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善人,若你想求符箓,那是來對地方了,貧道最擅長的便是這畫符跟丹藥了。”
隻要多看幾本書,就能将就畫出來符箓,丹藥更簡單,多放點面粉跟草藥粉, 搓搓就成了丹藥。
反正是吃不死人的。
爲了讓明旬相信,老道指着三清師祖像前長案上放置的符箓,說:“善人來的巧了,這符箓已經在師祖像前供奉了九十九日,貧道每日誠心在師祖面前念咒,求師祖賜福,這符箓已成,善人若是日日佩戴, 定然能保善人日日平安。”
明旬似乎不太滿意, 他問老道:“有沒有辦法讓我不僅平安,還能賺更多錢?”
屈浩低着頭,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老道有些爲難地看着明旬,“這個有些難。”
可不是難嗎?
要是能發财,他還在這裏推銷什麽符箓?
他自己發财不香嗎?
不管心理活動多複雜,老道還是一臉高深莫測。
“不過善人若是誠心,也不是做不到。”老道看着明旬四人,說:“不過要費些精力跟時間,四位是來自哪裏?”
“上京。”
“那是有些遠,我爲四位作法後,恐怕得是半夜了,你們下山不安全,不如今夜就在觀裏住一夜,明日一早再下山?”老道終于說出自己的目的。
“落落,你覺得呢?”
“那就在這裏住一夜。”師祖在上,這裏靈氣又足,對她跟明旬都有好處。
這些日子明旬體内的功德光越來越強盛, 煞氣跟他腦中的東西也覺出威脅,時不時想控制明旬的身體跟思維,若他在師祖像前,也能得師祖庇佑一二分。
“你們也得陪我跟落落在這裏住一夜了。”明旬對屈琅跟屈浩倒是沒多少内疚。
屈浩好玩,對他來說,這也是新奇的經驗。
屈琅心思更簡單了,他想爲心上人祈福。
四人便定了要在這裏休息一夜。
老道得償所願,晚上還給四人做了頓簡單的飯。
不過道觀裏米面都缺,老道就做了最簡單的蔬菜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屈浩總算說出一句有深意的話,“我怎麽覺得那老道笑的有點滲人呢?”
“這湯别喝了。”屈浩有些冷,正想喝口蔬菜湯暖暖胃,時落盛了一勺,放在鼻下,聞了一下,她說:“這湯裏有催眠草藥。”
“我去。”屈浩手一滑,碗掉在地上。
好在腳下是泥地,碗沒摔碎,也沒驚動外頭的人。
明旬推開面前的碗,說:“既然這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話落, 他看向時落,“落落,今夜還要勞煩你了。”
“要我做什麽?”
“将人吓走,讓他再也不敢踏足連雲山。”明旬說。
若是硬是将人趕走,老道心裏定然不甘,難保不會卷土重來。
若是他被吓跑了呢?
恐怕是恨不得早點忘記這地方。
“我明白了。”時落還問,“要将人吓到什麽程度?”
明旬揉亂她的頭發,笑道:“随落落的意。”
那她就随意了。
是夜,月朗星稀,寒風陣陣,觀内唯一的客房門被推開,老道悄然進門,直奔其中靠窗的一張小床而去。
明旬就睡在這張床上。
先不說這幾人帶沒帶錢,他們剛上山時他就注意到三個男人都帶了手表。
哪怕不識貨,他也知道這手表肯定貴。
老道伸手就要将明旬腕上的手表解下來。
還沒等他碰到明旬,身後傳來輕微聲響。
他動作一頓,僵硬地轉頭看去。
這客房極爲簡陋,用的自然不是鋼筋混凝土,而是許多年前普遍的磚牆,甚至都沒多糊一層水泥,房間裏隻有一張香案,香案上有兩根燭台,正對香案的則是兩張床,及一個四角桌,桌上放着一個茶壺,四個茶杯。
此刻發出動靜的是香案上的兩根燭台。
老道眼睜睜看着蠟燭自燃,而後生生從香案飛起,直奔老道而來。
蠟燭随風舞動,卻怎麽都熄滅不了。
“誰?”也顧不得會吵醒房間内的明旬跟時落,老道左右觀察,一邊躲避飛過來的蠟燭。
明旬悄悄睜開眼,見時落已經坐起身,正看着老道。
他失笑,想要落落演戲也實在爲難她了。
明旬起身,走到時落前面,他牽着時落往門口走。
察覺到明旬的動作,老道才想起來要從門口跑。
他速度極快,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先一步來到門邊,伸手,拉門。
“落落,你能不能不讓他打開門?”見老道跑到自己前面,明旬反倒是停下步子,他小聲問時落。
“能。”
時落揮了揮手。
門明明隻是合上,這會兒卻怎麽都拉不開。
而燭台已經飛到他身後。
燭台直接敲他的腦門。
“滾開!”老道揮手,想打掉燭台,隻是燭台是銅制的,他非但沒打掉,反倒是打疼了自己的手。
“去找他們?”老道疵目欲裂,他指着明旬跟時落,試圖轉移燭台的注意。
燭台敲的更狠。
老道眼冒金星。
“别,别殺我。”老道從沒見過人能控制燭台,他肯定這房間裏有另外的鬼神,眼看再三都打不掉燭台,他怕了,轉頭跪在地上,就朝燭台拜,“我不該假扮道士騙錢,我錯了,求大仙饒了我。”
燭台似乎沒聽懂他的話,仍舊往他身上撞。
老道見求饒不成,心一橫,就要抓住燭台。
卻見燭台改變了方向,燃燒的燭心朝着他。
眼看着要燒到他的掌心,老道隻能縮回手。
時落右手食指跟中指夾住一道符箓,趁着老道磕頭時,直接甩手,符箓貼在老道身上。
下一刻,一道渾厚的聲音自房間的四面八方傳來。
“你壞事做盡,十惡不赦,今日我便拉你下地獄,讓你嘗嘗地獄苦楚。”
“我,我錯了,我該死。”老道跪地,不停磕頭。
“你錯在何處?”
“我假扮道士,迷暈香客,偷他們錢财。”老道戰戰兢兢地說。
“還有。”那聲音更威嚴了,燭心直接燒穿他的衣服。
老道慌忙拍打着火的地方。
他再不敢試圖遮掩,隻好如實道來,“我,我迷暈女香客的時候還,還侵犯了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