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麽說是保衛科的呢,要不怎麽說将護衛隊打造成了行動隊呢。
“這點兒飯白吃了”
“要不我再給你做點兒飯去?”
“不吃了,吃完了又該被你拿借口”
“呵呵呵”李學武笑着給兩人蓋了被子。
“最近回家了嗎?”
婁曉娥看了看李學武道:“回了啊,不然待在這兒還不得悶死,讓你買書差點兒沒買到明年去”
明年就買不到了,想啥呢。
李學武笑了笑,知道自己理虧, 也沒有跟婁姐硬犟,隻能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歉意了。
李學武講究的是以“力”服人,婁姐的怨氣越嚴重,李學武便越賣力氣,隻有這樣才能排解婁姐的怨氣。
“咱爸媽身體還好吧?”
“嗯,哼”婁姐用鼻孔發出了輕輕地聲音, 等反應過來又強調道:“是我爸媽”
李學武見婁姐不服氣,隻能加重力度說道:“是是是,那咱爸媽有沒有說起我啊?”
婁姐閉着眼睛說道:“能不說伱嘛,嗯~每次去,我媽都要哭一場兒,還問我願不願意相親~”
聽見婁姐說要相親,李學武的反應有點兒大,婁姐都有點受不了。
“看來我這個毛腳女婿該上門兒拜訪了,再不去媳婦兒就成别人的了”
婁姐睜開眼睛瞪了李學武一眼,道:“誰是你媳婦兒”
李學武不以爲意地說道:“誰叫我老公,誰就是我媳婦兒”
婁曉娥瞥了一眼李學武又把眼睛閉上,嗔道:“壞蛋”
李學武被人罵習慣了,這都是罵得最輕的,罵得最花的要數經驗豐富的秦姐了。
“咱爸媽喜歡什麽呀?文玩?絲綢?樂器?圍棋?”
婁曉娥用手打了李學武一下,道:“我爸喜歡錢,我媽也喜歡錢,你準備着吧”
“哈哈哈哈”
李學武笑着改變了頻率,豪邁地說道:“你要說别的我可能真弄不來, 但是要說錢,哈哈哈哈”
婁曉娥聽見李學武這麽說, 便驚訝地睜開眼睛看向李學武。
李學武的家底兒她是知道一些的, 現在李學武的賬是婁曉娥在看的。
李學武跟聞三兒私下裏定好了每七天過來交一遍帳。
聞三兒也是個妙人,誰都沒跟誰說李學武在這邊金屋藏嬌的事兒。
來這邊交賬也是照個面兒就走。
婁曉娥在家是父母手把手教着做買賣的,自然是見過家裏的金庫的,不然許大茂手裏也不可能有金條啊。
現在聽見自己愛人跟自己說:你要說别的我可能真弄不來,但是要說錢……
婁姐想到自己愛人敢跟“婁半城”叫闆,那得多有錢。
“嗯~要說錢怎麽樣?”
李學武低着頭一臉得意地看着婁姐說道:“你要說别的稀世珍寶我可能真弄不來,但你要說錢那我是真真兒的弄不來,沒有可能”
“噗~咯咯咯~”
李學武的話給婁姐都整破防了,沒見過這麽能貧的,不顧身上的李學武,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婁姐真的不在乎李學武有沒有錢,因爲李學武再有錢也一定不如婁姐有錢。
婁姐是誰啊?那是婁半城在内地唯一的繼承人,坐擁無數資産的大戶小姐。
婁曉娥用拳頭輕輕怼了李學武一下道:“你怎麽慫了?”
李學武動了動然後挑着眉毛問道:“我慫了嗎?”
