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健身

第231章 健身

秦淮茹有些臉紅地說道:“嗯,知道了,這就去洗,衣服就順把手的事兒,直接給你洗出來,等你自己洗說不上啥時候了”

李學武手支在炕上,看着燈下的秦淮茹,雖然比不上二八芳華的年輕女孩兒吧。

歲月的流逝會帶走女人寶貴的青春和靓麗的容顔,卻也會給女人留下一份這個年齡獨有的氣質。

看着秦淮茹,便想到前世有人說30歲以後,才是一個女人最迷人的時候。

這個歲數的女人不管從經曆,見識,身體機能,社會屬性,經濟階層等方面都已是最平均的一個階段,因此她會在不同的情況下表現出不同的狀态,而且還可以駕輕就熟。

李學武看秦淮茹現在就是這種狀态,跟自己記憶裏的那些女孩相比,秦淮茹表現出的更多的是成熟的知性美。

倒不是說秦淮茹就長得有多的美,身材有多麽的迷人,好的那麽的讓李學武爲之神魂颠倒,而是李學武有一顆經年歲月的心,和豐富的閱曆,更有時代交錯的見識,可以品味和讀懂秦淮茹這樣的一本書。

秦淮茹本身吸引人的也不僅僅是她寡婦的身份,更有她自身性格、年齡積累的原因。

李學武憑借着“多年”“豐富”閱曆,在秦淮茹這本書上能看到的就有六點。

一是獨立自信的氣質。

氣質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它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在紅塵中洗煉出來,特别是那種獨立自信氣質,是女人由内而外的一種魅力的展現,。

擁有這種氣質的女人,哪怕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會如同一塊磁鐵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隻要看到她,就再也移不開眼。

秦淮茹本也是依靠男人的小女人,但是家庭的特殊和生活的磨煉讓她擁有了這種自立的氣質。

二是成熟知性的品質。

一個人的成熟不僅是指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按理來說李學武現在應該是身體成熟了,心理還沒有成熟的莽撞小夥子。

但是陰差陽錯地,19歲的身體有了40歲的心理,顯得既年輕又沉穩,讓人有一種近似妖的魅力,這也是秦淮茹能夠跟李學武在一起不覺得别扭的原因。

心理上成熟的秦淮茹,懂分寸,知進退,與院兒裏人相處總是做得恰到好處,從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與不适。

與秦淮茹這樣的女人相處,格外讓李學武坦然,仿佛她生來就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三是智慧内涵的品質。

有人說,天真的女孩最可愛,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指女人不需要太聰明。

而實際上,在李學武“幾十年”的生活中發現,那些聰明的女人總是格外讨人喜歡。

特别是聰明有内涵的女人,猶如一口沒有挖到盡口的深井,總能讓你感覺到深邃,而不像那些沒内涵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很膚淺。

四是理性的美。

30歲的秦淮茹,她的悟性、明理性、綜合性都揉捏得恰到好處,她有一個健康的心态,會正确處理事情,正确面對感情。

30歲的秦淮茹經曆了諸多挫折,多了思考,少了盲從;多了心平氣和,少了高姿态;多了仰望,少了诋毀;多了觀察,少了評價。

這是李學武最喜歡的狀态,有些話不用自己說的太明白秦淮茹就懂,而且能做的舒服。

五是經營感情的能力

李學武經曆的20歲左右的女孩兒,在愛情中總有些蠻不講理,和另一半遇到問題也不懂如何化解。

但是看現在的秦淮茹,有了多年感情的沉澱,更懂得在柴米油鹽和微妙相處時的感情之道。

褪去了女孩的稚氣,感情中更顯成熟。

男人說沒事的時候她們一眼便能看破那是故作堅強;

男人說累的時候她們也能體諒男人的不易。

六是健康的心态

當秦淮茹到了30歲以後,她懂得人這一生,有得必有失,快樂才是最值得追求的東西。

她懂得輕描淡寫應對李學武,不再對過去的事情耿耿于懷。

她懂得這世間一切都強求不來,抓住自己擁有的而不奢求得不到的。

所以李學武才說30歲的輕熟風的秦淮茹有獨特的美麗,另類的迷人,就像珍藏已久的美酒,風韻猶存,越品越有味。

歲月給她的臉上帶來痕迹,但那也是她内心的修煉。

秦淮茹在衛生間将李學武的衣服洗了,又放水給自己洗了個澡,這才穿了李學武的衣服來到了卧室。

見李學武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強作鎮定地看了看了看李學武,問道:“看啥呢?”

