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沒接,他看着黑色藥丸,眉頭緊皺。
“我身體好好的,不用吃藥。”顧父疑心向來重,哪怕對親兒子也有警惕心。
顧明錦笑了一下,“爸,都是男人, 需不需要吃藥你自己心裏有數。”
不吃藥,他養那麽多情婦是留着看的嗎?
被兒子當面提及那方面,顧父臉色漲紅。
“你還怕我給你下毒啊?”顧明錦嘲諷地勾起嘴角,“你是我親爹,我可做不來弑父的事。”
“你胡說什麽?”顧父擰眉,大聲呵斥。
顧明錦沒再說話, 從口袋裏掏出另一粒丹藥, 同樣的黑色藥丸,他将藥丸子在顧父面前晃了一圈,而後直接将藥丸吞了。
他麻溜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方才吐出了餓死鬼之後,他的身體除了有些低血糖外,并無其他不适。
“真沒事了?”顧父看着生龍活虎的兒子,面上難掩驚訝。
一個小時前,他兒子還躺在床上,瀕臨死亡。
顧明錦将藥丸放在床頭櫃上,不理會顧父,他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跟顧父打了聲招呼,“爸,出院手續你幫我辦了吧,我先回去了。”
“不用醫生再檢查一下?”顧父話還沒說完,顧明錦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顧父在卧室站了足足十來分鍾,走前, 他還是拿走了桌上的黑色藥丸。
回去的路上, 顧明錦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兩人約好了回家見。
在生病前, 顧明錦一直以爲他媽心裏,他爸最重要,沒有丈夫,他媽是活不下去的。
病了這一場,他知道他媽心裏他最重要。
這樣他就能将他爸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告訴他媽了。
他不希望将來他将他爸趕出公司後,他媽會心存芥蒂。
另一邊,屈浩坐立不安地往外看。
“明小旬,顧明錦他沒事了?”雖然顧明錦總會找他茬,可都是小打小鬧,屈浩還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透過後視鏡,明旬掃了一眼屈浩,“他好得很。”
被餓死鬼折騰了一番,顧明錦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能對他爸下手,顧明錦夠果斷,也夠心狠。
顧明錦原本想讓時落将餓死鬼放在他爸的肚子裏,讓他爸自食惡果。
時落不幹這事,給錢也不幹。
想到時落說完給錢都不幹之後,拿出一粒藥丸,說是蠱蟲, 顧父吃了這蠱蟲, 效果比吞餓死鬼還好,明旬就忍不住想笑。
那樣的落落可愛的讓他心軟。
網上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萌到深處自然黑。
顧明錦當時就愣了,看着時落手裏的黑色藥丸,深吸了三口氣,才決定要買這蠱蟲。
時落心善,顧明錦花了兩百萬,蠱蟲免費贈送。
“蠱蟲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是會讓他再也不能人道。”時落察覺到明旬嘴角的笑,她解釋,“我這裏有解藥,不過我不賣。”
聞言,明旬跟後座的屈浩都不自在地動了動腿。
“落啊,你怎麽想起來養這種蠱蟲?”屈浩臉色有點發白。
時落打開自己的包袱,翻看自己随身帶着的小瓷瓶,取出其中一瓶,而後回頭跟屈浩解釋,“人不都是該有創新精神嗎?我不光有讓人不能人道的蠱蟲,還有讓人變性的蟲子,你要試一試嗎?”
