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寒的憤怒都是假的。
由始至終,他才是那個蒙在鼓裏的傻子?
“騙你?”司寒眼底盡是嫌惡,“你要搞清楚,背叛師門的人是你!師父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執迷不悟!”
如果不是顧念笙出現救了藥田,雲霄峰這麽多年的心血都将因爲司青而毀于一旦,這個家夥竟然有臉在這裏裝作一副受傷的模樣,簡直不要臉!
“宗主,看來這陣子傳聞全都是假的,雲霄峰的藥田打理得這麽好,怕是很多峰的藥田都比不上啊。”“說的正是,雲霄峰的藥田向來都很有名,或許是忘塵剛當上峰主不久,有人拿着這件事做文章吧。”另一位峰主的視線落在了杜航身上,“聽聞這些日子雲霄
峰的不少弟子都拜入了晨陽峰門下。”
向宏朗也轉過視線,皺眉看向杜航,“真有此事?”
“大長老,這是怎麽一回事?”杜航佯裝不知情。“回宗主,這些日子的确有一些弟子有心加入我們晨陽峰,不過我與峰主最近都在閉關,此事全都是二長老許庚所爲,我也不知那些弟子爲何會突然如此,不
過肯定都是自願的。”聽着這樣的解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晨陽峰最近的動作不小,那些弟子必然是認定藥田完了,雲霄峰完了,所以才改投晨陽峰門下,殊不知雲霄峰早就已
經知曉了這一切,想必也是順勢而爲。
表面上看起來是失去了一些弟子,但轉念一想失去的都是些心志不堅之人,留下的反倒格外珍貴。
“身爲弟子,除了峰主或是長老所要求去其他峰修行之外,自己聽了傳聞便改投他處,這等品質便不配做藥宗的弟子。”
向宏朗臉色陰沉,平日裏一些例外也就罷了,可這明顯是認爲雲霄峰不行才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那才是真的可恨。
“稍後将這些弟子全都喊來,趁着今日這個機會當着全宗門的弟子引以爲鑒!”
“是!”杜航連忙道。
“去,将你們那些人全都喊來。”司青早在聽見宗主的話後心就沉了下去,他本以爲自己做了明智之舉,甚至覺得司寒愚蠢,不知道爲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卻是沒想到最後滿盤皆輸的是自己
。
經曆了千辛萬苦才成了藥宗的弟子,如今不光要被趕出山門,還得背負這樣的罵名,怕是不論再去什麽地方都會被嫌棄,當真是一朝天堂一朝地獄。
“忘塵峰主雖然年輕,但不論是實力還是見地都不輸給其他峰主,藥田更是打理得井井有條,通過這一次的事倒也全不都是壞事。”向宏朗道。
“多謝宗主提點。”忘塵應道。向宏朗清冷的目光轉向了杜航,“雲霄峰的謠言自從今日起也該散去了,現在便去晨陽峰也看看吧,藥田乃是每峰的根本,如今竟頻頻傳出藥田出事的言論,
本宗主今日也要弄清楚個究竟!”
杜航額頭滲出了冷汗,沒想到最後的情況竟然向着最糟糕的情況發展,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躲都躲不開了。
晨陽峰。
所有人通過杜航的表情便已經對這情況猜測到了幾分,而當所有人見到靈氣潰散,藥材盡數枯萎的大片藥田後,眼底也漫上了愕然之色。
“這麽大片的藥田,竟然藥材全都枯死了。”
“晨陽峰自己都變成了這樣,竟還好意思去雲霄峰搶人?膽量實在是不小啊!”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實在厲害,晨陽峰大長老本想做雲霄峰的峰主,結果就結下了梁子,可這藥田變成這樣,晨陽峰怕是接下來得墊底很久了。”藥材的成長都需要時間,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必須得去外邊尋來,這是多年的積累才有了這樣珍貴的藥田,如今全都沒了,晨陽峰從今日開始便對其他十二
峰再無威脅。
“杜航,你這藥田是怎麽回事?”
向宏朗面露怒容,咆哮着質問,“身爲一峰之主,你竟然将藥田落敗到這種地步!”
杜航連忙跪了下去,“宗主,此事我也不知啊,全都是許庚所爲,我昨夜才出關,一出關便發覺已經變成了這樣。”
“對對對。”一旁的大長老也跪了下去,“此事真的都是許庚的安排,我們全然不知。”
“全然不知?”向宏朗怒氣愈發濃郁,“身爲峰主,竟然對藥田如此不關心,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其他人去做,那你這個峰主又有什麽意義?
許庚已死,你們再将這些罪名扣到他的頭上想借此蒙混過去,你們以爲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宗主,我們所說的句句屬實啊!”
這時,顧念笙卻是道:“那個司青不是一直和許庚在一起嗎?問問他就知道了。”
尉羨遲亦是開口,“将司青帶來。”
司青很快便被帶了過來,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瑟瑟發抖。
“将你與許庚之間的事從實招來!”向宏朗宗主的威嚴盡顯無疑,那強橫的威壓向着司青籠罩而去,“你若是敢說半句假話,本宗主絕不饒你!”司青臉色大變,連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這才磕磕巴巴地道:“許庚長老許諾了弟子很多好處,說是來了晨陽峰之後一定會好好培養我,讓我作爲他的首席大
弟子。
長老抓了一批食靈鼠交給了我,讓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放進雲霄峰的藥田。”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眸色一變,食靈鼠乃是藥田的大敵,這分明就是蓄意毀了雲霄峰的藥田啊!
“好大的膽子!”向宏朗怒不可遏,一掌直接拍向了司青,将他拍得吐血倒地。“杜航,你身爲峰主,竟然縱容手下長老做出這等卑劣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