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頓時驚醒了不少人,家家戶戶紛紛點亮了燈。
一些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全都湊到院裏,互相打聽,議論紛紛。
杜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任由汪大成他們去折騰,他則專心讓小黑帶着一群烏鴉從上面往下看。
一旦那個獨眼龍忍不住出來,杜飛就準備讓慈心下手,抓個活的。
剛才從王玉芬那兒出來的時候,杜飛雖然沒帶着慈心,卻讓她做好準備,随時出動。
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杜飛雖然自忖,對付那個獨眼龍,僅憑他自己就夠了。
但這種事,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決不能有失。
所以,杜飛毫不猶豫把慈心叫了過來。
此時,她就在附近的一棟筒子樓的頂上,站在煙囪旁邊的陰影裏,離遠了根本看不出來。
就是慈心的打扮有點讓人無語。
這娘們兒居然就穿着一身黑色的襯衣襯褲就出來了!
光着兩隻腳丫,也沒穿鞋。
頭上則戴着一頂深藍色的工人帽,整體形象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不倫不類。
其實也不能全怪慈心。
因爲杜飛叫的比較急,慈心在升級之後,有點‘寒暑不侵,塵不沾身’的意思。
别看光着腳跑來,此時腳掌下面仍是白白淨淨的。
讓她覺着應該優先執行杜飛的命令,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管怎麽說,對于慈心這種态度,杜飛還是非常高興的。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
汪大成那邊開始一個院一個院搜尋過去。
在居委會和派所的同志指認下,宛如過篩子。
隻要那個獨眼龍出現,肯定難逃落網。
杜飛想不出他還有什麽法子,如果不想跟公安正面沖突,必須提前溜走。
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搜索工作有條不紊,忽然一道人影從一個院子裏翻到屋頂上。
這人身手非常敏捷,好像一隻大猿猴,渾身穿着一襲黑衣,要不是有小黑居高臨下還真不好發現。
杜飛心中冷笑:“終于忍不住了?”
卻沒急着讓慈心動手,他想看看這獨眼龍下一步去哪兒。
狡兔三窟。
這人肯定不止這一個落腳點。
還有他剛才出來的那間房子,是誰的名字,跟他啥關系。
杜飛一邊盤算,一邊正想跟汪大成打聲招呼。
既然目的達到了,半夜三更的,沒必要再折騰了。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居然傳來一聲槍響!
“怎麽回事!”杜飛心中一凜。
本能的以爲是獨眼龍被發現了。
立即視野同步,查看那人的情況。
發現那人聽到槍聲,也被吓了一跳。
随即發現,槍聲離他有一段距離,并不是針對他的,這才松一口氣,加速逃離。
杜飛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沒發現者獨眼龍,爲什麽開槍?
來不及多想,杜飛心念一動,讓慈心跟上去,找個沒人地方先把那獨眼龍抓住。
他則跟汪大成去槍響的地方。
這次行動是他們倆負責的,如果出現死傷,可都不是小事。
到了現場。
局面有些混亂。
汪大成直皺眉頭,大吼一聲:“都給我住嘴!”
他嗓門兒極大,宛如打個炸雷,鎮住場面。
随即從裏邊擠出來一個人,喊了一聲“報告”。
杜飛認識這人,算是汪大成手下的心腹。
當初一起騎自行車截停杜飛和蔣東來,就有這人一個。
“老胡,怎麽回事?”汪大成問道。
老胡興奮道:“頭兒,發現一個部裏的通緝犯,剛才小張果斷開槍,打大腿上了。”
汪大成一聽,不由得跟杜飛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這次出來還有意外收獲。
雖然沒找到杜飛說那個人,但能抓到一個部裏的通緝犯,也是大功一件。
而起相當露臉。
雖然不至于立功受獎,但年底表彰的時候,絕對是加分項。
杜飛也笑了,正好趁機就坡下驢。
今晚上也算沒讓汪大成這幫兄弟們白忙活一場。
聽杜飛說完事兒了,大家可以回去了。
汪大成微微詫異。
杜飛低聲道:“那人已經跑了。”
“跑了!”汪大成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即反應過來,也壓低了聲音:“是高手!”
杜飛“嗯”了一聲。
汪大成這就明白了,他們這些人就是來打草驚蛇的。
倒也沒怨杜飛。
他見過真正高手的厲害,真要正面碰上。
他手下這幫人,不撂這兒兩三個都得燒高香。
汪大成皺眉道:“那就放了?”
