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似曾相識

另一個原因就是姬衛東知道李學武現在龇着牙準備要收拾這位呢,更是敬起酒來沒有負擔。

有了李懷德的熱情好客,有了姬衛東的杯酒釋前嫌,這酒桌上再有了玩不起的“酒精考驗”的戰士李學武,那還有個不熱鬧。

“領導,您嘗嘗這兔肉味道怎麽樣?”

李學武坐在李懷德的對面兒,示意李懷德嘗嘗今晚的菜。

李懷德嘗了一口兔肉,眯着眼點着李學武說道:“這是何雨柱做的吧?呵呵”

李學武不置可否,指了那條好像要飛起來的魚對着李懷德示意道:“您再嘗嘗這個”

李懷德看了看李學武,然後嘗了一口。

本是不經意的一口卻是把李懷德驚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再次夾了一筷子。

這口吃下去,便對着李學武說道:“這個可就不是何雨柱做的了”

李學武還是沒有回答李懷德,而是指着那道野雞和燒肉對着李懷德說道:“您再嘗嘗這兩道菜”

李懷德知道李學武的意思了,對着李學武笑了笑,然後各自嘗了一口。

見李懷德不住地點頭,李學武說道:“領導,這道麻辣兔子确實是何雨柱做的,剩下的這三道卻是許所長特意找來的廚師做的”

“哦?還有這樣的能人?”

李懷德确實驚訝了一下,這樣的能人還不早都被别的單位請去了啊,怎麽可能被李學武他們找來。

李學武笑着說道:“确實是從外面找來的,還沒辦入職,就等着您品嘗點評呢”

李懷德笑呵呵地對桌上其他幾人說道:“各位都嘗嘗,看看李科長極力推薦的廚子手藝怎麽樣”

桌上衆人紛紛動筷子嘗了一下,卻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

李懷德笑着對李學武說道:“我說好不算好,大家說好才算好,現在你有答案了吧,這樣的廚師應該留下”

李學武笑着站起身對着李懷德示意道:“那就請領導移步廚房,親自将這個消息告訴三位師傅吧”

“應該的”

李懷德是個好吃之人,對于廚子并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這會兒李學武請他親自公布消息也是有捧他的意思。

由李學武陪着,李懷德進了廚房。

李懷德剛進廚房就被這邊兒的規整裝修給驚訝了一下。

雖說是剛裝修看着幹淨吧,可這規整的設計倒是出乎了李懷德的預料。

這李學武不僅僅是一個業務高手啊,還是一個管理好手。

何雨柱他是認識的,進屋打了一聲招呼,再等看見李學武說的三位師傅時就有些僵住了臉。

這怎麽還有個上了歲數的,還有個瘸子啊。

李學武走到一旁對着李懷德解釋了三人的手藝傳承,又說了三人的能力和聘用方向,這才叫李懷德釋疑。

傻柱在旁邊也給三人吹了法螺,自認說這宴席菜還真就得吃這府菜上檔次。

李懷德這會兒已經再次露出了笑模樣,對着跟過來的許甯說道:“辛苦了,也有心了,這就是你工作的成績啊”

随後對着錢師傅三人說道:“我代表軋鋼廠歡迎三位,也請三位師傅服務好招待所入住的工人同志”

錢師傅帶頭笑着給李懷德回複了,也做了保證。

李懷德跟三人一一握了手,然後帶着李學武等人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李學武還給李懷德說了自己準備寫一篇關于軋鋼廠招待所在李副廠長的指示下,支持殘疾人就業的文章。

