過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其他地方的叙裏亞戰士,立即有人呼喊着開槍射擊。
這人則是一閃,躲到旁邊的一根通風管道的後面,順手撿起了剛才那名戰士的突擊步槍。
躲在管道後面,也沒探頭瞄準,直接把槍口伸出來,突突突就是扣死了扳機清空彈夾。
然而,他看似胡亂開槍,竟然打的極準,僅僅這一掃射,又放倒了兩名士兵。
轉眼間,二十人的小隊就損失了三個人。
這個長的像水猴子的人實力遠超出正常人。
理發特這邊反應過來,這人已經丢掉沒子彈的56沖,身形鬼魅一般直沖向了理發特。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隻要控制住了理發特,這場戰鬥也就結束了。
在理發特旁邊一直保護的三人也不是善茬兒,立即集中火力,交叉攻擊。
那人卻鐵了心要抓理發特,竟然大吼一聲,渾身肌肉贲張,在空中翻滾成球,躲開大部分子彈的同時,竟然硬接了好幾槍。
56沖的威力毋容置疑,但打在這個人的身上,子彈卻隻能破皮,嵌入肌肉中,竟然打不動!
就這一晃,那人已經到了理發特的面前。
咧嘴再次露出兩排白牙,似乎覺着勝券在握了,探手就要抓住理發特的脖子。
卻在這時,一直跟在理發特身邊,這支精銳小隊的指揮官,之前一直沒參與戰鬥的大胡子軍官猛地一閃身,随着一道寒光奇快無比的掃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吃一驚,立即擡手格擋。
噗呲一下,之前被步槍子彈打中都隻破一點皮的肌肉和皮膚,竟然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道白色寒光顯現出真身,竟是一把他普普通通的軍用匕首。
大胡子軍官面無表情,一招得手之後,立即順勢追殺,與這個水猴子一樣的人打成了一團。
理發特的身份,身邊有這種高手并不奇怪,況且叙裏亞的國家不大,曆史卻相當悠久,容易出奇人異士。
大胡子軍官出刀奇快,轉瞬就在‘水猴子’身上留下好幾道傷口,鮮紅血液灑了一地。
但那‘水猴子’恍如不知道疼,渾然不管身上的傷口,反而嘿嘿直笑。
用手抹了一把傷口的血,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口,好像在品嘗某種美味。
大胡子軍官皺了皺眉,剛才雖然隻是一個照面,但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對方實力很強,應該在他之上。
同時,海盜方面的進攻更猛烈,他這邊的戰士又損失了兩個人,現在隻剩下了十五人。
這令大胡子軍官有些着急,一晃神兒的瞬間,那‘水猴子’猛地沖上去,身體淩空而起,肚子猛地鼓起,在距離大胡子軍官還有兩三米遠,猛地從嘴裏噴出一道水龍。
大胡子軍官連忙揮動匕首格擋,原本單手握持,竟在不知何時,左手也多出一把匕首,兩把匕首被他舞動的水潑不進,在眨眼間就把拿到水龍切割成無數水珠。
然而,那‘水猴子’反而一笑,跟着怪叫一聲。
這一刹那,那些剛被大胡子軍官切碎的水珠竟然同時爆炸!
爆炸的威力瞬間淹沒了那名大胡子軍官。
一團白霧之中傳來一聲慘叫。
一陣海風過去,将炸開的水汽形成的白霧吹散,露出那名大胡子軍官。
上身的迷彩服全都破了,結實的上身肌肉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原本漂亮的大胡子也亂了,嘴裏嘔出一口鮮血,明顯受了重傷。
水猴子見狀,再次猙獰一笑。
理發特則面露愕然,之前再怎麽緊急,他心裏都有底。
因爲身邊有一張王牌,這是他的底氣。
然而現在,這張王牌竟然被兌掉了,一下令他心裏沒底了。
眼看那‘水猴子’又要沖上來,不由得大喊一聲“住手”!
理發特既憤怒又絕望,在大胡子軍官落入下風的一刻,他就知道今天這趟肯定沒希望了。
想到船上的幾百套坦克空調,一千發沒良心炮的炮彈,還有那些反坦克地雷,理發特心如刀割。
損失那五千萬美元,他還沒怎麽心疼。
但如果船上這些東西抵達叙裏亞,不知道會給敵人造成多少損失。
然而現在……他無能爲力,隻能盡量讓剩下這些跟他出來的士兵活着回去。
再犧牲已經沒有意義了,死在這裏還不如回去跟優泰人拼命。
召集剩下的士兵向他彙聚,讓出船邊的位置,任由海盜上來。
此時他們還剩下十五個人,戰鬥力依然在。
那名大胡子軍官雖然受傷,卻沒失去戰鬥力。
況且那‘水猴子’也沒讨到多少便宜。
最主要的是,來之前素拆一再強調,不要傷了理發特的命。
巡邏船上,素拆舉着望遠鏡看着貨船上的狀況,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這一次他又赢了。
放下望遠鏡,把手一揮,哈哈大笑:“走,我們上船!”
