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強這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第二天,時落就收到陶老闆的求救信息。
再見陶老闆時,他比昨天還狼狽,臉上身上都可見的有擦傷,見着時落,他哽咽,“時大師,你救了我的命!”
錘子扶着奔過來的陶老闆,陶老闆有些腿軟,“陶老闆,有話好好說。”
陶老闆抓着錘子的胳膊,反複強調,“時大師的符箓救了我,就在我差點被殺的時候,符箓突然炸了,明明符箓就裝在我的身上,卻沒炸傷我,這太神奇了。”
錘子揚了揚嘴角,回道:“那你是見識太少了。”
時大師能耐大着呢。
他們約見的是一家頗有情調的咖啡屋,陶老闆提前讓人清了場,這會兒連服務員都是陶老闆自己的人。
陶老闆開始說他經曆的事,“是這樣的,我回去就讓人查了。”
其實之前陶老闆已經吩咐人去查,他被冤枉,肯定不能坐以待斃,昨天傍晚,消息傳來,他當即就去見了那男人。
“那人就是小涵的前男友。”小涵就是陶老闆那被害的前情人。
陶老闆眼裏,“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流裏流氣的,眼裏沒有年輕人的朝氣,隻有貪婪跟狠毒。
“就空長了一張臉。”陶老闆氣憤,“是不是這些年輕的女孩子都喜歡長的好看的年輕人?一張好看的臉能幹什麽?能當飯吃嗎?”
他一時忘了眼前三個男人中就有兩個是帥氣逼人的。
尤其屈浩,隻要出門,總有女孩子過來要聯系方式。
“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你們。”陶老闆看完屈浩那張近乎完美的俊臉,再看錘子男人味十足的臉,解釋,“你們跟他不一樣。”
“你還别說,有時候一張好看的臉就是能當飯吃。”
陶老闆當然知道錘子的話是事實,他不敢得罪錘子跟屈浩,隻不停地點頭,附和錘子,“你說得對,我公司就請過不少明星代言,你還别說,同樣的商品,我請了明星後,再包裝一下,就能賣出比原本高兩三倍的價錢。”
錘子假笑一聲,沒說話。
“話題扯遠了,那人知道我會去。”陶老闆又将方才的話題拉回來,他皺眉,“以前這種人在我面前不說低三下四的,那也是畢恭畢敬的。昨天見了我,他看我的表情不一樣了。”
陶老闆現在回想還覺得瘆得慌。
“那他看你是什麽表情?”錘子問。
陶老闆一言難盡地搖頭,半晌,才回:“就是,就是——”
“看死人的表情?”錘子好心替他說完。
雖然不願,陶老闆還是小幅度點了點頭,“沒錯,他看我的時候很得意,他說我,那個,我睡了他的女人,應該給他賠償。”
“我找女人,都事先問過她們,她們是單身,我才包了她們,什麽叫我睡了他的女人?他們已經分手了,要說起來,還是他睡了我的女人。”那時候他跟那女人的包養關系還沒結束,對方就偷偷跟前男友見面。
兩人見面,幹柴烈火的,肯定是發生過關系。
“他問你要什麽賠償了?”錘子問。
如今女方已經去世,陶老闆昨天之前還沒表現出特别氣憤,恐怕是那年輕男人獅子大開口了。
果然,陶老闆被氣笑,“他說他看上了我的家産了。”
他的百億家産能給一個混混?
陶老闆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咖啡杯顫了顫,陶老闆忙扶了扶杯子,抱歉地看了眼時落。
時落不介意他的失态。
屈浩奇怪地問他,“那人想要錢就得給他?他綁架你了?”
