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孩子是兩家的,不過兩家是兄弟,也是鄰居,三個孩子年紀相差不大,平時都在一起玩。
“你這麽大人了,還打孩子,要臉嗎?”來人是其中兩個孩子的母親,這兩個孩子一個五六歲,一個看着兩三歲。
“他們打我的貓,他們就有理了?”張恩彤心裏有對自己的自責,有對可樂的心疼,也有對這三個孩子的憤怒,她喊道:“它就是隻貓,它能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讓你們這麽欺負它?”
“我呸。”女人冷嗤,“就是個小畜生,你還當成親爹媽了啊?”
這是許多人的想法。
張恩彤氣的渾身發抖,“它不是我親爹媽,但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
“你罵誰呢?”女人眼睛一瞪,指着張恩彤破口大罵。
各種髒話不堪入耳。
張恩彤小心摸着可樂的背,另一手伸到它的鼻尖,讓白貓聞她的味道。
原本還想掙紮的貓漸漸安靜下來,它努力睜大眼,望着張恩彤。
眼裏慢慢流出兩行淚。
張恩彤直接哭了。
“你爹媽死了你都不會這麽哭吧?”女人見此,又尖聲嘲諷。
“閉嘴。”時落原不想多管閑事,隻是有的人人品低劣,實在有礙觀瞻,時落冷冷吐出一個字。
女人哽住。
而後目光對準時落。
“我罵她關你什麽事?你也想找罵?”女人惡劣地說:“長着一張狐狸精的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也不看看這裏誰的地盤,今天你們都别想走了,那隻貓昨天偷了我家的魚,我沒打死它是我心善,既然是你們的貓,那偷魚的錢你們得給我。”
說完,她豎起一個巴掌,“我也不多要,就給我五百就行。”
而後她威脅,“不給錢,你們今天别想離開。”
話落,她扯着嗓子喊,“二棟!有人打小鵬,你趕緊過來。”
不多會兒,前頭院子裏走出來一個矮胖的男人。
男人手裏拿了根鐵棍,滿臉戾氣。
“誰敢打我家小鵬?”男人語氣狠厲,“我打死他!”
果然,父母都是孩子的榜樣。
有這麽一對是非不分,善惡不辨的父母,孩子又能良善到哪?
“就是他們。”女人指着時落三人,“他們不光打小鵬,還有這貓,也是他們的,這病貓還偷我們家吃的,我要他們給我五百塊,他們不認。”
孩子還坐在地上哭,許是爲了當做證據,女人竟也沒想着要孩子起來。
男人走到跟前,看到高壯的薛城,腳步一頓,不往前走了。
他掉頭就走,“我去叫二哥。”
男人的二哥家是西面這家。
等再出來時,矮胖男人身後跟着另一個高些的男人,那男人打着哈欠,一臉不耐,“五百塊也值當往我起來的?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才睡?”
矮胖男人指村子入口處,“你看他們開的車,就那邊路上的車,咱村可沒有這樣好的車,那肯定是他們的,還有他們穿的衣服,都不孬,這三人肯定有錢,二哥,你昨天不是輸錢了?今天正好問他們要,把輸的錢補上。”
高個男人被說服了,“你說得對。”
“等等,我先回去拿家夥。”高個男人回去也拿了根鐵棍。
“要不要打電話給大哥?”看薛城氣勢,應該不好惹,矮胖男人又問他二哥。
“不叫,叫了他,到時候錢還得跟他分。”
兄弟兩人說話并沒避着時落跟薛城。
“大師,怎麽辦?”張恩彤很内疚,“我帶上可樂,我們快走吧。”
“先别動它。”時落壓根沒将那兩兄弟放在眼裏,她走過去,朝白貓伸手。
“大師,可樂喜歡你。”張恩彤小聲說。
她家可樂竟然舔大師的手,可樂以前除了她,從沒這麽親近别人。
時落取出一粒丹藥,放在手心,遞到白貓嘴邊。
白貓鼻子聳動,而後伸出舌頭,将丹藥卷進了口中,丹藥入口即化,白貓朝時落弱弱地喵了一聲。
“将它裝進去。”時落對張恩彤說。
張恩彤小心抱起可樂,放在貓包裏。
“大師,可樂腿傷着了。”白貓的左後腿往下垂着,張恩彤抱它的時候,它掙紮了一下,之前白貓是趴着的,後腿被遮住,等張恩彤抱起白貓,她才發覺白貓不光腿不對勁,肚子上還有血迹。
張恩彤心裏恨極。
這些人真的是壞到了骨子裏,若不是怕吓着可樂,張恩彤恨不得過去跟他們拼命。
“沒有性命之憂。”時落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對面三人見時落壓根沒理會他們,怒從心頭起,兄弟兩人各自執棍,一前一後堵住時落三人的去路。
女人這時候才拉起三個孩子,将人帶走。
“剛才我老婆要錢你們不給,現在晚了,你們想走走不了,除非給我們這個數。”矮胖的男人同樣伸出一個巴掌。
都不用時落問,矮胖男人自己便解釋,“五千塊,一分不能少。”
“時小姐,我來。”薛城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對時落溫聲說。
時落扯着張恩彤後退。
薛城二話不說,直接朝着矮胖的男人飛起一腳,隻踹對方的胸口。
還沒來得及舉起鐵棍,肥碩的身體已經跟爛泥似的摔在地上。
薛城呼吸都沒變一下。
鐵棍滾到了一旁的草叢裏。
高個男人見此,吞了吞口水,又握緊手中的鐵棍,“我還有兄弟馬上就過來了,你,你今天别想跑。”
“廢物。”薛城評價了這對兄弟。
高個男人被激怒,舉着鐵棍上前。
薛城不躲,反倒應了上去,他擡手,截住鐵棍,擡腳。
高個男人跟他弟弟一樣,被踹飛。
收拾這對兄弟前後隻用了不到三分鍾。
“時小姐,搞定了。”
時落并未立即離開,她走到高個男人旁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午夜夢回時,你可曾爲自己曾經害過的人内疚?”
時落自問自答,“你應當是不會愧疚的。”
“時小姐,要不要報警?”薛城已經拿出手機。
“不用。”
已經過去了二三十年,那時他還是個少年人。
高個男人眼珠子亂顫,他反駁,“我沒有殺人,我,我隻是沒喊人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