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通過視野同步,再通過定向反步兵雷的瞄準孔看斯塔特少醬的大白屁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更白了。
稍微讓小黑調整了一下,把‘此面向敵’四個字對準屋裏。
這種66式反步兵雷可以‘壓發’也可以‘絆發’,還能手動遙控。
之前杜飛已經把線纜鏈接好了。
布置完成小黑二号立即飛走了,隻剩下小黑留在陽台邊上。
現在隻要小黑對着按鈕啄一下,就能瞬間送斯塔特少醬歸西,但杜飛卻遲遲沒有下命令。
并不是關鍵時候心慈手軟了,而是事情順利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杜飛原計劃抵達西貢後,即使有婁弘毅的關系,也不會那麽容易找到斯塔特少醬。
至少也得兩三天。
而在發現目标後,再找機會布置反步兵雷,又得等待時機。
卻沒想到,剛剛第一個晚上,就完成了這一切。
這令杜飛有些始料不及,當即也不停留,直接離開酒店。
雖然是戰時,但西貢距離前線有好幾百公裏,倒是沒有實施宵禁。
即使到了半夜,街上也時常有人,尤其是那些輪休的大兵,爲了發洩在戰場上壓抑的心情,往往瘋狂的通過酒精和女人轉移注意力。
杜飛來到街上,一邊留心斯塔特少醬那邊的狀況,一邊在街邊找了一台自行車。
一旦軍官俱樂部那邊引爆反步兵雷,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弄不好整個西貢都得戒嚴。
杜飛來之前,雖然做好了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但有機會提前跳出圈外又何樂而不爲呢~
伸手“咔”的一聲掰斷了車鎖,杜飛跨坐上去,腳下猛一用力,自行車倏地竄出去。
剛才杜飛仔細觀察了附近的地形,順着一些不起眼的小路,甚至是小胡同飛快離開城區。
順着湄公河的西岸向南。
在黑夜中,離開了西貢城區,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能聽到遠處河水波濤的聲音。
往南二十多公裏有一個小漁村。
這裏有一個婁弘毅的秘密據點,可以乘船出湄公河口。
這邊的據點并不知道杜飛會來,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時間。
事先隻有婁弘毅打過招呼,隻要杜飛來了對上暗号,能立即乘船離開。
婁弘毅雖然不知道杜飛突然去西貢幹什麽,卻也能猜到絕對非同小可,一點也不敢怠慢。
恰在這個時候杜飛的心中一凜,猛地捏死車閘。
“嘎吱”一聲,飛馳的自行車急刹停住,杜飛雙目緊閉,視野同步到了小紅那邊。
在反步兵雷安置好了之後,小黑時刻準備着觸發,小紅則在屋子的角落,避開反步兵雷的爆炸角度,盯着床上的斯塔特少醬。
就在剛才,鼾聲如雷的斯塔特少醬突然翻了個身。
小紅接到的命令是,隻要斯塔特少醬有動靜,立即提醒杜飛。
杜飛注視着床上的斯塔特少醬。
似乎是被尿意憋醒了。
在睡前因爲太疲憊并沒上廁所,斯塔特少醬揉了揉眼睛,懶洋洋的做起來,緩了幾秒才起身。
正想往衛生間走去,卻忽然來了一陣風,掀動了窗簾。
斯塔特少醬皺了皺眉,下意識覺着有什麽不對勁。
這個時候杜飛也沒猶豫,反正已經出了西貢城區,就算全城戒嚴也搞不到這裏。
索性心念一動,給小黑下達了命令。
在下一刻,小黑的鳥喙啄在觸發按鈕上。
霎時間,一團熾熱的火光從反步兵雷内部迸發出來,噴塗着‘此面向敵’金屬殼瞬間被撕碎, C4炸藥恐怖的威力裹挾着無數鋼柱宛如狂暴的金屬雨幕向斯塔特少醬籠罩過去。
斯塔特少醬的瞳孔倏然收縮,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一直守在門外的古列在爆炸前的瞬間赫然變色,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
如果在戰場上,這種提前預感危險的能力足以在槍林彈雨中大大提高他的生存概率。
但是此時,提前一秒的預警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古列瞬間啓動,整個人猶如一頭捕獵的猛虎,直接撞破了面前的實木房門。
然而,緊接着眼眸中閃過一團火光,令古列的心髒好像被死神捏住。
斯塔特少醬反應不過來隻能站在原地等死,古列卻比沖進去的速度更快,雙腳在地面上猛踏,砰的一聲,地闆碎裂,好像炮彈一樣向後退去……
轟隆一聲!