婁曉娥點着李學武的額頭道:“你就是慫了,一提錢你就慫了”
李學武撇着嘴道:“别當我是傻子,你們家有多少家底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家最珍貴的“千金”在我手裏呢,那我就立于不敗之地”
“德行!你要是去了我們家敢這麽和我爸媽說話, 還不給你打出去”
李學武撐起胳膊,挑着眉毛對着婁曉娥說道:“你說的對,我到你們家是不能像現在這麽說話”
婁曉娥瞬間明白了李學武話裏的意思, 紅着臉掐了李學武一把道:“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麽這麽貧呢”
李學武壞笑道:“不貧能找你嘛,我可是想着少奮鬥三十年的”
婁曉娥有點跟不上李學武的車速了,這一語雙關太燒腦了。
“合着你要我就是爲了我的錢呗”
李學武一臉“就是如此”的模樣,認真地說道:“那可不咋地,得婁曉娥者得半城啊”
“德行,小心我讓你一朝回到解放前”
婁曉娥哪裏不知道李學武在逗自己玩兒,自己家裏黃金用箱子裝,可是自己爸爸媽媽吃條魚都得背着人。
自己家的别墅和汽車都賣了,每天深居簡出的,哪兒有李學武活得自在。
“還别說,要擱解放前,我還真得不到你了,就你這身份,還不得是督軍夫人啊”
想到自己面對的可能是督軍夫人,李學武更來勁兒了。
婁曉娥對着李學武嗔道:“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嘴這麽能說呢”
“嘿,你以前是不認識我,你要是早認識我你就早知道我的嘴能嗦了”
俯下身子抱住婁姐換了個方向,然後說道:“怎麽着啊,你看看現在是去你家的最好時機嘛?”
婁曉娥坐起身子捶了一下李學武,道:“你想找個什麽時機啊”
李學武挑着眉毛問道:“咱們弄出條人命怎麽樣?”
婁曉娥被李學武的話吓了一跳,再看向擠眉弄眼的李學武,瞬間理解了李學武的意思。
這本是個閨房玩笑,可婁曉娥怎麽都笑不出來。
“你誠心的是吧?”
見婁姐生氣了要罷工,李學武趕緊抓了婁姐的手。
“我是誠心的,我是誠心想跟你要個孩子的”
婁曉娥眼淚直接就下來了,這是婁姐心裏的一個痛,一個好幾年的痛。
“你不知道我不能生育嗎?怎麽還逗式我,嗚嗚嗚~”
李學武颠了颠婁姐,問道:“誰告訴你的你不能生育?”
婁姐本來情緒都上來了,眼淚都下來了,卻是被李學武問得一愣。
“啊?”
李學武好笑地看着婁姐再次問道:“誰說你不能生育的?是大夫嗎?”
“啊?不是……嗚嗚嗚,可是……”
李學武認真地說道:“生不出孩子可不僅僅是一方的責任,有可能是另一個人的責任啊”
“啊?是,我知道,可是這麽些年……”
“明天有空去做個檢查吧,這樣咱們倆都安心了,能有則有,那麽去你家我的壓力就減輕了,如果真的不能有,那麽就陪我一輩子吧”
婁曉娥這會兒已經愣住了,這是婁姐一直都沒想到的方向。
因爲許大茂的母親老是說自己不能有,所以就習慣性地認爲自己不能有了。
“真的?真的能有?”
李學武抓住婁姐的手道:“即使你有這方面的疾病,那也是可以治療的,不能有的疾病是很少見的,你都沒檢查過就認定自己不能有了?”
婁姐這會已經開始充滿幻想了,身上那股子隐藏的壓力瞬間就膨脹了起來,變得患得患失。
“要是……”
李學武見婁姐已經沒心情了,便把自己的作業交了,看着婁姐希冀的眼神,道:“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婁曉娥激動地點點頭,卻又想到了什麽,道:“明天我自己去”
李學武壞笑道:“你倒是想讓我去了,我也得有時間啊,明天保衛處處長跟我進山打獵,同時還要去紅星公社看訓練場的場地,還得定下建設工程”
婁曉娥本就沒想着李學武陪着自己去,但是聽見李學武說周日還這麽忙,又有些怨言。
“你怎麽這麽忙啊,連休息日都不能休息嘛”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你還真說着了,越是休息日越忙,趕上工作日我還就清閑着呢”
婁曉娥嘟着嘴再次問道:“那明天晚上呢?明天晚上你回來嗎?”
