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笑呵呵道：“奧馬爾還滿意吧~”
哈西姆雖然不想承認，卻不能昧着良心說不滿意。
倒不是他有多少良心，實在是怕弄過頭了，下邊就不好談了。
“滿意~”哈西姆道：“雖然少了兩枚，但是統帥對導彈還是相當滿意的，還有随船過去的工程人員，都相當專業。”
杜飛呷了一口茶：“滿意就好，至于那兩枚導彈……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們找回來。現在已經查出來了，鎖定在蘇哈圖的侄子蘇比安的身上。”
哈西姆幹笑一聲，暗暗腹诽。
心說你擱這兒唬嗎瞎子呐~還找回來，找回來個屁呀！
隻不過眼下他們另有所圖，這話自然沒法說出來，還得順着杜飛說。
兩人東拉西扯了一陣，哈西姆終于進入正題，好整以暇道：“杜，你們這次摧毀獨立宮的導彈……”
杜飛演技浮誇道：“哈西姆，這是什麽話，這件事我們外教部已經否認了，那可不是我們幹的，純粹是血口噴人。”
哈西姆一拍大腿：“哎呀~那些話糊弄外人就算了，咱們什麽關系，你跟我說這些。”
杜飛的表情一僵，似乎被拆穿了有些尴尬的樣子，幹笑道：“你這話說的……”
哈西姆趕緊給他找台階：“我明白，你們有紀律，有些話不能明着說。但咱們畢竟不是一般關系，透露一點沒什麽吧~”
“這哥……”杜飛顯得十分猶豫，勉強道：“哈西姆，這個事兒确實不好說，但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作爲朋友……這麽跟你說吧，那個……是我們現在最先進的，原本是給那誰預備的……”
說到這裏，杜飛伸手往北邊指了指。
哈西姆立即點頭，表示明白。
杜飛接着道：“說實在的，用來打蘇哈圖，真是殺雞用牛刀了。要不是他這次弄的太過了，無視我們警告，非要打我們臉，就他……還沒資格享受這個待遇。”
哈西姆不由吞了一口吐沫。
他要聽的就是這個，不由問道：“這種導彈能裝‘那個’彈頭？”
杜飛一愣，旋即擺手道：“我可沒說，你也别瞎說。”
哈西姆卻一臉‘我懂’的表情，卻是眼珠一轉。
往杜飛身邊湊了湊，舔舔嘴唇，小聲道：“我的兄弟，你說有沒有可能，把這個彈再賣給我們幾枚，那個……價錢好商量，保證叫你滿意。”
杜飛一聽，立即就要拒絕。
哈西姆不等他說話，搶先道：“你先别說不行。坦克，我再加五百輛，怎麽樣？”
杜飛心中暗笑，果然是土豪啊！
按之前的價格，單這追加的五百輛坦克訂單就價值将近三億美元。
而且這還隻是敲門磚，不算導彈的價錢。
杜飛卻仍一臉矜持：“哈西姆，不是坦克的事兒，這可是果之重器，豈能輕易予人？再說，這是我們現在最高的技術水平，真要給了你們，回頭經你們手，落到美果蘇鵝手裏怎麽辦？”
哈西姆張嘴要說話。
又被杜飛打斷：“你可别說不可能，這話你自個信嗎？”
哈西姆一噎，也是讪讪笑了，索性攤開了問道：“真就沒别的轍了？”
杜飛皺着眉頭，顯得十分爲難，半天沒說話。
哈西姆卻看出希望，連忙道：“兄弟，你有辦法對不對？”
杜飛沉吟道：“這也就是你，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我可沒有把握。”
杜飛道：“這個事兒肯定不能急，咱們必須從長計議，況且你們剛拿到導彈，總得先把手頭的吃透嚼爛了，日後獲得新的，才能事半功倍，是不是？”
哈西姆聽到有希望，立馬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杜飛接着道：“這個事兒等明天我去找聶伯伯談談口風。”
哈西姆知道，杜飛嘴裏的聶伯伯是誰，登時眼睛一亮。
更覺着杜飛不是敷衍他，這是直擊要害呀！
杜飛又道：“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眼下這已經是我們最先進的型号，幾乎不可能外銷。”
哈西姆表示理解。
事實上能到現在這一步，已經超出了他之前的預計。
