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笙眼底漫着嘲諷,“這陣子怕是偷摸着順走不少。”
“張二福平日裏看起來老實本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眼見着張二福走到了第一樓,顧念笙二人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判斷的情況果然不錯。
“主子,現在怎麽辦?報官嗎?”
“報官又有何用?”顧念笙搖頭,“不過是偷竊的罪名,張二福就算是被抓了也隻是關上幾日,第一樓隻要說不清楚來路便能撇清幹系。
今日那幾個家夥想必也是咬死了隻是想訛錢,與第一樓毫不相幹。”
席永安臉色難看,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報官行不通,就用别的法子。”
二人在外邊等了一炷香便見到張二福鬼鬼祟祟地回來,想要悄無聲息地回到四合院。
顧念笙直接将他抓到了另一間屋子,張二福正準備大喊,卻見顧念笙和席永安二人,臉色頓時一變。
“張二福,沒想到你這夜裏倒是挺忙啊!”
張二福讪讪一笑,“主子,我隻是夜裏睡不着,出去溜達了一圈。”
“少說廢話,今日在酒裏下毒的是你吧。”
“我沒有!”
“我們親眼看着你從第一樓回來。”席永安見他還在狡辯,直接拆穿了他的謊言。
張二福一下就慌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主子,第一樓的确是喊我前去,想要咱們樓的秘方,但是我沒有答應,真的!”
“看來你還是不老實。”
顧念笙一手掐住了張二福的脖子,同時一顆藥丸直接塞進了其嘴裏。
“咳咳……嘔。”
張二福拼命地嘔吐卻發現那藥丸入口即化,根本就吐不出什麽來,神色驚恐地道:“你喂我吃了什麽?”
“還能是什麽?自然是毒藥了。”
張二福瞪大了眼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主子,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顧念笙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這段日子我待你不薄,每個人都将你當成自己人,是你不識好歹!
你以爲第一樓答應給你一大筆銀子,你就能贖身,從此逍遙快活?”
“得罪我的人,向來不會有好下場,你就算是跑出了皇城,我也能将你抓回來!”
女子的聲音冰冷可怖,漆黑的眸子綻放着幽冷的寒芒,透着可怕的殺氣,吓的張二福臉色蒼白。
主子很少來酒樓,就算是來了,對他們每個人也都是笑吟吟的,他一直以爲主子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今日的主子竟和往日裏截然不同!
“我這毒除了我之外無人能解,你若不信明日便四處去問。”
“主子,我錯了。”張二福不斷地磕頭,神色滿是驚慌,主子的醫術如今誰人不知?
若是沒有解藥,他必死無疑!
“乖乖聽我說的做,辦好了我便給你解藥。”
“是,是!”
……
顧念笙回到念笙小院時天色已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院牆,昨日那些人被尉羨遲帶走了,也不知道可有結果。
既然是死士,本就沒有問出話的可能,饒是尉羨遲的手段不少,怕是也很難。
“夫人在找我?”
顧念笙收回目光時聽見了熟悉的聲,再一轉頭蓦地發現尉羨遲竟坐在距離她不遠的石桌前。
依舊一襲黑衣的他,今日衣服上有着暗紅色祥雲做點綴,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在不同的角度下還反射着點點磷光,上好的料子,一看便知。
不過,再怎麽好的料子都敵不過眼前的男子耀眼罷了。
即便是靜坐着,随性的姿态也透着說不出的優雅,好像他的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動人心弦。
“你怎麽在這?”
顧念笙疑惑地看着他,平日裏鎮國公的守衛很嚴,可在他的面前當真是猶如無物。
“夫人不是在找本王嗎?”尉羨遲挑眉。
顧念笙表情微頓,明白是自己方才下意識地看了院牆被他注意到了,這會兒解釋怕是有點蒼白,唇角的弧度卻漸漸上揚,也不在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快步走到其身旁的石凳坐下,“昨天抓回去的人,可有問出什麽?”
“都是死士,你覺得能問出什麽?”尉羨遲看着滿臉好奇的女子,雲淡風輕地道。
顧念笙歎息一聲,“我就知道一定很難。”
“嘴巴的确很緊,除了嘴裏藏毒之外,體内還有一種毒,隻要在規定時間内沒有回去便會毒發生亡。”
聽言,顧念笙眸色微變,“這些人下手實在夠狠。”
“我從他們的身上發現了一個印記。”
尉羨遲拿出了一張紙,上邊是一個黑色的十字印記,有點像镖,不過又透着幾分詭異,她腦海中不禁想起前世時她好像也曾見過這樣的圖案,不過從未放在心上罷了。
“這些人訓練有素,實力不差,既然是針對你而來,那你就得小心了。”
尉羨遲收起了漫不經心,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布滿了認真。
“此次他們全軍覆沒,明白鎮國公府有埋伏,應該不敢貿然再進府,所以你在外就是他們的機會了。”
“我明白。”顧念笙應道,“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想要對我出手也并不容易。”
自從昨日之事發生之後,她便意識到了危險,所以在這外出之時也有小心,不過今天倒是并沒有人跟蹤她。
“我已經派人調查這個印記,這個勢力不小,蟄伏都念,這些死士的家人都被這些人拿捏在手裏,所以他們不肯透露任何訊息,最後一個死士隻說了這一點。”
“原來如此。”顧念笙歎息,“如此我就更确定和祝瑾瑤無關了。”
“顧念恩竟然和這樣的勢力有牽扯,之前所有人都小看她了。”
顧念笙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平靜的男子,道:“你難道不奇怪嗎?鎮國公府的一個養女,背後竟然有這麽強的勢力。”
她在将此事告知爹娘時,爹娘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可尉羨遲對這一切好像都并未覺得太奇怪,什麽都沒問她。
“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顧念笙微怔,望着男子眼底的擔憂,心沒來由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