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笙在出了修煉塔便去了一趟靈笙樓，先前他們賣妖獸肉的時候便隐約聽聞了第一樓那邊的動靜，如今他們的生意如此紅火，第一樓那邊斷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當顧念笙來到靈笙樓的時候便發現生意比起之前來的确是蕭條了幾分，席永安一見她來便迎了上來。
“東家，你來了。”
顧念笙微微點頭，視線從的一些侍者的身上掃過，自然能看出他們的些許沮喪。
“我已經告知過他們了，不過他們怕是也需要适應。”席永安道。
畢竟任誰見過酒樓那般火爆的場景，再見到這忽然就變差了的生意，心裏難免會有點落差。
顧念笙心中了然，道：“第一樓也開始賣妖獸肉了？”
“東家神機妙算。”
席永安一臉佩服，在他們出手妖獸肉而将生意全都搶來之後，東家便說過第一樓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将生意都搶走，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将生意搶回去。
今日看來，果然是用了相同的法子。
“可有查到他們是用的什麽法子運來的妖獸肉？”顧念笙問道，這個法子才是關鍵。
衆所周知，這個季節想将妖獸肉運來，隻能靠冰塊了，不過她也不能排除對方也有儲物戒指的情況。
如果他們也有這儲物戒指，那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一點兒了。
“他們用的冰塊。”席永安道。
“哦？”顧念笙眉梢微挑，明眸漫上了笑意，“那他們這一天的生意下來根本就賺不到什麽銀子，甚至還有可能會虧錢。”
那麽多的冰塊，本身價格就不菲，還要派人專門運送，這裏邊消耗的可都不是小數目。
“正是。”席永安點頭，“他們是爲了将這生意搶回去下血本了，我們今天也沒有再賣妖獸肉了，不過主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其實他們靈笙樓的菜色味道堪稱一絕，即便是第一樓也有了妖獸肉，雙方同時開始賣，他們的生意未必會輸給他們。
真正說起來，也不過是第一樓占據地位置的便宜罷了。
“他們原先就虧空了不少，就算有顧念恩的銀子來填補缺口，現如今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因此，他們接下來也一定會學我們，讓客人提前付銀子。”
席永安表情微變，雖說當初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覺得十分瘋狂，但是在真正做了之後便了解了這樣的法子有多好。
如果第一樓也用了同樣的法子，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畢竟手上的現銀一多，想要擊垮他們就更難了。
顧念笙唇角微勾，“我們靈笙樓這麽做，是因爲我們有底氣，但他們的底氣可比不上我們。”
“東家，你有法子？”
“做生意能有什麽法子？”顧念笙輕笑，“最重要的是自然是搶生意！
他們現如今酒樓規模何其之大，又請了把麽多人，隻要生意一差，他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一切問題都會不攻自破。”
“他們想必也會和我們一樣在售賣妖獸肉的第三天提出此事，我們到時候隻要将第一樓内部虧空的消息傳揚出去，讓大家懷疑第一樓此舉是否爲了套銀子便好。”
顧念笙唇角微勾，他們在這麽做的時候便有人這般懷疑過，不過從開業至今靈笙樓一直沒出現過什麽岔子，且靈笙姑娘神醫之名已經傳了出去，再加上大家一直都知道身後還有一位賦靈師，且生意紅火，便将這個猜疑給壓了下去。
第一樓的情況就沒有這麽好了，畢竟早就有不好的名頭在前，此刻又是效仿他們的做法，未嘗沒有騙錢的嫌疑。
當然，有明王府的頭銜在，很多人即便心存疑慮也不敢多言，但隻要特意渲染一番，早一些将這謠言傳出去，那麽自然也就壓制不住了。
席永安頓時便明白了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東家高招！”
“我回來也有一陣了，算起來給徐姑娘治病已有一月，你最近和她可有聯系？”顧念笙問道。
她先前便許諾過此事，一方面是她有成人之美，不忍看一對有情人就這樣分開，另一方面席永安是她的人，她不能看着他被欺負。
席永安一聽這話，臉色才沉了下來，“湘靈如今的病已經好了，她知曉徐家要将她嫁給林家做妾，心裏不願，所以便一直裝着身體還沒有康複。
隻不過，這法子也永不了多久，徐家已經開始生疑，怕是要請醫師給她看脈了。”
他這幾日其實也一直在爲此事擔心着，以前的他本想着自己的處境已經如此糟糕，不要連累湘靈或許才是最好。
但直到上次才被東家的一番話點醒，她嫁到了林家做妾，也未必會幸福。
畢竟，妾侍本身就沒有什麽話語權，加進去之後又要伺候當家主母又要伺候長輩，一點不對還會動辄打罵，連孩子将來也隻能做妾。
他和湘靈青梅竹馬，又怎能不了解她的性格？
這樣的事情，她是斷然不願意的。
“如此看來，也是時候去找那林家的麻煩了？”
顧念笙眉梢微挑，那戶部尚書林家的公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出了名的風流，如今别說是正妻了，府裏的妾侍已經不少，卻還是尋花問柳。
徐家很明顯是爲了自家的生意，想要攀附上官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家女兒的幸福了。
換言之，湘靈就是他們用來換取家族未來的籌碼，着實可憐。
“隻不過，這件事情也并不是我解決了那林公子便能行的。”
顧念笙看向了席永安，“我将此事坦白與你說，徐家既然已經動了賣女求榮的心思，就算是林公子不敢娶她了，以後還會有李公子，楊公子，隻要他們不短了這個心思，這件事情便不會解決。”
席永安微怔，随後歎了一口氣，“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此事的确很難解決。”
“要想讓徐家将徐湘靈嫁給你，隻有兩個辦法。”顧念笙豎起了兩根手指，神色清明且睿智。
“第一，徐湘靈離開徐家，從此斷了聯系。”
“第二，想别的方法讓徐家迫于壓力不得不将湘靈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