李學武“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秦淮茹聽見李學武的壞笑聲也是有些想笑,擦幹了自己的頭發,坐在了炕上。

李學武家的炕和秦淮茹家的不一樣,秦淮茹家的就是個假炕,沒有火門,全靠屋裏的爐子和自身的熱。

現在坐在李學武家的炕上可是不一樣的感覺,不說本來就鋪着炕被,現在上面又有了一鋪褥子,軟度适中,溫暖異常。

這個院裏睡火炕也就李家,因爲這個院兒裏隻有李家是東北過來的。

都知道火炕暖和爲什麽隻有李家盤了火炕而其他家都是闆床加爐子呢?

一個原因就是這院子裏有很多戶都是随着時代的風搬遷進來的,用火炕不習慣。

另一個原因就是這火炕在夏天睡起來難受,本來天兒就熱,再睡熱炕,不用活了。

李家是睡習慣了,老太太說睡火炕好,所以家裏都是火炕。

住在李學武家對門兒的二大爺這會兒正冷的睡不着,起身看了看屋子裏的火爐子,見裏面的火都要沒了,想到晚上讓劉光福填火這小子準是又給忘了。

想要開嗓子罵一頓,看了看牆上的挂鍾又把話憋了回去,緊了緊身上披着的棉襖,嘀嘀咕咕地開門去外面門口的煤棚子裏取煤球。

哆哆嗦嗦地鏟了兩個煤球就往回走,可一擡眼見對門兒的煙囪還冒着煙兒呢。

“趁幾個筆子兒啊這麽燒,成天特麽冒煙兒”

二大爺聽二大媽說了,這李學武家的煙囪就沒斷過煙兒,一直都在燒,即使李學武不在家,他們家的老人也過來填爐子。

不屑地看了看拉的嚴實的窗簾嘀咕道:“捂得這麽嚴實在裏面幹什麽苟且之事呢,呵”

說着話就要往回走,可是還沒邁開步耳朵就動了動,剛才出來的時候還沒覺得,自己的腳步聲也大所以沒聽見什麽,現在自己沒動地方,夜裏又安靜,總覺得對面兒有什麽聲音,咿咿呀呀的。

匣子音兒?唱戲兒?不能啊,這都幾點了,哪兒還有唱戲的節目了。

電視?老伴兒回來可是說了,秦淮茹娘倆兒剛在李學武家看電視來着,難道是電視節目?

二大爺比二大媽有見識,在領導家是見過電視長什麽模樣的,可是想想又不對,電視節目比匣子的節目還少呢。

嗯?秦淮茹!

二大爺拎着鏟子的手猛地一抖,鏟子上的煤球劃到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這要是在白天誰會注意這麽點兒小動靜啊,但現在是晚上啊,要是有不懂事兒的孩子嗷呶一嗓子能傳出二裏地去。

這二大爺家跟李學武家也就十幾米遠,這咕咚一聲屋裏聽的真珠兒的。

“學武,好像有動靜兒”

“哪有動靜,伱聽差了吧,有動靜也是你的動靜”

“不對,就是有動靜,你聽”

二大爺看了看手裏的鏟子,内心激動的手都有些抖了。

前幾天自己可是沒少聽李學武的傳聞,回到家自然是一番傳播的,當然了,以二大爺的脾氣是不屑于跟院子裏這些凡夫俗子們讨論的,都是二大媽聽了以後跟院裏的老娘們兒嚼舌兒。

二大媽一度成爲院裏的風雲人物,碾壓了平時話多的三大媽,不讓嘴碎的賈張氏,很是分光了一陣。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壞小子李學武官複原職了,這可叫二大爺丢了臉了,回到家也是沒好氣兒,雖然李學武好幾天沒回家,但二大爺可是看着對面兒呢。

現在好了,機會來了,一個科長,一個軋鋼廠的科長,一個單身的軋鋼廠科長,居然,居然,嘿嘿,一個軋鋼廠的寡婦,嘿,這是什麽嚴重的情況。

二大爺的“正義心”促使着自己不能不管這種歪斜之風,将手裏的鏟子輕輕放下,慢慢往窗子邊上走去,想要确定裏面的動靜。

巧了,二大爺蹲的地方上次也有人在這兒蹲着來着。

嗯?怎麽沒動靜了?