見婁姐這麽粘自己,李學武也是很受用的,但是身不由己啊。
“明晚我得跟副處長去拜訪一位重要領導,忙完說不上幾點了,再來折騰你就不合适了,再說了,周一還得上班呢”
婁曉娥知道李學武忙,是真的忙,所以雖然内心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
“周一,周一我下了班就過來,你想吃什麽,我帶過來”
見李學武說周一來,婁姐嘟着的嘴瞬間收了回去,欣喜地說道:“真的?家裏啥都有,不用你買,你說你想吃啥,我去買”
看着興奮的婁姐,李學武笑着道:“我想吃你”
婁曉娥哪裏受得了李學武這樣的甜言蜜語,紅着臉閉上了眼。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要不怎麽說老話兒都能傳下來呢。
天剛蒙蒙亮,南鑼鼓巷99号四合院就傳出男人慌亂的喊叫聲。
震驚!四十歲的漢子爲何嚎叫?!
這一切的背後是良心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抑或是人性的扭曲。
都不是,是三大爺的自行車丢了。
大清早的三大爺便早早地起了,拎着魚竿出門就奔着水桶去了。
上次李學武帶着去的昆明湖是魚多,但是那次遇見李學武這個攪屎棍了,三大爺隻釣了幾條小魚,這次準備自己去昆明湖再戰一個回合。
等三大爺拎着水桶往兜裏這麽一摸,準備掏鑰匙的時候傻了眼。
兜裏的鑰匙沒了!
嘿,常在自家窗戶底下放着的自行車也沒了。
這賊也忒猖狂了啊,進屋偷了鑰匙再偷的車?
三大爺愣模愣眼地想了想,這才想起昨天一股氣兒把車子推回家忘了鎖了,那鑰匙還在車鎖上呢。
還以爲是誰惡作劇呢,三大爺在前院裏踅摸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撂下手裏的魚竿和水桶便往屋裏跑。
“起來起來,你們誰看見咱們家的自行車了?”
三大媽在三大爺起來的時候就醒了,這會兒聽見三大爺說自行車沒了直接就坐了起來。
“啥?不是放在咱家窗戶底下嘛,昨晚做飯的時候還在呢”
三大爺跳着腳的急道:“我還不知道晚飯的時候在?起來起來,别睡了,家都被偷沒了,還睡呢”
說着話便将一個屋睡的闫解放等人叫了起來。
闫解放也是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晚上起夜都在尿桶裏,沒出屋啊”
“就是啊,我一宿都沒起來”
三大爺也是慌了神,見家裏沒人動便推開門往院裏踅摸,走到老大家裏想了想還是敲了敲門。
可是沒人應答,剛想再拍門,卻是想起老大媳婦兒這個點兒應該在倒座房忙活了,便撒開腿兒往倒座房跑。
進了外院兒屏門就見于麗正在廚房燒火,西院回收站的幾個小夥子正在洗漱。
聞三兒見三大爺慌慌張張地進來便說道:“喲,三大爺早”
三大爺也沒搭理幾人,而是對着剛站起來的于麗問道:“老大媳婦兒,你看見咱家的自行車了嘛?”
于麗愣了一下道:“沒看見啊,不是在家裏窗戶底下放着嘛,我早上起來也沒注意啊”
三大爺哭喪着臉道:“沒了,早上我一出門就不見了”
于麗也是急着問道:“您别着急,昨晚是不是誰借了啊?您沒上鎖嗎?”