“落落,你說啥?”屈浩忍不住喊。
時落将小瓷瓶遞給屈浩,“吃了一粒,可以讓你改變性别一個月。”
屈浩噌的往後躲,要不是車子正在路上行駛,他恨不得跳窗跑。
“不,不用了,我感覺做男人挺好的。”屈浩吞了吞口水,貼着玻璃,仿佛時落手裏拿的是洪水猛獸。
明旬側頭看了時落一眼,輕笑一聲。
“落落,獨立精神跟好奇心應當也蘊含在道裏,落落做的很好。”明旬看了一眼時落手裏的瓷瓶,清了清嗓子,“當然,變性這種事我也覺得不嘗試爲好。”
時落遺憾地收回瓷瓶,還不忘跟明旬及屈浩說:“以後你們需要什麽蠱蟲可以跟我說,我研究一下。”
不是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
她一個人總有想的不周到的時候。
明旬跟屈浩無有不應。
再三确定屈浩不想試一下這改變性别的蠱蟲,時落隻能遺憾地收回瓷瓶。
“落落,你也别試。”明旬叮囑時落。
按時落的性子,她可能覺得自己是男是女都無所謂的。
“我要是變了性别,你不喜歡我了?”時落好奇地問。
“喜歡。”明旬毫不猶豫。
“但是我更喜歡落落是女兒身。”明旬又補充了一句。
原本真想試一粒的時落頓時打消了念頭。
三人回到明家老宅。
孩子還未醒,屈浩将孩子抱去客房。
時落跟明旬則留在客廳,客廳茶幾上堆滿了禮品盒,都是老爺子讓人送過來的。
老爺子将時落拉到自己身旁坐着,他指着面前的各種材質禮品盒,笑道:“這些都是我讓人搜羅的,落落,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老宅一直都是老爺子跟明旬兩個人住,沒有女孩子喜歡的珠寶首飾。
明旬先前讓人送來了不少衣服首飾,時落都沒帶過,老爺子覺得那是因爲明旬以前沒有喜歡過女孩子,不懂女孩子的喜好,買的都是時落不喜歡的。
所以,這段日子他一直讓人跑各種拍賣會。
不用打開盒子,時落都能感受到這些盒子裏流動的靈力,雖然不算多,在當今,卻已是難得了。
見時落沒動,老爺子打開最近的一個盒子,裏頭躺着的是一整套珍珠首飾。
站在明家客廳,準備爲時落量體裁衣的設計師悄悄吸了口氣。
若他沒看錯,這一整套曾是某王朝珠寶系列,成交價兩億多。
設計師交握的手心都在出汗。
這麽美的珠寶,沒有女人能抗拒得了。
而這隻是其中一件。
隻見時落隻随意看了一眼,而後問老爺子,“明日我需要帶上這些?”
明旬的生日宴會,來的人非富即貴,依照時落上回的觀察,那些女士都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她作爲明旬的女朋友,也要穿露背露胳膊的裙子?再帶這些燈光下有些刺眼的珠寶?
“不用。”明旬回道:“落落不喜,便不帶。”
時落松了口氣,“我不喜歡。”
這滿桌都是老爺子的心意,時落擔心老爺子讓她挨個試,在屈浩出現的刹那,她像是看到了救星。
“我帶你去看我的蟲子。”說完,時落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帶着屈浩走了。
明旬坐在沙發上,以拳抵唇,不讓老爺子看到他的笑。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笑什麽?我這還不是爲了你着想?你本來就配不上小落落,還舍不得給她花錢,以後落落要是不要你了,你别找我哭。”
明旬忍着笑,随意掃了一眼滿桌的禮品盒,對老爺子說:“祖父,與其送這些,你不如送落落草藥,她最近需要大量草藥。”
時落要去南方,明旬總覺得準備再多的符箓跟丹藥都不夠。
後頭别墅一樓,時落将瓶瓶罐罐又裝了一包。
屈浩繞着時落轉。
“你想去我一道出去?”屈浩一直沒開口,不過他心思簡單,想什麽都會寫在臉上。
屈浩眼睛一亮,急切地問:“落落,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明小旬都跟落落出去過好幾趟了,連張嘉他們都出去過好幾回,就他沒有。
“與我一道出去,可能有危險。”時落提醒他,“你該問問你家人。”
“我問過我爸媽他們了,他們都同意。”屈浩立馬說道。
按他爸媽的說法,他們小兒子是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那就一起去。”以前她一直獨來獨往,來上京這麽久,她似乎也習慣了出門有人陪着。
這些人不礙事。
“落落,我不拖你後腿,我還給你拎包幹活。”屈浩恨不得蹦起來,跟天空擊個掌,“我也練過散打的。”
當年他跟顧明錦打架,他總輸,他大哥就給他請了散打教練,他練了五六年,雖然還不是顧明錦對手,不過他能打得過一般人。
明旬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看了屈浩笑的發光的臉,不承認自己心裏泛酸。
“光拎包不夠,你得多看多學。”明旬又哼了一聲,這才事無巨細地交代屈浩,“落落愛幹淨,若是遇到髒東西,要給她拿消毒紙巾,落落吃飯睡覺都不挑,每到一處,去買些當地特色小吃,記住,不要太辣,也不要太酸,生的也不行,落落喜歡吃雞肉,其次是牛肉,海鮮吃的少,不過魚跟蝦落落不排斥,水果要讓落落每天吃。睡的地方也要幹淨,當然,一切以落落的意願爲主。”
屈浩一一記下了。
明旬聲音不大,無奈時落聽力好,她将包袱放到一邊,走向二人。
伸手,握着明旬的手,“我有點舍不得你。”
時落原本還不覺得不舍,明旬說的越多,她心底越暖,就越發舍不得明旬了。
明旬親了親她的額頭,“那落落就快去快回,我在家裏等你。”
時落點頭。
在兩人說話時,屈浩不打擾二人,跟兩人打了個手勢,便出了門。
他剛回到前頭,徐家夫妻正好來了。
徐超臉色如常,胡芳芳卻仍是一臉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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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