自己聽錯了?不能啊?

二大爺慢慢站起身往玻璃窗子裏面看,邊找着窗簾的空隙邊聽裏面的聲音。

一定錯不了的,自己的直覺一定不會錯,一定是秦淮茹靠上了李學武,

二大爺可是知道李學武的級别工資的,在院裏都說李學武的傳聞的時候隻有秦淮茹沒有往回傳,而且老伴兒說賈張氏雖然也說,但是又不敢深說。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這裏面是不是有人啊?”

“有,一定有,我都聽見了”

“那是什麽人呢?”

“女人呗,不然能那種???”二大爺猛然覺得不對,誰在跟自己說話。

隻見二大爺猛地一轉頭,“哎呦!”叫了一聲,随後就是“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

“李學武,你怎麽在這?你不是?”

李學武手揣着袖子,挒着嘴看着二大爺問道:“這是我家啊,我還想問您呢,您在這兒幹嘛呢?給我家站崗啊”

二大爺坐在地上仰望着李學武指了指屋裏又指了指李學武,問道:“那你不是在家嗎?”

李學武皺着眉頭道:“去街道查崗剛回來,在個屁的家,您别打岔,您這是幹嘛呢”

二大爺見李學武手裏拎着槍,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呵呵笑着,扶着牆站了起來說道:“我聽你家好像有動靜,我就來看看”

李學武冷笑道:“女人的動靜?”

二大爺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子裏,也是有些犯嘀咕了,難道自己真聽錯了?

“不是,那個,那啥,我還得回家填煤呢,我先走了”

李學武拎着槍冷笑道:“您要是再來這兒聽牆根兒您就真的要填“黴”了,我認識您,這子彈可不認識您”

“不能,不能,不回了,那啥,你回屋吧,我回去了”說完了話,二大爺連屁股上的土都沒撲蹬,急急忙忙到門口用手抓了煤球就回了屋,還把門緊緊地關了。

二大爺背靠在門上嘀咕道:“呼呼,吓死我了”

李學武家,躲在衛生間見李學武進屋而走出來的秦淮茹也是說的這句話。

“呼呼,吓死我了”

李學武撇了撇嘴道:“幸好爲了通風後面的窗子沒有封死,特麽的,這二大爺閑得蛋疼了吧”

說了話兩人又回了裏屋,李學武站在窗子邊上拉開窗簾的一角看了一會兒才又回去辦事兒。

事後李學武躺在炕頭兒那邊冒着白煙兒。

别誤會,不是被烙糊了,也不是修煉成仙了。

事兒後一隻煙,賽過活神仙。

不得不說,女人真的是一個神奇生物,再激烈的健身運動後都會很快回複,婁姐如此,秦姐也是如此。

秦淮茹躺了有個三五分鍾,等氣一喘勻便起身去衛生間的浴缸放水。

因爲這個水箱是跟暖氣連着的,所以這裏的水一隻都是熱的,放了洗澡水再填水就是了。

等放好了水,李學武甩搭甩搭走進衛生間坐進了浴缸裏。

秦淮茹則是将兩人剛才汗濕的衣服洗了搭在了暖氣片上,用不了多一會兒準幹。

又用洗衣服的水投了抹布擦拭窗台、鏡子櫃、圈椅、書桌、沙發等等地方留下的汗績。

等把這些地方都擦洗了一遍,這才在李學武的招呼聲下走了進來。

“還是你會享受啊,還弄了個浴缸,什麽腦袋啊,能想出這麽個招兒出來”

李學武家的浴缸不算太大,兩個人用也是夠用的,但秦淮茹沒有進來。

“你刷牙了嗎?”

“沒有,都沒有牙刷怎麽刷牙,明早我回家再刷吧”

“我借給你”

“不要”

“你都多大了,刷牙讓人勸,來,我教你刷牙”

刷牙正确方法,我們通常運用巴斯刷牙法,也就是水平顫動法。

我們把牙刷毛尖端對着牙龈和牙齒交界處輕輕加壓,使我們刷毛一部分進入龈溝,另一部分進入牙和舌頭的間隙,然後輕輕的水平顫動,每次移動的幅度不超過一個分米。

來回顫動四到五次,覆蓋牙齒大概是兩三個牙。

“嘔”

