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道試圖抽取魂力,小黃到底還是傷着了。
時落答應要給它做多做幾套衣服,還要背帶褲那種連體衣,再加上小帽子,帽子上還得帶點可愛的小圖畫,它才有了點精神。
虧得時落有空便給它輸送靈力,小黃溫養一段時日就能好。
小黃受傷,時落頭也是隐隐作痛。
不過時落習慣這種疼痛,她面上沒有一絲異樣。
明旬摸了摸她比平日略顯冰涼的臉,眼底掩飾不住擔憂。
時落自己也吃了一粒安神丹,“我無事,過幾日就能恢複。”
時落重新給小黃換了一件衣服,小黃這才滿意地貼着時落,休息去了。
明旬一人都難以對付,這會兒又多了一個時落,老道滿心絕望,他知道自己腳程不如時落幾人,跑是跑不掉的。
趁着時落注意都在黃符紙身上,老道又抽出随身攜帶的七星劍,直直要刺向時落。
“落落,小心!”明旬一直警惕老道,老道動了,明旬用力劈向他完好的那隻胳膊,七星劍落地。
“你又是什麽人?”老道氣急敗壞地問。
時落是天師,會點法術也就罷了,爲何這人無法修煉,卻又比普通人類要強悍,體内還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回應他的是明旬又一計重擊。
老道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時落利落地給他貼了一道定身符。
老道躺在地上,再不能掙紮。
時落奇怪地看了一眼老道,問他,“沒想到你這麽弱。”
徐大強跟鮑向春将人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且這老道修煉多年,時落以爲他起碼跟老頭能力差不多。
老道氣的瞳孔差點脫框而出。
明旬悶笑,将七星劍踢開,“是落落又變強了。”
自打老道被制服,小藤蔓就一直蠢蠢欲動。
時落将小藤蔓提了出來,放在手心,對它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去吧。”
小藤蔓飛了出去,直接絞在老道脖子上,用力收緊。
“别讓他死了。”時落提醒。
小藤蔓葉子嘩啦啦作響,它聽時落的話,不能殺老道,它也不會讓老道好過,小藤蔓開始不停地抽打老道。
小藤蔓能感受到老道身上有許多駁雜的氣息,其中就有它的同伴。
他殺了自己很多同伴。
小藤蔓更氣的,抽打老道的力道越發大。
唐強跟錘子也到了跟前。
等小藤蔓出夠了氣,唐強才将老道捆了起來,見明旬面帶疑惑,他解釋,“這繩子是法器,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捆仙繩,不過隻要捆住修道之人,他們就沒辦法再施法。”
“時大師,他既奪取其他生靈的生機,自然要還回去的。”看小藤蔓不停地在老道臉上蹦跶,時不時抽打老道的臉,老道風幹的跟橘子皮似的臉皮被抽的一顫一顫的,唐強忍着笑,對時落說,“不知能否請時大師幫忙。”
“可以。”
“你不能這樣!”老道驚恐地想避開。
這個丫頭性子古怪的很,從來不在乎得罪人的後果,下了決定也不容拒絕,無論他怎麽求饒,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時落嫌棄地看了老道一眼。
明旬适時地在老道腦門上放了一張消毒紙巾。
時落這才将手掌按在老道的腦門上。
“不要,若是抽了我的生機,我會死的,你就背負了我這條命,你會遭天譴的!”老道面容越發扭曲。
時落不理,徑直抽取老道從别處搶奪來的生機。
老道痛苦呻吟,氣息越來越微弱。
唐強跟這些修道之人打交道,知道他們最信因果報應,“時大師,可還有其他法子?”
