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人人皆知,鎮北王冷血、無情、殘戾,不近女色,亦讨厭有人碰觸他,更别說是弄髒他的衣衫。
可此刻的他溫柔地抱起了顧念笙,任由她身上的血污染上他的長袍,傳聞中那嗜血可怕的閻王形象與眼前這個對顧念笙呵護備至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聯系起來。
南靈早在見到顧念笙打敗歐陽倩時候便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這個女人之前究竟有多廢物,她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正眼看待過顧念笙。
即便後來她考進了靈隐學院,她依舊不在意,直到親眼見到其實力之後,她才明白顧念笙真的和當初完全不同了。
而眼前的尉羨遲,亦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抱着她,會特意在她參加挑戰賽這一日趕回來。
邊關的形勢有多緊張,他是如何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問題解決又趕回來的,這一切刺痛着她的心,也讓她明白了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真的與衆不同……
顧念笙在見到尉羨遲之後那緊繃着的身體便放松了下來,仿佛隻要見到他,便能安心。
尉羨遲這才轉眸看向了歐陽豪,眼底的溫柔頃刻間轉變成了嗜血的殘戾,森寒的聲音宛若地獄傳來,沒有半點溫度。
“你想做什麽?”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歐陽豪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
一股強大無匹的威壓自尉羨遲體内爆發而出,毫不客氣地碾壓着歐陽豪。
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歐陽豪的臉色漸漸變得漲紅,心頭的忌憚之色越來越濃。
他一直都知道鎮北王很厲害,戰無不勝的王爺,大夏王朝百姓心中的神話,其實鎮北王從成明至今也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可他就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成爲了大夏王朝百姓心中的信仰。
而他上了妖獸戰場之後也沒有遇見過鎮北王,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了鎮北王的實力有多可怕。
“我……”
歐陽豪掙紮着開口,卻發現在這股威壓之下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每多說一個字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不光如此,在那威壓之下,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可怕的力道壓得他雙腿漸漸彎曲。
圍觀的衆人隻見到鎮北王淡漠地說了一句話,歐陽豪便如臨大敵,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不說,這身體還漸漸地彎了下去。
“砰!”
歐陽豪忽然就跪在了地上,他的額頭滿是汗水,臉色漲紅得都快變成紫色,顯然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顧念笙靠在尉羨遲的懷裏,雖然她并沒有感受到這一股威壓,但從歐陽豪的表現她也能猜測一二。
這位萬衆矚目的天才在尉羨遲的面前都會落得如此地步,也讓她深深地了解到了自己身邊的男人究竟有多強。
司寒見到尉羨遲來了,心中便預料到了此事絕不會善了。
感受到那一股可怕的威壓,他亦不敢貿然上前,尉羨遲可是屍山血海裏闖出來的戰神,他太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有多強。
歐陽豪固然天才,可他想要和尉羨遲相比,那就是雲泥之别,根本沒有半點希望。
“本王的人,你也敢動?”
尉羨遲話音一出,歐陽豪便悶哼一聲,鮮血從他的唇角溢了出來,顯然在這無聲無息間就已經受了十分嚴重的内傷。
整個比武台附近,落針可聞。
衆人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在這一刻深刻的意識到了絕不能和顧念笙爲敵,他們誰都付不起這樣的代價!
“将軍這也太霸氣了吧!”
小狐狸眼底布滿了興奮之色,先前瞧着歐陽豪仗勢欺人,它都快氣死了,沒想到将軍來了之後竟然如此霸氣,什麽都不需要多言,對方就隻有跪下認錯的份。
顧念笙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她擡眸看着自己身旁的男子,心頭是說不出的安心。
尉羨遲沒有再理會歐陽豪,他抱着顧念笙大步向着一旁走去。
“等等。”
顧念笙輕喚了一聲。
尉羨遲低頭看着自己懷中脆弱的女子,“嗯?”
顧念笙則取出了一枚丹藥遞給了夏映萱,道:“給歐陽倩服下。”
聽言,夏映萱先是一愣,注意到女子那饒有深意的眼神之後,她頓時就明白了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
緊接着,衆人便見到夏映萱拿着丹藥趕去給昏迷的歐陽倩服用了下去,沒多久,歐陽倩便醒了過來。
她瞧着自家大哥仍然跪在地上,神色間頓時染上了茫然,“大哥,你怎麽了?”
歐陽豪面色難看至極,那一股可怕的威壓幾乎将他的膝蓋震碎,此刻就算是想站起來也沒那麽容易。
他從未受過如此恥辱。
奇恥大辱!
“顧念笙竟然這麽好,還給歐陽倩服用丹藥?”
“歐陽倩醒來便瞧見她整日挂在嘴邊的大哥這般丢人的模樣,心情隻會更糟吧?”
這時,夏映萱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導師,我挑戰歐陽倩!”
女子揚起了手,白皙的臉龐布滿了自信的笑容。
然而,剛剛蘇醒的歐陽倩聽見這話卻差點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司寒等人對視了一眼,的表情都變得十分有趣,這個空子他們一直都知道,但學院就是這樣的規則,足夠殘忍。
因爲在戰場上,不論是妖獸和敵人都不會給你喘息的空間,不會因爲你沒有再戰之力而選擇放棄。
隻不過,平日裏的挑戰賽就算是有一方輸了,往往也都還有一戰之力,因爲新生和老生之間始終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如顧念笙這般上來第一場句直接将人給廢了的實在是不多……
“歐陽倩,你接受挑戰嗎?”司寒問道。
歐陽倩冷着一張臉,心裏早就忍不住開始罵人,就她這樣的狀态還如何接受挑戰?
“我認輸。”
夏映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歐陽倩這樣的結果也是活該,她對這個女人可半點同情都沒有。
秦雲景一臉無奈地看着身旁得意的夏映萱,又看了看在尉羨遲懷裏虛弱至極的顧念笙,心頭暗暗感歎,果然是不能得罪女人!
念笙的傷勢都已經如此嚴重了,竟還不忘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