巨響連着黑煙猛然從軍官俱樂部的三樓窗戶裏冒出去。
僅僅幾秒,尖銳的警報聲響徹西貢的上空。
十分鍾後全城戒嚴,大量南越憲兵軍警連夜出動,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出現街頭上。
南越的高層都收到了消息。
一位美果少醬居然遇刺。
這些傀儡正府,動了他們美果主子,就跟捏住了他們的卵子一樣,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應激反應。
而在西貢,距離軍官俱樂部不到兩公裏的前法果殖民總督府内。
一名頭發花白的清瘦老人披着睡衣,揉着鼻梁。
正是美果援助司令部的指揮官,愛布拉姆斯。
這位曾被巴頓醬軍譽爲‘裝甲兵第一悍将’的青年才俊,如今已經成爲了執掌一方的大人物。
此時卻臉色鐵青,看着面前的他秘書:“你說斯塔特被炸死了?”
“是的,長官~”秘書聲音低沉,出現這種事情,他也相當震驚。
那可是美果的醬軍!
從55年到現在,越楠的戰争打了十多年,那些墜機死的和病死的不算,直接死于敵人炮火的醬軍隻有兩人。
可見斯塔特少醬的死份量有多重。
愛布拉姆斯擺擺手,示意秘書可以出去了。
接下來的布置不需要他親自過問,反倒是國内六角大樓那邊,需要他來應付。
幾乎與此同時,正在熟睡的布什也被突兀的電話聲吵醒了。
抱怨着伸手拿起電話。
半夜三更的,這時候打電話。
但是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斯塔特死了”的消息,布什瞬間就精神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敢的。
之前杜飛跟他說過,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他就猜到杜飛肯定會對斯塔特動手。
包括暗中推波助瀾的那些華爾街的人,也笃定杜飛一定會殺雞儆猴,還特地提醒斯塔特小心。
直至前兩天,杜飛乘坐的飛機突然爆炸,令布什震驚之餘,心裏卻很笃定,杜飛不可能死,這是他的直覺。
随後就查出來,給飛機裝炸彈的是印杜人幹的。
更微妙的事,其中還牽扯到了溫妮·斯萊特。
要知道,在知情人的眼裏,現在杜飛和溫妮可是‘親密無間’的盟友。
這讓布什更摸不着頭腦,有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
恰在這個時候,還沒确定杜飛究竟死沒死,突然接到了西貢的消息,斯塔特少醬竟然死了!
還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死亡。
布什第一時間就想到,這一定是杜飛幹的。
“杜飛……”
他嘴裏嘟囔着杜飛的名字,将電話緩緩放下,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打臉,那可是堂堂一位美軍少醬!
這已經不能算是殺雞儆猴了。
布什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華爾街的混蛋,在聽說斯塔特被炸死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更要命的是,那可是在戒備森嚴的軍官俱樂部!
竟然把反步兵地雷直接放到屋裏……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布什知道,這個晚上注定有許多人睡不着覺了。
遠在西貢,爆炸現場。
房間裏一片狼藉,斯塔特的屍體倒在床上,近距離爆炸外加鋼珠風暴,讓他的屍體慘不忍睹。
即便此時來到現場的都是上過戰場的軍人,看見這副場面也都直皺眉頭。
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即使是最好的入殓師,也很難給斯塔特少醬最後的體面。
爲首的一名中年人是剛從司令部那邊趕過來的,看了一眼屍體就偏開視線,看向正在處理傷口的古列。
古列在爆炸的最後雖然暴退出去,卻仍受到反步兵雷的殺傷。
被十幾顆鋼珠打中。
但他畢竟不是常人,渾身肌肉猶如鋼鐵,在爆炸的瞬間雙臂交叉護住腦袋,身體蜷縮起來用膝蓋和小腿擋住腹部和胸部。
雖然被十幾顆鋼珠擊中,卻并沒有緻命傷。
這個時候,一名軍醫正在用鑷子幫他把彈珠清理出來。
這些彈珠嵌入古列的肌肉并不深,因爲距離将近十米,這些鋼珠打在古列身上,威力跟突擊步槍差不多。
而古列的實力雖然比不上慈心,卻也跟伊格爾不相上下,憑借對肌肉的超強控制,在他有準備的情況下,手槍基本沒有任何威脅,便是突擊步槍的威力,也隻能對他造成一些皮外傷。
“當”的一聲,一顆鋼珠被軍醫丢到鐵盤裏。
上藥消毒之後,古列直接繃緊肌肉将傷口壓緊瞬間止血。
其實以古列這種人的超強免疫力,上藥消毒都是多餘。
那名醬軍看了一眼鐵盤裏剛取出來的,還沾着血的十幾顆鋼珠,轉又看向古列,沉聲道:“士兵,說說吧,怎麽回事?”