杜飛也怕魚兒脫鈎，連忙又打了一針強心劑：“不過現在不可能，不代表以後也不行。以現在的發展速度，最多過三五年，就會出新型号，到時候這種次新的就有得談。正好你們也能趁這個時間積累一些使用維護導彈的經驗……”
哈西姆心頭一動。
并沒有因爲杜飛一杆子支到三五年之後氣餒。
事實上，這種重大的裝備購買合同，動辄拖延三年五載的都不算新聞。
畢竟這裏邊涉及到的各種問題太多了，不僅僅是拿錢買東西那麽簡單。
末了杜飛的話又折回來，一臉真誠的看着哈西姆：“那五百輛坦克……”
哈西姆立即拍胸脯道：“兄弟，你放心，買！肯定買！”
最後換了兩回茶葉，杜飛才把這位财神爺送走。
對于哈西姆新增的訂單，讓杜飛有些始料不及。
現在前前後後加在一起的坦克訂單已經快要上千輛了，緊靠拖拉機廠一個月二十輛的産量肯定不成。
提升坦克産量的問題迫在眉睫。
随後不久，遠在的黎波裏的卡大佐收到哈西姆的電報不由有些興奮：“哈西姆幹得漂亮！”
在電報上哈西姆多少用了一些春秋筆法，再就是對比。
卡大佐剛放下電報，就從外邊來了一名青年軍官。
卡大佐一看，不由皺了皺眉：“蘇鵝人怎麽說？”
軍官微微低頭：“抱歉，他們拒絕了，隻答應提供常規武器……”
卡大佐撇撇嘴，嘟囔着罵了一聲。
如果隻有蘇鵝，他還不覺着什麽，但有杜飛那邊比着。
杜飛連東風快遞都賣給他了，雖然不算多先進，但那再怎麽說也是一千多公裏的射程。
再看看蘇鵝，連三百公裏射程的‘飛毛腿’都扭扭捏捏的，一會兒這個不行，一會兒那個不行，沒個痛快勁兒。
卡大佐現在初登大位，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嗤之以鼻道：“我知道了，告訴後勤部的，先跟他們談着，也不用着急。”
“是~”青年軍官應諾一聲，退了出去。
接下來一個多月杜飛的一大半精力都用在了消防器材公司下一步的擴張上。
雖然上面的政策還沒明确下來，但能做的前期準備還是不少的，尤其提前跟那些有可能合并過來的工廠進行接觸。
看有沒有希望合并過來的，過來有什麽條件，工人什麽心思。
這些都是杜飛需要考慮的。
這個年代，因爲工廠沒有老闆，果家和工人就是工廠的主人。
杜飛想要增加産能，不是平白給自己找事。
所以那些明顯不樂意，或者存在别的隐患的工廠一早就被他淘汰了。
而在這一個多月，外邊則出了不少大事。
首先就是東洋的遊擊隊突然對北海道的首府劄幌發動了大規模進攻。
山田健次郎和三島又紀夫集中了上萬人，分兵三路合圍劄幌。
頓時令整個東洋風聲鶴唳。
在此之前，東京方面一直宣城北海道的遊擊隊隻是小打小鬧，是癬疥之疾，無傷大雅。
這一下終于遮掩不過去了。
更要緊的事，在1972年，也就是兩年後，劄幌就要舉行冬奧會。
現在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卻被突如其來的緊張局勢打斷了。
這一下也引起了國際的關注。
就算東京方面想要控評都做不到了。
原本不太關心這些的民衆，也通過這次的新聞知道了在北海道有山田健次郎和三島又紀夫這一幫人。
更戲劇性的是，就在遊擊隊分兵三路圍攻劄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中新芳子帶人又幹了一件大事。
就在2月11号，東洋準備發射第一顆人造衛星。
在發射之前的晚上，竟然被中新芳子帶人用火箭筒給炸了！
偏偏中新芳子身穿迷彩服，肩扛火箭筒，戴着獨眼龍皮眼罩的形象，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故意的，被人拍下來，寄到了報社。
霎時間，英姿飒爽的火箭筒少女的照片傳遍了東洋。
中新芳子也徹底出名了，成爲繼三島又紀夫之後，東洋遊擊隊的另一個标志性人物。
杜飛在事後三天才拿到報紙，看到這張黑白照片。
該說不說，帶着一點模糊和朦胧的照片，看起來比中新芳子的真人更好看。
而且杜飛笃定，這張照片并不是意外。
是故意制造出來的，東洋公黨應該意識到，隻有一個三島又紀夫當遊擊隊的招牌對他們很不利。
