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向講究效率的軍方來說，五分鍾的碰頭會，絕對算得上冗長了。
緊接着，會議做出了決定：先派幾顆不重要的衛星變軌去觀察。
至于說可能繼續被擊落，那無所謂，派不派是咱們的事，擊落與否是對方的事。
反正衛星也沒有多少錢，關鍵是能占理！
好吧，對方也許是不講理的那種存在，但是不管怎麽說，軍方能相對主動一點。
有所得的話，軍方可以做文章；沒有所得，無非是損失一些衛星。
事實上，軍方一緻認定，有所得的可能性大一點，隻是不确定收獲大小。
不管怎麽說，先試探地派一些衛星變軌過去，最起碼沒了渎職的嫌疑。
不過衛星變軌，也需要一段時間，尤其還要選擇合适的類型。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清源星古斯丁家封地，第九道天雷終于降下。
每一道天雷，都帶了不同的氣息，這次帶的……竟然是兩種不同的氣息。
這次第一時間辨識出氣息的，并不是三巨頭，而是穆光。
他皺一皺眉頭，不太确定地發話，“這是……枯榮氣息？”
偏執狂在意的是别的，“好像、也許、大概……到此爲止了？”
雲層裏還有強烈的能量，但是他感覺，不會再那麽狂暴地宣洩了。
營養劑的着眼點則是在于，“還有點氣兒，不用咱們招呼吧？”
對劫雷這種事，大家都不是很熟，上一次本特利沒這麽慘，這一次……要幫忙嗎？
“由她吧，”曲澗磊淡淡地回答，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插手。
防禦陣裏的紫玖仙忍不住了，“老大，如果還有劫雷呢？”
曲澗磊想也不想地回答，“那樣的話，别說她了，誰沾染誰死！”
真不是冷血，現在根本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下一刻，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息，從小院裏緩緩地升起。
然而，氣息雖然若有若無，卻非常地精純，隐約中，還帶有一點點鋒銳。
“我去……”營養劑輕聲嘟囔一句，這種氣息，可是連她都不想直面的。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更多感慨，就隻覺得身體微微一顫，“地震了？”
緊接着，她就反應了過來，并不是地震，而是……整個星球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有沒有搞錯？”清弧一向是比較鎮定的，都忍不住發話，“這是……星球的呼吸？”
憑良心說，這個比喻還真夠貼切的，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确實是這種感覺。
“嗯，”偏執狂也點點頭，“範圍非常大，遠不止封地這麽一小片。”
“老大？”本特利下意識地看向曲澗磊——當初我沖擊至高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呀。
曲澗磊不動聲色地回答，“也許是天地歡喜，還好吧……”
關于這種異象，他真不是很确定，好在沒有出現“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之類的異象。
否則的話，那真的是怎麽藏都藏不住，馬上就得提桶跑路。
然而下一刻，他就一呲牙，“我了個去的，要不要這樣？”
就在他覺得還好的時候，雲層中一陣翻湧，一道七八米粗的能量柱筆直地射向了小院。
能量柱中是濃濃的靈氣，就那麽自天而降，濃郁到恍如實質！
“完蛋，”他輕喟一聲，還是要藏不住了啊。
靈氣形成的能量柱是無色的，但是那強烈的靈氣波動，能瞞得過誰？
更别說三個超級聚靈陣已經破損。
陣法破損就不能繼續轉換靈氣了，但是架不住……陣法裏原本就有不少靈氣不是？
地表逸散的靈氣，已經很讓人提心吊膽了，再加上能量柱，這下是徹底完了。
然而事情到此還不算完，隐約中，天地間又響起了含糊的聲音。
這聲音無處不在，仿佛有人在低聲呢喃着什麽，卻能直擊人的心靈。
聲音在說什麽，真聽不出來，想要強行分辨一下，那聲音似乎又消失不見了。
聲音似乎沒有任何情緒，但又像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欣慰、不解、膽怯、狐疑、嫉妒、憤懑、哀怨、遺憾、釋然……
聲音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恍惚了一下，誰能想到還有這種變數？
不過這一次，卻不需要曲澗磊解說了，營養劑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大道之音？”