雖然古列隻是一名上等兵,但強悍的格鬥能力令他的名氣很大。
古列立正:“醬軍閣下,情況是這樣……”
古列言簡意赅的說明了剛才的情況,從他有不好的預感,特地過來守着,到福至心靈,撞門沖進去……
那名少醬皺眉聽完,問道:“你确定,在爆炸前沒有任何人進入斯塔特的房間?”
“我确定,長官,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古列信誓旦旦。
那名少醬不置可否,示意他可以走了。
随即從旁邊靠過來一名中年上校,低聲道:“閣下,我們……”
出了事肯定要有人背鍋,這名上校正是軍官俱樂部的負責人,出了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但背什麽責任,是主要還是次要,結果卻有着天壤之别。
主要責任,他這個上校都别幹了,甚至可能上軍式法庭。
如果隻是次要責任,輕飄飄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這裏前線,打仗死人誰也避免不了。
古列離開現場,剛到走廊原本挺直的脊背不自覺的彎了下來。
他是個聰明人,從剛才的情況就猜到,今天這口鍋肯定要扣到他頭上。
但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古列咬咬牙,狠狠啐了一口。
三天後,杜飛輾轉回到香江。
當天他從西貢出來,來到婁弘毅提供的據點,先是乘船來到岘港,再從岘港到三亞,最後抵達香江。
這些地方婁弘毅都布置了據點,已經是一條相當成熟的運輸線。
至于爲什麽還要來一趟香江。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杜飛可沒忘之前往他飛機上放炸彈的事兒。
現在解決了斯塔特少醬,也是時候算算這筆帳了。
而這件事,溫妮已經死了,剩下的塔塔集團遠在印杜鞭長莫及。
首當其沖的就是派駐香江莫蒂斯。
這個人雖然不是始作俑者,卻是直接經手人。
但在抵達香江後,杜飛并沒急着去找莫蒂斯算賬。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也不差這點時間。
在酒店住下,先跟家裏打個電話,報了平安。
從離開古晉算起,杜飛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音信了。
緊接着就是跟布什聯系。
布什也在香江,這并不是巧合,而是他特地在這裏等着杜飛。
他一直認定杜飛沒死,尤其斯塔特少醬出事之後,令他更加笃定。
并且斷定杜飛再次出現,大概率應該在香江。
打通電話後,兩人都能感覺到,氣氛跟從前不一樣了。
沉默了片刻,杜飛率先道:“見面談?”
布什回了一聲“好”。
半小時後,之前杜飛和布什去過的那家擦餐廳,還是老地方。
杜飛提前來了,要了一壺茶和幾樣點心,也沒有等布什,自顧自吃起來。
幾分鍾後,布什也提前了五分鍾,出現在樓梯口。
杜飛擡頭,也沒起身,随意的笑呵呵道:“抱歉,喬治,我有點餓了。”
布什也微笑着,坐下來伸手拿起一塊點心送到嘴裏咬一口,一邊嚼着一邊含混道:“沒關系,我也有些餓了。”
表面上看,兩人絲毫看不出隔閡。
但他們心裏都清楚,經過斯塔特少醬這件事,他們的關系已經出現了裂痕。
這次見面非常關鍵,是讓分歧擴大,還是彌合裂痕,就看接下來雙方的選擇和決斷了。
事實上,以布什的立場,并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
他志在長遠,需要跟杜飛合作。
但他也沒有辦法。
一來家族不是他說了算,再則華爾街那幫人很不好惹。
從家族的利益出發,爲了杜飛得罪華爾街并不明智。
所以,他們才默認了華爾街的人慫恿斯塔特少醬給東加省的艾德恩提供武器甚至是直升飛機。
按照他們這些人的計劃,整個加裏曼丹都是他們的棋局。
杜飛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擊敗獲得他們支持的艾德恩少醬。
然而,杜飛根本沒按照他們的劇本來,直接跳出了所謂的‘棋局’。
一波越塔反殺,輕描淡寫帶走了斯塔特少醬。
明明白白告訴對方,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們制定的規矩對我無效。
尤其得知斯塔特少醬死亡的細節之後,更加讓人脊背發涼。
能在古列那種高手的眼皮底下,把反步兵雷放到斯塔特少醬的窗戶上,能在戒備森嚴的軍官俱樂部如入無人之境,就問你,怕不怕。
布什坐下吃着點心,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直至一分鍾後,杜飛吃了兩個杏仁酥,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到:“喬治,我以爲我們能一直做朋友。”
布什歎口氣到:“我很遺憾。”
杜飛擡頭看着對方:“然後呢?”