李懷德雖然沒有說甚麽,但是回到桌上卻是主動敬了李學武一杯酒。

廚房這邊卻是比酒桌那邊更高興。

錢師傅也是沒想到李學武辦事這麽幹脆,在酒桌上就把領導拽過來給三人下了招工的通知,這實在是不下于天上掉餡餅了。

這麽說其實真的不算過。

想想這三個老光棍兒,都家徒四壁了。

吃飯的家夥事兒都賣了,可不就是要餓死了嘛。

可是現在呢,形式一下子就變了啊。

軋鋼廠可是東城外最拿得出手的大廠了,這三個人的工資少說了也得二十七塊五起步啊,就看李副廠長明天怎麽給許甯批了。

即使二十七塊五也了不得了,這可是三個人呢。

說不好聽的,三人工作一年,指定有人上趕着給這三個老光棍兒介紹對象。

就算是年齡大的錢師傅都有人願意給。

這相當于活命之恩,這三人如何不感激涕零啊。

主桌這邊酒過三巡,便是由李學武陪着李懷德對各桌在這次案子上辛苦付出的行動和指揮人員進行了慰問。

李懷德負責說,李學武負責喝。

在交道口派處所這桌李學武受到了所裏同志的一緻好評。

不爲别的,就爲李所說到做到。

當初在準備審訊前,李學武就說了要請大家吃飯。

現在真的把大家請來一同聚餐,而且席面還是這麽的好,不得不讓所裏的同志們歸心。

在姬毓秀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下,李學武走過她的時候笑呵呵地說道:“好好處,我跟你哥說好了”

這一句可是把姬毓秀給羞壞了。

所裏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總來所裏找姬毓秀那個大學生算是抱得美人歸了。

誰讓人家學曆高呢,誰讓人家哥哥牛呢。

雖然很酸,但是讓他們主動去追姬毓秀,這些年輕人也是不敢的。

在走到回收站和許甯、秦淮茹、劉岚這一桌時,李懷德先是感謝了合作單位的到來,其次感謝了招待所同志的辛苦付出。

李懷德在與許甯說話的時候就表示了招待所裝修完成以後将會在這邊進行招待任務,要求許甯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許甯倒是大臉兒白,笑着開口就跟李懷德要預算,要設備。

李懷德今天也是見到了招待所的能力,尤其是服務人員的能力,大手一揮,對着許甯說了該置辦的置辦,該申請的申請。

李懷德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将招待所打造成爲他聚攏人心,服務“大局”的後花園。

李學武沒有參與到李懷德和許甯的讨論中,這個時候最好把自己隐藏起來。

在調查部的兩桌李懷德沒有多說什麽,他好像是不願意與這邊接觸過多的樣子。

李學武倒是跟這兩桌的戰友好好地喝了一杯。

以小劉爲代表的調查部人員跟李學武顯得很親切,嘻嘻哈哈的,惹得坐在主桌的付斌頻頻側目。

敬了一圈兒酒,李懷德便提前離席了。

付斌也是跟着走了,這可能是聚餐會領導們的标準行程了。

因爲有領導在這裏,基層的同志們受約束。

所以一般來說領導如果不是在包廂裏就餐,那麽就會提前離席。

李學武和許甯送走了李懷德和付斌,說笑着回了宴會廳。

再次由李學武、沈放、姬衛東三人組成一個隊伍,沿着宴席又是敬了一圈兒的酒。

這次喝的和說的就随意了很多,李學武三人都對戰友和同志們表示了慰問和支持。

宴席的最後由韓雅婷和姬毓秀起頭領唱,大家合唱了《團結就是力量》,這才各自由着各自的領導帶回。

老彪子幾人今天跟派處所的人喝得很不錯,這會兒正摟着肩膀往出走。

聞三兒等人還在小食堂坐着,因爲要等傻柱和秦淮茹收拾完一起回去。

李學武沒管他們,早就跟闫解成說好了的,由他送回去。

姬衛東比沈放他們走的還要早,李學武是送了姬衛東他們回來送的派處所等人。

李學武這會兒正拉着沈放和段又亭說着話,三人嘀嘀咕咕了一陣,沈放和段又亭便帶着人走了。

進了廚房,李學武笑呵呵地給在廚房收拾的錢師傅等人敬煙,卻是隻有楊師傅接了。

楊樹錢推了李學武的火機自己點了,笑着看了看錢師傅。

錢師傅示意了兩個徒弟,然後三人就要給李學武鞠躬。

李學武知道三人意圖,一把就給攔住了。

“錢師傅,使不得”