三大爺自己犯的錯哪裏好意思說,便說道:“我忘了上鎖了,老大呢?不會是老大用了吧”
這叫病急亂投醫,明明知道昨晚闫解成是開車回來的,現在卻是期望闫解成把車子騎走了。
于麗也是有些生氣了,沒想到都現在了,自己公公還這麽看自己兩口子。
“解成昨晚跟劉光福他們忙活到了十一點多,今天早上6點鍾就起來燒水了,不到7點就走了,說是有工作”
三大爺氣道:“用着他的時候不見了,養他有什麽用”
于麗見自己公公在這兒不說好聽的,便也不再給三大爺好臉色,直接怼道:“打嘴巴子用呗”
說完了話也不再搭理三大爺,而是繼續燒火做飯。
三大爺本來就着急,這會兒被大兒媳婦的話怼得一嗝喽。
有心想要說于麗幾句,可是屋裏全都是大小夥子看着自己。
再一個現在是找車子的時候,也就沒在倒座房磨份,又跑出來往後院兒找去了。
待找到後院兒李學武家的時候看見李學武的車子在陽台下面放着便走過去瞧了瞧。
雖然心裏期盼着是自己的車子,但确實不是,這是李學武的車子,很好認,因爲一般人舍不得按電摩燈。
爲什麽李學武的車子在這兒放着呢,那是因爲秦淮茹騎回來的,想着李學武分家後放的位置,便将車子鎖在了陽台底下。
三大爺在确定院裏找不見自己的車子後便開了嗓門邊喊邊往出跑。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夥趕緊出來,趕緊出來看看吧,咱們這個院兒進賊了”
這突然一嗓子差點兒沒給住在後座房的聾老太太送走喽。
太突然了!
那喊聲是相當的着急和刺耳,随着三大爺的一路跑一路喊,各家各戶都披着衣服跑出來了。
因爲今天是星期天,本來大家都想着睡個懶覺的,現在一聽院裏進賊了,便都跑出來看自己家的東西。
三大爺一家更是全家出動,闫解放都找到西院垃圾堆去了。
這可給老彪子惹急眼了,端着刷牙缸子站在屏門處對着闫解放喊道:“孫賊,你來我這兒找什麽呢,找抽了吧你”
闫解放就是這個意思,就是懷疑西院兒這些人把自己家車子藏這邊準備賣了。
爲什麽這麽想,那是因爲闫解放爸媽說了,倒座房就沒一好人,全是破落戶。
見老彪子急眼罵街,闫解放也不敢跟老彪子對付,悄麽及的順着牆邊跑回家去了。
這會兒三大爺站在門檻上指着院裏的人喊道:“你們全都查查吧,出來吧,大夥都檢查檢查”
一大爺、二大爺、秦淮茹、傻柱,各家各戶當家的都出來了。
這個時候遭賊可是件大事兒,因爲各家各戶都窮,丢點什麽都覺得心疼。
傻柱出來看見秦淮茹穿着衣服往出走邊咧着大嘴笑道:“秦姐,您出來看什麽啊?您家裏還有能被偷的?”
秦淮茹瞪了一眼傻柱,道:“那你出來幹什麽呀?”
傻柱撇着大嘴笑道:“看熱鬧呗,看看哪位神仙幫我報了仇了”
秦淮茹笑着看向傻柱問道:“不會是你幹的吧?”
傻柱急忙撇清道:“可别這麽說啊,沒您這麽開玩笑的,三大爺當真了就壞了”
說着話又對着秦淮茹說道:“我是想這麽幹來着,但是李學武不讓,要依着我啊,不可能全車偷,最多也就卸倆轱辘,嘿嘿嘿”
“你就損吧你”說這話,秦淮茹也往前院走。
傻柱跟着秦淮茹問道:“我看熱鬧你幹什麽去啊?”
秦淮茹頭也不回地說道:“跟你一樣,看熱鬧”
“嘿!今天還巧了”
一大爺從中院走出來的時候看着三大爺還在拼命地喊呢。
“檢查檢查你們家裏丢東西沒有,咱們這院兒進賊了”
三大爺有提醒鄰居的意思,但也有找平衡的意思。
這自己家丢了這麽貴重的物品,合着你們家不能啥都不丢吧,那這小偷也太可恨了。
這要是家家都丢了這麽貴重的東西,那倒是心理平衡一些。
一大爺看着慌張的三大爺問道:“怎麽了?”
