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優勢全在你

一部完整的戲劇應該有沖突。

而戲劇裏的沖突必有的橋段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于麗和闫解成把東西放上了車準備出發的時候,早就看着這邊兒的三大爺闫富貴走出來了。

闫富貴穿着嶄新的褂子,嶄新的棉布鞋,帶着線帽子,揣着手走到了車跟前兒。

“老大”

“哎,爸”

闫解成站在車邊兒看着自己父親走過來,也是微微一愣。

于麗則是扭頭去了車的另一邊,把準備搭腿的軍大衣放在了副駕駛,轉身去開大鐵門去了。

看着父親的目光,闫解成微微挪動身子,擋住了車後座艙裏的東西。

别看闫解成這會兒耍小心眼子,可嘴上卻是很親切地問道:“爸,您有事兒啊?”

闫富貴癟了癟嘴道:“你們是上你丈人家去?”

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可闫解成還是笑着回道:“是,這不是要過年了嘛,年前去看看我丈人去”。

闫解成這麽客氣就是怕自己老爹又玩兒花活兒,惹得自己媳婦兒耍脾氣,自己夾在中間受氣。

“哦哦”

闫富貴點點頭表示明白,随後說道:“那啥,你們去你姥爺家了嗎?”

“沒呢”

闫解成微微一愣,随後便問道:“怎麽想起我姥爺家了?咱們家不都是初三去的嗎?”

其實闫解成去丈人家也是應該初三去的,但今年是闫解成結婚後的第一年,必須去丈人家送年禮。

要說這個時候大家都不好過,不講這個禮也沒關系,于麗的娘家也知道闫解成家不算好過。

本來今年兩人打算坐公交車回娘家,簡簡單單帶兩條魚就算成了。

可沒想到闫解成的好領導,于麗的好這麽支持啊。

再想帶着兩條魚坐公交回家條件不允許了呀!

闫富貴揣着袖子仰着頭說道:“甭初三了,初三我還有事兒,就今兒個去吧,這樣你帶着我先去你姥爺家”。

于麗本來是開了門站在門邊上等着闫解成把車開出去再劃了門,然後從大院兒門繞一下上車的。

爲的就是省的麻煩倒座房裏的人。

可聽了自己公公的話,于麗又走了回來。

闫解成一聽自己父親的話便覺得腦袋嗡的一下,随即往門口看去。

見媳婦兒冷着臉往回走就知道要糟糕。

親爹呀!您這是鬧哪出兒啊!

不足12KB的大腦瘋狂運轉,闫解成趕在于麗走回來前搶先說道:“爸,您看這又不順道兒,我姥爺在城外齊家務,我丈人在SJS兒呢,這一東一西不是南轅北轍了嘛”。

“這是什麽話!”

闫富貴眯着眼睛訓斥道:“你丈人重要你姥爺就不重要了嗎?你這沒良心的,忘了你姥姥怎麽疼你了?”

說着話,闫富貴就要往副駕駛走,邊走邊說道:“先去齊家務,回來你們再去SJS兒”。

闫解成苦着臉說道:“爸,今天我可就一白天時間,下午三點就得到這兒,晚上我還得值班呢,這要是這麽跑,我就甭站腳兒了”。

闫富貴沒聽這話,而是擺擺手說道:“你姥爺家那麽遠,你真想你爹腿兒着去啊?”

“您可以坐公交車去啊”

“廢話,我用你告訴我啊,坐公交車不花錢啊”

說着話闫富貴就要上車,嘴上還嘀咕道:“我還沒坐過這吉普車呢”。

可剛要摸車門上的拉手,就見兒媳婦兒插了進來,站在了車副駕駛邊上。

闫解成以爲于麗要跟自己父親激惱呢,忙叫了一聲:“于麗!”