錢書彤頗爲感慨地說道:“我們今天來倒是沒敢妄想的,能留下二小子就算是燒高香了,沒想到蒙李科長照顧,讓我老頭子和我這大徒弟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說着話,錢書彤拉着李學武的手說道:“本應該是給您磕頭的,可現在是新社會了,那樣就是害您了,隻能是我們三個給您鞠一躬表示感謝了”

李學武拉起錢師傅說道:“萍水相逢卻未必不是天緣注定,錢師傅咱們往後接觸的日子長着呢”

李學武這話可是有着其他含義的。

錢書彤也早就知道躲不過去李學武的安排的,所以很是順從地點點頭說道:“那咱們就慢慢處”

見李學武和自己師父說完話,楊師傅指着菜闆子上的刀具說道:“您的刀具我都幫您清洗好了,也都幫您數過了,一會兒就幫您裝起來”

李學武看了看案闆上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刀具,笑着擺擺手說道:“老話講寶劍贈英雄,這套刀具在我手上算是蒙塵了,應該把它歸還給他的主人,讓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這怎麽能行呢”

楊樹錢反對道:“這可是當初我賣給您的,可不能再收回來”

雖然剛才魏巍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案闆上那套刀具,尤其是那個廚具箱子。

可這會兒見李學武要将這套刀具還給自己等人,也是驚訝地看了過來。

李學武笑着拍了拍楊樹錢的胳膊說道:“這套刀在我那兒根本就沒用過,我們家也沒有人會用,現在既然有機會讓他們重見天日,也算是咱們的一個緣分”

見楊樹錢還要再說,錢書彤拉住了自己的徒弟說道:“那咱們就收着”

李學武笑着說道:“這就對了嘛”

一套刀具才幾個錢,李學武要的是人,是這些人的手藝。

這楊老二腦袋可能不開竅,還沒尋思過來。

可是錢書彤人老成精,已經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

雖然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也沒有個人開的飯莊子了,不知道李學武在自己等人身上投資爲了什麽。

但是現在既然李學武開了口,那便要收着,因爲更大的恩情都收了,已經不差這麽一點兒了。

安排完了這三人,李學武也沒再等老彪子幾人,打了聲招呼便往護衛隊車庫去取車。

今天晚上李學武開了作弊器,所以别看身上酒味兒挺大,但實際喝得很少。

開着車往回走倒比喝了酒冷,早知道晚上開車這麽冷,在酒桌上就多喝點兒好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了。

因爲李學武開着車,所以先把車停在了西院兒門口,等着去院裏叫門,然後從院門繞過來開西院兒的裏門。

可李學武剛一下車,就見西院的鐵門開了。

順着車燈看去,原來是于麗把門打開了,大姥則是披着衣服在屏門處站着。

李學武也沒跟迎着車燈怕晃眼睛用手遮着臉的于麗說話,直接跳上車開進院裏。

等把車停到了車庫裏并且放了水,這才往回走。

于麗已經把鐵門關上了,正跟大姥站在屏門處看着自己。

李學武走過來的時候于麗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下了。

不知道于麗這是啥意思,可李學武這會兒正冷着,也沒細問。

“彪子他們呢?”

