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至高之上的自毀,這麽驚人的嗎?”
賈老太最在意的,并不是火暴炸的威力,而是自家老大的傷勢。
曲澗磊細細地内視了一番,感覺除了精神力損失了一部分,其他并沒有什麽大礙。
他的臉色還有點發白,不過居然有心思開玩笑了。
“原來可以這麽殺死至高之上……真想不到,還能有這麽輕松的手段。”
賈老太對這種玩笑可不感興趣,她皺一皺眉頭。
“老大你這是……咱倆不是商量好了,不要使用水和火屬性的術法嗎?”
兩人在實驗這具軀殼的時候,也做過一些探讨。
他倆一緻認爲,不能輕易啓動測試有潛在危險的項目,比如說火屬性和水屬性術法。
反正還有金木土三種屬性可以選擇,而曲澗磊本是無屬性,這些術法都能信手拈來。
曲澗磊聞言,也覺得有點委屈。
“我隻是測試一下金箭術,一開始無法驅動,稍微增加了點力道,就變成這樣了。”
賈老太聞言眉頭緊皺,“那是……什麽原因導緻的?”
他倆爲了這具軀殼,花了太長的時間,付出了諸多辛苦,現在是一朝盡毀。
“好了,”曲澗磊強打精神,“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我先休整幾天。”
賈老太生恐他想不開,畢竟老大的脾氣有點執拗。
“沒什麽大不了的,實在不行,咱們再抓一個至高之上來測試!”
真當至高之上是大白菜啊?曲澗磊勉力笑一笑,“我沒有騙你,真的有一些收獲。”
這一次,他休整了足足三天,再現身的時候,狀态已經好了不少。
一直擔心的賈老太見狀,多少有點放心了,“有什麽收獲嗎?”
“有一些,”曲澗磊笑着回答,“終于有點明白,至高之上的路該怎麽走了。”
他在研究操控那具軀殼的時候,就一點一點仔細感知過各個部位。
對于此人身體各部分的情況,他的熟悉程度,僅次于原主人了。
所以關于此人是如何進階至高之上的,他已經有了大緻的脈絡和思路,但還不是很清晰。
直到三天前的那一次自毀。
軀殼是徹底毀掉了,他的神識也遭殃了,但是同時,他腦中又接收到了大量的信息。
那不是殘魂什麽的存在,而是封存在身體各個部分的記憶。
就像人們所說的肌肉記憶那種,包括但不限于肌肉、骨骼、經脈……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曲澗磊也不知道,人體裏還有如此奇妙的存在。
不過大緻來說,他認爲這種體會,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存在。
也就是對方是至高之上,有些别人不具備的玄奧。
比如說在藍星的傳說中,那些大能一旦隕落,會有“仙隕之光”之類的異象發生。
更大的大能隕落,甚至會出現天降血雨甚至天地同悲的異象。
其中基礎的理論邏輯,就是大能萃取了太多的天地精華,隕落之際要回饋天地。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具軀殼各部分保持了一定的記憶,倒也不難理解了。
這屬于玄學的範疇,曲澗磊也不能判斷自己理解得到底是不是正确。
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吸取了這些記憶後,真的就明白了這位沖擊至高之上的邏輯和經驗。
并不是全面主動吸收,可是身體也騙不了人。
賈老太聽到這話,眉頭猛地一揚,迫不及待地發問,“你确定嗎?”