以往她跟老大的交流中，聽到過這麽個說法，當時一直不理解，會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有些感覺，确實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但是一旦遭遇了，瞬間就能明白過來。
應該是大道綸音吧？曲澗磊也是一臉的愕然，“這種現象……沒想到還真的存在！”
偏執狂原本還在感應氣息，聞言趕忙出聲，他要抓緊時間補課。
“大道之音是什麽？老大，你不能太偏心吧？”
“還不抓緊時間感悟？”營養劑毫不留情地呵斥他一句，“有什麽問題以後再說！”
然後她又看向了曲澗磊，努一努嘴，“這就是你說的……天地回饋？”
能量柱的靈氣，正在高速湧向地面，而賈老太的氣息，迅疾地提升着。
“我就是那麽一說，”曲澗磊一攤雙手，“說實話，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天地回饋是有的，”關于這一點，本特利有發言權。
“我當時也得到了天地回饋，否則不可能那麽快恢複。”
說到這個，他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不過有點奇怪，這個回饋……居然能直接贈靈氣？”
他當初得到的回饋是快速修複肌體，他非常确定，那不是他通過自身努力能夠實現的。
隻不過别人沒有細問，他也就沒有細說——老大說過，修煉是件很私人的事情。
隻是此刻，他也有點不能淡定了——直接贈送靈氣，是好還是壞？
“各有際遇，”曲澗磊也沒有明确的答案，他淡淡地表示，“做好自己就好。”
“你倆遭遇的雷劫數量都不一樣，有可比性嗎？”
本特利聞言閉嘴，既然老大不想說，那就不問了，不過，個性化差異這麽明顯嗎？
他不問了，旁邊的衆人也都聽清楚了，果然是各有因緣莫羨人！
然而下一刻，曲澗磊的眉頭又是微微一皺，“過分！”
營養劑正在仔細感知賈老太的情況，不過這也不影響她的多線程操作。
“誰過分了？老大你直說，我去搞他！”
“當然是官方了，”曲澗磊無奈地回答，“有七八顆衛星變軌過來了。”
“那還猶豫什麽？搞它！”偏執狂毫不猶豫地表示，“軍方的衛星都打了，還怕誰？”
曲澗磊郁悶地揚一揚眉頭，“這些衛星裏，隻有兩顆是非軍方的。”
偏執狂聞言愣了一愣，“還是引起軍方的注意了嗎？不過……終究是晚了啊。”
“可真不算晚，”曲澗磊看着小院發呆，老太太尚未徹底完成蛻變。
其實大家都明白現狀，也明白他的意思，穆光借機抓緊時間補課。
“老大，賈水清前輩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進階？”
曲澗磊搖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理論上說，要等反饋結束。”
以前說什麽進階後，要花費一段時間穩固境界，才算徹底完成進階。
這固然是不假，但那有一個大前提——“條件許可的情況下”。
如果條件不允許，進階之後就閃人也正常。
隻不過那樣做的話，以後要花更長的時間來穩固境界，甚至還可能需要穩固根基。
但是大緻來說，進階完畢，基本上就不會存在太大的問題了，其他都是枝節末梢。
然而對于賈老太這種情況，曲澗磊可不這麽看。
雖然扛過雷劫，就算凝嬰成功，但是少了天地反饋，等于相關儀式沒有徹底完成。
僅僅隻是儀式也就罷了，不過很顯然，一旦錯過了，以後都不會再享受到天地反饋了。
以賈老太現在殘破的身體，沒有了天地反饋，不知道要休養多久才能恢複正常。
而且天地反饋是能滋養本源的，如果現在就離開，将來該用什麽補充匮乏的本源？
簡而言之一句話，進階成功了，儀式沒走完，此刻離開會影響未來道途。
穆光秒懂他的意思，哪怕有些具體環節，他還沒有搞清楚，但那就不是很重要了。
所以他點點頭，“努力撐到反饋結束，我能做些什麽？”
然而，老大的身子又停在那裏不動了。
曲澗磊通過跟穆光的對話，也徹底反應過來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在哪裏。
隻要能堅持到天地反饋結束，那就算完成任務。
就算堅持不到也無妨，盡量不要讓老太太虧欠太多本源，以後補不過來就好。
曲澗磊不知道天地反饋會持續多長時間，在藍星的傳言中，時間不會很長。
不過他沒必要去糾結，找一條最樸實的邏輯就行——這種大好事，時間怎麽可能會長？
這麽一看，任務是不是也很簡單？
無非是不計一切代價，把時間拖到反饋結束。
所以他吩咐小湖，“發出貴族預警标識，任何敢于窺探封地的勢力，勿謂言之不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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