三大爺比比畫畫地嚷嚷道:“你,你趕緊看看吧,出大事兒了,了不得了,咱們胡同進賊了,我車子沒了”
這邊兒剛問完,前院兒門廳住着的王老七嚷嚷道:“哎呀,我昨天修爐子,放在門口兒的鐵鍋沒了”
還沒等一大爺去問王老七,李學武他爸爸李順皺着眉頭走了過來道:“上次學武整的魚挂在房山來着,沒了”
“這小偷怎麽什麽都偷啊”
“是啊!缺大德了,鍋給我偷走了,我怎麽做飯啊”
一大爺見事情還挺嚴重,再看看三大爺,道:“昨天李學武就跟我說街面兒上不太平,讓咱們多加防範,還說把門房收拾出來做值班房,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早聽李學武的何至于丢了自行車啊”
“還有我的鐵鍋啊”
李順隻是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說出還有我的魚啊。
三大爺這會兒也是急得直冒火,聽見一大爺訓斥自己也是委屈道:“我哪知道這麽不太平啊,這也太快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的車子沒了啊”
一大爺看了三大爺一眼,道:“看來咱們院還真得聽李學武的意見了,打今兒個開始啊,門口的大門得上鎖了,每家每戶,16歲以上的男人,隻要在家裏住的,兩兩一組,一組一晚,在院裏兒值班”
說完了話又對着三大爺說道:“我馬上到派處所報告一下去,你趕緊帶着院裏的人把門房收拾出來,李學武晚上回來我跟他商量一下把門房收拾出來”
三大爺隻能點頭道:“是是是,那您辛苦一趟,我這就收拾門房”
雷不劈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現在三大爺的車子丢了也知道門房修整的重要性了。
三大爺一家五口人站在門口望着空蕩蕩的遊廊罵着街,傻柱卻是“呵呵”笑了兩聲要往倒座房吃飯去了。
三大爺正在氣頭上,見傻柱冷笑熱哈哈便嚷道:“傻柱你什麽意思,看我笑話是吧”
“嘿,您怎麽逮誰跟誰來勁啊,我今兒個高興,笑兩聲都不行啊,您管的還真寬敞,嘿”
三大爺哪裏能怼得過四合院小戰神,被傻柱一句話怼到牆角,這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沒過去。
闫解放倒是個年輕氣盛的,指着傻柱道:“你就是幸災樂禍,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這句話卻是看着傻柱要往倒座房去的時候說的,意思就是李學武不是好人,倒座房裏的也不是好人,那麽傻柱往那邊兒去也就不是什麽好人了。
傻柱咧着大嘴嘲諷道:“好人這個稱呼還是給你爸爸安上吧,你爸爸是好人,你爸爸是正人君子,絕對幹不出中飽私囊、言而無信的事兒,是不是啊三大爺”
剛緩了一口氣的三大爺又被傻柱一句話怼得心疼,皺着眉頭道:“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沒看見我車丢了啊”
“得嘞,我再送您一句啊,你爸爸多會算計啊,等着吧,過幾天就能給你們家算計出一自行車來,嘿嘿”
傻柱嘲諷完最後一句便跨了二門往倒座房去了。
三大爺一家透過二門、屏門,再透過玻璃窗,見于麗忙前忙後地給倒水盛粥,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真沒良心,咱們家車子都丢了,還給人家做飯呢”
“就是,養了一白眼兒狼,我大哥兩口子有外心了”
三大爺卡麽卡麽小眼睛看了看倒座房那邊,也是有些惱火。
但是街坊四鄰都在這邊找自己東西呢,便也沒當着這些人的面兒說什麽,而是指着門房叫闫解放幾個去搬東西。
闫解放早飯還沒吃呢,便嘟囔道:“還真搬啊,東西放哪兒啊?”