李學武邊往院裏走邊回着大姥的話道:“後面呢,得等柱子哥他們收拾完才能回來呢”

“那還用留門兒嗎?”于麗指着西院的大鐵門問道。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還是等等吧,是你們家解成大哥開車送他們回來,你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問問解成大哥,他要是願意住,就在家住一宿,明天再把車開回去一樣”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也沒往倒座房去,而是直接繞過屏門往家走。

因爲走的時候說了,讓李學才給自己溫着藥,這會兒家裏一定等着自己呢。

現在不叫自己母親看見自己回來她是不會放心的,所以李學武想着早點兒去家裏把藥喝了,好叫家裏人早點睡覺。

進屋時家裏正熱鬧,原來這會兒李姝還沒睡覺,跟着炕上玩兒那條大鯉魚呢。

老太太和劉茵坐在炕上邊看着李姝邊唠着嗑兒。

“這怎麽還沒睡呢?”

李學武見家裏三個屋的燈都亮着,掀開門簾子推開門就進了屋。

劉茵見是李學武回來了,便下了炕說道:“你閨女造反了,咋哄都不睡,自己玩得正起勁兒呢”

李學才打着哈欠說道:“二哥你可回來了,趕緊喝藥吧,我好回去睡覺了”

劉茵見李學武凍得臉通紅,怕李學武的身體再吃了虧,便對着李學才說道:“幫你二哥把藥端出來”

李學才早就想回去睡覺了,可老娘一直逼着自己給二哥看着藥,這會見二哥回來,心裏打定主意就要開溜。

見李學才困頓的樣子,李學武“呵呵”笑道:“你回去睡覺吧,我自己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學才說了一句就要穿衣服往出走。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李學武的一句話給定住了。

“今天跟姬毓秀的哥哥吃飯來着”

李學才聽見二哥說他跟姬毓秀的哥哥一起吃飯,腦袋嗡的一下,手拉上門把手就要出門。

可李學武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叫李學才轉了身。

“期間談了談學才他們兩個的事情”

“二哥,快住手!!!”

李學才嗷呶一嗓子叫住了李學武,然後狗腿子似的端了臉盆就開始打涼水和熱水。

“洗臉洗手了嘛你,就去摸藥”

等兌好了水放在了臉盆架上對着李學武說道:“二哥你洗手洗臉,我幫你端藥”

李學武笑呵呵地說道:“我就知道我說了這個你一定不困了”

李學才看了看老娘戲谑的眼神,又看了看老爹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剛才在門口被涼風吹了一下,不困了”

邊說着話邊給李學武把藥碗端到了桌子上。

李學武洗了臉,坐在了桌子旁,見母親和父親一直看着自己,便笑道:“就沾了沾嘴唇,滴酒未進”

“喝藥吧”

李順知道李學武跟家裏人不撒謊,便點頭示意李學武喝藥。

李學武端起藥碗便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藥,這慢動作可是給站在一旁抓耳撓腮的李學才急壞了。

“二哥……”

“嗯?”李學武頭也不擡,嘴裏喝着藥“嗯”了一聲。

“二哥?”

“嗯?”

李學武還是這一套。

李學才是真有點兒急了,站在李學武邊上捅了捅李學武問道:“那啥,二哥,你不是說吃飯了嘛”

“是啊”李學武憋着笑,喝了一口藥,不在意地說道:“在軋鋼廠小食堂吃的,今晚的菜可不老少”

緩了一口氣,李學武說道:“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

見二哥給自己背起了貫口,李學才這會臉都急紅了。

“哈哈哈哈哈”

劉茵這會兒坐在裏屋的炕上看着小哥倆耍怪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老太太和李雪坐在東炕上看着這邊也是呵呵地笑。

李學才見大哥兩口子都要過來看了,便一屁股坐在了李學武的旁邊,搶了李學武的藥碗說道:“您吃了那麽多還是别喝了,肚子裏早沒地方了”

被搶了藥碗的李學武也是憋不住了笑,等劉茵他們笑了一陣,李學武對着窘迫的李學才問道:“你想知道什麽呀,你問我呀”

李學才将藥碗放在了李學武面前說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

這會兒趙雅芳都站到了門口看起了熱鬧。

李學才紅着臉說道:“您要是再爲難我,以後可就得您自己煎藥了”

“哦哦哦,你問的是不是姬毓秀的事情啊?”

