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之所以跟營養劑演出這麽一場戲，主要還是想打消店員的疑心。
不過兩人并沒有商議過細節，能配合得如此自然，确實有了相當的默契。
店員遲疑一下，終究是抵擋不住這種大單的誘惑。
然而他也表示，“沒有證明的話，要下浮三個點。”
“想都别想，”曲澗磊斷然拒絕，“我的黃金有的是地方要。”
“一個點吧，”營養劑還價，“要不然這一單可就做不成了。”
但是店員表示自己很爲難——這又不是他的店，最後雙方以下浮兩個點的價格成交。
然後曲澗磊從挎包裏取出一塊金磚，檢測之後又稱重……折合聯邦币三十萬出頭。
接着他又拿出一塊來，這就足夠采購珠寶首飾了。
不成想營養劑伸手進他的挎包，又摸出一塊金磚，“這塊也兌換了，找我們等值卡！”
科德星的商業還是很繁華的，哪怕天已經黑了，也有不少商店開門。
圓圓聽完之後發問，“可是這麽做，會不會有點欲蓋彌彰？”
曲澗磊一邊吃喝着，一邊給香雪下了任務，“明天再兌換一點聯邦币，要不然真不方便。”
“晚飯你還要買單呢，”營養劑理直氣壯地回答，“萬一來不及補辦腕表呢？”
不過店裏确實有這東西，能做了這個行業，就沒一個循規蹈矩的——誰會跟錢過不去？
衆人分開采購了各種物品，還租了兩輛越野車。
然後營養劑又講述了一遍，自己跟老大是怎麽兌換的，最後做總結。
“難道你不能買單嗎？”曲澗磊嘀咕一句，卻也沒有收回金磚的意思。
等到曲澗磊二人出了店鋪，天色已經大黑了。
再有外人路過，看到的就是一個野營團隊，而且像是科德本地人。
不管怎麽說，手上有了幾十萬的聯邦币，起碼就能周轉過來了。
以前她所在的兄弟會，就是專玩各種擦邊，類似的操作不要太多。
“前輩，我不是質疑你，而是這種手段……在混過社會的人眼裏，反而說明有問題。”
營養劑卻是淡淡地回答，“既然是混過社會的，更該明白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如果咱們沒掩飾，那是咱自身的問題；掩飾了之後還有人不識相，那就可以下狠手了。”
“……不一定要學我倆，有别的手段也能用，主要是不要引起别人的懷疑。”
店員實在不想兌換等值卡，因爲這不太符合規矩。
曲澗磊無奈地看她一眼，“我說你沒完了？我弄點黃金容易嗎？”
接着大家開始做燒烤晚餐——烤串也都是新買的，有些樣式在帝國都是見不到的。
他用腕表請示了上司之後，拍闆收下了三塊金磚。
然後大家選擇一片沒多少人的樹林，紮起了新買的帳篷，又換上了新買的服裝。
清弧聞言點點頭，冷冷地發話，“咱們已經很客氣了，有人要執意尋死，正好弄點外财！”
自打她見過希望四号星的慘狀之後，一直就對聯盟和聯邦耿耿于懷。
吃喝一陣之後，又有城衛的車巡查路過，見到這麽一群人，又上前檢查一下身份。
曲澗磊影響了對方的情緒之後，甚至還主動問一句，“附近有黑市嗎？”
附近還真有，不過是逢單開市，今天正好是雙号。
等城衛離開，曲澗磊安排花蠍子明天去黑市售賣一些物資——主要是今天買來的珠寶。
“這有點太慢吧？”花蠍子撓一撓頭，“要不要再打聽兩個爲富不仁的？”
她也算是見過大錢的了，爲這區區的幾十萬，還要去黑市擺攤，她打心裏排斥。
而且眼下是在國外，雖然不能見人就搶，但是殺幾個有罪的，順便搶點東西也沒錯吧？
“你看着處理，”曲澗磊輕描淡寫地回答，“不過這是在聯邦，最好别引起無謂的關注。”
“這個我懂，”花蠍子毫不猶豫地點頭，“咱們還要抓至高呢，低調爲主。”
就在這時，穆光也出聲了，“老大，在這裏抓至高，還是再換個星球？”
曲澗磊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表示，“補給艦都停在這裏了，爲的不就是掃除所有痕迹？”
“懂了，”穆光秒懂，然後點點頭，“那就盡量動作小一點……我還說弄點寶物呢。”
要不說曲澗磊的團隊裏，真沒有省油的燈，他就是典型的例子。
以往在帝國，穆光有這樣那樣的顧忌，不敢随便胡來。
但是來到聯邦這個敵對國嘉，他真沒有什麽顧慮了，就琢磨着搞幾票大的。
合不合規矩什麽的，那都無所謂——這是敵國！
但是老大的回答告訴他，該收斂還是要收斂，不要露出痕迹。
“可惜了，”偏執狂不無遺憾地咂巴一下嘴巴，“我還說去星球博物館搶一把。”
