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大舅子3

國公府占地很大,但裏面的院落和擺設着實樸素,與京中二三品官員的府邸差不多。這就是桑榆長大的地方,她曾是小姑娘的時候就在這裏生活,或許曾經在這座蓮花池邊賞景,或許曾在這桂花樹下納涼,或許曾經在這小道上漫步……周武帝與孟炎洲并肩而行,臉上的表情柔軟的不可思議。

繞過超手遊廊,對面乍然出現一座小樓,小樓古拙大氣,渾然天成,有别于府中其它建築的簡單質樸,周圍種滿了團團簇擁的各季花樹,裏面的梅花開得正盛,紅白相間煞是熱鬧,替這蕭瑟冰冷的冬季增添了不少暖意。

周武帝眸光微暗,不自覺往小樓走了兩步,啞聲問道,“那是……”滿院的花樹幾乎快将小樓淹沒,各個季節穿插種植,每一季都是一景,每一季都能聞到植物的馥郁芬芳,這無疑是桑榆的風格。

“啊,那裏不能去,那是我妹妹未進宮前的住所。”孟炎洲連忙攔住周武帝。

“抱歉,我看那院子十分漂亮,和府上其它地方大爲不同,所以……”周武帝微笑,艱難的收回腳步。

“我妹妹最愛怡花弄草,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親自種下的,自然漂亮。”談及妹妹,孟炎洲便是一臉的自豪。

桑榆愛侍弄花草他如何不知道?碧霄宮裏所有的盆栽和插花都是她親自打理,無論是造型還是品味都别具一格。周武帝跟随在孟炎洲身後往他的院落走,臉上帶着微笑,但放空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心不在焉。

闫俊偉暗自失笑,快步走到孟炎洲身邊,看似随意的搭話,實則引着孟炎洲把話題往他妹妹身上套。聽見有關于桑榆的事,周武帝這才收回了飄散的心神。

“大哥?你怎麽回來了!?”

快要拐進孟炎洲的院落,小道盡頭出現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看見孟炎洲,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吃驚,雖然一閃而逝,但眼底的那抹憎恨和失望還是被周武帝和闫俊偉捕捉到了。

想起孟炎洲沖動的性格,想起他今天是偷溜出門,周武帝眸色暗沉,一下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一切都是爲了國公府的爵位。

孟炎洲卻絲毫未察覺到少年的險惡用心,濃眉一皺,十分不虞的開口,“這是我的院子,難道我不能回來?”

“你好像很失望你大哥回來?因爲他沒有離家出走去邊關送死嗎?”周武帝徐徐開口,臉上的笑容極冷極淡,銳利的眸光似一把刀,剮在人身上竟會造成疼痛的錯覺。

那少年臉色慘白了一瞬,繼而色厲内荏的叱道,“胡說八道些什麽!你算哪根蔥,竟敢如此污蔑我?”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裏清楚,爺最看不慣你們這些庶子,總妄想些本不該屬于你們的東西。”闫俊偉扇着扇子上前,一臉的鄙薄厭惡。

齊東磊被庶弟奪走世子之位的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少年見齊東磊開口,直指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欲-望,臉上的表情忽青忽白十分好看,又見對面湖藍色衣衫的人臉色晦暗的看來,目光中的明晰洞徹令他幾乎站不住腳。

“怪不得今天我能那麽輕易的逃出府,原來是有你和文姨娘幫忙啊!”孟炎洲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上布滿駭人的戾氣。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麽,我還要準備明年的春闱,告辭了。”少年快速說完,轉身就跑。孟炎洲是個混人,可不信奉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句話,惹惱了他說不定會招來一身的傷。

“媽的!老子最恨這些讀書人,面上裝得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壞水!”孟炎洲将拳頭捏的嘎達作響,惡狠狠的道。

“說的沒錯!”闫俊偉收起折扇,朗笑附和。他就喜歡與孟炎洲這樣直爽的人相處,不費腦子。

“進去吧。”周武帝負手往院子裏走,邊走邊淡淡開口,“這爵位必定是你的,落不到别人頭上,你日後隻需放警醒點,遇事多動動腦子,别被人算計了性命去。”

“唉!”孟炎洲應諾,亦步亦趨的跟随在周武帝身後,語氣有些驚訝,“你說得話,還有說話的語氣跟我妹妹好像!我妹妹以前也這麽告誡過我!”因爲這點,他對韓海的好感度又增加不少。

“哦?是麽?”周武帝猝然停步,目光灼灼的看向孟炎洲,見孟炎洲點頭,他忽而啓唇笑了。這個笑容十分爽朗,與之前略帶威儀淡漠的微笑全然不同。隻需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悅。

不過偶然說了句相似的話罷了,用得着這麽高興?是不是因爲找到了婦唱夫随的感覺?闫俊偉額頭挂滿了黑線。他從不知道原來皇上如此容易取悅。

看見韓海的笑容,孟炎洲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這人不笑或微笑的時候明明看上去非常溫和,但他就是覺得很有壓力,輕易不敢放肆。但這人現在的表情卻很真實,很放松,那種距離感一下就消失了。