可哪知于麗根本沒答理闫解成,而是對着自己公公說道:“爸,今兒都跟我家裏說好了,要是從齊家務回來,都下晌了,我們沒法回家了,家裏可都等着我們去吃中午飯呢”。

不輕不重地怼了公公一句,于麗繼續說道:“再說了,您這也沒準備禮品呢,去姥爺家也不合适不是,等您準備好了再讓闫解成陪你回去”。

闫富貴可以跟兒子耍無賴,可是不敢跟兒媳婦兒說賴皮話兒的,沒得讓院裏人笑話老公爹跟兒媳婦兒耍無賴。

他可是人民教師呢,得要臉面呢。

說不了兒媳婦兒可以說兒子啊。

闫富貴對着闫解成說道:“老大,你這.你真不送我去?”

闫解成爲難地看着自己父親和媳婦兒,這兩人都在站在副駕駛邊兒上,叫自己可怎麽選啊。

于麗也不逼着闫解成,而是就看着自己公公。

“得,甭叫你爲難了”

闫富貴歎了一口氣,好像理解了兒子的苦衷似的。

可還沒等着闫解成做出感激的神情時,闫富貴又把手伸向車後座艙裏的煙和酒。

“你姥爺就好抽個煙、喝個酒,這兩樣就給你姥爺吧,那兩條魚你們帶你丈人家去吧”

“爸!”

闫解成看着于麗的表情就知道要遭。

千防萬防沒想到自己爸爸是在這兒等着自己呢。

感情自己爸爸從窗戶那兒盯着自己是爲了車上這煙和酒啊。

沒等闫解成出聲制止,于麗冷着聲音說道:“大過年的,您有丈人,闫解成也有,您要是拿了這煙酒成全了您自己,那闫解成拿什麽成全他自己啊?”

闫富貴不願意搭理自己兒媳婦兒。

這大兒媳自從有了這倒座房的工作開始,便一改溫婉柔順的性子,變得潑辣了起來。

要不怎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呢,女人就應該在家貓着,洗衣服、做飯、帶孩子。

一出門上班便學壞了。

“這是說的什麽話?咱不都是一家人嘛,闫解成孝順他姥爺和孝順他丈人不都是一樣兒親嘛”

“于麗,你聽我說”

闫解成繞過車就要來勸自己媳婦兒。

“實在不行你再去打壇子酒,我再去買條煙”

于麗歪着頭看了看闫解成道:“那酒是你家的啊?你說打就打,你有買煙的錢啊?你趁個球啊?”

于麗早就窩着火呢,上次闫解成跑路就窩着。

原諒闫解成也是有過年了,理解了闫解成的窩囊的原因。

這會兒見自己公公沒皮沒臉地要來蹭自己帶回家的東西便動了真火兒。

闫解成也被于麗的話說的沒臉了,站在車前邊兒臉是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的。

于麗這會兒把話說出來也不收着了,當着自己公公的面兒對着闫解成罵道:“要是沒有我在這兒任勞任怨的,你能開得了這車?”

因爲闫富貴是公公,于麗不能罵他。

可跟闫富貴一樣,她可以罵闫解成啊。

“要是沒有我在這兒起早貪黑的你能得了這煙?得了這酒?得了這魚?你當你是什麽人物呀?”

闫富貴見大兒媳罵的難聽,便皺着眉頭說道:“老大媳婦兒,這話是你當媳婦兒的能跟丈夫說的?我還沒說你呢”。

本來闫富貴不開口,于麗是說啥都不會說自己公公的。

可他闫富貴就要既當又立的,要拿于麗的東西,又要說上兩句。

公公總把自己樹立在道德和道理的制高點,這就讓于麗更加的生氣了。

“您要是覺得我不适合當您兒子的媳婦兒,您可以叫您兒子把我休了”

說着話,于麗轉身對着闫解成說道:“今兒民政所照常上班,咱們現在就去把手續辦了去,你該看你姥爺看你姥爺去,我該看我爹看我爹去”。

“于麗,你說啥呢!”