科德星有自己的博物館，分别是一号、二号和三号，甚至還有不少私人博物館。
博物館裏陳列的東西很多，其中也有部分神文寶物。
公然陳列出來的寶物未必是真品，但是毫無疑問，展覽方必然擁有真品。
區别隻在于，真品到底藏在什麽地方。
一把尺子正在挑動烤串，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爲是有人在操作，事實是尺子的自發行爲。
“想搶就搶呗，誰覺得難度大，可以找我……我隻收三成的手續費。”
“要學會克制，”曲澗磊淡淡地發話，“放縱很容易，但是懂得敬畏，才能走得更遠。”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就休息了，這一路說起來輕松，但其實挺辛苦的。
除了身在帝國的心理壓力之外，光是那些天的挂票，對團隊裏的高階戰力就影響不小。
最坑的是，不能拿出聚靈陣來休整，至于說萬年石乳……誰都不想被夕照發現。
所以大家在靈氣方面，都有些虧空。
半夜時分，大頭蝴蝶轉動了起來，“老大，終于連上聯邦的網絡了，信息量挺大的。”
小湖剛來聯邦的時候，就能在星戰中奪取敵人星艦的控制權。
但是無聲無息進入普通網絡，卻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因爲聯邦的網絡更爲繁複。
進入網絡之後，它發現了跟帝國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信息壁壘大爲降低。
各種時事快訊、熱點評論、科普掃盲、奇人異事、八卦秘聞……真的是應有盡有。
甚至不止是本星域的信息，外星域的信息也相當豐富。
曲澗磊拿着一台新買的便攜式終端，上網浏覽了一陣，感覺多少有點藍星的味道了。
不過不少關鍵字還是檢索不出來，很顯然，這裏的輿論也存在引導問題。
曲澗磊也沒有感覺到意外，世間事原本如此，輿論就是個陣地，萬一失守真的不得了。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在閑逛，一來收集各種風土人情資料，二來則是采購各種原材料。
聯邦有很多材料，在帝國都是聞所未聞的。
曲澗磊帶着紫玖仙、本特利和天音，一直在分析各種材料的特性，忙得不可開交。
虧得網絡信息封鎖不嚴，很多材料的特質，在網上都能查出個大概，否則根本忙不過來。
然而這就又出現了問題，購買大批材料，需要不少的聯邦币，區區幾十萬根本不夠用。
曲澗磊儲備的黃金不少，有數百噸之多，一噸黃金能兌換四千多萬聯邦币。
然而問題在于，他不敢抛太多出去。
零打碎敲幾公斤地賣，倒不是很顯眼，但是抛得次數多了，市場自然會出現波動。
貴重金屬市場就是這樣，科德星雖然經濟相當發達，但是池子就那麽大，經不起折騰。
說到底，他們是沒有找到大買家。
通過零散的市場交易，才售賣出去不到一噸，已經有人發現，黃金供應出現了變動。
這一天，蕭莫山和小秦交易了五公斤的黃金，就被别人盯上了。
總算還好，蕭莫山不是一般的警覺，發現之後，不着痕迹地利用大商場甩掉了尾巴。
不過這已經可以看成是危險的預兆了。
聯邦的監控也很發達，隻要對方有一定的實力，找出他們來，難度不是很大。
“看來是時候離開了，”曲澗磊做出了決定，“大家認爲呢？”
“不如就等着對方找上門，”偏執狂認真地建議，“難得有這不開眼的，主動送上門。”
花蠍子第一個表示支持，她也不是一個喜歡受氣的。
關鍵是這樣來錢快，比她在黑市上一點點買東西強，“做完這一票就走！”
蕭莫山身爲當事人，反倒認爲盡快離開的好，“還是盡量不要把咱們跟補給艦聯系上。”
香雪卻是跟他唱反調，“哪怕離開這裏，咱們還是缺錢……去了下一個星球怎麽辦？”
克萊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啊，總不能繼續賣黃金，否則還是容易被人聯想。”
真是太難得了，昔年的小太妹，居然也會全面考慮問題了。
曲澗磊聞言點點頭，集思廣益果然還是有效的。
他也不是聽不進去建議的人，“那就幹一票再走。”
接下來衆人分做了四夥，看起來相互沒什麽關系，但是相距并沒有超過一公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