“其實我溜出府後确實有過去邊關的想法,但後來放棄了。”孟炎洲撓頭,不好意思的開口。

“哦?爲何又想通了?”周武帝挑眉。

“我妹妹曾經說過,若是遇見着急上火的小事,就讓我在院子裏走三圈,冷靜冷靜,若是遇見天崩地裂的大事,就讓我繞着皇城走三圈,好好想想。我繞着皇城走的時候,看見遠處的禁宮,想到禁宮裏的妹妹,于是又回來了。”孟炎洲的嗓音十分壓抑。

“你有個好妹妹!當然,你也是個好哥哥。”周武帝沉默半晌,拍着孟炎洲的肩膀喟歎。

闫俊偉側目,投向孟炎洲的眼神裏暗含豔羨。如果他也有這樣一個處處開解自己,爲自己籌謀劃算的親人就好了。

三人走進孟炎洲的院落,被院子裏廣闊平整的沙場和一排排兵器架給震驚了。果然是孟國公的兒子,對舞刀弄槍達到了狂熱的程度。

“這是做什麽的?”周武帝指着沙場邊的一個巨大磨盤。

闫俊偉眼睛發光的看完各色兵器,走到磨盤邊,伸手将磨盤擡了擡,紋絲不動。

“這個是練臂力的,那些鐵球銅錘都太輕了。”孟炎洲走過來,捋起袖子,雙手合抱磨盤,牙關一咬就将之擡起,高舉過肩。

周武帝和闫俊偉同時怔住了。待孟炎洲放下磨盤,周武帝興味開口,“原來炎洲是天生神力。”

闫俊偉瞟了瞟青年肌肉勃發的臂膀,眼裏滿是欣賞。

“是啊,我妹妹說我是天賦異禀。”孟炎洲擡了擡下颚,表情十分驕傲,繼而又黯淡了臉色,歎氣道,“不過她還說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人家腦子裏裝的是腦漿,我腦子裏裝的全是肌肉,不能領兵打仗,隻能沖鋒陷陣給人當炮灰。”

腦子裏裝的全是肌肉?隻有桑榆那古靈精怪的性子才想得出來這種損人的話。周武帝垂眸,眼底蕩開濃濃的笑意。

闫俊偉早就不客氣的大笑起來。德妃娘娘也是個妙人兒啊!這話說的真絕!

“嗐,笑什麽,我妹妹說的也沒錯,我總不用腦子辦事,今天差點就着了道,上次也是三兩句話就被激的和沈熙言動起手來。他那小身闆脆得跟麻杆兒一樣,我輕輕一碰竟然就頭破血流了。早知他有今天,我當初就該一手捏死了他!”孟炎洲面色猙獰,一拳捶在身旁的木樁上,一人抱的木樁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不是應該後悔當初不該惹他嗎?你要能忍得一時之氣,也不會和沈家結仇。”闫俊偉撲哧撲哧的笑。這小子有股狠勁,他喜歡!

“爺什麽都能忍,就是不能忍氣,有仇就得報仇,不然非得憋死!”孟炎洲臉色漲紅,仿佛真被憋傷了。

周武帝淡笑,淳淳教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暫時蟄伏隻是一種策略。你若比對手強大,就該将之一擊即潰,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你若與對手勢均力敵或比他弱小,就該學會隐忍,再設法找到他的弱點,伺機而動。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并不非得用拳頭。你如果想要撐起孟家,就要學會策略和迂回。”

“你說得對!我日後不會再這麽沖動了。”孟炎洲受教的點頭。

“你父親想必有很多兵書,你平日多看看吧。”周武帝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孟炎洲其實不傻,就是遇事不愛深想,這也許與孟國公平時的刻意教導有關。如果好好培養,孟炎洲必定會成爲一員猛将,然而他現在的性子也不錯,狠戾,有膽氣,出手無回,本性卻又質樸豪爽,重情重義,正是他最愛重用的一類人。

見孟炎洲唯唯應諾,眼裏滿是信服,周武帝沉吟片刻後開口,“我聽說朝廷要新成立一個衙門,正需要你這樣武藝高強又有膽氣的人才,比去軍中曆練更好,你想不想試試?”

呵!這就照顧上大舅子了!以權謀私啊這是!闫俊偉額角抽了抽。不過他也看上了孟炎洲,方才正在劃算這事,本想拉拔對方一把,賣德妃娘娘一個面子,到底沒争赢人家正牌姐夫。

“什麽衙門?”孟炎洲眼睛亮了亮。

“類似于龍禁衛和禦林軍的衙門,職權在兩者之上。不過現在在籌劃中,等有了确切消息我會讓俊偉來通知你。”周武帝走到沙場邊,扔給他一把大刀,沉聲道,“演練一遍刀法,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這話帶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壓,令人不得不遵從。孟炎洲接過刀,壓下想要詢問對方身份的想法,走到沙場上演練起來。他自幼習武,天賦奇高,加之一身神力,将百來斤的大刀舞的獵獵作響,虎虎生風,當真精彩至極。

周武帝眯眼旁觀,心中暗暗思忖到:若孟國公真出了事,朕把孟炎洲培養起來,過個三五年,他也能撐起孟家門庭了。桑榆也該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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