“啊哈哈哈哈”

“二哥!”

李學才急得要上來捂李學武的嘴來了。

李學武則是邊躲着邊問道:“那你到底讓不讓我說啊?”

李學才見家裏人都看着,輕聲對着李學武說道:“等一會兒咱們去外面說”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外面冷呢,再說了,現在不說一會兒我又忘了”

見李學才窘的臉通紅,還是劉茵心疼兒子,走出來對着李學武問道:“她哥哥怎麽說?”

李學武看了盯着自己的李學才,然後笑着說道:“沒說同意”

“啊?!!”

李學才啊的一聲,臉色從紅瞬間變成來白,眼睛都直了。

可誰知李學武又說道:“也沒說不同意”

“二哥!”

李學才直接撲了上來掐着李學武的脖子說道:“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李學武掰開三弟的手反問道:“還有話沒說呢,你聽不聽?”

李學才這會兒跳到地上看着李學武,等着李學武的下文。

李學武将面前藥碗裏的藥一飲而盡,然後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準備要去刷碗。

這把李學才急得一把搶過藥碗就去鍋台上的水盆裏刷了起來。

從沒見過李學才這麽勤快且麻利過。

李學武笑着說道:“她哥說她妹妹等你三年可能有點兒長了,想讓你們現在就結婚呢”

“真的?”

李學才驚訝地站起身問道。

随即臉上就是充滿了幸福的傻笑。

李學武卻是已經轉過身回道:“真的,但是被我回了”

“二哥?”

李學才手裏拿着藥碗,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鍋台邊看着李學武,眼淚都要下來了。

說委屈吧,心裏是真委屈,二哥怎麽能這樣呢。

可要是跟二哥吼一嗓子,摔了手裏的碗吧,卻又是不敢。

真要是吼一嗓子,有可能挨頓揍。

可要是把碗甩了,那自己有可能跟碗一個下場。

“咳咳,大丈夫不立事何以爲家?”李順看着三兒子的模樣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劉茵也是輕輕打了李學武一下道:“淨逗你弟弟”

李學武也沒回頭去看李學才的表情,隻是不經意地說道:“我說了慢慢處三年,然後再結婚,他哥沒反對”

“真的?!!!”

李學才驚訝地把洗好的碗就要往上扔。

可看見母親的表情趕緊把碗放下,激動地從後面抱住李學武的肩膀說道:“謝謝二哥!”

“呀呀呀!松開,手上全是水”

李學武嫌棄地把李學才推開。

李學才這會兒也不在意李學武的态度了,眉飛色舞的,好像有條尾巴在屁股後面不住地搖着。

李學武看着弟弟的樣子好笑,撇着嘴說道:“但我可跟你說好了啊,你們學校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處對象非開了你不可,把嘴管嚴實點兒”

說完這句話,看着李學才不住地點頭,李學武又說道:“要對人家好,不要毛毛愣愣的,好好處”

李學武特别地警告道:“你那個準大舅哥兒打你這樣的可以讓你一條胳膊兩條腿”

“嘿嘿嘿”李學才站起身走到門口說道:“不會的,你們聊吧,我回去睡覺了”

說完了話滿臉含春地跑去倒座房了。

見李學才走了,劉茵拉着李學武坐在了桌子旁問道:“他們家你打聽了?”

