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化的巴布斯,身高超過了六米,頭顱的長度快接近一米了。
相較而言,拇指粗細的一個洞,實在是小得可憐。
但是架不住,這道白芒直接擊穿了腦部,從後腦飛出。
“我糙……”偏執狂再次發出了感歎,依舊是“奈何勞資沒文化”的心情。
他真的知道,這個巨人的身體有多麽的堅固。
反正他是沒信心破防,更别說是最堅硬的頭骨位置了。
營養劑則是發話,“老大你要緊嗎?要不先回一回氣?”
第二道白芒發出,曲澗磊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
雖然在趕來的路上,他臨時補充了一些靈氣,但是此刻,體内的靈氣已經不足三成。
曲澗磊卻是厲聲發話,“控制好,小心對方垂死掙紮!”
根本都不用他提醒,巴布斯已經沒命地掙動了起來。
眉心的穿透傷,是足以緻命的,但是架不住,這顆頭顱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至高之上的生命力,比至高還要頑強很多,更别說是臨死前的掙紮。
營養劑的臉色,瞬間就由白轉爲慘白,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
沒過幾秒鍾,他的臉色居然有轉青的趨勢,兩個腮幫子也微微鼓起。
而巴布斯不但沒命地掙紮着,嘴裏還在大喊,“快救我,救我,饒命啊……”
“我可以爲你們效力,饒命,我可以誓死效忠,我可是至高之上啊……”
事實上,他已經陷入了癫狂狀态,或者說是恍惚中。
他喊得歇斯底裏,不但神智有些錯亂,整個人都崩潰了,喊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不過毫無疑問,他是想求饒,并且願意爲此付出任何代價。
到最後,他甚至表示,“我也是收人錢财辦事,不是有意爲難你們!”
偏執狂冷冷地發話了,“是誰花錢讓你辦事的?”
然而,巴布斯的靈台還保持了一絲清醒,“救我,隻要救了我,什麽都告訴你們!”
由此可見,隻要人有足夠的求生欲望,就不可能陷入絕對的混亂中。
曲澗磊多少回過點勁兒來,聞言冷哼一聲,“用得着你嗎?我們抓了不止一個俘虜。”
對方這一場埋伏,設計得挺隐秘,但是失去了隐蔽性後,求證真相還真沒多少難度。
哪怕俘虜不肯說,他們也可以向官府施壓:軍方不給個交代,别怪我們把事情捅出去!
現在清源星正在四處征調人手,很多貴族也發自内心的不想配合,無非是差一個理由。
“俘虜的話也能信?”果不其然,巴布斯還存在基本的思維邏輯。
然而這一刻,偏執狂已經沒了打探消息的念頭,抖手又是三枝金箭打出,“死吧!”
金箭瞄準的,正是巴布斯碩大的頭顱,這麽大的目标,想打不中都很難。
他是想試一試,既然老大已經破了對方的防,那麽對方的防禦體系會崩成什麽樣。
對于大部分至高而言,身上披的铠一旦破防,整體的防禦會受到嚴重的牽連。
基本上等于防禦的全面崩潰,剩下隻能靠本來的趨同性硬抗了。
當然,想要破壞趨同性,也有相應的法門,前文有過例子,就不贅述了。
偏執狂就是想單純地試一試,至高之上有什麽不同。
——他并不知道,每一個至高之上都是不同的,就算試探出了結果,也不具備普遍意義。
反正不管懂不懂,他就這麽試探了。
然後他就收獲到了驚喜,三枝金箭全部釘在了碩大的頭顱上——竟然破防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破防,刺中臉頰的那一枝金箭,整個箭身都沒入了進去。
哪怕頭顱碩大無比,這一箭也造成了相當的傷害。
“嗷兒~”正在苦苦求饒的巴布斯猛地嚎叫一聲,整個身體都差點從藍光裏蹦出來。
按說這是最好的脫身機會,但是下一刻,一道金輪迅疾無比地斬來。
這當然是偏執狂的手筆。
他的戰鬥經驗異常豐富,在發出金箭術的同時,就準備好了金輪斬。
既然打算出手試探,他就準備好了後續的應對手段,這是一個覺醒者應有的戰鬥素質。
如果隻知道試探,卻不懂得試探完畢後該做什麽,那是菜鳥!
而恰好的,偏執狂真的太擅長金輪斬了,幾乎可以做到瞬發。
發現金箭術有效,他毫不猶豫地發出了金輪,追求最大殺傷效果。
“你特麽……”巴布斯恨不得破口大罵,晚一點使出會死嗎?