闫解成苦着臉說道:“誰要跟你辦手續去啊,這不是商量呢嘛”。

“你爹這是商量嗎?這是明搶!”

于麗也不管身邊的闫富貴什麽臉色了,直接把話說了個低兒透。

這話可叫闫富貴挂不住臉了,手指頭都碰到酒壇子了,卻不得不收了回來。

“老大媳婦兒,你這話兒怎麽說的?你要是不想給你姥爺送東西你就直說嘛,何必說的這麽難聽呢,我還差你這點兒東西啊?”

“呵呵”

于麗吊着眼睛看着自己公公道:“您是不差,您倒是自己買去啊,老上這兒咔嗤什麽呀?”

“哪天不能去齊家務啊,非要趕在我回家這天”

“去就去吧,您倒是拎着點兒東西去啊,躲在門後頭等着借我們的東西送禮,這滿大院兒也就您能做得出來了!”

闫解成見于麗對自己父親的态度,也是有了怨言。

“于麗,怎麽跟我爸說話呢,要我說我就不應該請假回來.”

“你特麽放屁”

于麗聽了闫解成這話更是冒火:“上次你走我還沒說你呢,你當縮頭烏龜沒夠兒是吧?有事兒你就跑,我要你幹啥的?”

“今天咱們打個賭,有種你就跟我去把手續辦了,你試試你還能回去軋鋼廠開車不?”

闫解成看着自己媳婦兒認真的表情,也是不敢跟她打這個賭。

别人不知道,闫解成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工作是于麗保住的,也是于麗跟李學武商量着給自己換的崗位,可到現在自己還是臨時工呢。

且不說于麗能說會道的,在李學武這兒上着班兒,自己要是跟于麗離了婚,那李學武幫着誰就可想而知了。

“爸,要不.”

“得得得!”

闫富貴對着兒子擺擺手道:“就沖你這媳婦兒秧子的樣兒,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你也甭認我這個爹,咱們以後各走各的”。

“爸~”

“甭管我叫爸!”

闫富貴不舍地往車裏看了一眼,很艱難地挪着步子往回走,邊走還邊歎氣。

于麗也是狠角色,見闫解成跟他爹在這兒表演“父慈子孝”,也不上車了。

“于麗,你這是幹啥?”

闫解成見自己媳婦兒把煙和酒、鞋還有那兩條魚拎了,走到東庫房門口李學武回來時放的車子邊上。

魚挂在了車把上,酒和煙、鞋放進了車筐裏,推着車子就要出門。

這車子本來是李學武回來想存庫房去的,又因爲庫房門鎖着呢,大白天的嫌麻煩,就把車子放門口了。

可正巧被于麗用上了,放好了禮物推着車子就要出門了。

“于麗.”

闫解成攔在于麗前面兒,手攥着車把不讓走。

“不是說好了開車回去嗎?你推車子幹啥?”

“你撒開”

闫解成現在哪裏敢撒開,要是一撒開自己媳婦兒騎着車子回了家,那自己就要打光棍兒了。

“這大雪天的,騎車子摔了怎麽辦,咱還是開車回去吧啊”

于麗扶着車把對着闫解成說道:“你當這車是你家的啊,你說往哪兒開就往哪兒開啊?我告訴你,你今天把車往東開一米試試”

說着話于麗就要掰闫解成攥着車把的手。

闫解成哭喪着臉說道:“不能不能,我不是沒答應我爹嘛,不就是要那酒和煙嘛”。

“闫解成,你爹拎不清你也拎不清啊?”

于麗見掰不動闫解成的手索性把話說開了。

“懂不懂什麽叫分家,懂不懂什麽叫淨身出戶,你趁幹狗哔啊你,你有錢跟你爹盡孝啊?你有錢跟你姥爺盡孝啊?這些東西都是怎麽來的你心裏沒數啊,少跟我這兒沖大尾巴狼”

于麗冷着臉罵的闫解成一聲不敢吱,但就是緊緊抓着車把不讓于麗走。

“你媽帶着你弟弟就來倒座房裏鬧過一次,你心裏沒點數啊,不知道你爹媽都是啥樣啊,是我惹他們嗎?我都是繞着走,你呢?”