布什明白,杜飛是再問他的選擇,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是繼續合作,還是斷絕關系?
布什深吸一口氣,起身隔着桌子伸出手道:“杜,我們是朋友~”
杜飛看着面前的手,露出了笑容,也起身,握上去:“當然,喬治,我們永遠是朋友!”心裏卻默默加了一句:“在大鵝倒下之前。”
再次達成共識,兩人都沒再提起斯塔特少醬,仿佛這個人根本就沒存在過。
反而說了不少斯裏巴加石油公司的後續發展。
之前杜飛提出的,負責制造一部分低端采油設備的要求,布什也欣然答應。
并且承諾派技術人員進行指導,并開放必要的零部件出口限制。
雖然布什沒有明确說,但誰都心知肚明,這是給杜飛的補償。
當然,這些補償的前提是杜飛幹掉了斯塔特少醬。
并且在東加裏曼丹,被打個措手不及之後,樸折反應過來,很快穩住陣腳,并用便攜式防空導彈擊落了一架直升機。
駕駛這些直升機的都是美果飛行員,是斯塔特少醬私下派來的。
一出現傷亡,剩下的人立即撂挑子了。
失去空中優勢,樸折一個反撲,又把艾德恩打的大敗。
不過艾德恩少醬也不傻,在拿到了裝備支援之後,表面上氣勢洶洶反攻,其實留着一手。
真正的主力隻打了一波反擊就縮了回去。
明着是聽斯塔特的命令,其實卻消極怠工,靜觀其變。
等得知斯塔特少醬被炸死的消息,當即帶人跑回了東加省的南部苟着。
再次确認與杜飛的合作關系,布什并沒有多待。
杜飛卻沒急着走……
幾乎同一時間,在啓德機場的航站樓内。
莫蒂斯時不時看看手表,距離飛新德裏的航班起飛還有一個小時。
因爲情報滞後,昨天晚上他才得知斯塔特少醬被炸身亡的消息。
頓時心裏一突突。
斯塔特少醬死了,是誰幹的?
前幾天他得到消息,說加裏曼丹那邊的計劃十分順利,杜飛乘坐的飛機爆炸,杜飛屍骨無存。
當時他還興奮了一陣,直至斯塔特少醬的死,突然讓他意識到不對。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莫蒂斯總覺着杜飛可能沒死。
這不禁讓他心裏發慌。
索性連夜定了機票,以探親的名義返回印杜。
無論如何,至少避避風頭。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走到他旁邊坐下。
有些魂不守舍的莫蒂斯一愣,扭頭看向那人,不由一臉詫異。
那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印杜人,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見他扭頭,率先道:“莫蒂斯大人,很榮幸能在這裏遇到您。”
莫蒂斯眼眸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厭惡,旋即露出笑容:“格林先生,我也非常榮幸,請代我向公爵大人緻以崇高的問好。”
格林笑呵呵道:“謝謝,我必定轉達。”
莫蒂斯是刹帝利,而格林的家族原先隻是第三等的吠舍。
如果不是走運,成了蒙巴頓公爵的仆人,就憑格林的身份哪輪到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
莫蒂斯心裏想着,表面上盡量掩飾。
畢竟打狗看主人,此時的大英帝國還保留着幾分餘晖。
格林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似乎早就看破了莫蒂斯的心思。
卻也渾不在意,閑聊似的:“對了,莫蒂斯大人,你知道嗎?斯塔特死了……”
莫蒂斯一愣,不明白格林什麽意思,敷衍的應了一聲。
格林繼續道:“杜飛回來了,就在幾小時前。”
莫蒂斯心中一凜,臉色也變了。
之前雖然有所預感,卻沒有任何證據。
現在格林說了,應該坐實了。
格林背靠英果人的情報系統,遠比莫蒂斯消息靈通。
格林接着道:“他還知道了,是你讓人在他飛機上裝炸彈。”
莫蒂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格林。
什麽叫他叫人在飛機上裝炸彈?