三大爺皺着眉頭道:“不搬?再不搬咱家房子都得被偷走了,東西就擱北房山夾空去”
閻解曠倒是會說,“咱家最值錢的自行車都丢了,還有什麽可偷的,搬不搬都無所謂了”
三大爺這個氣啊,依着小兒子的意思這自行車是再也找不回來了,以後都沒有自行車了。
“去去去,讓你搬你就搬,哪兒來這麽多廢話啊,咱家自行車還能找回來呢”
闫解放撇着嘴說道:“我看玄,我們同學家的自行車丢了就找回一車架子來,零件兒都被拆了賣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車子被拆了賣,三大爺心口又開始疼了,準是小心眼兒犯病了,對着兒子也開始沒好氣了。
“去去去,咱家的車子剛丢,這時候要是找,準能全活找回來,再說了,李學武不是咱派處所的副所長嘛,都是一個院兒的,派處所那邊指定先給咱們找”
閻解曠年歲小,說話就直,有什麽說什麽:“拉倒吧,老李家都被咱爺們兒得罪遍了,誰幫咱們啊”
三大媽見老伴兒要心疼死,趕緊捕愣了一下小兒子的腦袋道:“去去去,幹活兒去,别給你爸爸添堵”
攆走了幾個孩子又小聲對着三大爺問道:“要不你去找李學武說說去?再怎麽說你也是這院兒裏的三大爺,怎麽不得給你這個面子啊”
三大爺愁眉苦臉地看着老伴兒道:“我上哪兒找去,沒聽老大說啊,今兒個人家跟領導進山測試什麽電台,再說了,我是誰啊,什麽三大爺啊,一大爺都不好使,還三大爺呢”
三大爺這會兒倒是明白過味兒來了,知道自己在李學武眼裏就是個屁,現在得罪狠了,哪裏會幫自己出頭。
闫解放從門房裏拖了一卷炕席出來,道:“爸,咱這些東西可都是大件兒,堆到北房山可就堵到我哥他們屋的門了,進出可就礙手了”
三大爺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先放那邊兒,等我找到地方再說,他能進出幾回”
“成,您說的算”
闫解放答應一聲就開始往北房山堆破爛貨,開始倒沒什麽,可是越堆越多。
那邊兒本來就放着一些家裏暫時不用的物事兒,這會兒看着就要把闫解成家的窗戶都堵上了,合着就留一門兒。
于麗這邊剛給倒座房收拾完,想着回家把早上着急出來沒疊的被子收拾了,可剛一拐進前院兒就見闫解放在往自己家門口堆東西。
“解放,你這是幹啥呢,東西咋都堆到我門口兒來了”
闫解放昨天晚上就對自己嫂子有意見了,早上被自己父母一說,更是有了怨氣。
見嫂子問話,也是沒好氣兒地說道:“咱爹讓擱的,你找他去”
于麗被小叔子怼得臉通紅,再怎麽說自己也是長嫂,哪有這麽跟自己說話的。
可是還沒等于麗說什麽呢,三大媽從家門裏面出來了,先是叫了闫解放吃飯,随後便是瞟了大兒媳婦一眼。
“你們家人口少,老大又不經常回來,你又在外院兒做工,堵着就堵着呗”
于麗對于婆婆昨晚不分青紅皂白就打闫解成很是不滿意的,今天又看着老兩口兒找碴兒,更是脾氣上來了。
“啊,我們人口少就得被堵着,你們家遊廊裏那麽寬敞的地方怎麽不放呢,我們那屋本來就潮,你這把光都堵上,我們住山洞裏了啊”
三大爺這會也出來了,自己下的命令終究是要有個說法的。
“老大媳婦兒,什麽你們家我們家的,不都是一家嘛,先放那邊放着,等我踅摸到地方再挪”
于麗現在有了自立能力,說話便也硬氣了起來,擡着下巴道:“先說你家我家的可不是我,那是我媽,看您的意思是要分家呗”
“分什麽家啊,我還沒死呢,分什麽家,今天就夠亂的了,别添亂了”
三大爺見于麗越說越過分,不由得捶腿嚷道。
娘兒們吵架就是這個樣,都是嘴上不讓份兒的。
見于麗說出分家,三大媽也是挑着眉毛跳腳嚷道:“分家,你跟老大趕緊分出去,别指着我們過活,餓死了也别來找我們”
其實老的小的都沒有分家的意思,這時候分家不算是件光彩的事兒,就是話兒趕話兒說到這兒了。
老話兒講人争一口氣,佛争一爐香,氣氛都到這兒了,今天這婆媳兩個算是把話說絕了。
于麗昂着脖子怼道:“成,今天解成回來咱就分,以後我們要飯吃都不求着你們”
三大媽說話也是絕:“要飯吃,屎你們都吃不上,你晚上叫解成把你爸接來,我們找二位大爺過來,咱們把家分了”
“好,分,吃屎我們也願意了,總比受氣強,可有一句話我得說在前面兒,這堆兒破爛兒今天晚飯前要是不挪走我就給你當柴火燒了”
“你敢!”