秦淮茹還是不适應李學武家的牙膏味道,捂着嘴站起身子去洗手池裏吐了嘴裏的牙膏。

李學武見秦淮茹刷完了牙便又躺回了浴缸裏。

刷牙完漱口回來的秦淮茹帶着特有的嗔怪聲音道:“别睡着了啊,水都涼了,别泡了,趕緊起來吧,被子都換了,炕上躺着去”

李學武聽話地站起身,邁出浴缸,由着秦淮茹給擦幹了,這才甩搭甩搭地走回了裏屋躺進了新鋪的被窩裏。

秦淮茹收拾完自己看了看時間又躺在了邊兒上。

“不許動了啊,不然白挨累了”

李學武知道适可而止,來日方長的道理。

“我不動”

秦淮茹見李學武沒有得寸進尺,便也忍了。

“今天還回去嘛?”

秦淮茹看了看李學武,道:“你說呢?你要瘋啊?”

李學武閉着眼睛道:“就是問問,急啥眼啊”

秦淮茹捶了李學武一下,道:“沒看見腿都打顫了啊,躺一會兒再回去,不然沒勁兒了”

李學武抓了秦淮茹的手,道:“不着急,才2點多,睡一會兒吧”

秦淮茹見李學武有困了地意思,便問道:“明天你還上班嗎?”

李學武睜看眼睛看了看秦淮茹,道:“上呗,你當真能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啊”

剛才運動的時候秦淮茹已經看到了李學武的槍傷,一看就是新的傷疤,指定是李學武這幾天不見人的原因了。

秦淮茹摸了摸李學武的傷疤道:“廠裏怎麽安排的?光看你見複職的公告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李學武擰着身子平躺在了炕上,道:“沒什麽安排,還是原來那樣兒”

秦淮茹推了李學武一下道:“你嘴怎麽那麽嚴呢,跟我都不能說啊”

李學武“呵呵”笑道:“哪有你嘴嚴啊”

見秦淮茹氣的打自己便又說道:“沒确定的事兒怎麽說啊,吹大牛啊?你别管我的事兒啊,也不許往出說去”

秦淮茹側躺着看着李學武道:“稀得管你,你見我跟誰嚼過舌根子?就是看着廠子裏傳的太亂了,什麽的都有”

李學武有點兒困了,便躺在枕頭上道:“你們車間就是工作還不累,還有功夫和閑心讨論這個呢”

“那他們傳你就不關心啊?”秦淮茹借着炕邊的小燈傳來的微弱的燈光看着眼前威武強壯的漢子,怎麽看怎麽稀罕。

“不用管,你也不用去打聽,幹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秦淮茹伸手在李學武身上用手紮量着尺寸,給李學武量的直癢癢。

“你能不能好好的量,把我整急眼了你就别想着回家了”

秦淮茹氣道:“不是你說要做睡衣的嘛,不給你量尺寸怎麽做啊”

李學武點頭道:“量,量,你量,我就看你量我小腿的尺寸幹嘛用,我就不信我的睡褲前面是帶尖兒的”

秦淮茹被擠兌的沒了話便捶了李學武一下道:“量好了,睡吧”

“嗯”李學武答應了一聲便打起了呼噜。

“這覺可真快”

秦淮茹看了看牆上的時間起身穿了衣服,把炕邊的小燈關了,蹑手蹑腳地換了鞋子開門往家走去。

進了家門看了看門邊的爐子,用火鉗子鈎了鈎又填了煤球,堂屋的爐子不能斷,因爲棒梗就在堂屋睡着,這個天兒斷了火要凍死人的。

秦淮茹進了裏屋剛把棉襖脫了就聽自己婆婆說道:“回來了?怎麽去了這麽久?”

秦淮茹被婆婆的話吓得一激靈,小聲地說道:“媽,您吓我一跳,還沒睡啊?”

賈張氏看着秦淮茹問道:“那小子這麽能折騰?”