李學武笑着對劉茵和看着這邊的李順說道:“姬毓秀的父母都是外事部門的,常年在國外工作,姬毓秀是跟着他哥哥一起生活的,他哥哥的品行沒的說,那姑娘你們不也是見過了嘛,不管模樣還是學識都是一等一的”

劉茵幫李學武把額頭上的冷汗擦了,說道:“你當我挑人家姑娘啊?我是怕咱們高攀不上”

“老話講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我是怕學才跟人家不合适”

李學武看着大嫂進了裏屋,輕輕碰了一下母親說道:“您那都是老思想呢,大哥和大嫂不就很合适嘛,現在都看感情,新社會了”

劉茵看了看南屋,撇了撇嘴沒說話,顯然是對李學武說的不太認同。

李學武拉着母親的手說道:“老三喜歡人家,我看那姑娘也有這個意思,人家也沒嫌棄咱們家門檻兒低,就讓老三處着呗”

李順對着李學武點頭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由着他吧,你回家洗洗身上,我一會兒過去幫你用針”

上次李順就在家裏給李學武紮過銀針的,可是沒等好呢,李學武又來了一次“冬泳”。

這李順又重新給李學武号了脈,調整了方子,這紮針還得繼續。

李學武答應一聲就回了後院兒。

出了家門往三門走,卻是聽見黑暗處嘩啦啦的聲音,李學武定眼一瞧。

“嚯~”

原來是三門廳原來闫解成住的那屋的窗外玻璃沒了,用了幾張油紙堵着。

許是晚上風大,這會兒外面這層油紙被風吹開了,正呼呼地響。

“這娘們兒真特麽狠”

李學武嘀咕了一句便往後院去了。

洗完了澡換了睡衣,這會兒李順也到了。

就在李學武身上紮着銀針,跟着老爹聊着天的時候,老彪子他們也回了。

“柱子、淮茹不到屋坐一會兒了?”

“不了,天兒太晚了孩子們都睡了,我也得早點兒回去了”

見秦淮茹推辭了大姥,傻柱也是說道:“我也是,家裏出來時還是托了棒梗幫我生爐子,這會兒回家正好睡覺”

傻柱和秦淮茹下了車跟彪子幾人打了招呼,又謝了大姥的邀,結伴往院裏走了。

老彪子幾人則是把剩下的酒往回擡,還把打包了的菜拎着回了倒座房。

這是李學武特意交代的。

因爲二爺和姥爺不願湊這個熱鬧,再有沒去的于麗和小燕兒,李學武便讓老彪子多帶了一份兒回家。

至于今天的剩菜什麽的,都被食堂的那些人分了,老彪子他們根本沒往回帶。

闫解成看着于麗站在門口迎着這些人,想下車說幾句,把手都放在了車門子上了,卻是沒打開。

等老彪子幾人卸了車,便跟着老彪子幾人招呼一聲開車回了軋鋼廠。

老彪子看了看于麗的表情也沒說什麽,帶着幾人往回走。

下午闫解成掐着點兒開着執勤車回來接人的,本來興緻很高的,想着這次讓媳婦兒看看自己在軋鋼廠裏的威風。

可是萬萬沒想到,于麗倒是先讓闫解成看了看她的威風。

于麗也是氣狠了,知道今天是闫解成回來接人,非要等着供銷社關了門,非要等到闫解成回來這會兒。

闫解成一進院兒,興高采烈地往院裏走,于麗則是滿臉決絕地拎着西院撿來的鐵棍子往二門裏面走。

闫解成見于麗拎着棒子往裏走,還以爲出了什麽事兒呢。

等于麗拎着棒子敲碎了門廳自己原來住的那間房的第一塊玻璃時,想要阻擋已經來不及了。

于麗這娘兒們也是真狠,就那個小屋,攏共八塊玻璃,一塊兒都沒給剩,全都敲個了稀碎。

闫解成都驚呆了,正腿兒着回家剛進院兒的三大爺也是驚呆了。

隻有在廚房做飯看見這邊不對的三大媽跑出來開罵,這才把這爺倆驚醒。

“老大,你管不管你媳婦兒?”

三大爺見老伴兒揮着胳膊幹着急,也是跳着腳兒的罵闫解成。

闫解成對着于麗喊道:“于麗,你幹啥?”

