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此地的商機,來往的商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反倒是越來越繁華了。
“這倒也不錯。”顧翰暄點頭,他年輕時要待在軍營,難得回來一趟,洛憶便因此受了不少委屈,他雖然欣賞尉羨遲大丈夫的所作所爲,卻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再吃同樣的苦。
“嶽父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念笙,不讓她受委屈。”
……
“念笙,你此次也打算去參加煉藥師大會,我有一事想拜托你。”孟晚看向了顧念笙,道。
顧念笙眉梢微挑,來了!
隻見孟晚将江靜曼拉到了面前,道:“靜曼此次也要去臨妖城參加,可這路途遙遠,聽說在一些偏遠的地區還會有山賊出沒,姨母想着你們去的時候能不能順帶将靜曼帶着一起?”
“不是吧!”小狐狸忍不住吐槽,“這女人怎麽想的,之前不是一副不屑的模樣嗎?這會兒竟然還要和你們一起出發?”
“衛國公府沒有隊伍前往嗎?”顧念笙問道。
江靜曼見顧念笙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反倒是問了一句,不禁道:“以我們兩家的關系,不過是順帶我一程罷了,你不會不願意吧?”
“靜曼,你怎麽說話呢?”孟晚呵斥了她一聲,這才滿臉笑容地看向顧念笙,“念笙,隻要到了臨妖城,我們家族在那也有人,會将靜曼接走的。”
“前往臨妖城一事,我倒是不清楚王爺的安排。”
顧念笙思量着,江靜曼明顯和他們不對付,帶着就是個麻煩,況且以她對江家的厭惡,她若是脾氣一上來,說不定直接就将這家夥在荒郊野嶺解決了。
江家人敢如此算計他們,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好歹也是王妃,該不會連這麽點小事都決定不了吧?”江靜曼撇了撇嘴,“這管家之權落不到手上也就罷了,若是連這點兒話語權都沒有,那可就……”
聽着女子話裏話外的嘲諷,顧念笙蓦地觑她一眼,雙手環繞在胸前,百無聊賴道:“你口口聲聲覺得我這麽點小事都做不了主,你那麽能耐怎麽不直接讓你家裏人送你去呢?
堂堂衛國公府,送人去臨妖城應該不是什麽難題吧?”
江靜曼頓時就變了臉色,“顧念笙,你怎麽說話呢?”
“你怎麽說話我就怎麽說話,你既然是來求人的好歹有點求人的态度,那頤指氣使的态度你以爲你是誰啊?莫不是以爲你區區一個官家小姐能号令我這個王妃吧?”
顧念笙眸色淡漠,一番話說的可謂毫不客氣。
孟晚見顧念笙竟然如此态度也不免意外,饒是她知道江靜曼的态度并不好,可此刻她心裏也不痛快。
“靜曼說的話的确不合适,可念笙直接就拿出王妃的身份來,這是覺得我們衛國公府高攀不上了?”
洛憶冷眼瞧着這一幕,顧翰暄闖下這番名聲已經很多年了,這些年裏,他們一直都待衛國公府極好,原本向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如今了解了真相之後再反思他們對衛國公府的縱容,他們敢如此膽大包天,未必也沒有他們處處退讓的緣由。
區區一個江靜曼和鎮北王妃,二人之間的身份差距簡直是一條鴻溝,可江靜曼今天自來這裏,字字句句那看笑話的意思她如何能看不明白?
“孟晚,你也别生氣。”洛憶出聲道。
見洛憶開口,孟晚臉上的不快這才消散了幾分,正當她等着洛憶教訓顧念笙的時候,卻聽她道:“不是我說,靜曼說話總是得注意些才是。
念笙是自家人,嘴上說幾句也就罷了,這若是換做旁人,靜曼敢如此說話,那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孟晚不由得一愣,她錯愕地看着洛憶,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這些年來,雖然鎮國公府遠比衛國公府榮耀,可每一次見面,洛憶待她那可都是客客氣氣,諸多忍讓,今天這是怎麽了?
江靜曼也變了臉色,看着眼前神态嚣張的顧念笙,再看着一旁爲其說話的洛憶,她真沒想到鎮國公府如今竟會有如此變化。
“洛憶,我……”
孟晚忍不住開口,洛憶卻是拍了拍手,一副“我都明白”的模樣,“孟晚,我們這麽多年的姐妹了,都是自己人,你也不必道歉的。”
見洛憶那副寬宏大量不會和自己計較的模樣,孟晚隻覺得像吞了隻蒼蠅般難受,偏偏又沒法反駁,這話若真是拿到外邊去說也的确是這麽個理。
“靜曼,向念笙道歉。”孟晚看向了江靜曼,洛憶已經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就算是想不道歉都不行了。
江靜曼一臉不快,她向來就看不起顧念笙,這個女人早在當初就該死了,偏偏家族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竟然沒能直接将她弄死,以至于現如今竟然還能回來,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不說,現在竟然還能在她的面前趾高氣昂!
實在可恨!
“對不起。”江靜曼咬着牙道。
顧念笙瞥了她一眼,輕飄飄道:“此次就算了吧。”
江靜曼袖袍下的手早已經捏緊了拳頭,心頭的不快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發洩,簡直快要氣死她了!
顧鴻祯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從他的角度正巧能瞧見江靜曼緊握的拳頭,那漫不經心的目光裏染上了一抹冷色,衛國公府如今當真是蹬鼻子上臉,他們客氣,這些家夥就真以爲他們的忍讓是沒有底線了。
如今甚好,既然這江家全都是白眼狼,自然也無需客氣。
“此次我們離京,除了我和夫人之外,皇室的隊伍也會同行,江姑娘不妨讓衛國公向陛下開口,帶你同行。”
尉羨遲走到了顧念笙的身旁,那清冷的視線落在江靜曼身上,明明是一句不帶訓斥的話,可不知爲何江靜曼就是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站在這裏就像是在爲顧念笙撐腰的。
原本還打着這個主意的她頓時就不敢再開口你了,顧家對他們諸多忍讓,可鎮北王不會。
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