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營養劑做了充分的準備，拿出一份證明來，最終還是過關了。
那艘軍艦相對客氣一點，不管怎麽說，6503艦從外形上看，就是标準的制式軍艦。
哪怕塗裝有點問題，但這依舊不是什麽大事，軍方執行秘密任務的時候也很多。
倒是那艘民間星艦，不知道是不是對軍方的征調不滿，攔着他們問了好半天。
到最後，對方甚至想要登艦檢查——對面的星艦上，也有至高的存在。
這一下惹惱了營養劑，直接冷哼一聲。
“看來真的渴望被征調，居然這麽盡職盡責，這個情況我記下了。”
對方總算把這威脅的話聽進去了，最終悻悻地放行。
6503艦來到距離好運星三千萬公裏處，等了半天的時間，等來了一艘重載貨運星艦。
雖然隻是貨運艦，但是看裝甲就知道不凡，更難得的是，還就是好運星本地注冊的。
貨運星艦上的負責人是個女性A級，兩艦對接之後，她表現得非常客氣。
女A級再三地表示，己方負責人有事，實在不便前來，還請海涵。
曲澗磊三人客套地回複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麽，根本不接對方的話茬。
他們表現出的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但是女A級沒有絲毫的不滿，仿佛早就料到了。
重載貨運星艦降落在了公共星港，才一落地，就有一輛大型懸浮車開了過來。
懸浮車不但大，内部也相當奢華，還加裝了厚厚的裝甲。
出星港的時候，守衛也沒有做任何檢查，就那麽直接放行了。
然後懸浮車一路飛馳，三小時之後，抵達了一處莊園。
莊園坐落在半山腰，不是很大，占地也就四五萬平米，周邊林木繁茂，主要打鬧中取靜。
越野車開進莊園，早有一個女性至高等在了那裏。
女至高長得五大三粗，說話卻是細聲細氣，“見過諸位貴客，我本該親自去迎接……”
她也想去星港迎接貴客，奈何得到了告誡，不許她出迎。
說到這個，她還有點委屈，“說是怕引起關注，可我一向不惹事的。”
營養劑冷哼一聲，“這事不用再提了，低調不是什麽壞事，住宿安排好沒有？”
“安排好了，”女至高馬上表态，“我帶你們去看看。”
她是真的熱情，一點至高的架子都沒有，挨個給他們介紹。
三人選擇了一個有獨棟别墅的小院，表示會都住在這裏，不需要分開。
然後女至高才看向營養劑，期期艾艾地發問，“那這個……您是主客？”
合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接待和安排的是誰！
營養劑則是淡淡地一擺手，“你不需要知道這個，把安排的其他事也準備好。”
女至高離開之後，曲澗磊才指一指自己的腦袋，“剛才那位……這裏有恙？”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至高會活得這麽唯唯諾諾。
“嗯，”營養劑點點頭，“她原本就不算聰明，後來還傷到了頭部，精神力受損。”
“這還真是……”花蠍子搖搖頭，她見的至高也足夠多，真沒見過這麽傻乎乎的。
營養劑卻又擺一擺手，“别說了，她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花蠍子聞言一愣，曲澗磊卻是又點點頭，“這種人的話，确實不方便獨當一面。”
營養劑聞言也點頭，“所以還是要咱倆來，見機行事。”
接下來兩天，三人沒有再外出，而是休整了一番，順便整理一下各種信息。
傻傻的女至高叫達琳，天賦極佳，屬于修煉起來一根筋的那種，居然僥幸沖到了至高。
不過後來她和景月馨遭遇了偷襲，她的頭部受到了重創。
當時兩人是背靠着背作戰，也不存在誰救了誰一命的問題，就是相互爲倚仗。
但是毫無疑問，她見到情況不對的時候，本可以偷跑的。
後來景月馨就認定了她，遇難之後曾經短暫分離過，後來又撿起來了。
以達琳的狀态，當然不适合情報搜集，但是營養劑還安排得有别人。
除此之外，曲澗磊手上有小湖，也擅長在網上收集各種隐秘信息。
然而很可惜，這一次，小湖能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
不是收集不到信息，而是……收集到的信息太多了。
網絡上明顯有人在帶節奏，各種信息鋪天蓋地，說什麽的都有。
如果單單是幾種說法，小湖也能依據大數據，分析出來大緻情況。
但是說法實在太多了，想要抽絲剝繭分析出來，基本不可能——各種謠傳真的腦洞大開。