而在貨船上,退到駕駛艙的理發特異常沮喪,他沒想到這次東方之行會以這種方式落幕。
看着渾身是傷卻一聲沒吭的大胡子軍官,還有緊握着步槍的戰士,心裏五味雜陳。
理發特長出一口氣,強自振作起來。
在場任何人都可以任由情緒釋放,唯獨他不行。
因爲他是哈菲茲的弟弟,阿薩得家族的人,不管到什麽時候,他不能先倒下。
理發特咬了咬牙,想說幾句振奮士氣的話,現在還不是結束的時候,接下來他們還需要跟海盜談判至少要維持住最後的體面。
然而,還沒等理發特開口,突然“砰”一下。
沒有一點征兆,之前那個打傷了大胡子軍官的‘水猴子’,腦袋竟突然爆炸了!
霎時間,所有人都驚了。
不僅是理發特這邊的人,還有那些趁機爬上貨船的海盜。
因爲太突然了,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名在素拆集團僅次于素拆的強者就被爆頭了。
在下一秒,才從遠處傳來“咚”的一聲。
那是大口徑狙擊步槍的聲音,剛才因爲距離太遠,子彈速度超過音速。
那個水猴子的無頭屍體才抽搐着倒地。
聽到這一聲,衆人都擡起頭順着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遠處,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撞破雪白的雲層,赫然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在巨大的機身上,十分顯眼的圖畫着張開血盆巨口的鲨魚,正是之前杜飛經常乘坐的那架由運-8改裝的一号炮艇機。
此時,杜飛就在這架飛機上。
之前他乘坐另一架運-8抵達古晉,随後得知素拆集團出動了,立即乘坐這架炮艇機出發。
炮艇機左側的艙門開着,卻并沒有機槍手,伊格爾坐在機艙口,一隻腳踩着下面的機槍挂架,雙手舉着一把由反器材步槍改裝的狙擊槍。
剛才從飛機上,隔着四公裏一槍爆頭正是伊格爾的手筆。
一般來說,這種條件下,普通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隻有伊格爾這種個體素質遠超出普通人的,才能駕馭得住這種專門對付坦克和裝甲車的反器材步槍。
杜飛在機艙内,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其實是通過烏鴉鎖定目标,再由精神鏈接傳遞給伊格爾。
确認目标被擊斃,杜飛睜開眼睛,淡淡道:“好了,正式開始吧~”
伊格爾從機艙口縮回來,讓給原本的機槍手,看着手裏的狙擊槍,頗爲愛不釋手。
這把槍是8270廠根據杜飛的要求,新研制的大口徑狙擊步槍,槍管口徑高達20毫米,有效射程4千米。
不過後坐力和精準性都存在問題,僅僅做了兩把樣槍就被擱置了。
這把正是其中一把樣槍。
以此同時,海面上的海盜卻傻了,他們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隻見空中突然冒出一架大飛機。
他們立即認出來,這是号稱‘婆羅洲惡魔’的炮艇機。
當初在廖内群島,以及後來的古晉之夜,爲炮艇機收獲了這個兇名。
素拆集團的海盜心中冒出不祥的預感。
卻沒來得及細想,緊跟着在第一架炮艇機出現後,一左一右又撞破雲層,出現另外兩架一樣大,隻是塗裝不同的炮艇機。
其中一架畫的是羅刹海獸,另一架畫着鲲鵬巨鷹。
在這兩架飛機出現後,一共三架炮艇機同時開火,向海面上除了那艘貨船之外的所有船隻傾瀉炮彈和子彈組成的洪流。
三門100毫米主炮,六門37毫米機關炮,六挺20毫米重機槍。
頃刻間,就把十幾艘快艇送下海底。
面對炮艇機碾壓的火力,素拆集團的海盜船跟紙糊的一樣。
船上的人更是脆弱,許多人直接被炮彈炸死,還有被機槍子彈掃中,也是缺胳膊短腿,掉到海裏,染紅海面……
站在巡邏船上的素拆一臉懵逼。
前一刻他還春風得意,覺着優泰人的兩百萬美元太好賺了。
又思忖這艘貨船上裝這什麽,沒準還能額外發一筆橫财。
卻沒想到,下一刻就全完了。
努力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不到兩分鍾就化爲烏有了。
他明知道,這艘貨船上運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也知道古晉與那邊的關系。
隻是沒想到,古晉方面反應這麽快,居然直接出動三架炮艇機抓他一個現行。
按素拆的想法,這件事隻要他做的幹淨利落,完事兒立即跑回老窩躲起來,就算古晉那邊知道也拿他沒辦法。
豈料根本就沒用事後,杜飛早就在這兒等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