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集眼底盡是惱火,他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幫封翰出謀劃策從未動搖過,就算是蘇菱找他們的麻煩,讓他們将虧空給補回來,他也沒讓封翰貼補些,全都自掏了腰包。
封翰口口聲聲說是蘇菱下的毒,還讓他們去質問蘇菱,如今在宮主面前又開始改口懷疑是他下毒,實在太卑鄙了!
“應該是你想減輕罪責,所以自導自演,又怕解藥被搜到,所以偷偷藏在了我們屋内吧。”
隆集像是看出了所有,臉上也變得異常難看。
一般而言,對于他們根本不需要搜屋,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放在了儲物戒指裏,誰會放在屋子裏?
可正是因爲這一點,放在屋子裏反倒不會被發現,當真是機關算盡啊!
顧念笙心頭詫異,不愧是大長老,一點就透,不需要她引導,直接就把整件事都給順出來了,實在厲害。
沈昱修低着頭,心裏亦是忍不住感歎,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封翰和兩位長老之前何其嚣張,人人都覺得念笙鬥不過他們,如今才過了多久,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平日裏不聲不響,一動手就讓他們再無翻身之地。
“你少胡說八道!”
封翰見隆集一氣之下竟連不能說的話都直接說了出來,立即就跳腳了,這種話
哪能在殿主面前說?
“我說的本就是實話,我處處聽你的吩咐,從沒有二心,你卻栽贓利用我!”
隆集漲紅了臉,他太清楚在宮主面前一旦落得了這個罪名,他會死無葬身之地,若非如此,封翰也不會慌張害怕成這般模樣。
他能明白封翰的擔憂,但他實在無法接受封翰爲了給自己推脫便栽贓嫁禍給他!
“我怎麽栽贓利用你了?我根本不知道是誰下毒,你倒是解釋解釋解藥爲什麽會在你屋裏!”封翰也徹底惱了,“我才該懷疑前陣子蘇菱讓你将缺漏補齊,你對我心存怨恨才特意這麽做,又或者徹底被蘇菱給收買了!”
封翰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大,蘇菱的确沒有時間出來,可如果是隆集二人被收買了,可能性也就大了。
自從上一次二人被勒令解決那些虧空之後,他就沒見二人再有什麽動靜,這段時間說不定已經被蘇菱給收買了。
“殿主,你這可是血口噴人,之前萬千殿弟子的資源克扣下來都進了你的口袋,我們從來沒有怨言……”
清雲等人都保持着沉默,原本還需要仔細詢問的事似乎現在也無需再多問了,三人在這狗咬狗直接将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出來了。
若是換做他們審問,怕是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審問出來,如今倒好,全都說了個幹淨。
沈昱修向着顧念笙眨了眨眼,這一招離間計實在是妙。
顧念笙同樣意外,她
在派小小給封翰下了毒之後便讓它将解藥放在了隆集那,爲的也是能達到狗咬狗的效果,即便達不到,也方便洗清自己的嫌疑。
隻不過,這失态的發展簡直比她料想得更好。
封翰想必是這幾天的折磨已經徹底讓他瘋了,就連腦子也不太清醒,若是平日裏,老謀深算的他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兩位長老恐怕也是在宮主面前被吓傻了,一心隻想推卸責任,倒是替她省心了。
直到三人鬧完了之後才意識到究竟說了些什麽,頓時臉色都變得煞白,再看向一旁看戲的蘇菱三人,根本不敢擡頭去看座上的那位,手心一片寒涼。
“看來你們對本座的決定很不滿?”
青魔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骨子裏的傲慢與嚣張,雲淡風輕的語氣卻給人巨大的壓力。
封翰三人跪在地上,神色慌張,“屬、屬下不敢。”
“不敢?你們不是對本座挑選的新一任殿主不滿,所以才想出如此法子來針對她嗎?”
“平日裏小打小鬧也就罷了,私吞弟子的修煉資源,中飽私囊,難怪萬千殿這些年來一直居于最末,弟子苦不堪言,倒是富了你們幾個。”
三人越聽心裏越驚,這一重又一重的罪名砸下來,足以讓他們不得超生。
“宮主,屬下知錯了,以後絕對不敢再做這樣的事了。”
“我們真的知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還望殿主留我們一條活路。”
“我們将所
有的都還回去,以後爲噬天宮做牛做馬,絕無怨言,就算是當個跑腿的,我們也樂意啊。”
三人瑟瑟發抖,哪裏還有平日裏嚣張得意的模樣,如今隻盼着還能有一條活路。
“帶下去,斷了手腳,懸挂在極峰崖上。”
青魔輕描淡寫的下了命令,而三人在聽到這話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絕對是他們最害怕的結果。
放幹了他們的血,一點一點地死掉……
顧念笙也聽說過極峰崖,是噬天宮專門用來懲罰犯大錯之人的地方,在那裏不少被做成了人彘,隻要去了極峰崖必死無疑,但對于他們而言,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想死死不了。
噬天宮的刑罰極盡殘忍,非但讓他們看不到生的希望,還要讓他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需要在那裏痛苦的掙紮一段時日受盡折磨後才有可能死。
封翰臉色大變,從未有過的恐懼将他籠罩,他爬着向前,苦苦哀求,“殿主,屬下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殿主看在屬下曾爲噬天宮盡心竭力的份上,給屬下一個痛快吧。”
他也曾将人送上極峰崖,看着他們痛苦絕望的模樣,那種痛苦他不想承受。
青魔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本座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知收斂,自尋死路。”
“唰!”
一道破空聲響起,緊接着響起的便是封翰的慘叫聲。
他的雙眼直接被青魔戳瞎了。
“既然那麽怕看到極峰崖,那就不要看。
”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