她非常清楚,一直以來,老大都在推算如何沖擊至高之上。
他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這個團隊,而她也正在期待老大的推算結果。
賈老太終究是沖擊過一次至高之上,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按說她已經儲備了一些經驗,也總結出一些必須回避的錯誤,第二次的把握會更大。
但是她不敢賭,不僅是因爲這具身體已經失敗過一次,更是因爲她有了點心理陰影。
與此同時,她就像團隊的其他成員一樣,對老大已經有了幾近于盲目的信任。
如果條件允許,她願意等到對方推算出更完善的進階之路。
當然,到了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她也隻能賭一把了,目前她還能等一段時間。
現在聽說,老大竟然有了如此的收獲,她真的是喜出望外。
曲澗磊笑着點點頭,失之桑榆收之東隅,這讓他的心情變得不錯。
說到底,那具軀殼不過是個載體,沒了它,再找一具載體,分身之術照樣能修煉。
但是沖擊至高之上的路,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别人的感悟,也未必合适他。
這一次的收獲,不僅僅是他對覺醒者沖擊至高之上有了領悟,對修仙體系的幫助也很大。
他摸索到了沖擊元嬰的具體架構。
對于元嬰之路,曲澗磊在此前就做過多次推算,有個大緻的方向,但是細節相當地模糊。
而這一次,他收獲得最多的就是細節和感悟,整個修煉的框架明顯清晰了許多。
“不出意外的話,大概一兩年就能有結果了,如果能再等幾年,我可以先沖階。”
“這麽……這麽神奇的嗎?”難得的,一向穩重的老太太,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你聽我仔細分析,”曲澗磊将詳細情況解說了一遍,包括他對這種收獲的一些思考。
他甚至連“回饋世界”的猜測都說出來了。
原因無他,修仙講個法侶财地,同行的夥伴就是“侶”。
同伴之間一定要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遠,這不是敝帚自珍的時候。
老太太聽完之後,看着他久久不語,半天才出聲發問。
“世界反噬和反饋……這些理念,你都是得自于自家的傳承?”
聽得出來,她對曲澗磊的傳承,應該是早就生出了一些疑心,隻是此前刻意控制住了。
現在則是忍不住了,也不可能再忍了。
曲澗磊搖搖頭,“反噬之說,我是聽别人說的,反饋……這是能量轉化中的守恒吧?”
他沒有實話實說,但是他認爲,這也是修仙體系的邏輯——玄學也不能完全沒有邏輯。
老太太思索片刻,終于不再糾結來源,“僅僅借鑒單獨個體,樣品數量會不會有點少?”
曲澗磊聞言,嘴角抽動一下,“更多的樣本,你覺得現實嗎?”
“就算有其他個體的參照,也就是節省一些推算的時間,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别。”
區别當然還是有一些的。
但是相較再抓一個至高之上的難度,曲澗磊覺得,這些小困難完全可以克服。
賈老太思索一下,還是出聲發問,“在你的認知裏,至高之上應該怎麽稱呼?”
曲澗磊愣了一愣,才沉聲回答,“那隻是個叫法而已,并不重要,也許是……元嬰?”
賈老太的眼睛瞬間就變得明亮了起來,簡直在煜煜生輝,“果然是原初戰士的傳承!”
她是如此地興奮,居然搓着雙手,在地上來回地走動着。
曲澗磊看得有點奇怪,“你對這些傳聞,也有不一樣的了解?”
賈老太随口回答,“我曾經有幸得知一些秘聞,不過是不能輕易示人,”
曲澗磊很無語地看着她,半天才發話,“現在還不方便?”
保密也要分清楚場合好不好?再這樣下去,咱們是沒辦法深入交流的。
“唉,”賈老太輕喟一聲,“那是傳自原初戰士的記錄,帝國列爲絕密,死了好多人。”
“關鍵是,我知道得也不算多,隻是片言隻語。”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那我也不難爲你了,元嬰之上……是什麽境界?”
賈老太思索一陣,才遲疑地發話,“好像是挺難發音的……出竅?”
曲澗磊擡手摸一摸額頭,久久沒有說話。
最後他才表示,“那麽關于元嬰的進階,你都知道些什麽?”
賈老太的眼神,頓時又多了一點玩味出來,“我隻知道,金丹是要渡雷劫的……”
這話顯然有所指,不過她也真不知道太多了。
“這個消息不算特别隐秘,但是元嬰方面,我真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失敗了。”
“啧,”曲澗磊遺憾地咂巴一下嘴巴,眼中有明顯的失望之色。
不過沒過幾秒鍾,他就恢複了正常,“好了,不說他們了,沒有路,那就趟出來一條。”
接下來,就是曲澗磊闡述在那些身體記憶中得到的信息。
賈老太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出聲打斷,提出自己的觀點。
這樣的交流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也就兩個小時左右,曲澗磊終究是神魂剛受了傷。
第二天,兩人的交流繼續,這次持續的時間就又長一點。
就這麽交流了幾天,這一天某一個時刻,曲澗磊明顯有一點走神。
賈老太算是人精中的人精,很快就發現了不妥,“出了什麽事情?”
曲澗磊也不想瞞她,随着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很多東西是瞞不住的,隻會增加隔閡。
“不祥之艦要來了。”
賈老太根本沒有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隻是眉頭微微一皺,“這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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