秦淮茹能說啥,别的衣服也不脫了,合着衣服鑽進了被窩兒裏,道:“睡了啊,明天還得上班呢”

賈張氏在黑夜裏看着秦淮茹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秦淮茹背着婆婆躺着,眼睛也是沒有閉上。

婆媳兩個都沒有說話,雖然都沒有回答彼此的問題,但是各自都知道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賈張氏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心裏一直在防着秦淮茹。

秦淮茹雖然把話跟婆婆說清楚了,但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賈張氏和秦淮茹的勾心鬥角已經由來已久了,都在互相鬥着心眼兒,本來已經趨于勢均力敵了,但是李學武這個變數的出現打破了現在的平衡。

打破平衡“局勢”的李學武是被來收拾爐灰的大姥弄醒的,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挂鍾,已經7點了,打着哈欠起來穿了衣服,将被子疊了。

“大姥,有空兒再幫我在那邊兒壘個兔子圈吧”李學武走到衛生間邊洗臉邊說道。

大姥點了點頭道:“晚點兒吧”

李學武的姥爺從來都是這樣,李學武說啥是啥,從來沒說過拒絕的話。

要是擱劉茵早就說李學武了,尋思一出兒是一出兒。

大姥将爐灰收拾幹淨,又填了新的爐火,道:“早上闫老師家的大兒媳來了,說是你安排的,過來做飯和洗衣服,跟我說西院有活兒也可以叫她”

見姥爺問了,李學武點頭道:“想着今早過去說的,起來晚了”

将毛巾搭好,拿着木梳把雷劈的發型梳理好,道:“昨晚兩口子過來求到我了,都是鄰居,我咋好意思拒絕,咱們這邊兒正好缺個這樣的人手,所以就叫她去做了,她做飯還行”

大姥看了看李學武道:“做飯還雇個人?”

李學武走出衛生間道:“不隻是做飯,您想啊,七個爺們,還都是體力活兒,咋不給吃的細一點兒啊,再說了,大早上的就有趕着上班前來賣廢品的,晚上還有耽誤的時候,您做飯也忙不過來”

本着不傷害姥爺感情的方向,李學武把話說明白了,還安慰姥爺道:“您沒見西院兒馬上就起來了,您現在都這麽忙,哪兒還有時間做飯啊,再說就那些老爺們洗衣服都成問題,還是幹淨點兒好”

姥爺也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麽着吧,以後注意着點兒吧,怕傳閑話呢”

要不怎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姥爺更多考慮的是于麗的年齡問題。

李學武笑着說道:“就是因爲這個才慎重呢,他們家跟倒座房一牆之隔,說話聲音大了都能聽見,所以才用她的”

大姥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想到這兒了,但是平時也注意一些”

李學武點點頭道:“現在還不方便,辦公還在倒座房,等門臉房裝修好就都搬到那邊上班,就沒這個問題了”

大姥點點頭道:“是這麽個道理”見李學武穿好了衣服也收拾完了,便說道:“飯也好了,走吧,過去吃飯”

李學武答應一聲便跟着大姥往外面倒座房去了。

路上還遇到了剛收拾完院子衛生回來的賈張氏和棒梗。

棒梗見到李學武還是很高興的,沖着李學武叫到:“武叔,早”

李學武點頭道:“早,雞喂了嗎?”

棒梗指着籃子裏的白菜葉子說道:“剛撿的,一會兒剁碎了拌點兒米糠再去喂雞”

李學武點了點頭,看了看橫瞪着眼兒的賈張氏,對着棒梗問道:“吃早飯了嗎?”

棒梗看了看家裏道:“我媽做着呢”

李學武在賈張氏的注視下揉了揉棒梗的大腦袋道:“把籃子先撂家,走跟我吃飯去,回來再喂”

棒梗高興地答應一聲,将手裏的籃子往自己奶奶手裏一塞,跟在李學武的屁股後面跑着去了前院兒。

賈張氏想要張嘴喊棒梗回來,又想到了李學武,可是看着自己孫子對李學武言聽計從的樣子,再想到昨晚棒梗對自己的态度,心裏直冒酸水兒。

這會兒秦淮茹掀開門簾子沖着賈張氏喊道:“媽,吃飯了,棒梗呢?”

