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曉了羨遲乃是天生神體之後,她便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這方面的情況,知曉了天生神體的厲害。
這是萬裏無一的體質,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站在了其他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相比于其他修煉者突破時的困難,天生神體不存在突破瓶頸,且修煉速度遠比尋常人更快。
之前這體質更多的存在于傳說中,羨遲就是這麽多年來唯一的一個天生神體,至于天生聖體,不用想也能知道是比天生神體更強大的體質。
傳聞都說太子殿下是這世間修煉潛力最接近于神明的存在,其他人因爲各種各樣的桎梏,想要真正地達到那麽高的境界難度太大了,但太子殿下可以。
“難怪聖後娘娘一心想讓你娶白靈臻。”
顧念笙終于明白了過來,原來聖後青睐白靈臻的原因并不是因爲她真的有多優秀,而是白家有着聖後不得不在意的底牌。
用一個女人來換成爲神明的可能,實在很值得。
“你當初是有機會蛻變爲天生聖體的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尉羨遲一語帶過,“人生來本就得經曆各種磨練,沒有什麽事情是盡善盡美的,蛻變不成聖體也沒什麽。”
瞧着男子不以爲意的模樣,顧念笙眸色微微變化,“你剛才是在大殿上直接拒絕了?”
“當然。”尉羨遲輕笑,“我對夫人情比金堅,任何誘惑都動搖不了我,感不感動?”
顧念笙心不由得一顫,男子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一番話,她卻很清楚這樣的拒絕究竟意味着怎樣的付出,更别說在大殿上公然拒絕,必定惹得聖皇勃然大怒。
“這樣的你會不會犧牲太大了?”
顧念笙忍不住動容,她可以肯定這件事放在任何一個太子的身上都會毫不猶豫的坦然接受,不論身邊的女人是他心間上何等重要的人。
她見過太多的事情,知曉在那些男子的心裏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可她眼前的男子在面對這所有的一切誘惑時似乎從來都沒有遲疑過。
好像隻有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是那個堅定不移的選擇。
沒有什麽能夠撼動。
“想什麽呢?”尉羨遲修長的食指輕點女子的額頭,“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得到了太多東西,适當的失去點什麽本就是應當。”
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唇角微微上揚,英俊的臉龐沒有半點失落,反倒是充滿了知足與從容。
“我承認我有我的野心。”
他看了身旁的顧念笙一眼,神色是隻有和她在一起才會有的放松。
“我自小便天賦異禀,學習、修煉從不松懈,在我小時候,太上皇便告訴過我,我是聖宮曆代以來最有潛力的孩子。
我這些年一直在走的都是我的路,不是父皇爲我指的路,而是我自小與太上皇的約定。”
顧念笙微怔,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羨遲提起他小時候的事。
從其他人的口中所了解到的都是他自小便是一個嚴于律己之人,過早的成熟,不需要任何人的督促便不負衆望地成了最耀眼的存在。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太上皇對羨遲的影響竟然這麽大。
“我也想知道我的潛力究竟能支撐我走到那一步,我之所以不理會俗事,一心修煉,是因爲看透了那些爾虞我詐,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原本的生活有條不紊,倒也沒什麽波瀾,宛若一潭死水,但你的出現讓我覺得世界有了不同的色彩,所以我覺得太上皇當初對我說的是對的。”
尉羨遲輕笑一聲,似是想起了曾經有趣的過往。
顧念笙忍不住好奇,“太上皇說了什麽?”
“他說我父皇爲人死闆,讓我不要聽他的。”
顧念笙一愣,怎麽都沒有想到太上皇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太上皇同樣是聖宮驚豔絕倫的天才,不過他的風格與大多的聖皇都不同,也被很多人所诟病,但他從不在乎。
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爲了别人而活的是傀儡。”
“變強,就是拒絕成爲傀儡。”
這一刻,顧念笙忽然就明白了,原來羨遲修煉一直這麽刻苦并不是如聖皇聖後所想的那般,而是如太上皇所說的那般,不要成爲其他人的傀儡。
再聯想到羨遲如今所做的一切,全都能解釋通了。
“沒想到太上皇的想法竟然如此通透。”
顧念笙覺得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感到欣慰,原以爲羨遲過去的歲月冷冰冰的,但現在看來,在他小時候還是有一位真心疼愛他的長輩。
“所以不要因爲外在的原因而萌生任何離開我的念頭。”尉羨遲眸色滿是認真,“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我能接受的理由隻有一個,你不愛我了。”
看着神色如此認真的男子,顧念笙覺得他這話好像話裏有話,隻當是他擔心自己因爲外在的壓力而選擇放棄。
“我才不會放棄呢,我又不傻。”
顧念笙輕笑,眼底卻滿是堅定,她從決定和羨遲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離開她。
方才在聽到白家竟然有如此重要的作用時,不得不承認心裏的确有過短暫的遲疑,可羨遲已經打消了所有的顧慮。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做到了如他當初所說的那般,隻要有他在,便會爲她遮風擋雨。
他已經做了這麽多,若是她還能因爲小小的阻礙而放棄,那麽她未免太沒用了。
“白家如今将這件事情已經放在了明面上來說,父皇母後在天生聖體這一點上也有執念,在我身上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或許會将矛頭轉向你。”
尉羨遲面色凝重,他了解父皇母後的作風,當初笙笙在他的身邊也從來沒有萌生過離開的念頭,他一直希望的都是自己能爲她創造一方淨土,不受任何人影響。
但最後……她還是離開了。
饒是身邊不少人都在告訴他,是墨笙笙自己選擇的離開,是她背叛了他,可他從不這樣認爲。
她的離開,一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