“你試試我敢不敢!”
于麗說完了話便甩着套袖回屋去了,留下三大媽跳着腳兒地罵街。
三大爺卻是罵自己老伴兒糊塗,眼瞅着老大和老大媳婦兒要掙錢了,卻是把人攆出去,整什麽分家,這不是自斷一臂嘛。
三大媽平日裏也是随和的性格,但是婆媳之間總有那麽些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日積月累下來,可能就是幹柴,遇到一點兒烈火可能就要爆發。
見自己老伴兒說道錢了,三大媽傻眼了,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要這個話是在屋裏說的,院裏人聽不見,都得說闫解成兩口子不孝順,自己老子還沒死呢,作爲老大的竟然要分家。
這可跟李學武兩碼事兒,李學武是李順趕出來的,人家老大可是在家頂梁呢,還是大學老師,那是頂梁的大個兒,所以沒人說李學武不孝順。
就這,李學武還得時不時地去家裏看看,買這買那的都是平常,這就是傳統家庭的風俗習慣。
但三大爺家這個不是,這是三大媽兩口子欺負自己家老大,再一個就是跟兒媳婦兒有了矛盾擱不到一塊兒堆兒,還是三大媽提出的分家,這個就沒人說什麽了。
“我認了,現在還不是有他沒他一個樣兒?啥時候都是媳婦兒說得對,從來沒有拿我這個當媽的是回事兒”
這叫沒理辯三分兒,院裏人誰不知道闫解成是個老實到懦弱的小子,老子娘說一句,認可委屈了媳婦兒也得做的主兒。
三大爺瞥了一眼三大媽道:“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吧,趕緊吃飯”
闫解放看了看手裏的水缸蓋兒,茫然地問道:“爸,這……這堆東西怎麽辦?”
三大爺看了看那一堆破爛,道:“值錢的撿吧撿吧賣西院兒回收站去,不值錢的有用的靠着牆根兒放,沒用的直接扔了吧”
三大媽心疼地說道:“多可惜啊,那些都是能用的呢,扔了白瞎了,再買又是錢”
三大爺這會兒也是被折磨得心力憔悴了,腦瓜仁兒疼,對着三大媽無奈地說道:“那你說往哪兒放,總不能放屋裏吧,要不你給我變出一所房子來”
三大媽叫了闫解放幾個進屋吃飯,伺候着三大爺上了桌,在飯桌上說了自己的意思。
很簡單,老大兩口子不是要分家嘛,那房子可是三大爺置辦的,要分家可以,把房子倒出來,正好裝破爛兒。
要是想要房子,那就不能分家,得允許家裏把這堆破爛堆在門口兒。
三大爺驚訝地看着自己老伴兒,沒想到自己老伴兒這麽聰明。
老大兩口子哪有地方住啊,這麽一說,那就得是他們兩口子主動提出不分家了,這樣面子和裏子都有了。
“好好,這一招兒置之死地而後生用得好,就這辦,到時候于麗她爸來了也臊臊他”
三大媽晃着腦袋一臉得意的樣子,夾了一塊兒鹹菜道:“我還治不了她了?”