于麗對着要出來阻止自己的闫解放說道:“你要是敢出來我連你一塊兒砸”

等砸完了玻璃,看也不看不敢出門的闫解放,轉身對着闫解成說道:“你問我幹啥?我問你我挨巴掌的時候你在幹啥?”

于麗拎着鐵棒子站在院裏當着院裏人的面兒指着三大爺說道:“你爹媽就爲了回收站發的兩條魚跑到倒座房去堵我”

闫解成見于麗臉上的巴掌印也是愣住了。

于麗沒給闫解成思考的時間,哭着臉說道:“堵我也就算了,咱們都分家了,憑什麽我不給你魚你就打人啊?”

“于麗……”

闫解成走上前想要搶自己媳婦兒手裏的鐵棒子,可是被于麗一把輪開了。

“老大媳婦兒,你聽我說,那……”

于麗根本不搭理要講道理的公公,指着闫解放哭着說道:“頭一次聽說婆婆帶着小叔子打兒媳婦兒的,你們闫家露臉了”

這件事兒昨晚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但是現在全院一定都知道了。

闫解成聽見于麗說自己弟弟動手打自己媳婦兒了,很是憤怒地指着闫解放問道:“給你臉了?你敢動手打你嫂子?”

“我打了怎麽樣?”闫解放也懶得解釋,直接橫着對闫解成說道。

“你!”

見闫解成急眼,三大爺擺着手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老二把倒座房的玻璃碰壞了,沒打你媳婦兒”

“再說倒座房的玻璃錢我們當天晚上就送去了”三大爺見于麗瞪着這邊趕緊補充道。

三大媽見大兒子敢對着弟弟龇牙,便嚷嚷道:“是我打的,怎麽着,你還想打回來啊?來來來,你打你媽吧”

于麗瞪着自己婆婆說道:“我不打你,我敲你家玻璃,你不是會賠錢嘛,我也會”

說着話,于麗把一塊錢扔在地上對着三大爺說道:“街上的玻璃條都一毛六分錢呢,他砸了倒座房的玻璃您就給送去一毛錢,您也好意思說賠償了,那我今天我就砸一塊錢的”

于麗不顧闫解成的阻攔就要往三大爺家的台階上走。

邊走還邊說道:“剛才砸了八塊兒了,還剩下兩塊兒,既然是您的兒子,就拿您家的補”

“哎!”

三大爺叫了一聲就要攔着,可是上來的是兒媳婦兒,當老公公的哪敢去真攔着。

三大媽是想去攔着了,可是那揮舞的鐵棒子看着忒吓人。

隻有闫解成真的敢攔,從後面把于麗抱住了。

“于麗,你這是幹啥,多讓人笑話,快把棒子給我”

于麗見闫解成抱住自己不撒手,哭着喊道:“你也欺負我是不是?”

說了話,掄起鐵棒子就往公公家的窗子上扔了過去。

“誇嚓~”

“嘩啦啦~”

還真是巧了,于麗說還差兩塊兒那就真砸碎了兩塊。

鐵棒子扔出去但在了窗棱上,一頭兒砸碎一塊兒。

好麽,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三大媽張牙舞爪地就要上來抓于麗。

三大爺不敢攔着于麗,可是敢攔着老伴兒啊。

院裏下班的衆人都站在前院兒看着熱鬧。

闫解成拉着于麗,三大爺拉着三大媽,就跟拔河似的。

比廠裏組織的運動會都有意思。

還是下班回來的一大爺和二大爺給勸開了。

闫解成勸走了于麗,撿了窗戶底下的鐵棒子,剛要去撿地上的一塊錢,卻是被自己老爹撿走了。

父子兩個尴尬地對着苦笑了一下,各自分開。

回了倒座房闫解成着急接人走,就沒敢多留,也沒時間再去勸自己媳婦兒。

今天自己家丢臉可是丢大發了。

這也造成了闫解成不願意下車跟于麗道個别,直接就回了廠子裏值班。

這可倒好,眼不見心不煩。

可你不煩了你也别把滿是怨氣的媳婦兒留在家啊。

“嗯?”