賈張氏橫了秦淮茹一眼,将手裏的籃子放在了自家窗根兒底下,道:“跟着李學武吃早飯去了,人家說句話就跟人家走了”

秦淮茹看了看倒座房的方向,轉頭邊往屋裏走邊說道:“那不是挺好嘛,正好省了頓飯呢”

賈張氏跟着秦淮茹進了屋橫眉豎眼地看了秦淮茹一眼,道:“那是我賈家的孫子”

秦淮茹也不搭理婆婆的胡攪蠻纏,道:“誰稀罕啊,給人家人家都不要,來小當,槐花,今天多吃點兒”

賈張氏想了想李學武的條件,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兒,自覺的自己生的氣沒趣兒,讪讪地坐下吃飯。

倒座房這邊今天可熱鬧,傻柱現在早上也來這邊湊熱鬧,本想着自己伸手做飯的,沒想到今天闫解成的媳婦兒過來了,一進屋說明了情況,伸手就做飯。

雖然都是一個院兒住着,可包括傻柱在内的這些人都跟于麗沒說過幾回話。

因爲剛結婚的小媳婦兒,沒人冒着挨罵的風險去逗式人家。

這一屋子大老爺們突然來了個小媳婦兒,雖吃不着、摸不着吧,可是看得着啊。

做飯的這會兒功夫,于麗已經被幾個人輪流看了一遍兒。

于麗也是有些提心吊膽的,這些人平日裏在自己公公婆婆的口中可都是破落戶,随時都可能“惡貫滿盈”的人。

但是忙了一早上的時間,這些人連正眼看自己都不敢,洗臉都是推推讓讓地害羞着進來洗的臉,也就是趁着洗臉的功夫看了看自己。

這可跟公公婆婆嘴裏的那些形象天壤之别了,自己給這些人盛湯拿餅,一個個都很是客氣地接了,這可跟“落魄惡人”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剛把這些人的湯和餅分好,就見李學武跟着他姥爺進來了,屁股後面還跟着秦淮茹家的棒梗。

李學武一進屋,老彪子幾人就都站起來問好了,就連聞三兒和葉二爺都站了起來。

李學武擺了擺手叫幾人坐,這可給棒梗羨慕壞了,武叔太牛掰了,太有牌面兒了。

有牌面兒的李學武用手沖着于麗那邊擺了擺,道:“這是前院兒三大爺家的大兒媳婦兒,我叫嫂子,彪子你們跟着叫”

老彪子幾人又站起身對着于麗叫了一聲嫂子,棒梗不知怎麽也跟着叫了一聲。

于麗也不知道是被這聲嫂子叫的誤會了還是怎麽地,反正是臉有點兒紅,對着幾人道:“大家好,我叫于麗,以後就負責給大家洗衣服做飯,打下手,大家有什麽用得着的說話啊”

老彪子幾人自是跟于麗客氣了一番,趁着這會兒功夫,李學武捕楞了一下手邊的大肥臉,道:“你怎麽也叫嫂子,你媽讓你管于麗叫什麽?”

棒梗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沒叫過,都沒見過幾次”

李學武想着以前于麗深居簡出的小媳婦兒性子,便對着棒梗說道:“叫老姨”

棒梗聽話喊了一聲老姨,于麗跟老彪子幾人客氣的功夫也答應了一聲。

李學武看着老彪子幾人做了自我介紹也就沒再說他們,而是直指着聞三和葉二爺道:“這是彪子的三舅,我們都叫三舅,這是咱們的檔頭,葉二爺,我們都叫二爺,對這兩位你也這麽叫吧”

于麗客氣地跟聞三兒和葉二爺打招呼問好,聞三兒兩人都客氣地回了。

李學武又指着自己姥爺道:“這是我姥爺,咱們這邊收廢品不懂的就問二爺和我姥爺”

又指了傻柱道:“這是柱子哥,你認識了”

于麗跟這幾位也都問了好,傻柱是尤爲高興的。

本以爲不會介紹自己呢,沒想到在跟于麗認識的情況下還介紹了,那麽表示李學武這個小團體接納了自己。

李學武介紹完又說道:“就像剛才嫂子說的,以後大家的一日三餐和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就都交給于麗嫂子,西院兒那邊兒有活兒忙不過來了也可以叫嫂子,但是有一樣啊”

說着話,李學武看了看幾個年輕的,道:“嫂子是年輕女同志,各位在生活和工作中都要注意點兒,也客氣點兒”

李學武的意思各人都明白,便都點頭應了,李學武這才一擺手說道:“開飯”

說完以後各人便都開始吃飯,李學武對着于麗指了指棒梗說道:“給這小子也盛一碗,拿張餅”

說完以後又對着棒梗說道:“以後你家做飯晚了就來這邊吃,自己找地方坐,吃多少跟你老姨說,不夠就說話,去吧”