他們必須有一個自己的招牌人物，也就有了這張照片
必須承認，東洋真有這方面的高手。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中新芳子沒穿水手服。
要是換成肩抗火箭筒的水手服短裙美少女，可能更會挑動男人的心弦。
另一件事則發生在單國。
就在京城這邊，坦克和受訓人員剛登上火車的時候，黎援朝就開始了大規模調動。
這段時間他已經囤積了大量裝備彈藥，兵力也集結的差不多了，一共三萬大軍。
雖然有一半是新兵，卻都經過比較嚴格的訓練，隻要上了戰場，打過槍，見過血，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這麽大大的動作，對面占據大礦區的軍閥不可能察覺不到，立即警惕起來，一邊構築防線，一邊派人來交涉。
黎援朝則虛與委蛇，一會兒說不針對礦區，主要是爲了防備南邊的正府軍，一會兒又說希望大礦區能加入自己的翡翠礦石市場。
直至半個月後，确定坦克到了瑞麗，順着當年的滇緬公路進入自己的控制區。
此時坦克距離前線還有将近兩百公裏。
黎援朝當即不等坦克抵達，果斷下達攻擊命令。
前線的三萬大軍分兩路夾擊，形成鉗形推進。
不過敵方也早有準備，雖然在裝備上不如黎援朝，但部隊人數卻更多，在大礦區的正面集結了超過六萬人。
試圖擋住黎援朝的進攻，同時暗中聯絡正府軍。
希望正府軍從側翼出擊，攻擊黎援朝的南部的，形成兩面夾擊的局面。
仰光方面雖然答應的很痛快，但行動非常遲緩。
擺明了想要坐山觀虎鬥，等着兩敗俱傷，再收拾殘局。
黎援朝正是瞅準了這個時機，趁機打了一個時間差。
在戰鬥爆發後的第四天，坦克部隊終于抵達戰場。
僅僅二百公裏，走了整整四天，可見道路艱難。
盡管跟着大量後勤人員，原本二十二輛坦克，還是丢在路上四輛。
最終抵達戰場的隻有十八輛。
即便如此，這十八輛突然出現的坦克形成的突擊力量，也足以改變戰場的局面。
當天下午，僅僅稍作休整，就對敵人防線打了一個沖鋒。
十八輛坦克擺開雁翅陣型，後面大量步兵跟随。
還談不上步坦結合，隻是一前一後的跟随就足夠了。
對面的戰壕裏，感覺到地面微微震動起來，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動靜。
士兵從戰壕裏探出頭來，看見一大片坦克沖過來，那種震撼和無力感外人無法感受。
這就是坦克的威力。
更何況對面連像樣的反坦克武器都沒有，這仗還怎麽打。
稍微一接觸，就兵敗如山倒了。
随着正面戰場崩潰，兩翼的防線也跟着崩了，有的四散奔逃，有的幹脆投降。
黎援朝乘勝追擊幾十公裏，一直來到烏魯河才停下來。
此時敵人的六萬大軍，抵達對岸的不到五千。
烏魯河貫穿單國西北部的大礦區。
到了這裏，已經有六成礦區落到黎援朝的手裏。
這時，又看出黎援朝的手腕與成熟。
他沒再乘勝追擊，畢竟南邊還有數萬正府軍在虎視眈眈。
面前又有波濤滾滾的烏魯河攔着，搭建浮橋，打到對岸，就算一切順利也得三天以上。
到時候正府軍順着鐵路北上，黎援朝就得腹背受敵。
黎援朝秘密調動主力向南，表面上則讓老丈人過河去跟對方議和。
之前黎援朝娶了當地的刀玉蘭，他老丈人刀戰原是單國當地的土司。
如今雖然地盤被黎援朝吞并了，卻占着礦石市場的股份，家裏的子弟在黎援朝的隊伍裏也有一席之地。
再加上刀玉蘭不久前懷孕了，更穩固了刀家的基本盤。
這次讓刀戰去，一來刀戰跟對方有點交情。
二來，黎援朝也是表明，不會對本地勢力趕盡殺絕，刀戰就是最好的例子。
面對這種形勢，結果不出預料。
最終給對方保留了兩成礦區的收益，但出産的所有礦石必須走黎援朝的市場……
随即黎援朝把這邊交給胡林和老丈人刀戰負責善後。
他則親自率領大軍南下，在曼德勒以北的文多擋住了順着鐵路向北的正府軍。
雙方經過短暫試探後，并沒有發生大規模沖突。
至此，黎援朝實際上已經占據了單國将近30%的地盤，成爲了最大的軍閥。
杜飛在接到确切的消息時，戰鬥已經結束一周時間了。