李學武送走了父親剛上了個廁所準備回屋躺下,門就響了。

“我沒劃門嗎?”

李學武看着于麗進屋,一臉蒙逼地問道。

于麗也沒回答李學武的問題,轉身去劃了門,然後去衛生間放水準備洗澡。

李學武一臉問号地看着于麗走來走去,尤其是拿了秦姐的睡衣進了衛生間。

“那……”

李學武剛想解釋一句秦姐今天忙,忘了來拿。

可是又覺得自己的解釋太特麽蒼白無力了,隻好歎了一口氣回了裏屋。

眼不見心不煩。

哼!誰不會啊~

李學武從顧甯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毛病,就已經在反思自己了。

尤其是最近身體原因,一直沒主動搭理秦姐和于麗,就連婁姐那兒都沒去。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于麗來了。

躺在炕上就要睡着的時候裏屋門開了。

李學武閉着眼睛裝睡,因爲他知道誰進來了。

一個女人。

于麗心裏有氣,對李學武也沒了往日的溫柔,貼着李學武就鑽進了被窩兒。

“咳咳,我最近戒色,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兒”

“啪!”

于麗拍了李學武伸過去的手,然後說道:“你說到就應該做到,别手口不一的”

李學武摸了摸被打麻的手,苦笑道:“你這不是引誘我犯錯誤嘛”

“我引誘你了嗎?”

李學武斜着眼睛看了看于麗,然後說道:“要不要把扣子扣上再這麽問,那樣還能顯得理直氣壯一點兒”

“呵呵呵”

于麗轉過身躺着把自己的扣子扣上,然後笑道:“今天你想要我也不給”

李學武歎了一口氣,然後躺在枕頭上問道:“不給你來幹嘛了?”

于麗翹着嘴說道:“占個位置”

“……”

見李學武不說話,于麗撇着嘴說道:“我要是不來她準來,真把你當鐵打的了,都要吸幹了”

李學武無語地擡起頭看了看于麗的表情,然後躺下說道:“感謝女俠出手相助,無以爲謝,要不我就以身相許吧”

“呵”

于麗嘲笑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就瘋吧”

說着話便坐起身幫着李學武開始按着身子。

李學武被按得舒服,嘴裏哼哼唧唧地說道:“說我瘋,我今天可沒你瘋”

“啪!”

今天的于麗很暴力,按着按着照着李學武的背部就是一巴掌。

“我願意的啊,不是你教我的嘛”

說着話于麗按的手酸,索性起身把李學武身上的被子掀開,坐在了李學武的身上,這樣按着省力又舒服。

“嗯?”

李學武感覺這一刻有些似曾相識啊!

猶記得當年的好兄弟,一身的彪悍氣息,三個人拿刀砍他,他都沒哭。

去打牌,一晚上輸了20萬,他沒哭。

後來紅浪漫足浴城8号技師回老家結婚了,他竟然當場情緒崩潰,蹲在地上失聲大哭。

誰不愛大洗浴,誰不愛大足療。

沒想到回到這個時代還能享受到這個待遇,李學武真的是熱淚盈眶啊。

“我教你砸人家玻璃去了?”

于麗捏了捏李學武有些僵硬的肌肉,稍稍用力沿着骨縫按壓。

“不是你說的嘛,咱不差那幾塊玻璃錢”

李學武壞笑道:“我說的是人窮志不短,咱不要三大爺的賠償”

李學武習慣性地把手摸向8号的腳。

“我的意思是咱們自己買玻璃按上,誰教你去砸人家玻璃了”

“嘶~~~”

李學武剛說完這句話,于麗的報複就到了。

“輕點兒輕點兒,我爹剛給我用完針”

“哼~疼死你”

8号踢開李學武的手,往後錯了一個身位,開始給李學武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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