這件事他充其量是個跑腿傳話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塔塔集團,是溫妮·斯塔特,是面前這個人……
随之一股恐懼湧上心頭,莫蒂斯駭然道:“你~你想幹什麽!”
格林仍然一臉微笑,眼眸中浮現出異彩,同時從嘴裏發出“簌簌”的類似蛇的叫聲。
在下一刻,原本表情驚駭的莫蒂斯忽然平靜下來,眼皮開始往下耷拉,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格林嘴角上翹,露出一抹邪異的笑,跟着起身,大步離開。
莫蒂斯也跟着亦步亦趨……
不一會兒,砰的一聲。
航站樓下面傳來一陣騷動,不少工作人員圍攏過去。
地上赫然趴着一個人,正是莫蒂斯!
格林面無表情站在不遠處,透過窗戶居高臨下的看着。
就在幾秒之前,莫蒂斯從他旁邊五六米外的窗戶突然翻了出去。
十米多高的落差足以緻命了。
兩分鍾,一名青年腳步匆匆的過來,低聲道:“大人,已經确認死亡。”
格林點了點頭,淡淡道:“好了,剪斷了這條尾巴,我們也該離開了。”
青年微微躬身。
格林的目光透過窗戶往遠處看去,嘴裏喃喃道:“杜飛,你還真是……不過,這次隻是開始,希望下次你還有這樣的好運氣。”
說完轉又問道:“艾魯爾·阿裏汗那邊有消息嗎?”
那名青年道:“抱歉大人,暫時還沒查到他的行蹤,但已經可以肯定,就在海德巴拉城附近。”
格林淡淡道:“我不想聽抱歉,抵達新德裏前,給我想要的結果。”
“是,大人!”
青年挺了挺胸膛,腦袋卻是低着。
……
令一頭,杜飛在茶餐廳得知莫蒂斯死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杜飛默默喝了一口茶,嘬了嘬牙花子。
“殺人滅口?”
嘴裏嘟囔了一聲,又喝了一口茶。
原本他來找莫蒂斯,單純就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然你們想炸我飛機,那我就搞死你們的人。
卻沒想到,還沒等他下手,莫蒂斯居然跳樓死了!
而且是死在了機場,簡直是秃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是被人殺人滅口了。
至于自殺,完全不存在。
既然去了機場,就是打算逃跑,又怎麽會突然自殺。
莫蒂斯的死明顯是欲蓋彌彰。
按道理塔塔集團跟杜飛結仇早就不是秘密。
莫蒂斯參與塔塔集團和溫妮的計劃。
其中溫妮已經涼涼了,塔塔集團本來就在明處,也沒有殺人滅口的動機。
現在莫蒂斯死了,兇手想掩飾什麽?
杜飛默默思忖。
難道在塔塔集團之外,還有一方參與了。
而且,這一方到目前,還沒出現在杜飛的視野内,隻有這樣才有滅口的必要。
“會是誰呢?”
杜飛心裏嘀咕,這種明知道有人在算計自己卻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感覺很不好。
深吸了一口氣,杜飛決定暫時不去糾結。
等回頭找廖主任問問,看看能不能查到莫蒂斯最近都跟什麽人接觸過。
或許能找出蛛絲馬迹。
随後杜飛又在香江停留了兩天,跟周鵬、陳方石、雷洛走動走動。
順便也跟鄭家聯絡聯絡。
不僅單國那邊,現在林天生的手裏多了一個寶石礦,也得走香江這邊分銷出去。
直至第三天,杜飛離開香江,返回廣洲後,搭乘順風機,在次日上午終于回到京城。
這回出去這趟的時間不短,走的時候還穿着棉衣,回來樹梢已經抽了青芽。
再有幾天就到五一勞動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