于麗點着闫解成問道:“你媽跟我來打架的時候你在哪?你弟弟上這兒耍驢來你在哪?”

“這會兒你跟我這兒充大了,還再打一壇子酒,再買一條煙,你有還是我有啊?”

于麗指着自己公公婆婆家說道:“你現在去你家拿一根蔥出來試試,你信不信你媽敢把分家的唾沫星子罵你一臉”。

闫解成知道于麗說的都是對的,可自己就夾在兩方中間,怎麽做都是不對了。

“你别逼我了,我能有啥法兒啊,他們就那樣兒,你總不能叫我跟我爹媽見了面兒一聲不吱,斷絕關系吧?”

“好,我不逼你”

于麗點頭道:“你自己想去,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你了,什麽時候叫你六親不認了”

“得了,咱倆也算走到頭兒了”。

“于麗.”

闫解成就怕于麗說這話,松了車把就去拉于麗的手,卻是被于麗一把抖落開。

“你要麽讓我走,我回我家,你該幹嘛幹嘛去,要麽咱倆一起走,先去民政所辦手續,你再回你家跟你爹媽盡孝去”

“我不離”

闫解成見于麗要推車子走,便再次攥住了自行車車把。

“好”

于麗松了車子,摘了魚,又拿了酒和煙、鞋說道:“我走着去成了吧?”

闫解成松了車把連忙又去把于麗抱住了。

“别走了成不成?你就放我這一馬成不成?”

“你松手!”

于麗見闫解成抱着自己不松手,便說道:“什麽叫我放你一馬啊?從打嫁到你家裏來,你爹媽就算計着我,這也要錢那也要錢,我跟你過供銷社呢啊?”

“好不容易分了家,眼瞅着有盼頭了,你爹你媽又來攪和了,你我就算是再能掙,也嗆不住你爹媽這麽能折騰啊!”

“我錯了,我不該扔下你自己走”

闫解成也知道于麗在生什麽氣,昨天在酒席上于麗沒有跟自己發火,那都是積壓着呢,沒想到今天就發出來了。

“闫解成,你就問問你自己,我這麽辛苦出來掙錢是爲了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

于麗被亂飛的雪花灌進脖子裏卻是沒感覺到涼,因爲心更涼。

“我對你太失望了,本來想着你窩囊就窩囊吧,可會真心對我,咱們倆好好過日子比什麽都強,可我看錯你了”

闫解成将于麗手裏的東西搶了,又放回了後座艙,看着蹲在地上哭的于麗說道:“我是想好好過日子啊”。

“你不是!嗚嗚嗚嗚~”

于麗哭着說道:“你是一點兒原則都沒有,混一天兒是一天兒,能躲清靜就不管我了,嗚嗚嗚嗚”。

闫解成知道于麗說的還是這個事兒,想着自己那什麽都算計的爹媽,也是無可奈何。

“嗚嗚嗚,闫解成,我不想跟你過了,你再找一個順着你爹媽的吧,你放我一馬吧”

闫解成走到車子邊把車子扶起來,推着去了倉庫門口,然後走回來把于麗扶了起來。

于麗這會兒倒是不哭了,甩開闫解成的手說道:“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不回家了”。

闫解成無奈地拉住于麗說道:“走吧,回你家”。

“不回!”

“唉~”

闫解成歎了一口氣,就沖自己爹和媳婦兒在這兒鬧了這麽久,院裏一個人都沒出來的,就知道院裏人心裏都有杆秤,都知道自己家的破事兒。

就連熱鬧都沒人稀得看了。

“我答應你,以後我爹媽和我家裏的事兒我來處理成不?絕不叫你爲難”

于麗見闫解成愁苦着臉,卻是一臉決絕的樣子,道:“我還能信得着你?”

