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轉來的太快,也太出乎大衆的預料。
很快,在這條視頻下方又多了幾個。
是男人出入違規賭博場所的身影,其中還有兩個是他出了上京,在外地賭博的影像。
至于他口口聲聲要爲其讨公道的老婆,網友這時候才發現,從他老婆病重住院,到出院,都是她娘家人在照顧,連醫藥費都是娘家人付的,将近兩個月的時間,男人從沒出現過。
到了晚些時候,男人老婆的娘家人也發聲,發聲的是他的嶽母跟妻妹,她們輪流照顧了他老婆兩個月,是确認痊愈了才出院的。
因爲明氏集團口碑好,集團旗下的醫院設備先進,醫生醫術高明,醫院收費與公立醫院相差無幾,當初女人的情況緊急,院長親自給她做手術。
她們感激李院長,也想爲醫院洗去被男人潑的污水。
與此同時,警方通告中也明确指出,女人的去世與醫院無幹,她是死于重度過敏引發的哮喘,與明氏集團旗下的醫院無關。
輿論瞬間反轉。
大批網友湧到明氏集團官博下,有的道歉,有的誇明家的醫院是良心醫院,有的看熱鬧。
當然,任何角落都少不了黑子,這些人猜測警察被明家買通,說明家與警局官商勾結。
這些腦殘發言很快被反駁聲淹沒。
明氏集團的股票是在第二天開始回升,一天時間漲了六個百分點。
如時落預料的那樣,男人是在第三天死的。
死在出租屋的馬桶邊。
眼看訛錢無望,又被網友扒出以前做的惡事,男人心慌,不敢出門,躲在出租屋喝酒,醉酒後去衛生間,腳下打滑,腦袋直接撞在了馬桶邊。
死的無聲無息。
至于男人殺妻的罪行,也在半月後被公布于衆。
原來男人早在一年前就爲她老婆買了意外險,保險受益人是男人。
這男人是少有的,死後還被口誅筆伐的罪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時落是在第三天出院的。
按明旬的意見,他想讓時落在醫院住滿一周,隻是時落在病房内實在待不下去,明旬拗不過她,隻好由着她。
不過時落答應明旬,十天後再來醫院複查。
明旬親自将時落送到程怡星的小區。
隻是剛到小區,兩人發現程怡星住的樓下聚滿了人,衆人擡頭往上看,發出陣陣驚呼。
程怡星也在樓下,她一眼看到時落,忙跑過來,“落落,那位嫂子要自殺。”
程怡星口中的嫂子便是住在七樓,長期受家暴的女人。
“她爲何要自殺?”時落問。
程怡星一臉憤怒,“那男人将她趕出來了,他接了外頭的女人跟孩子回來,他要跟這嫂子離婚。”
或許是愧疚,又或許是這麽多年竟被打出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女人死活不願跟男人離婚,她哭着喊着,卻仍舊被男人踹出了門,連帶着她那幾件可憐的衣服。
這些年她靠着對男人的愧疚活着,她離不開這男人。
眼看着男人不會回心轉意,女人直接爬上了樓房最高層。
此刻她正坐在28樓過道北面的窗邊,雙腿懸空,随時都能跳下來。
“落落,嫂子太可憐了,你救救她吧。”程怡星焦急地說。
她記得上回落落說過,嫂子遭遇過的事另有隐情,她不該對男人愧疚。
落落肯定知道真相,若将真相告知這嫂子,是不是她就能想開了?
時落搖頭,“我救不了她。”
“怎麽會?落落你這麽厲害,你肯定能說服她的,她才出院沒幾天,身上的傷還沒好,又被她老公打了,嫂子真的太可憐了。”程怡星抓着時落的胳膊,語氣急切,“落落,你就幫幫她吧。”
時落歎道:“不是我不幫她,是她不幫自己,我便是将真相告訴了她,一來她不會信,二來,即便信了,那這些年她的愧疚算什麽?她隻會奔潰的更徹底。”
尤其像女人這樣長期隻憑着一個念頭活着。
一旦有人告訴她,這個她一直緊緊抓着的希望其實是假的。
女人會崩潰的更快。
時落不再看程怡星,她轉頭跟明旬說:“等我複查過後,我會去明家一趟。”
這幾天明旬臉色有些差,雖然身體感受不到疼痛,可精神還是大不如以前,明旬沒說,時落也沒多問。
隻是這事她還是記在了心裏。
“好。”
明旬原本打算将時落送到程怡星住的樓下就回去,可看眼下這狀況,她恐怕回去了也沒法好好休息。
“落落——”
明旬皺眉,打斷程怡星的話,“落落隻是普通人,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天下人所有人,尤其是早存了死志的人,你若真的是落落的朋友,便不要強迫爲難她。”
明旬少有打斷别人說話的時候。
說完,他朝曲愛國跟張嘉使了個眼色,兩人點頭,齊齊往樓道裏沖。
“再有,如果有任何困難,與其找落落幫忙,不如找警察。”
落落這朋友固然心善,可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心善非但不會解決麻煩,甚至會帶來更大麻煩。
“落落,你是要等着曲愛國将人帶下來,還是先與我出去吃飯?”明旬此刻不願時落回去程怡星的出租屋,他說:“我早上沒吃,這會兒有些餓,不如落落陪我去吃點。”
“再等等。”
曲愛國跟張嘉的速度很快,兩人将女人鉗制下樓時,她還在哭喊。
“放開我,讓我去死,沒有我老公,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你們放開我!”
不知真相的人聽了女人泣血的哭喊,滿心同情。
有好幾個年長的阿姨上前勸說。
可别人的勸說并不會緩解女人的痛苦,畢竟熱油不是滴在别人腳上,别人是無法感覺到真切的疼痛。
程怡星抹了抹眼角,也上前,“嫂子,你有手有腳的,就是一個人也能活的很好,你肯定比之前活的更好。”
男人跟他外頭的女人都一直靠着嫂子養着,要是沒了那幾個蛀蟲,嫂子的日子隻會過的更輕松。
女人卻沒有接受程怡星的好意勸說,她上一回見程怡星時還很柔軟理智,此刻被男人抛棄的恐懼讓她沒了理智,她朝程怡星低吼,“你懂什麽?沒有我老公,我工作還有什麽意思?我活不下去的!都怪你,三番兩次的上門,還說要幫我,你這不是幫我,你這是在害我,要不是你總上門,我老公不會一氣之下要跟我離婚的。”
聽到女人的控訴,程怡星震驚地看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