看完戰報，杜飛也不得不感慨黎援朝的運氣真不錯。
原本這一戰不可能這樣順利。
最主要還是因爲南方的正府軍誤判了形勢。
他們本來以爲三萬對六萬，就算黎援朝的隊伍裝備更精良一些，也是半斤八兩的局面。
結果，預料中的龍争虎鬥，最終變成了一面倒的局面。
誰也沒想到，黎援朝一開始一點沒展露出來，卻突然在戰場上多出一支坦克部隊。
而且通過不太清晰的照片，竟判斷出是蘇鵝的t62坦克！
這一下可把單國吓了一跳。
疑神疑鬼的，難道蘇鵝下場，支持黎援朝了？
這也是爲什麽，雙方對峙起來，卻沒爆發大規模沖突的原因。
按道理蘇鵝沒理由支持黎援朝，但照片就擺在那兒，還能有假？
他們不知道，杜飛那邊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産山寨版的t62坦克了。
估計等過一陣搞清楚了，黎援朝這邊已經穩定下來，到時候再想打也沒機會了。
杜飛看完報告，心裏不由得感慨，還真是時勢造英雄。
當初他撺掇黎援朝去單國，都沒想到短短兩三年竟然讓他打出這麽大一片局面。
此戰之後，單國那邊基本形成了南北對峙的局面。
雖然黎援朝的實力會稍顯弱一些，在雙方中間還夾雜着一些本地土司和當年殘留的果軍，卻都不影響大局了。
這些小勢力早晚會在雙方的摩擦中被慢慢磨碎，不是融入這邊，就是融入那邊……
除了着兩件事，第三件大事則發生在印泥。
在杜飛走後，以黃家爲首的泗水，在修整了将近一個月之後。
終于在五天之前，出兵進攻東邊的日熱市。
當初杜飛臨走的時候就提過，讓黃德祿和黃戰鬥盡快攻下日熱市。
隻要拿下這裏，就等于占據了一半爪哇，面對西邊的雅佳達形成一些戰略縱深。
黃家的動作明顯比杜飛預料的更慢。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也不難猜測。
肯定涉及到幾個大姓家族的互相扯皮，這也是難免的。
好在他們這邊雖然做的不好，但防守日熱市的守軍更爛。
泗水方面磨磨蹭蹭拖延了一個多月，日熱市這邊還是沒有準備好。
可以說沒有最爛隻有更爛。
不僅被打了一個突襲，經過了短暫的巷戰，還剩五六千人，居然就投降了！
至于爲什麽投降，竟是前一天夜裏，有人潛入了日惹守将艾吾諾的家裏，承諾隻要他投降，就給一百萬美元，還可以讓他體面的離開印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該說不說，黃家這些人是會做生意的。
在這個年代，能抵擋住一百萬美元的人不是沒有，但真不多。
這位艾吾諾少醬顯然不在其列，直接高高興興的拿錢走人。
被他帶走的，還有他所有私人财産。
而黃德祿帶人占據日惹後，立即接手了銀行金庫。
總之，這筆買賣黃家肯定大賺，那位艾吾諾少醬也不虧。
真正上火的隻有在雅佳達的病床上氣急敗壞的蘇哈圖……
杜飛的心情不錯，這三件大事對他來說都算是好事。
可以說這三件事都是他這兩年不懈努力的結果。
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這個時候可沒有這樣的局面。
恰在這時，辦公室外面傳來敲門聲。
杜飛回過神來，說了一聲進來。
瓦西裏推門進來，撣了撣帽子上的雪。
從今早上就開始下雪，到現在外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經理同志，打擾您工作了~”瓦西裏微笑着走過來。
杜飛一看是他，立即站起身道：“不打擾，不打擾，瓦西裏同志，我就喜歡你來打擾，因爲你每次來都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說話間親自給瓦西裏倒了一杯熱水。
瓦西裏連忙客氣，接過水杯暖暖手。
杜飛讓他坐下，自己也坐到沙發上：“瓦西裏同志，今天又有什麽好消息？”
瓦西裏禮節性的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道：“經理同志，上次您說的那種導彈車我給搞出來了……”