而且這種事不是做實驗，真相隻有一個，非對即錯，沒有試錯的空間。
相較而言，别看達琳的腦瓜有點憨憨的，但是她收集到的情報，都是有根有據的。
而且有些口口相傳的消息，是注定不可能在網絡上出現的。
所以說人工智能真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小湖并不确定對面上網的是人還是狗。
曲澗磊看了看彙總的情況，隻覺得腦袋有點大，“這是還有人專門負責編故事？”
營養劑倒是無所謂，“反正咱們來了，肯定要到處走訪一下，求人還不如求己。”
于是第三天頭上，曲澗磊和營養劑二人就出門了。
達琳沒有跟着出來，而是派了一個A級的中年人陪伴。
這個中年人叫阿卡，是好運星本地人，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目前似乎正在追達琳。
撇開修爲不談的話，兩人實在不夠般配。
但是算上修爲，阿卡絕對是高攀了，有點“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味道。
好吧，這隻是玩笑話，阿卡終究是A級，還不至于低微到那種程度。
但是毫無疑問，達琳選擇信任他，也有這個因素。他要倚仗自己，才能活得更好。
至于說無間道的可能，這個客觀存在，但是阿卡也很清楚，她雖然是至高，上面還有人。
達琳雖然有點憨，但并不是傻掉了，誰敢琢磨得罪至高身後的人？
區區一個A級，能攀上她這個至高已經不差了！
阿卡也确實服務周到，載着曲澗磊和營養劑東跑西跑。
營養劑對他也比較放心，她的邏輯很簡單——真要得罪我，你會很慘的！
但是曲澗磊的安全感不好，忍不住悄悄用神識告知她，“萬一這是個死士呢？”
營養劑卻是不以爲然地笑一笑，“死士也不是随便能當的，要有信仰和牽挂才做得了。”
“他有嗎？”
曲澗磊聞言，頓時豁然開朗，果然有些事情，還是當地人最了解當地人。
四個人跑了三天後，營養劑給花蠍子下了指令，讓她重點監視幾個人。
按說這種分派，以前都由曲澗磊做主，但是這次，大概是她看這個電燈泡不太順眼。
花蠍子也沒表示出任何的異議，别說對方是至高之上，隻說人家是小京，就足夠了。
那可是最早跟着老大的元老，資格就擺在那裏。
曲澗磊和營養劑的活兒也不輕松，他們要分析觀察很多重點嫌疑人物。
主要是凡爾賽不但學生多，子女也多，各種關系錯綜複雜。
敲定重點觀察人物之後，大頭蝴蝶也能出上一部分力了，主要是全程監控對方的腕表。
但是它能起到的作用不算大——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怎麽可能不提防通訊方面的洩密？
所幸的是，除了他二人，營養劑還有達琳等手下，可以分擔一部分任務。
然而就算這樣，他們還很是打探了幾天，才多少鎖定了幾個重點嫌疑人。
其中一個至高、特聘副院長莫紮特的嫌疑很大，這人以前是被凡爾賽打壓過的。
還有是笛卡爾公爵，據說是公爵的兩個孫子在學院實習的時候身亡。
不過這就是傳言了，公爵的孫子進學院，就算入不了三強，進榮耀學院也是個選擇。
耀陽在軍事學院裏，也僅僅是坐二望一，沒道理這麽搶手。
而且公爵之孫進這樣的學院，大概率是要隐匿出身的——就像當初的天音一樣。
如果沒有當事人出面做證，這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反正笛卡爾公爵和凡爾賽确實不對付。
這是兩個嫌疑最重的，其他還有不少，比如說耀陽學院的現任院長。
按說他是凡爾賽的嫡系，對老院長也非常恭敬，不該有什麽嫌疑。
但是老院長在學院裏的威望，實在太高了……
帝國是有超凡存在的社會，自由心證很流行，其中也有“受益最大者嫌疑最大”的說法。
總之就是一團漿糊，各種可能性太多了。
他們抵達的第九天，還是小湖立功了，它搜集到一條信息：凡爾賽的後代們不合！
老院長太能生了，活得又足夠久，直系的後代就超過了三百人。
這還僅僅是圍繞在他圈子中的，那些亡故和脫離家族發展的不算在内。
這種情況下，後代中有人關系不太好，實在是太常見了。
然而同時，帝國又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社會，族人可以有分歧，但不能鬧得太不成樣子。
小湖是從某個嫌疑人的對話中得知，凡爾賽的後人之間分歧很大，簡直可以說是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