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婦人沖上來時,明旬果斷地松開手。
“我的錢包是半個月前丢的,就在這裏。”中年婦人一手揪着男人的衣領,一手拍打他的胸口,罵道:“你們這些小偷真的該死,偷别人的錢是能發财還是怎麽地?你們好手好腳的,不去好好上班, 非要幹些偷雞摸狗的事,缺不缺德啊?”
中年婦人連珠炮似的罵。
男人擡腳,直接踹向婦人的下腹。
“我特麽半個月前根本沒來過這裏。”他偷的東西他沒辦法爲自己辯解,但是他沒偷的他不承認。
中年婦人被踹倒在地,她捂着肚子,卷縮在地上。
圍觀的人怒了, 紛紛上前, 按住小偷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法不責衆。
這時候就是多踢這小偷兩腳,也不會有人追究。
男人抱着頭, 卷着身體,護住自己重要部位,他求饒,“别打了,别打了,我就偷過這一次,真的,我也是沒辦法,我女兒病重,我是走投無路了才這麽做的。”
家人病重,這似乎是個屢試不爽的借口。
果然,慢慢就有人停下動作。
男人見此,心中一喜,說的更加凄慘了, “我給你們看看我老婆孩子,我女兒很可愛, 她現在正上五年級,學習可好了,可是前段時間突然重病,醫生說要治好這病需要很多錢,家裏光靠我一個人賺錢,一個月賺的都不夠我女兒在醫院一天花的,我也不能放棄我女兒,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我對不起大家,你們打死我都是應該的。”
男人說着說着便哭了。
看男人說的懇切,大家怒火漸漸消了。
“你再困難,那你也不能偷别人的錢,萬一别人也有急用呢?再說了,人錢包裏不光有錢,還有别的東西,都丢了,有的都不能補辦,你這不是害人嗎?”拿着錢包跟手機的阿姨還是忍不住說教。
她想了想, 又把剛才要給時落的幾百塊錢遞給男人,“雖然不多, 但是多少也是錢,去給你女兒買點吃的。”
男人接過,不停感謝。
眼看着大家對他的憤怒快轉成了同情,挨一腳的婦人氣的渾身哆嗦,“那你剛才踢我怎麽算?我肚子疼的不行,你趕緊帶我去醫院,要不然我報警了。”
說着,婦人盯着男人手上的幾百塊錢。
男人忙将錢放入口袋。
他滿臉愧疚地看着中年婦人,直接給她跪下求饒,“大姐,我剛才被你打的太疼了,沒控制住手腳,你要是還氣,那你踹我,随便你踹。”
反正要錢是不行的。
婦人指着男人,氣的半天才罵道:“你真的是無賴。”
男人朝圍觀的人雙手合十,眼裏含淚,一臉困苦,“你們都是好人,我替我女兒謝謝大家,我女兒她,她要是能活下來,我一定帶她,帶她過來謝謝大家。”
男人泣不成聲。
圍觀者當中有不少年紀大的,年紀大了,淚點就低,有人都抹起了眼淚。
拿錢包的阿姨歎口氣,跟男人擺手,“行了,我們就不報警了,你趕緊走吧。”
“這幾個錢包跟手機我拿着,我先在這裏等着,要是有人來認領最好,沒有的話我會送去派出所,你們也可以跟我一起在這裏等着。”
男人心裏擡起胳膊擦眼淚。
而後轉身就要走。
“這就走了?”時落在他身後涼涼地開口,“你撒謊成性,你能否說出你女兒生了什麽病?住在哪家醫院?主治醫生又是誰?”
男人支支吾吾。
人都有沖動感性的時候,前頭男人說的真切,圍觀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時落的話讓他們如夢初醒。
“騙子的話不能信!”
衆人一股腦湧上前,将人按住,不管男人說什麽,他們再不信一個字。
“再說了,他要是真的第一次偷東西,是不可能一下子偷這麽多的。”有人說。
“可不就是,看他說的這麽順溜,這借口肯定都用習慣了。”
時落趁機拉着明旬離開。
“落落,他相冊中的那對母女是怎麽回事?”明旬方才沒錯過時落看到照片時一閃而過的神态變化。
“那女人與他情淺緣淺,那女孩與他沒有血緣關系。”時落說。
明旬稍微思索片刻,便懂了。
時落再一次感歎明旬真的很厲害。
“落落你沒說那女人與他有夫妻緣,又說他們情分淺,緣分淺,那他們最多是在交往,而那個孩子是女人的女兒,别人的孩子是死是活與他沒關系,他甚至可以随意詛咒,甚至他巴不得那孩子重病不治。”
“人性往往經不住考驗。”
明旬挽住她的手,笑道:“落落倒是可以随便考驗我。”
時落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我信你,但是我更信自己這雙眼睛。”
“如此甚好。”明旬手背蹭了蹭時落的臉頰,他并不失望,明旬笑說:“隻有這樣,落落才能保護好自己。”
屈浩是在大半個小時之後才找到他們。
遠遠看着兩人,屈浩就笑的不行。
他拉着明旬跟時落往人少的地方走。
“明小旬,我們今天晚上是看不着無人機的表白了。”屈浩笑的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
“怎麽回事?”
屈浩剛才笑的臉都快僵了,他揉了揉臉,“齊家那老三吧,剛才帶着女朋友就來這裏,這裏人擠人的,他女朋友手機被偷了,齊家老三說算了,他女朋友不同意,非要找,還真被她找到了。”
屈浩又笑了一陣,然後才順了口氣,繼續說:“然後就出事了。”
他自己笑的不行,不過時落跟明旬倒是看着沒多少興趣。
屈浩笑聲一頓,“你們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想。”明旬果斷回道。
時落就更别提了。
屈浩也不惱,他兀自說:“反正我想說,那女朋友找着手機了,齊家老三就看到他女朋友手機上的秘密了。”
“原來他女朋友不光跟他有一腿,同時還在學校交了男朋友。”屈浩又開始笑了,“據說那女孩子是真愛他學校的男朋友,這手機就是學校男朋友給她買的,她對齊家老三那是虛與委蛇。”
“那讀yi,不是she。”時落不厭其煩地糾正屈浩。
“反正就那意思,這個成語我在群裏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