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顧念笙和清雲本就不是來找他的，是他自己想多了。
“隆集。”
隆集一直沉默着，直到聽見顧念笙的聲才睜開了眼睛，神色間是一如既往的不快，這段時間他心裏也曾有過悔恨，終究是怪自己沒有眼力勁，選擇了跟着封翰。
倘若當時在意識到蘇菱非比尋常之後就選擇跟着蘇菱，那麽現在他在萬千殿的日子隻會過得更逍遙，又豈會讓沂河那家夥撿個大便宜？
“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肯将我的問題清清楚楚地說出來，我便給你一個了斷。”顧念笙淡淡道。
一聽這話，封翰和索浩二人都不免驚訝，送上極峰崖的人是沒有死亡的權利的，即便被廢掉了四肢，身爲修煉者的他們也不會死，在這一片禁制之下，他們隻會成爲衆人眼中的前車之鑒，日日被人看着警惕後人。
曾經多風光，來到這裏之後就有多可笑。
每一個待在極峰崖的人最希望的莫過于能直接死了，也好過一直受侮辱。
從他們被送來至今，蘇菱從未來過，沒想到這一次來竟然是找隆集？
“什麽問題？”隆集問道。
顧念笙的看向了清雲，後者亦是點了點頭，她這才道：“這些年裏，你給萬赤究竟下了哪些毒？”
隆集先是一愣，随後臉上也露出了嘲諷的笑。
“你将萬赤給放出來了？”
“沂河還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一心想将萬赤就出來，可那個廢物救出來又有什麽用？你堂堂殿主竟然還特意幫沂河來問這種小事，難道不覺得丢人嗎？”
瞧着隆集這态度，顧念笙二人便明白他怕是不可能說出口了，從這話的語氣裏便能察覺到他對萬赤的厭惡，很難想象隆集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人，隻是爲了讓萬赤不痛快便要毀了這一切，甚至還折磨了這麽多年。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顧念笙冷聲道，“萬赤可比你有用多了，要不是封翰瞎了眼，隻要讓萬赤來當這長老，萬千殿至少在煉丹大比上不至于那麽弱。”
隆集臉色僵硬，封翰倒是覺得這話說的十分在理，萬赤那小子别的不說，煉丹天賦的确厲害，若是一直留到現在，煉丹術的品級定是也很高了，反倒是隆集整日隻知道欺男霸女，甚至于連最基本的忠心都做不到，可恨！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慢慢去查吧。”
隆集冷笑，眼底盡是陰鸷怨毒，“他必死無疑，你們誰都救不了！”
“嗤！”
顧念笙一劍直接刺進了他的體内。
隆集悶哼一聲，劇痛讓他臉色變得蒼白，卻又感到解脫。
與其這樣活着，實在不如就這般死了。
顧念笙抽出了劍，卻沒有就此停下，又是一劍刺了下去。
隆集的嘴角溢出了鮮血，笑得瘋狂，蘇菱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隻是被幾句話刺激了一下便忍
不住了，不過這倒也是遂了他的願。
接連刺了三道之後，顧念笙心中的怒火這才平複了些，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擡手就将一枚丹藥塞進了其嘴裏逼着他吞下。
“蠢貨，你以爲我真的會殺了你嗎？我就是要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隆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怒聲道：“毒婦！”
“啪！”
顧念笙一巴掌扇了過去。
“隆集，認清楚現在的事實，我不會殺了你，但我想折磨你，辦法多的是。”
“你若是不肯将毒說出來，那我便每天給你喂毒，讓你感受萬赤這些年承受的痛苦，以我的醫術你盡管放心，絕不會要了你的命。”
顧念笙眸色淡漠，對于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家夥，好言好語是沒用的，遠不如這樣來更省心。
果不其然，隆集眼中終于浮現了慌亂之色，他們之前一直沒有将蘇菱太放在眼裏，因爲這個女人在外的這些年似乎過得十分安逸，縱然他們每一次的手段都沒能得逞，但她并沒有主動出手害人。
這樣的對手于他們而言就是沒有威脅的，直到今天他們才意識到他們之前的看法并不準确。
清雲同樣略帶詫異的看了顧念笙一眼，卻不覺得這舉動有任何不妥，反倒很符合噬天宮殿主的性子。
蘇菱就應該這樣才對。
顧念笙取出一枚藥丸塞進了隆集的嘴裏，任由後者如何掙紮都沒用。
“我閑來無事最喜歡制作這種毒丸，
要多少有多少，恰好有些我還不能确定效果，幹脆就在你身上試驗了。
從明天開始，我會讓沂河每天都來給你喂一顆，相信這些毒藥融合之後應該會産生更特别的效果，我很期待。”
說完這一番話，顧念笙便從容地與清雲一同離開了，任由隆集在後邊如何怒罵，二人都不曾理會半分。
報應！
“萬赤現在身體很虛弱，我回去之後會想出格調養之法，讓他能扛得住這些毒素，最好讓他的修爲也能有所提升，如此一來雖然痛苦暫時不能消除，但總能撐下去。”清雲沉聲道。
顧念笙微微點頭，“那便勞煩你了，我也會想辦法破解這毒。”
“你如今最重要的是提升修爲前往雷霄之淵，四殿殿主都會将心思放在這上邊，你的修爲在四人之中較弱，若是不趁機追趕，此次的雷霄之淵一行會很危險。”
清雲眸色認真，“我是萬赤的師父，定不會虧待他，況且我那煉藥師、醫師都不少，費點時間定能将此事解決。
隆集并非堅韌之人，他受不了這樣的苦，隻要磨上幾日一定會和盤托出，你放心吧。”
顧念笙在清雲這感到了關懷，之前咒毒症爆發的時候，清雲也曾這般提醒過她，這種來自長輩的關懷不得不說在人心涼薄的萬千殿實在是太珍貴了。
難怪萬赤見到他時會是那般神色，想來他的感覺應該也和自己現如今的一樣。
“那便麻煩你了。”
顧念笙微微一笑，“雷霄之淵一行，我會竭盡全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