棒梗被李學武一推,有些興奮地從桌子上撿了碗,由着于麗給盛了蘿蔔湯,拎着一張餅就開始吃。

棒梗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熱鬧的吃飯場面,幾個爺們啼哩吐噜的,大口喝湯,大口吃餅,跟燈片兒裏水浒傳裏的聚義廳似的,直覺的這兒的飯比家裏的好吃。

李學武自己也盛了湯跟大姥和葉二爺去了屋裏的炕桌上去吃。

“大姥,東屋空出來了,打幾張桌子,以後都去那邊吃吧,這邊快坐不下了”

大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現在西院工程還沒完,找窦師傅他們一會兒就能打出來。

于麗的手藝還是可以的,大餅沒有婁姐烙的好吃,但也可以了,蘿蔔湯做的倒還不錯。

李學武吃的快,便先下了桌,叫還在忙活的于麗吃飯,自己出了門便去套馬了。

因爲那天辦案自己的自行車一直在廠子裏放着,到現在還在那邊兒呢,今天自己又不想走着去,隻能騎馬了。

上次讓大姥修的馬鞍已經放在了東屋,抱着就出了門。

人就是這樣,有了交通工具以後就不想步行了,自從李學武買了自行車便很少走路,每天走着上下班的李順說李學武是恨不得出門上個廁所都騎着車子。

大青馬顯然是帶過這個馬鞍了,李學武在綁固定帶時并沒有亂踢。

跟吃完飯出來的大姥打了聲招呼上了馬便往大門外騎去。

在胡同裏還好,等上了大馬路這大青馬都沒用李學武的吆喝便跑了起來。

馬就是這樣,時不時的就得騎着出來跑一跑,不然再好的馬都會待廢了。

大青馬可是逮到機會了,上了主幹道就是一陣猛跑,随後便又是慢跑,颠颠兒地進了軋鋼廠。

許甯和韓雅婷正在大門口帶着隊伍檢查,見李學武騎着馬過來緊忙出了門幫李學武牽住了馬頭。

“科長,您這可真有份兒,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啊”

李學武吸了吸鼻涕道:“有沒有份兒不知道,風倒是挺大,鼻涕都幹出來了”

這話給走過來的韓雅婷逗得一樂,見李學武下了馬便說道:“這今天騎馬來可是好彩頭”

李學武用馬鞭支了支帽子挑着眉毛問道:“哦?這話怎麽說?”

韓雅婷笑着說道:“筆掃千軍肅宵小,匹馬單槍鎮四方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學武站在廠區大門口當着一衆檢查人員和工人們的面前仰頭大笑,将最近的郁悶一洩而空。

事情從這裏開始,也從這裏結束。

該說不說,這馬匹女同志拍起來就是比男同志拍的聽着更舒服。

見韓雅婷逗笑,許甯也是笑着說道:“您這一身兒還真有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氣勢”

李學武搖了搖手裏的馬鞭道:“幹工作從來都不應該是個人主義,英雄主義,一個勝利永遠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才鑄就的,這次的案子沒有你們倆的奮勇向前哪裏有我的逆風翻盤啊?”

許甯爲了這個案子斷了一條胳膊,韓雅婷跑前跑後,感情受挫也堅持奮鬥在一線,李學武有今天的風光不得不說這兩人的辛苦。

李學武将馬交給許甯,自己則是帶着韓雅婷去了廠醫院。

在廠醫院裏還住着兩個受傷的護衛隊同志呢,一個是高鳳昆,手被割了個大口子,身上多出挫傷,一個就是李學武大嫂的弟弟趙雅軍,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手部多處受傷,肋骨骨折。

軋鋼廠的廠醫院在勞保廠的後面,三層樓,李學武沒來過,但是韓雅婷是認的路的。

李學武跟着韓雅婷上了二樓,進了一處二人間兒,進屋時護士剛換了藥出來。

“二哥,你怎麽來了!”趙雅軍坐在裏面的病床上,最先看見了李學武兩人。

高鳳昆歪頭一看真是李學武進來了立即下了床給李學武敬禮。

李學武先是走到高鳳昆身邊站定,正式地給高鳳昆回了一個禮。

“辛苦了,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高鳳昆見李學武一進來沒有奔着親戚趙雅軍而是奔着自己過來,又是給自己敬了一個禮,很是感動,眼淚忍不住地就要流下來。

“就快要好了,護士說再換一次藥就可以出院了”

李學武仔細看了看高鳳昆包着紗布的手,然後拍了拍眼前流着淚的小夥子。

“好樣的,都是好樣的,把傷養好,早日回到隊伍中去”

“是,保證完成任務”

李學武又拍了拍高鳳昆的臂膀,掃了屋裏一眼問道:“我托許股長帶過來的營養品收到了嗎?”