三大爺手裏拿着筷子點着三大媽道:“但是有一樣兒啊,别說得過了,掌握好火候,老大兩口子可是二十多塊錢工資呢”
三大媽瞟了三大爺一眼道:“我知道,我心裏有數兒”
這會兒解決了一個難題,雖然自行車的事兒還是心疼,但是已經舒服一些了,啃着手裏的窩窩頭就着鹹菜,吃得也香了。
于麗把家裏收拾完,剛走出屋,看着門口的一堆破爛皺了皺眉頭,可是皺眉頭也沒招兒,總不能自己搬去。
掃了一眼自己婆婆家,便往倒座房走,可是剛走兩步就被劉光天叫住了。
“嫂子”
于麗一回頭,卻是劉光天站在三門兒跟自己打招呼。
“哎,光天啊,光福怎麽樣了?昨天你哥回來就說了個沒事了就躺下了,他早上要出車,我也沒敢問”
劉光天感激地走到于麗跟前兒說道:“縫了7針,已經沒事兒了,嫂子這是您借我的錢,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事兒您言語一聲”
于麗這10塊錢也是在兜裏寶貝着呢,時不時拿出來鼓勵自己一下,昨天也是情況緊急,所以毫不猶豫地拿出來借給了劉光天。
這會兒見劉光天把錢還了回來,也是大方地說道:“要是用錢你就先花着”
劉光天搖頭道:“沒呢,我爹給我錢了,這是專門還您的”
于麗這才接過劉光天手裏的錢,道:“那嫂子就拿着了啊,有需要你再跟嫂子說”
劉光天點頭道:“還是那句話兒,以後有事兒您言語一聲,我跟光福随叫随到,哥哥嫂子的恩情我們都記得”
這劉光天是渾了點兒,劉光福也是個白眼兒狼,但要說對誰,這也是二大爺沒教好。
這兄弟倆可是沒有什麽惡行,就是對自己父母的怨氣太大,做了很多渾事兒,對自己好的人倒是知道感恩。
于麗點了點頭道:“那你忙,我還得去倒座房忙去”
劉光天揚了揚手,想要說什麽卻是沒說出來。
于麗見了打眼兒看了看劉光天道:“光天你還有事兒?”
劉光天尴尬地看了看于麗,小聲地跟于麗說道:“嫂子,我能跟您請教點兒事兒嗎?”
于麗見劉光天像是有些私密的事情要問,便帶着劉光天到了外院兒屏門裏,這邊隻有西院兒二爺在忙,其他人都出門去了。
“有什麽話你說,什麽請教不請教的”
劉光天見這邊沒人了,便小聲問道:“嫂子,您也看見我的情況了,我做夢都想跟解成大哥一樣,可是總摸不到李科長的邊兒,上次我見您和我解成大哥去了李科長家,然後解成大哥就成了李科長司機,您看,我也想……”
于麗沒想到劉光天要問的是這個事情,想想那天也是有點臉紅,但是劉光天問了,便說道:“怎麽,你不是在車間幹得好好的嘛,怎麽想着往保衛科去呢?”
劉光天也是有些紅着臉道:“保衛科可威風了,工作又不累,還有機會升職,你看解成大哥多威風啊”
于麗見劉光天誇闫解成也是與有榮焉,笑着說道:“啥威風啊,沒見着被他媽打了一嘴巴啊,休息日也不閑着,大早上就得起來去伺候領導,你光看見他場面了,沒見着他受累呢”
劉光天笑着說道:“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我懂,可是我也想像解成大哥這樣,給自己媳婦兒掙高檔花布”
于麗的臉色剛緩過來又紅了,有心解釋那塊兒花布不是闫解成掙的吧,卻又沒辦法解釋,隻能笑着問了句“想找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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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