闫解成将副駕駛的大衣拿了下來挂在了車幫上,拉着于麗要上車。

于麗卻是把手摔開了,道:“我不想把話悶着,你就在這兒把話說清楚”。

“我知道你想要我說什麽”

闫解成看了看于麗的臉色,道:“以後咱們過自己的日子,我不往家裏拿東西了,我也不會讓我爹媽從咱家拿東西了,以後家裏都聽你的”。

于麗輪着拳頭捶了闫解成一下,哭着說道:“你非要跟我鬧一場才明白事兒是不是?”

“好了好了”

闫解成挨了一拳頭,知道這事兒緩和了,自己得了機會趕緊扶着于麗上了副駕駛。

等轉過身上了主駕駛的時候見二爺從小門處走了過來。

“你們走吧,我來關門”

知道這是二爺在給自己留面子,先前沒有出來勸是爲了自己好。

闫解成感激地說道:“謝謝了二爺”。

“得嘞爺們兒,照顧好媳婦兒,路上注意安全啊”

闫解成對着二爺點點頭便把車開出了門。

二爺看着出門的闫解成兩口子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坐在倒座房裏的費善英把剛才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裏。

這會兒屋裏的人都往出走,該去西院除雪的老彪子他們走了,該去開門臉兒的小燕兒也走了,就剩攏賬的聞三兒在屋裏了。

“哎,那兩口子怎麽回事兒啊?”

聞三兒根本沒去看闫解成兩口子鬧,而是忙着年下攏賬的事兒。

前幾天一直忙,都沒時間算總賬,今天得了功夫便要攏出來。

“什麽兩口子啊?”

看着扒拉算盤子的聞三兒,費善英把淘氣的孩子放在了炕上,自己走到了書桌旁的炕邊坐下。

“就是剛才出去這兩口子啊,又是煙酒的,又是魚的”

“嗨~”

聞三兒擡起頭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說道:“是斜對門那家的大兒子、大兒媳,男的叫闫解成,給李學武開車,女的叫于麗,給這邊兒做飯收拾屋子”。

“我見她怎麽跟你要拿東西啊?”

費善英看兒子在炕上淘氣,屋裏暖和,玩的可開心,也就沒再管,而是對聞三兒問着自己的疑問。

聞三兒邊扒拉着手裏的算珠邊說道:“可不是跟我要,我哪兒有東西答應人家啊,就是幫着李學武管着這邊兒的事兒,人家也是客氣,就跟我說那麽一嘴”。

費善英看着聞三兒問道:“那這回收站是李學武的了?”

“嗯?我算到哪兒了?”

聞三兒手按在算盤上皺着眉頭說道:“你看,算錯了吧,看孩子去,别打擾我了啊”。

費善英笑着說道:“正好算錯了,你跟我說實話,你在這兒幹什麽的?”

聞三兒看三國看的最多了,美人計對他不算陌生,還能堅持的住。

“我就是一蹬三輪兒的呗,沒見我那好吃懶做的外甥多能吃嘛,我們爺倆兒就是跟這兒混口飯吃”

“我信你了的邪!”

費善英掐了聞三兒一下說道:“你們家混飯吃的能管賬啊,能當主事的啊,你淨騙我!”。

“呵呵呵”

聞三兒站起身對着站在炕裏看着這邊的小孩兒拍拍手說道:“新民,來,上爸爸這兒來”。

這小孩兒就是費善英帶來的,是她前夫的。

還是因爲這小孩兒跟聞三兒叫了爸爸,這才選了聞三兒頂門。

本來想着找一個破落戶正好,沒想到還是被這人給騙了。

看着抱着兒子親近的聞三兒,費善英也不再追究聞三兒騙自己的事兒了。

管事兒的就管事兒的吧,一個回收站管事兒的還在自己的接受範圍内。

聞三兒抱着便宜兒子逗笑着,見費善英不再問話,便也舒了一口氣。

李學武在這邊股份的事兒除了自己這幾人,沒人知道。

就算是費善英成了自己婆娘也不能說,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

現在就連于麗都不知道李學武是這邊大股東的事兒,覺得李學武在這邊說話好使都是因爲李學武是西院的房東,是劉家大姥的外孫子,是聞三兒和老彪子幾人的發小,是幹部等身份才說話好使的。