杜飛編個瞎話:“放心,跑不了,叫了保衛局的人。”
汪大成松一口。
以杜飛的背景,能叫動保衛局的人并不奇怪。
他一點沒懷疑。
而且今晚上,保衛局的人都出動了,他們沒抓到人也不丢人。
更何況還抓了一個通緝犯。
正好拿這個通緝犯說事兒,告訴當地居委會和派所的同志,今晚上行動就是針對這名通緝犯的。
讓敵人搞不清虛實。
完事兒,汪大成帶人回去。
杜飛則騎着摩托車,去追慈心。
十多分鍾,随着一陣“突突突”的聲音,杜飛的摩托車駛出了安定路。
擱在後世,這裏已經出了四環。
周圍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家,再往往前連柏油馬路都沒有了,全是坑坑窪窪的土路。
杜飛一點沒停下來的意思,駕駛着摩托車,一直向前。
慈心就在前面,已經跟那個獨眼龍交上手了。
又往前開了兩分鍾,路旁有一片樹林。
杜飛能感應到,慈心就在裏邊。
上空還有一群小黑帶領的烏鴉在盤旋。
杜飛踩住刹車,挂上空擋,卻沒熄火。
快步沖進了林子裏。
往裏邊走,也就十多米,就看見慈心了。
此時慈心光着腳站在一個離地面一米多高的樹杈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
那個獨眼龍倒在地上,右臂和左腿有着明顯不正常的彎折。
他跟慈心的差距太大,還不到兩分鍾,就被打斷手腳。
更确切地說,整個戰鬥過程隻有不到十秒。
慈心就出手三次,一次打斷手臂,一次打斷了腿,一次嫌他慘叫卸了下巴。
那獨眼龍倒在地上,僅存的一隻眼睛,眼神滿是恐懼。
看慈心就像在看一個人形怪物。
直至杜飛來了,慈心輕飄飄從上面跳下來,沖杜飛叫了一聲“尊者”。
才把獨眼龍的注意力引到杜飛身上。
雖然是後半夜,天色黑漆漆的,隻有一點月光。
但這獨眼龍天賦異禀,隻剩一隻眼睛,反而視力異常。
否則也不能把彈弓和弩箭玩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要不是遇到慈心這種全世界都有數的頂尖高手,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麽慘。
“是你!你……你們……”
獨眼龍一眼認出杜飛,正是他這次要刺殺的目标。
他跟常志奎一樣,都是當年留下的人。
級别上,他不如常志奎。
但他在外地,不是常志奎手下,也不用聽常志奎調遣。
這次過來,主要是夷州方面,給他畫了一個大餅。
讓他跟常志奎合作。
隻要殺了杜飛,一百萬美元暗花,他們他一人三十萬。
老話說,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一點兒不假。
他做夢沒想到,這三十萬美元居然成了他賣命的錢。
更令他震驚的是,剛才那個強的不像人的女人,見到杜飛居然異常恭敬,還稱杜飛爲“尊者”!
這是什麽情況?到底怎麽回事?
獨眼龍徹底懵了,他感覺自己被騙了。
“嗚~嗚嗚嗚……”
求生的本能讓他拼命掙紮起來。
但下巴被卸掉了,令他沒法正常說話。
杜飛往前走了兩步,掃了一眼丢在旁邊的一個皮囊,還有一把折疊的小型手弩。
應該就是之前射殺烏鴉的兇器。
杜飛努努嘴。
慈心心有靈犀,立即上前端着獨眼龍的下巴往上一托。
'咔'的一聲,十分粗暴的複原關節。
獨眼龍慘叫一聲,雖然能活動了,卻仍十分疼痛。
杜飛沒有廢話,直接問道:“夷州的?”
獨眼龍愣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一旁的慈心沒有一點表情,上前就一腳踩在他折斷的腿上。
獨眼龍劇痛,張嘴想要慘叫。
豈料慈心出手如電,從旁邊樹上掰了一截手腕粗的樹枝。
拿手一撸,就是一根木棍。
搶在獨眼龍張開嘴的瞬間,一下塞到他嘴裏。
立馬就把慘叫聲給搥了回去,變成了“嗚嗚”悶哼。
等叫聲弱下去,慈心才抽出樹枝,冷冷道:“尊上問你話呢!”
獨眼龍滿嘴是血,牙齒直接掉了兩顆。
迎上慈心冷漠的眼神,他是真害怕了。
連忙道:“是,我叫張文達,原保密句南j站行動隊,少校副隊長。”
杜飛“哼”了一聲:“南j的?還真是千裏送人頭啊~”
張文達臉上的肉抽抽一下。
杜飛又問:“常志奎也是你們的人?”
張文達連忙點頭,生怕慈心再給他來一下,飛快道:“他原先是總部派下來的,後來京城站的徐站長投降,上交了大量秘密檔案,令大量人員暴露。常志奎以代站長的名義,整合剩下的人,繼續潛伏……”
“代站長?”杜飛眼睛微眯。
之前倒是低估了這個常志奎!
杜飛本想放長線釣大魚,沒想到常志奎本身就是那條最大的魚。
藏得也是夠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