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除了蘇菱之外并沒有人在乎映秋的性命,大家所想的隻是在大範圍隕落之前将解藥研制出來,唯有在蘇菱那裏,時間是最緊迫的。
“咒毒症當初就是被人特意拿來對付罪惡之城的,罪惡之城裏的強者不少,醫術精湛者亦是不少,想讓他們無法自救,自然是難度極大。
諸位也不必灰心,既然二十九種都已經被破解了,不可能最後一種破解不了。”
一旁的岑洛亦是笑着點頭,“說的正是,大家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什麽風浪沒經曆過,怎麽可能被一種毒所難倒。”
衆人也明白二人是擔心他們氣餒,實則的确有一種說不出的挫敗,但他們也不會就此便沒了氣勢,隻是此刻腦海中一個可能都沒有,都有些茫然罷了。
衆人視線微轉,也注意到從未停歇的顧念笙,心中亦是一歎,小輩都比他們更有毅力。
“究竟是什麽藥材?”
顧念笙亦是想不明白,她幾乎将所有的藥材都銘記于心,但實在找不出這最後一種符合的藥材,究竟還有什麽是她忽略了的?
“殿主,映秋怕是熬不到明天了。”
雲樓剛從外邊走了回來,他方才和沂河長老去看了看映秋的情況,就算是服用了緩解的藥,那毒素對人也是一種巨大的折磨,映秋現在已經氣若遊絲,顯
然已經撐不下去了。
“晏言的情況如何?”
“晏言現在一直昏迷不醒,狀态極差,不過比起映秋來要好多了。”
雲樓歎息一聲,他們心裏都明白映秋怕是已經沒有希望了,隻希望能晏言都熬到解藥做出來。
晏言感染的時間也是殿内弟子集體爆發的時間,若是晏言死了,怕是殿内的絕大多數弟子全都得丢了性命。
待到那時,萬千殿就真的完了。
“我知道了。”顧念笙應道。
“殿主,你也别太爲難自己了,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你一直都沒有休息過,怕是身體也吃不消啊。”
雲樓忍不住擔心,聽說殿主一直不眠不休,從其眉眼間已經能看出一絲疲态。
“我沒事,不用擔心。”顧念笙擺了擺手,“你繼續注意弟子們的情況吧。”
沈昱修則有些疑惑,“你之前所制作的部分解藥都能緩解症狀,現在都已經破解了二十九種,不能先将這解藥制出來拖延一點時間嗎?”
“不能。”
不等顧念笙回答,身後行來的的清雲大師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我們已經嘗試過了,用這二十九種藥材制作出的解藥放入毒血之中,效果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惡化了,所以我們都明白這最後一味藥材是關鍵。”
清雲大師面色凝重,如此情況其實以前也曾見過,需要這藥材足夠特别,一融入之後能與很多藥材産生效果,從而逆轉效果。
隻是,這種藥材往往風馬牛不
相及,是大家平日裏不會想到的可能,也愈發加大了其難度。
沈昱修歎息一聲,“實在棘手。”
随着天色越來越暗,顧念笙翻看醫書無果,最後啪地一聲将醫書放到了桌子上。
這樣的動靜引起了一旁尉羨遲和沈昱修的關注,趴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的雲樓亦是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怎麽了?”
顧念笙眼中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向衆人,道:“映秋怕是撐不到天亮了,既然解藥制不出來,不如我們就走另一條路。”
沈昱修和雲樓一頭霧水,尉羨遲卻是站了起來,“走。”
眼見着二人毫不猶豫地就往外邊走,二人一臉茫然,“你們去哪兒?”
“去殺殿。”
顧念笙眼底一片冰冷,她可以肯定咒毒症的來源就是殺殿。
蘇洵與她之間本就是對手,即便表面上看出來和和睦睦,實則巴不得她早點死。
現在萬千殿所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蘇洵和白靈臻則悠哉地看笑話,無非就是想等到他們的情況徹底控制不住了,危急關頭再站出來,說是白靈臻手中握有解藥。
一方面徹底擊垮了他們,另一方面又讓白靈臻成了衆人眼裏的救世主,一箭雙雕,他們是最大的赢家。
沈昱修立即明白了過來,其實事态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他們心中對下毒之人隐約都有猜測,但苦于沒有證據罷了。
“蘇菱,你可想好了?沒有證據就這樣冒冒然地沖過去,
就算解藥在他們手上,他們也絕不會交出來的。”
交出來就意味着承認了罪名,誰都不可能會交。
“那就打到讓他們交!”
顧念笙眼底有着怒氣,這些該死的家夥想針對她罷了,但偏偏要選這些無辜的弟子下手,不光是想毀了她的左膀右臂,還想踩着他們的屍體上位。
白靈臻選在萬千殿弟子這麽痛苦的時候堂而皇之地出現,擺了這麽大的排場,顯然是将他們當成了墊腳石。
也不看看她自己配不配!
沈昱修察覺到顧念笙眼裏的戾氣,心裏便明白以這樣的狀态去,今天晚上勢必是不可能善了了,這種時候動手,怕是會對他們不利。
“瓊華,你勸勸念笙,待會兒出口惡氣倒是不難,但真正地大鬧起來怕是後續會很麻煩。”
沈昱修看向了尉羨遲,他能看出念笙很信任他,他說的話應該也很有用。
“殺殿耍的這些把戲,宮主未必完全不知情,但噬天宮的規矩就是如此,隻要拿不出證據,便無法定罪。
況且宮主也很看重白靈臻,主要是看重白家,蘇洵這次能将白靈臻邀請而來,甚至可能讓白家和噬天宮之間産生聯系,就已經是立了大功了。
蘇菱現在沒能帶領好萬千殿,導緻殿内出了這樣的事,是她的責任,再加上封翰等人這麽混亂的情況,在宮主的眼裏全都是蘇菱的責任。”
“一個罪臣,一個功臣,在這種時候大打出手,還是她主
動找上門去,到時候一定會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