他不願時大師因爲幫她被天道懲罰。
“這樣最快。”除了師父跟明旬,無人知道她早不在這世間因果當中。
最後一縷屬于其他生靈的生機被抽取走。
老道閉上眼,呼吸若有似無,整個人也老了許多。
“還未受到反噬,他暫時還死不了。”時落跟唐強說,“他被抽取了不屬于他的生機,再不是你們的對手。”
唐強可以放心将人帶走。
唐強再次跟時落道謝,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玉墜子,玉墜子是個老物件,雕刻成蓮花狀,陽光下晶瑩剔透,裏頭無一絲雜質,“時大師,這個還請收下。”
旁人看不出,在時落眼裏,這玉墜當中有靈力流轉。
“這是個好東西,我不能收。”
唐強笑道:“就是知道這玉有靈,才讓時大師收下,這玉放在我這裏是浪費了,贈與時大師才是它的真正歸宿。”
玉墜裏流光閃爍。
時落便收下了這玉墜。
而後她退開幾步,看着掌心盤旋不去的生機。
這些生機如各色氣流,相互纏繞,成了一個看得見卻摸不着的圓球。
這些氣流極喜歡時落身上的味道,它們試圖往時落内關處鑽。
它們已經沒了身體,更願意留在時落體内。
時落卻按住這團生機,“不可,你們成于天地,該散與天地。”
那團生機眷戀不已地蹭着時落的掌心,不願離去。
小藤蔓也環着這團生機,試探着勾住時落的内關。
它想跟這些同伴在一起。
時落仍舊搖頭,“你們有自己的歸宿,若入我體内,我會煉化你們。”
“不過你們可選自己喜歡的地方散去。”時落轉而又說。
這裏隻有一片菜地,不遠處則是大片田地,靈力不算足。
這團生機在時落掌心跳了跳,想讓時落帶它們離開。
時落點頭,“好。”
連雲山應當是個不錯的地方。
是附近幾座山中靈力最足的。
時落将這團生機收起來。
老道目睹時落所爲,他嘲諷道:“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你也不過是看重這些生機,今天我敗在你手,是我技不如人,總有一天,會有人替我收拾你的。”
明旬又砸過去一拳。
老道閉了嘴。
時落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她。
她對唐強說:“他的法器也多是從别人手裏搶奪來的。”
唐強點頭,知道了。
錘子将老道提起來。
老道又說話,“說我與徐大強沆瀣一氣,你們也不過是蛇鼠一窩。”
不過是拿特殊部門的名号做着搶奪别人生機跟法器的龌龊事。
錘子幹脆又取了根繩子,捆住他的下半張臉,讓他再不能說出一個字。
時大師什麽樣,别人不清楚,他們特殊部門知道。
要不是時大師,前段時間他們整個部門都得全軍覆沒。
唐強跟錘子将老道帶走。
走前,時落提醒,“上京有邪修蠢蠢欲動,恐有人借普通人的生機,你們最好提前做好準備,此人善搶奪生機,可從他口中探出些陰邪術法來。”
時落又給了唐強一疊符箓,還有幾瓶丹藥。
唐強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他推辭不收。
時落端詳他,“對你跟你的隊友有用。”
唐強自己可以不顧生死,他卻不能不顧隊友的生死,他再說不出推辭的話。
等唐強跟錘子離開,時落收起小藤蔓。
明旬視線一直沒離開時落,他手再次覆上時落的額頭,還是有些涼,“落落,找個地方讓你吸收靈力,别的事先放一放。”
明旬說話不容拒絕的時候,時落通常不會再反駁。
這附近也就桃花山山頂靈力最足。
兩人又往山上去。
到了山腳下,明旬不由分手地背起時落,不發一言往山上去。
時落側頭,看着明旬緊繃的臉頰,她伸手,戳了戳,“明旬,你在不高興。”
“我隻覺得自己無能,在你身邊都護不住你。”明旬悶聲說。
“你能幫我。”時落又戳了一下明旬的側臉,“你都沒發現,自從有了你,我都變懶了許多?”
也挑剔了許多。
“我也隻能幫你這一點。”明旬側了側臉,讓時落戳的更容易些。
“這一點就是很多。”周圍無人,時落耳根微紅,她伸着腦袋,飛快地在明旬臉上親了一下,“術業有專攻,這術法之事本就不是你擅長的。”
“在遇到你之前,我食不果腹,雖稱不上是衣不蔽體,可我一年四季隻有四套衣服,我雖不在意這些,可被你照顧後,我覺得如今的日子比以前過的好。”
她也是個俗人,也享受吃喝。
明旬歪頭,漆黑的瞳仁點綴了俊美的容顔,他看時落,“那我以後對落落更好。”
兩人到山頂時,徐大強跟中年道士已經被警察帶走。
鮑向春借運之事太過匪夷所思,張嘉跟曲愛國按時落的吩咐,沒将人交給警察。
便是交給警察,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放出來。
等時落足足吸收了兩個日夜的靈力,身體才恢複。
見着時落,鮑向春松了口氣,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大師,那位大師被抓走了?”
被抽取了運道,裝飾做的眼鏡也不知丢哪裏,鮑向春一夜之間又變得猥瑣頹廢。
“你将會在不久後破産,你的老婆情人及孩子過慣了舒坦日子,他們可以與你共享樂,卻無法同患難,尤其你的孩子,仗着父親有錢,在學校橫行霸道,他的同學敢怒不敢言,有朝一日,他必會成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兒子心高氣傲,終究無法适應窮困的日子。”
後面的話時落沒說。
鮑向春求時落,“大師,你幫幫我,我兒子才二十多歲,他的人生才開始,他不能有事的。”
“他不能有事,那曾今被他霸淩的那些同學就活該?”張嘉聽不下去了,他心頭火直冒。
時小姐特意提出來了,那被鮑向春兒子霸淩的同學下場肯定不好。
“我讓我兒子跟那些同學道歉,給他們下跪都行,大師,都怪我,是我這些年隻顧着賺錢,沒教好他,我會跟我兒子一起去跟他們道歉,在破産前,我給他們賠償,我多給他們錢。”
“錢能買命嗎?”時落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