李學武開着車進了大門便把車放在了護衛隊的車庫裏,轉身去警犬訓練場看了看。

雖然時間還短,但是曾進軍的作用已經顯現出來了。

以前都是李學武按照自己的理解制定了訓練大綱,高鳳坤他們摸索着訓練。

現在來了專業的曾進軍,這些狗才算是正式開始了訓練。

在門口看了看,李學武也沒進去。

因爲備崗,所以人員都在,李學武便也就沒太在意裏面的訓練。

等轉到訓練場的時候,看見隊員們的訓練已經頗具成效。

四百米障礙大家跑的都很熟悉,引申出來的障礙訓練大家也有所了解了。

現在已經進行了三三小隊配合訓練。

李學武沿用了從部隊帶回來的隊列制度,實施三三制,即三個人一個小隊,三個小隊爲一個中隊,三個中隊爲一個大隊。

每個小隊和中隊都選了隊長,大隊長還是魏同。

看着魏同帶着隊員們訓練着抓捕,李學武點點頭便離開了。

很多時候李學武不想往訓練場去,去多了影響魏同的成長。

好在魏同很争氣,成長的也很快,已經把護衛隊帶出了規模。

就連在這邊培訓的華清保衛隊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倒不是李學武殺雞儆猴立了威,而是這些人真看出了軋鋼廠訓練的門道了。

要不怎麽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呢。

大家都穿着一樣的裝備,怎麽軋鋼廠護衛隊的人就玩出花兒來呢,怎麽自己就不行呢。

因爲今天是小年,機關走廊裏很是熱鬧,見面兒都互道過年好。

走進辦公室,李學武對着跟進來的韓雅婷笑着問道:“又打聽到什麽消息了?”

韓雅婷則是笑着說道:“您真當我是耳報神了啊”。

“你要是耳報神就好了”

李學武笑着說道:“這樣我就省心了,想聽什麽都知道了”。

韓雅婷走到李學武辦公桌前坐下說道:“有兩個消息,想聽哪個?”

“哦?還真有啊?還是兩個”

李學武愣了一下,笑道:“先聽聽好的”。

韓雅婷搖了搖頭道:“這可不算是好消息,付海波昨晚跟李副廠長一起吃的飯”。

“在咱們小食堂?”

李學武不解地問了一句,随後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

“嗯”

韓雅婷點頭道:“是付海波請着去了外面的館子吃的”。

李學武挑着眉毛問道:“這消息你都能知道?”

韓雅婷笑道:“因爲李副廠長的司機說的啊”。

“行啊,算我走了眼啊!”

李學武搖頭逗笑道:“你還真是一個幹辦公室的材料啊”。

韓雅婷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色,随後說道道:“那是,第二個消息也不算好消息,聽說副處長的位置需要在年前就定下來,然後董副處長回來後,付處長退休,新提的副處長就得去學習了”。

見李學武不說話,韓雅婷說道:“這事兒您得有準備啊”。

“準備什麽?準備去學習?哈哈哈哈”

見李學武開玩笑,韓雅婷嗔道:“得,算我白擔心了,感情兒您是胸有成竹了”。

“胸有成竹談不上”

