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方才那一卦很快被人津津樂道。
“要想出名,隻需要時小姐一卦。”張嘉看向試探着想走過來的人感歎。
都不需要猜,這些人當中多數都是要替子孫算的。
聚集過來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這位大師要是算得準,那她剛才給胡楊真媳婦算的那卦也是真的了?”
胡楊真是那個家有别墅好車的男人。
都在一個鎮子住,互相知道也不奇怪。
“那他家閨女真的——”後面的話這人沒敢說出口。
“李姐,你家住鄭莊,前頭就是胡楊真家的别墅區,要不你回去跟他們說一聲?”這小廣場離鎮子要比離西埠村遠些,騎車來回也得差不多二十分鍾。
那李姐是晚上吃過飯帶孫子出來玩的,她孫子喜歡小廣場上孩子玩的那種碰碰車。
李姐有些爲難,倒不是她不想幫忙,實在是胡家人不太好相處。
胡母見着鄰居那是鼻孔朝天,更何況是後頭村裏的人。
她兒子也一樣。
胡父倒是脾氣好,但他又不當家。
至于胡家這兒媳,那更是吃飯差點連桌都上不了。
李姐要是去說,肯定要挨罵。
誰願意去找罵?
“可那是一條命。”旁邊人到底于心不忍,“那這樣,我跟你一起去,我不知道胡家住哪,到那邊,我們就跟胡楊真他媳婦說。”
想到那個漂亮小女孩,李姐也狠不下心不管,“那行,我們這就去吧,晚了我家小瑞該睡覺了。”
倒不是這兩人不願也找時落算一卦,隻是張嘉四人有意無意地将時落與衆人隔開,他們也不敢硬闖過去。
便隻能作罷。
豈料,兩人剛要走,時落轉身,揚聲對李姐說:“你可要買我的平安符?”
明旬嘴角揚起。
落落還是那樣直來直往。
李姐指了指自己,“我?”
時落點頭,“給你孫子。”
李姐心一跳,抓着孫子的手用力,聽到孫子喊疼聲,她忙又松開手,李姐都不問緣由,她忙不疊地點頭,“要,要的。”
在這些圍觀者眼裏,時落跟半仙無異,她的平安符那效果絕對是杠杠的。
“可,可是我今天帶的錢不夠。”李姐掏了所有口袋,隻有一百多。
“來日你再捐些出去便可。”時落收了這一百三十四塊錢,她提醒李姐。
李姐自然将時落的話放在了心底,“大師放心,我肯定會捐的,我回去就讓我兒子捐。”
等接過時落手中的平安符,李姐才小心翼翼地問:“大師,我孫子以後是不是會有劫難?”
時落手從笑望着她的孩子頭頂拂過,“這孩子還差兩月便有六歲了。”
李姐睜大了眼。
“大師,你,你說的對。”李姐對時落的信任到了頂峰。
“他六周歲時有一劫。”時落與她直說,“這一劫輕則重傷,重則丢命。”
李姐吓的腿軟,她忙抱着孫子,直接哭了出來。
小瑞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她真的将孫子疼到了心坎裏,要是哪一天孫子出了事,她肯定也活不了的。
李姐又放開孫子,直接将孫子按着跪倒在地,“快,謝謝大師。”
小孩子膝蓋磕的疼,他抽抽噎噎,不過仍舊奶聲奶氣地說感謝的話。
而後才擡頭,“奶奶,我膝蓋疼。”
時落将孩子扶起來,拍去他褲子上的灰,說道:“死劫可過,不過也會受些小傷。”
“小傷沒事,小傷沒事的。”孩子小,平時也難免有磕磕碰碰的時候,李姐直抹淚,“大師,我這孫子苦啊。”
哪怕大師能看出來,李姐還捂住孫子的耳朵,跟時落說:“小瑞沒有外公外婆,他媽從小就是爺奶帶大的,她爺奶年紀大,隻養活了她,沒教她多少做人道理,後來她爺奶也都去了,她成了孤兒,我那兒子也不成器,看她長得好看,就帶回家了,小瑞他媽,哎,來家裏就天天睡覺看手機,生了小瑞,滿月之後就沒帶過,後來她去市區跟人學美容,半年都不回來一次,連個電話也不知道打,就記不得自己有個兒子,小瑞天天哭着喊媽。”
李姐擤了擤鼻涕,“她媽真的是壞了良心了,前兩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帶着小瑞上街去,還不準小瑞喊她媽,說會讓别人聽到。”
“你說孩子四五歲能不懂嗎?他懂。”小瑞回來跟她說的時候,她恨不得給小瑞他媽一個耳光。
隻是那女人跟自己兒子沒結婚證,她也沒立場教訓小瑞他媽。
“我這孫子從小就懂事,懂事的都讓我心疼,他上幼兒園的時候都是最後一個走,還幫老師關門關窗戶,每天臨走前都要跟老師說,讓老師回家小心點。”
“他媽去年跟人跑了,說我家窮,跟着我兒子以後沒出頭之日。”說到這裏,李姐又氣的不行。
“這都走了一年了,也沒想着要給小瑞打個電話。”
時落沒有評價這孩子那對不稱職的父母,她方才心有不忍,全是對這孩子。
“過了這一劫,便平平安安。”時落說,“他有個好祖母。”
“我沒教好兒子,對小瑞,我是加倍上心,不能讓他跟他爸一樣不知好歹。”
“平安符莫要拿下來。”時落提醒。
“好,好,我都聽大師的。”李姐忙将平安符塞到孫子穿在裏頭的襯衫口袋裏,還拍了拍。
李姐千恩萬謝地離開。
臨走前,小瑞突然轉頭,跟時落擺手,“姐姐再見。”
正如李姐說的那樣,她孫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時小姐,若沒有平安符,那孩子到底有什麽災禍?”張嘉安耐不住,問道。
“周歲那日,車禍,孩子被卷入徹底,頭先被卷入。”時落望着祖孫兩離開的身影,淡聲說。
道家有八觀八驗,短時間内無法完成,時落便動用了靈力,觀那孩子的過去将來。
當然,私密之事她仍舊未觸碰。
“多虧了時小姐。”張嘉對時落更是滿心崇敬。
“那孩子真的很可憐。”
時落看他,“你不知道的角落,可憐之人比比皆是,這一趟會讓你看盡。”
張嘉不知道該不該再感歎。
“落落,回去休息吧。”明旬扶着她的肩頭,将她轉了個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