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是還在生雲菲的氣嗎?”雲菲跪了下來,着急地解釋道,“雲菲昨天真不是有意而爲之,隻是因爲聽到了好消息過于高興,一心想着來爲主子道喜才會誤闖,以後絕不會再讓如此事情發生……”
“與昨日之事無關。”顧念笙神色溫淡,“你這段時間你應該也明白,我習慣了一個人,并不需要有人伺候,我夜裏要修煉,有人經常進來走動我會不習慣。
你既不遠去殿内學習,那就在外殿伺候吧,有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喊你。”
之前反正也沒有什麽秘密可言,雲菲就是一個明面上的棋子,她小心點也就罷了,也不會被探聽了什麽消息去。
如今羨遲來了,那牆面表面上看起來自然沒什麽變化,若是有人靠近觸碰了,那情況可就截然不用了。
“是,殿主。”
雲菲臉上盡顯難過之色,顯然這個結果讓她感到很難受,顧念笙則是一臉淡漠地讓她下去。
尉羨遲走到了顧念笙的身旁,已經換好了裝束的他看起來豐神俊朗,與方才的慵懶不同,宛若高山之巅的雪蓮,帶着禁欲的氣息,令人心馳神往。
“小小可探出了什麽?”
他在顧念笙的身旁坐了下來,極爲自然地将吃的遞到了她面前。
顧念笙順手接過,視線也落在了殿内那一團
陰影之中。
小小蜷縮在陰影裏,若非有心靈感應,尋常人根本就察覺不出陰影中還有活物存在。
“小小,可有發現?”
“主人,我昨天一直悄悄地跟着雲菲,她自從殿内出去之後便是心事重重的模樣,能看出很是緊張,視線也下意識地留意着四周。
我覺得她知道血影的存在,所以并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做什麽,很謹慎。”
小小歎息一聲,“我之前也在殿内觀察過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特殊之處,也找不到她通敵的證據。”
“如此謹慎?”
顧念笙眉頭緊鎖,昨天羨遲在噬天宮出了這麽大的風頭,本就是人人關注,雲菲應該急于将這個消息彙報出去,沒想到還真是的沉得住氣。
“她如此謹慎才是應當,若是那麽輕易就被發現,對方也不敢用她。”
尉羨遲倒是并不驚訝,“雲菲這麽謹慎,應該是對方特意提醒過她,此人……隐藏得頗深。”
“究竟是何人所爲?”
顧念笙認真地思索着,雲菲如此謹慎倒是讓她肯定了其身後的人并不是蘇溪,蘇溪可沒有這麽沉得住氣,至于蘇洵,不知爲何她覺得也不太像,噬天宮還有什麽被她忽視的人?
總不會是封翰吧?
當這個念頭浮現之後,她倒是并沒有立即将其抹去,如果是封翰殿主特意而爲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看來在這方面還得多費一點心思。
“在想什麽?”
尉羨遲見顧
念笙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陷入了思索,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便出聲詢問起來。
“我在想雲菲隐藏得雖然不夠深,但她身後的人隐藏得很深,她知曉小小的存在很容易發現她的端倪,定是不會堂而皇之的傳遞消息,可消息她一定會穿傳,應該是以某一種我們尚未發覺的方式傳遞。”
顧念笙眸色漸深,能在小小的跟随之下還悄悄地消息傳出去,用的是什麽法子?
“讓小小多盯着幾日,遲早會有發現。”尉羨遲道,“你如今既是留在了這裏,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來日方長。”
顧念笙點了點頭。
須臾,沂河長老和雲樓也來找顧念笙,尉羨遲則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特意繞了一圈從外邊進來。
二人進來時還沒說話便見到了正巧進來的尉羨遲,頓時眸光一亮,眼神裏又透着關心。
“公子昨日可是受了傷?”
沂河仔細地打量着尉羨遲,果不其然能從其神色間看出些許虛弱之感,即便表面上佯裝得還不錯,但這虧空了氣血隻要靠近之後還是能察覺出端倪。
“我在外也聽說了這件事,不知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那些家夥想必是見大哥順利地通過了問心關,心裏不痛快才故意傳出這些酸話來吧?”雲樓的皮了撇嘴,顯然對這些家夥如此散播謠言感到十分不快。
雲樓這樣的反應倒是并未超出顧念笙的預料,這孩子性情耿直,向來是不會想太多
,她更注意的是雲樓對羨遲的稱呼,這轉眼間就已經直接稱呼上大哥了?
沂河也顧不上雲樓,他眉頭緊鎖道:“殿主,這消息也不知是怎麽傳出去的,莫不是殿内有内鬼?”
此刻都是自己人,沂河說話也不顧忌,這位公子昨天闖關的過程中表現得十分淡定,也看不出什麽端倪,可這回來之後消息就已經快速地傳了出去。
他相信殿主一定是在這方面格外注意,不會輕易外洩,可僅僅一夜就已經議論紛紛,可見出了問題。
“外邊是怎麽傳的?”顧念笙問道。
“外邊說大哥昨天是硬撐着才沒有倒下去,實則早就已經身受重傷,回來之後殿主就立即派人醫治他了,花了不少天材地寶。”雲樓道。
顧念笙和尉羨遲對視了一眼,從這傳出來的消息中并沒有說起他吐血一事,消息或許未必是雲菲傳出去的,昨天小小一直盯着她,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有見過其他人。
一整個晚上便讓事情發酵到如此地步,可見定是昨晚傳出去的消息,應當是藥材傳出去的。
“殿主,若是殿内有内鬼,你可得多上點心。”沂河眼底盡是擔憂,殿主自從回來之後所做的一切本就處于風口浪尖,若是身邊的人也信不過,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之前殿主被下毒謀害之事也并非沒有發生過,隻是現如今九影之争剛結束,宮主尚未進行真正地選拔接班人,否則那情
況勢必會很慘烈,可殿主最近怕是已經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