李學武整理着辦公桌上的文件,嘴上說道:“但有些想法了,等等看”。

因爲是小年兒,所以食堂的夥食還算不錯,據說炖的土豆裏有肉,可李學武沒看見。

李學武也不想去跟傻柱矯情這紅燒土豆到底算不算葷菜了。

吃得了飯下午一上班便把韓戰、魏同、韓雅婷叫進了辦公室開會。

走廊裏路過李學武辦公室的也沒聽見辦公室裏有什麽聲音,本以爲有什麽大動作呢。

可韓戰等人出來後卻是說護衛隊和保衛人員下午的訓練取消。

辦公室的人也不知道這保衛科在幹什麽,有機靈的已經往三樓去了。

但從護衛隊和保衛股下午跑了一會兒步就沒見人影,還是能看出可能使小年的原因,這些人都不能放假,所以李學武選擇了讓他們多休息罷了。

付斌坐在辦公室看着眼前人跟自己彙報李學武的動向,也是沒怎麽在意。

這李學武經常性的“抽風”,誰也摸不着他的脈。

冷不丁的可能就是來一次應急訓練,冷不丁的就可能休息一天,然後晚上又把人叫起來訓練。

護衛隊被折騰習慣了,保衛股也習慣了,就連最初看保衛科熱鬧的機關各部室的人都懶得再看保衛科的訓練了。

最初的四百米障礙跑還有工人圍觀,有時隊員們不訓練,還有人上來試試。

現在大冷天兒的也沒人再往這邊看來了。

付斌看了看窗外豔陽高照,映在雪白色的房頂,地面兒反射回耀眼的白光,直覺得冬日寂寥之感湧上心頭。

自己已經到年齡了,已經看不清年輕人的套路了,也跟年輕人折騰不起了。

“鈴~鈴~鈴~”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付斌望向窗外的視線,也打斷了正在喋喋不休跟付斌彙報着的人。

付斌皺着眉頭看了看嶄新的電話機,對着尴尬站在桌旁的人擺擺手。

“你先回去,以後多跟海波來往,他對你的印象跟好,跟我提過你幾次”

“是,您先忙”

看着那瘦高的青年走後,付斌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我是付斌”

“沒事兒,你還年輕,犯錯誤很正常”

“嗯,解決了就好,不用謝我,他就吃這套”

“黃白之物晃人眼嘛”

“照舊吧,董文學不在,他軋鋼廠這邊兒都沒擺平,更别提外面了,每天的廣播全廠的人都能聽見,最好這幾天再熱鬧些”

“嗯,要保持住,優勢全在你這邊兒了,他現在顧頭不顧腚呢,隻想着怎麽保軋鋼廠安穩呢”

“嗯,沒什麽,保衛科節假日是要值班的,現在看不出他要做什麽,他也做不出什麽”

“呵呵呵,說不上回天乏力,算是黔驢技窮吧,呵呵呵呵,怎麽說呢,你們都是年輕人,比的就是誰犯的錯更少罷了,嗯”

“嗯,最後這幾天了,讓老羅也使使勁兒,這事兒對他也有好處,下一步就是他的事兒了”

“慢慢來,隻有你站穩了腳跟,才能幫着他,他都懂,他想回來必然得有梯子,你就是他的梯子,他必然會幫你扶穩站好的”

“哈哈哈,不用,你好就行了”

嗯,跟你嬸說吧,嗯”

“嗯,就這樣吧”

付斌撂下電話微笑着搖了搖頭,雖然氣的摔了電話,可孩子終究是自己家的孩子,能多教育還是多教育,都是好孩子。

擡起手看了看時間,走到窗子邊兒往樓下看去。

現在這麽看來,陽光正好,北國風光,萬裏雪飄.

李學武就沒有付斌觀雪賞雪的閑心了,正對着吵吵把火兒的會議室皺眉頭。

“行了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王主任站在會議室的桌子前面喊了一嗓子,随後對着下面坐着的街道各區域負責人說道:“大家的意見很多,但是很難統一,現在聽聽李科長的意見”。

李學武得了王主任的示意,對着劉主任又點了點頭,随後對着各片區負責人說道:“各位的意見和困難我們都理解”。

看了看這些皺眉頭的,冷嘲熱諷的,李學武也沒在意。

這兒可跟自己的保衛科兩碼事兒,也跟所裏不是一回事兒。

“我們的初衷是爲了肅清街道内部的不穩定因素,打擊和防範街道内近期出現的犯罪活動,保障街道内居民的人身和财産安全”