他正要猛地向上沖去,徹底擺脫對方的火屬性秘術,卻被這一道金輪硬生生地攔住了。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此刻的他,不止是披的铠被毀了。
如果是平常狀态下,被對手破防,他披着的铠都未必會崩毀。
岩铠是他自己披上的,至高之上以後,他研究出了新的防禦手段,能通過微操主動修複。
可恨的是對方的火屬性至高之上,使用的術法實在太陰毒了。
有束縛性不說,關鍵是那火焰太猛烈了,溫度高腐蝕性也強,把岩铠灼燒得脆弱無比。
對于束縛,他還有應付的手段,強力掙脫即可——對方修爲似乎也就那麽回事。
當然,在努力掙脫的過程中,會遭遇到反噬,但是事态發展到這一步,反噬還重要嗎?
可這個火焰造成的岩铠破碎,就沒有應對的辦法了。
熾熱的火焰不但阻止着岩铠的恢複,還灼燒着他的肉體,連趨同性都在一點點減弱。
否則的話,偏執狂的金箭未必能刺入他的身體裏。
隻要火焰足夠強,就可以燒融石頭,這個道理巴布斯當然懂。
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已經至高之上了,這種事居然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此刻他想的,就是要沒命掙脫。
至于對方的鍾聲是否還能響起,他都根本顧不得考慮了。
此刻他的腦部已經受到重創,再不努力掙脫自救,真會死的!
然而就在他的脖頸掙脫出藍芒的時候,駭然地發現,一道金輪奇快無比地飛了過來。
這是最關鍵的時刻,如果他的脖頸再縮回藍芒,下一次想要掙脫……估計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他能再掙脫得多一點,倒也未必會怕這道金輪。
對方金屬性的術法威力,在至高級别裏可以稱之爲絕頂,但終究差了境界。
現在他的就算再脆弱,大不了丢掉一條胳膊,絕對擋得住這一道金輪。
但是靠脖子去擋,那就……基本不可能!
金輪轉眼就來到了面前,巴布斯目眦欲裂地大喊一聲,“多欺少,下氵……”
沒等他喊完,金輪就切斷了他半個脖頸。
沒有鮮血流出,血還沒有沖到皮膚外,就被蒸發掉了。
偏執狂沒命地驅動着金輪,卻是再也斬不下去了——這家夥真不是一般的硬實!
然而,這已經足夠了。
巴布斯的脖頸處雖然沒有流出血,頸骨也沒有被斬斷,但是經脈和氣息通道斷了一半!
他整個人的氣勢爲止一洩,隻覺得手腳酸軟,再也提不起力氣了。
當然,蹬蹬腿的力氣還是有的,除此之外,也做不了更多。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他距離斷氣還有段時間,必須承認,至高之上的生命力是真頑強。
在瀕臨死亡的時刻,他的頭腦反倒相對清醒了一點。
這一刻,他最痛恨的人,竟然是偏執狂。
明明是個弱雞,偏偏抓住了自己的破綻,發出了絕殺的一擊。
反正此刻,他是要多不服氣有多不服氣,對方三個人圍攻自己,這不是多欺少嗎?
而且三人就有兩樣法器,這也實在太不公平了!
巴布斯的大腦被刺穿了,但是他居然還能發出精神力!
不過他沒有學過神識之術,再加上腦海受創,已經發不出明确的信息了。
但是那種無助和求饒的情緒,是個人就能感受得到。
巨人化的身體也無法再支撐,急劇地縮小着。
等他回複到原來的身高,額頭那個孔洞,變得隻有筷子頭大小了。
營養劑輕喟一聲,一記火焰刀發出,斬掉了對方的頭顱。
巴布斯還沒有死,頭顱在地上滾動着,持續釋放着絕望的氣息。
三人也沒有理會他,而是快速地平複着氣息——這一戰拼得實在太厲害了。
五六分鍾之後,偏執狂走向了巴布斯無頭的身體,想要去取那件坎肩。
“披上铠,”營養劑有氣無力地說一句,“他的身體還有活力。”
偏執狂聞言一怔,訝異地看向他,然後發問,“心髒嗎?”
他也接觸過類似的理論,人體的思維并不僅僅限于大腦,心髒也能起到很大的輔助作用。
所以當修爲到了極深的地步,無頭的屍身都可以存活很久。
然而,理論是理論,他并沒有具體驗證過。
上次團隊倒是抓到過一個至高,但最後是被老大一點點折磨死了,沒來得及做相關測試。
不過偏執狂沖擊至高之上失敗後,自身曾經化作過爛泥,他支持這種理論。
但是把頭砍掉,屍身的心髒還能保持活力,卻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直到得到提示,他才想起這麽個說法。
營養劑淡淡地回答,“至高之上……真正選對路的話,有活力的未必僅僅是心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