高鳳昆感激地點頭道:“報告科長,收到了,聽說您也受傷了,還惦記着我們,實在是”

李學武摘下大衣的袖子,将胳膊上的衣服挽了起來露出一個圓形的傷疤給高鳳昆看了看。

“勃朗甯手槍,近距離穿透傷,比你們輕的多,沒看我都先出院來看你們了嘛”

高鳳昆見李學武的傷眼淚流的更多了。

李學武将袖子放下來,穿了衣服給眼前的小夥子擦了擦眼淚,拍了拍肩膀,道:“想家了吧,養好傷,等雅軍傷好了,保衛處送你們回家探親,給你們幾天假期”

高鳳昆許是有些害羞了,搖了搖頭道:“不想家”

李學武笑罵道:“蛋,跟我倆還扯那個一根兒楞,想家就是想家,有啥不好意思的,雅軍,想不想家?”

趙雅軍坐在床上“嘿嘿”地笑着,道:“想了,早就想了,想我爺,我奶,我爸我媽”

李學武擺了擺手裏的馬鞭道:“行了行了,一會說道想你家門前的兩棵樹了”

将高鳳昆按坐在床上,走到趙雅軍的床邊坐下,問道:“怎麽樣?還敢不敢扒火車了?你小子夠牛的啊!”

趙雅軍抿着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又想到什麽,擡起頭道:“我還敢,隻要科長你說抓誰,他就是跑到火裏我都敢追上去”

李學武伸手輕輕扒楞了一下趙雅軍的腦袋,笑罵道:“滾犢子吧,還火裏,你當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呢,扒火車都夠你一受的了”

見趙雅軍隻是跟自己嘿嘿傻笑,便問道:“沒讓你姐來,你怨不怨我?”

這次的幾個人受傷都沒有通知家屬,一個是保密,一個就是不方便。

趙雅軍看了看李學武說道:“不怨你,我知道我姐來了也是這個樣,還添亂,這裏什麽都好,還有鳳昆陪着我,還有好吃的”

李學武輕輕拍了拍趙雅軍的肩膀,道:“不要這麽說你姐”

趙雅軍有些不好意地對李學武說道:“前幾天的事兒我知道了,都怨我姐.”

李學武笑着站起身道:“不許這麽說啊,那是你姐姐,還是我嫂子,别說當面不能頂着說,背後更不能說”

“女人嘛,結了婚都會顧着自己家,這是好事兒,咱們男人的心胸可是要開闊一些”

韓雅婷站在一邊不滿地說道:“科長,您這麽說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們女人怎麽就心胸不開闊了,怎麽就比不上你們男人了”

李學武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忘了這裏還有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女同志呢,哈哈哈”

“哈哈哈”高鳳昆兩人也是跟着笑。

李學武走到床邊看了看兩人的被褥,又對着韓雅婷問道:“他們倆的夥食怎麽着呢?”

韓雅婷連忙回道:“開始幾天是我在照顧,後來許甯帶了您的命令來,就由護衛隊的隊員們輪流去食堂打病号飯送過來”

李學武點頭問道:“夥食怎麽樣?”

高鳳昆笑着點頭道:“挺好的,比平時吃的還好,還有肉呢”

韓雅婷在一邊說道:“董副處安排的,特意交代食堂每天做病号飯,把你給存在何雨柱那兒的肉給了兩人做病号餐,不然我也是沒辦法搞到肉食”

聽了幾人的回複,李學武這才放心地點點頭道:“好好養病,祝你們早日回到隊伍中去”

這句話說完,李學武對着兩人就是一個敬禮,韓雅婷也跟着敬了一個禮,高鳳昆和趙雅軍都回了禮。

李學武這才“哈哈”笑了兩聲幹淨利落地轉身出了病房。

其實李學武的内心并沒有現在走出病房時的這麽潇灑,紅星公社一共來了十幾個人,一下子撂倒了兩個,多虧沒有事兒,不然以後别想着去紅星公社了,大嫂也别在回村兒了,就連自己家也别想着和睦了。

好哥哥們~

最後一天了,

月票沖沖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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