“在分局領導的指示下,在交道口所和北新橋所的配合下,在軋鋼廠保衛處的支持下,我們還需要在座各位同志的大力幫助,力求這一次将來我街道擾亂治安、偷盜搶劫等違法犯罪分子一網打盡,将問題的根源一并解決,還我們兩個街區的平安健康、和諧穩定”

“我問一句”

李學武的講話間隔,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人對着李學武問道:“咱們這一片兒有多大您應該知道,小四十個路口,這怎麽守得過來啊,更何況您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邊呢是吧?”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我知道您想問的是什麽,您聽我把話說完”。

叫這個提問的街道辦事人員坐下,李學武這才說道:“路口我不會去堵的,我沒有那麽多人手,有這麽多人手也不是這麽用的”。

李學武用手指點着手底下的文件說道:“我們破案抓人不會玩兒圍三缺一那種把戲,這些人也不值得我們這麽做,今天叫各位來也不是讓大家去站崗去值班的,說起來站崗各位相比我們還不夠專業是吧,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李學武開了一個小玩笑,看了看王主任緩和了的表情,随後再次講道:“我手裏有一部分人的名單,我要做的就是以點帶面,抓住露出來的線頭兒,一起往出薅,總會把埋藏在底下的小鬼兒給帶出來”。

說着話,李學武把手裏的文件翻開,然後對着下面的人說道:“我看了一下,每個片區都有我們要執行行動的人,而我們的行動人員對這邊不熟悉,需要咱們的幫忙”。

“就是帶路呗”

“呵呵呵呵呵”

有人在下面接話兒,逗得一些人笑出了聲。

這帶路的在二十年前可是不大好的詞彙。

“對,但不僅僅是帶路的”

李學武笑着解釋道:“今晚是全範圍行動,難免有出現抵抗或者誤抓、誤傷等狀況出現,我的指揮車會在主幹道移動,支援保障車會随時支援分隊的行動,各位要幫助分隊處理我們無暇顧及的狀況”。

說了下面人要做的工作,李學武嚴肅地說道:“咱們兩個街道是東城工業區工人居住最多的居民區,也是較爲有經濟基礎的居民區,我們要對得起街區居民的信任,在這裏我代表行動人員表示,會認真履行職責,強力打擊犯罪分子,也請各位全力配合,共建平安家園”。

王主任敲了敲桌子說道:“咱們街道近期發生了多起偷盜案件,傷人事件時有發生,所裏和廠保安處的同志們也都很辛苦,就要把這些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了,咱們作爲街道不能不出把力氣了”。

别看王主任是女同志,可在街道也是有威望的,這些年沒有往上升都是因爲鄭樹森的原因。

在街道不說王主任說話有多好使吧,還真就沒有人敢跟她紮刺兒。

“王主任您說吧,咱們一定做”

“是,您就說怎麽做吧”

“李科長也比較理解咱們的工作,特意将第一辦案地點放在了咱們街道院裏,所以我提議啊,從我開始,咱們所有人員從現在開始,到行動前,就不要出這個院兒了,也不要再跟外界聯系了,不要給所裏同志們添麻煩。”

王主任的提議算是有些爲難人了,這行動可是在黑天以後呢,現在才五點,大家夥兒可都沒吃飯呢。

可剛才李學武已經陳述利弊了,大家也都相應了号召了,總不能現在說不贊成的話吧。

所以王主任的話一說完,會議室的人都表示就在這會議室待着了,等行動了再出去。

王主任也不可能讓這些人餓着肚子在這兒過小年,已經準備了簡單的夥食。

開完了會,王主任帶着李學武回了辦公室,準備跟李學武再說說行動的事兒。

一進屋李學武便笑着對自己幹媽說道:“媽,這次還真多虧您幫忙了,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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