杜飛一愣。
腦子仔細回憶才想起來的。
上次跟瓦西裏讨論便攜式防空導彈的時候的，曾經提了一嘴。
讓瓦西裏弄完了便攜式防空導彈可以搞一搞。
這就給搞出來了？
“是圖紙嗎？我看看。”杜飛下意識以爲就是畫出了圖紙，想跟他要經費進行下一步。
沒想到，瓦西裏一邊從手邊的黑色公文包裏拿出一大摞圖紙，一邊說道：“圖紙在這裏，樣車在拖拉機廠……”
“什麽？樣車！”杜飛頓時拔高了音調。
不太确定的看向瓦西裏：“已經造出了樣車？”
瓦西裏也一愣，詫異的點點頭。
杜飛眨巴眨巴眼鏡，索性圖紙也不看了，隻顧盯着瓦西裏看。
瓦西裏被盯的心裏直發毛。
杜飛忽然伸手拍拍他肩膀，哈哈大笑道：“瓦西裏.伊萬諾維奇，你真是個寶貝！”
說完站起身道：“走，去看看樣車去！”
來到外邊，還在下着雪。
從北方鮮卑利亞來的寒流讓京城這幾天急劇降溫。
杜飛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好在拖拉機廠就在城裏，要是去8270廠，說什麽都得開車。
杜飛騎摩托車載着瓦西裏，一腳油門直奔拖拉機廠。
剛到廠子門口，就能感覺到裏邊熱火朝天的工作場景。
擴建後的生産線上擺滿了半成品坦克。
有的正在焊接鋼闆，有的正在安裝負重輪，還有操作吊車把炮塔安放到坦克底盤上……
得知杜飛來了，廠長張向東立馬跑出來迎接。
不無得意的介紹的，經過生産線改造，合理安排工時。
如今拖拉機廠已經能達到月産坦克24輛。
一年下來就是将近三百輛的産量，這已經不少了。
規模比這裏大幾倍的落陽拖拉機廠，整個生産周期也就生産了五百多輛59式坦克。
杜飛勉勵一翻之後，終于跟張向東和瓦西裏一起來到一間關的嚴嚴實實的倉庫裏，看到了那輛導彈車的樣車。
所謂的導彈車，聽着高大上，親眼看見了，着實有些簡陋。
底座用的就是普通的212吉普車，把後座拆掉裝上了一個發射架。
發射架上是一個四聯裝的防空導彈發射裝置。
導彈發射筒有一米五，直徑大概二十多厘米。
比之前瓦西裏設計的，國内使用的雙人便攜式防空導彈更大。
可以獲得更大射程和更多裝藥量，性能必然遠超前者。
而且，根據瓦西裏的介紹，能夠四發導彈連發，針對同一個空中目标形成一個小型火力網。
杜飛則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能打多高？”
瓦西裏道：“有效射程最高能達到五千米，不過據計算，超過兩千米，命中率會大幅下降。”
“兩千米~”杜飛直接忽略了五千米，但兩千米高度也足夠了，已經遠遠超出了肩扛式防空導彈的射程。
杜飛不由得眼睛微眯，合計能把這東西賣給誰。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邊跑來一名工作人員，跟張向東道：“廠長，外邊來了一個人，說要找杜經理。”
說着看向一旁的杜飛。
他是張向東身邊的人，知道杜飛是廠裏的上級領導。
“找我？”杜飛詫異，誰會跑到這兒來找他？
那名工作人員道：“就是找您，他說他叫林天生，剛才去您辦公室撲了個空。”
杜飛一聽，不由皺了皺眉。
林天生這時候找他幹什麽？
最近這段時間，他跟林天生各忙各的，基本沒什麽聯系。
而且今年已經70年了，杜飛有意無意不想跟林天生交往太深。
林天生大多時間不在京城，兩人能碰到一起的機會并不多。
今天林天生找上門來，杜飛不可能避而不見。
跟張向東和瓦西裏道：“這個導彈車很好的，既然有了樣車，回頭我想辦法，拉倒郊外去測試，再慢慢改進……”
杜飛到這兒一看就明白，瓦西裏這輛樣車雖然做出來了，但性能到底怎麽樣卻沒法測試。
甚至沒有許可，都沒法開出拖拉機廠的廠區。
今天瓦西裏特地跑去把杜飛請來，就是爲了下一步實驗測試。
卻還沒來得及說，林天生就來了。
杜飛跟那名工作人員出來，剛到廠辦樓下就看到林天生的吉普車。
林天生則穿着一件軍綠色大衣，站在汽車旁邊低頭抽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