按陶老闆的年紀,即便對方獅子大開口,陶老闆也隻會當成笑話聽,不該這麽生氣。
“那倒沒有。”陶老闆不知道對方背後到底什麽人,爲保證安全,他去的時候帶了四個保镖,都是一等一的身手。
“四個保镖都比不上大師你的護身符啊!”陶老闆感歎。
那男人很瘦小,要單論體力,肯定不是他保镖的對手,眼看瘦小男人要被制住了,誰知,他吹了個口哨,突然從房間裏竄出來一個傀儡。
“那是個死人。”陶老闆心有餘悸地喝了一大口咖啡,“我第一次,不,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看到屍體了,但是他屋裏跑出來的屍體臉都爛了,身上也有一股臭味,那屍體手指甲很長,要是刺中人的心口,一下就能要人命。”
那他六個保镖也被吓的不輕,要不是職業道德不允許他們退縮,陶老闆平時對他們也不錯,那六個保镖肯定掉頭就跑。
隻是即便沒跑,六人合起來也不是那傀儡的對手。
傀儡跟六個保镖對打時,那年輕男人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看到六個保镖被壓着打,還興奮地拍着手笑,他威脅陶老闆。
“他說要是我不答應他,他就讓傀儡一口一口吃掉我,他還跟我描述了傀儡吃掉一個活人的景象,還說我不會立馬死掉,被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吃,再絕望而死。”陶老闆是又怕又氣。
他當時就招呼六個保镖,要他們護着自己跑,隻是保镖被傀儡牽制住,他跑到門邊,卻發現門被那人反鎖了。
“我覺得那傀儡被他控制了。”陶老闆肯定地說,“傀儡是直奔着我的,他想殺我。”
對攔在他身前的六個保镖卻手下留情了,傀儡将六人打傷,隻撕咬了其中兩人,那兩人是陶老闆比較信任的,也是貼身保護他的。
後來年輕人又吹了一下古怪的音調,傀儡直接甩開保镖,往他沖過去。
要不是有時落的護身符在,傀儡都能直接把他的心髒給挖出來。
“實在太可怕了。”陶老闆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壓下心頭的驚懼,“就在傀儡要刺穿我的心髒時,平安符突然就炸了,把傀儡的半邊身體炸沒了。”
趁着傀儡行動受阻,其中一個保镖控制住年輕人,要他打開反鎖的門,其他人護着陶老闆離開
陶老闆又問:“大師,你知不知道他背後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
錘子在自己的杯子裏放了一粒糖,他攪了攪,喝了一口,問:“除了吹口哨,那人還做了什麽?你怎麽知道傀儡受他的指使?”
“别的倒也沒做什麽。”當時陶老闆太緊張,沒仔細看,“哦,對了,他還接了個電話。”
看着傀儡戲耍似的對他六個保镖,那年輕男人正高興的拍手,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後,才又吹了口哨,果斷地要傀儡直接對他出手了。
“我感覺他也是聽别人的安排。”陶老闆說。
陶老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一次性封口袋子,他将塑料袋放在時落面前,“時大師,這是那屍體身上掉下來的,我給撿到了。”
屈浩喝了一口牛奶,看到封口袋裏的變了色的小拇指時,一口牛奶噴了出來。
“這是我那保镖打斷的,就掉在我腳邊,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時大師有用,就給撿起來了。”陶老闆也瘆得慌,但是他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中年人,那一趟過去就是爲了要洗脫自己的冤屈,不可能空手回去的。
時落拿過封口袋,仔細觀察。
“死了二十年了。”時落說了句。
“落落,就一根手指,你就看出來他死了多久了?”屈浩随意抹了一把嘴角,驚歎地問。
錘子笑,“你都跟在時大師身邊這麽久了,還不清楚時大師的本事?”
錘子去了櫃台,又給屈浩重新倒了一杯牛奶。
屈浩覺得咖啡苦,去咖啡店也甯願喝牛奶。
屈浩嘿嘿地笑,“每次我覺得落落已經很厲害的時候,她總能更厲害。”
打開封口袋,時落準備取出小拇指,屈浩忙按住她的手,“落落,你帶個手套。”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次性手套。
時落帶上手套,拿起小拇指,觀察了片刻,随即将靈力輸入進去,那小拇指顫動一下,又沒了動靜。
唐強跟錘子緊緊盯着時落的動作。
“是傀儡術。”時落說,“不過用傀儡術的人是個生手。”
若按昨天跟小王一起來的謝大師所言,那擅長制作傀儡的天師不可能是個生手。
“你見到那人除了吹口哨跟接電話,還有沒有其他異常?”錘子又問。
陶老闆搖頭,“别的我真的沒注意。”
“大師,您今天有沒有空?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陶老闆覺得還是時落親自到場比較好。
“你覺得他還會等在原地?”錘子反問。
陶老闆覺得錘子說得對。
“那怎麽辦?”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就被打草驚蛇了,哪怕在空調房間裏,陶老闆也急的滿頭大汗,“時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他有一個傀儡,肯定會有更多,他要是想報複我,我都沒地方躲。”
就在此時,陶老闆口袋裏傳出叮的一聲。
陶老闆掏出手機,随意看了一眼。
下一刻,他的臉僵了。
“大,大師,他,他威脅我兒子!不,不是,他拿我兒子威脅我!”陶老闆将手機放在時落面前,手機屏幕是一張圖片,他兒子帶着墨鏡,開着敞篷車,而在他兒子後頭有一輛黑色轎車,陶老闆顫抖的手指點着黑車副駕座,“這,這個也是傀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