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太難了,執政官的安保非常嚴密,侍衛也在全神貫注地防範。
所以他隻能選擇将對方斬首,然後由本特利發出最後一擊。
斬掉頭顱之後,對方所披的各種铠都崩裂了,最後一記落雷術應該足以滅殺靈智。
這道落雷術發出,五人團隊毫不猶豫,果斷地開始撤離。
“大人危險了!”有人怒吼一聲,竟然壓制住了現場大多數雜音。
怒吼的人正是助理至高,他手裏捧着一顆焦黑的人頭,上面還冒着袅袅的白煙。
他雙眼通紅目眦欲裂,身上釋放出狂野而混亂的威壓,整個人仿佛都要失控了。
“抓不住兇手,你們……都要陪葬!”
然而緊接着,又是一股奇寒掠過,現場所有的人身子都是一僵,“又來?”
這一次的奇寒,比剛才那次更冷,有寒意直沖腦門……乃至于靈魂!
“我糙……還真的狠啊,”血河屠夫忍不住嘟囔一句,“居然明搶元素場?”
說實話,他也是被打了一個冷不防,誰能想到,柯瑞安竟然死在了這種場合裏?
對帝國而言,星球執政官的地位……跟至高不可同日而語。
至高不過是因爲修爲的原因,享有某些特權。
但是執政官是爲帝國管理疆域的,哪怕是A級的執政官,也代表着官府的威嚴。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執政官被人公然殺害,這件事絕對會震驚整個帝國!
而血河屠夫更清楚,柯瑞安的潛在影響力有多大!
都不用拿别人來舉例,隻說他本人,就是柯瑞安出面請過來的。
換個别人邀請……他還真不願意來這種邊緣星域。
地方偏僻落後不說,還要待相當一段時間,有這精力,他幹點啥不好?
但是柯瑞安出面,那就實在推不掉了,總比被對方記恨上強。
所以看到執政官的死,連血河屠夫都被吓到了,他已經想到了可能發生的恐怖後果。
以至于他根本沒有精力再去關注其他,于是被人不聲不響地奪走了元素場的控制。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太晚了。
他下意識地想奪回控制權,但是稍微嘗試了一下,還是果斷放棄了。
啥都不用說,就是三個字——拼不過!
不過緊接着,又有一個宏大的聲音響起,壓制住了在場所有的聲音。
出聲的是現場僅有的一艘團級戰艦,“我代表希望二号星軍方命令!”
“十秒鍾之内,所有人放棄抵抗蹲在地上,否則格殺勿論!”
“重複一遍,是格殺勿論,軍方說到做到!你們最好關注一下身邊的人,不要自誤!”
軍方這話,還真的不能不信,他們真有過多次大肆殺戮的先例,帝國沒有公布就是了。
看一看垃圾星就知道,帝國可以兇殘到什麽樣的程度。
刀鋒星域到現在都跟帝國格格不入,據說也是跟幾起大屠殺有關。
“現在開始十秒倒計時,十、九……”
“嗤,”有人不屑地冷哼一聲,隻不過聲音實在低微了一些,根本沒引發關注。
然而下一刻,一道耀眼的電光劃過了整個天空,刺眼到能短期内緻盲的程度。
這個時候,現場已經有人戴上了護目鏡,但是這種光線強度,護目鏡基本沒用。
緊接着,這一道粗大的閃電分裂出無數細小的分支,迅疾地向着地面落下。
“我糙……”那名跳反兩次的火屬性至高沒命地向廣場外沖去。
他的肋下重了一箭,不過傷勢不是很嚴重,帶傷逃跑沒問題。
關鍵是他能感受到,這一次的雷電威力,絕對比前兩次的威力更大!
“這特麽,我怎麽沒聽說過,帝國還有電磁的至高之上?”
要知道,他可是最擅長細節分析的,而且精神感知力也非常驚人。
連他都認爲,對方可能是至高之上,那就絕對不會是臆測!
緊接着,天地之間隻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是那種不能直視的耀眼。
然後又是震耳欲聾的雷聲傳來,真正的驚天動地,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這雷聲延綿不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足足持續了将近兩分鍾。
白光也是一樣,忽明忽暗此起彼伏,但卻始終在閃耀,并沒有停息。
當天地間再次變得昏暗了下來,又過幾秒,雷聲才逐漸停止。
等到衆人視線恢複正常,最少也是一分多鍾之後了——就這還隻是A級以上才能做到。
然後有人驚訝地發現,居然有四五艘小型攻擊艦,在歪歪扭扭地向地面降落。
其中一艘攻擊艦已經冒煙了,還放出了減速傘。
“我糙……”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電磁至高能做到的?”
一道群攻術法,打掉四五艘小型攻擊艦,誰敢說這是至高能做到的?
就連剛才倒計時的團級戰艦,也不再出聲了。
别說什麽十秒鍾了,兩分鍾都過去了好不好?
一時間,偌大個廣場,竟然是出奇的安靜,再沒有誰喊打喊殺。
接下來,非常默契的,廣場上的人三三兩兩散去。
沒有多少人是亡命飛逃,隻是步履匆匆,但是同樣的,也沒官府中人去攔截他們。
所有的算計和狂熱,面對這種煌煌天威的存在,都渺小到可笑。
等到所有人都散盡,軍方的戰艦還虛懸在廣場上空。
公衆頻道裏,有人輕喟一聲,“這種級數的電磁術法,柯瑞安瘋了嗎,招惹這種人?”
“是舊怨,”有人沉聲回答,“大概率可能是那個熊貓!”
“這事要問屠夫,”前者表示,“他說賈水清下場了。”
“我就那麽随便一說,”血河屠夫終于出聲了,聽起來有點懶洋洋的,“瞎猜的。”
“真的嗎?”有人對他的話表示懷疑,“感覺你當時很笃定,爲什麽變了?”
這個問題真的很不友善,就差明說懷疑對方不敢惹那位電磁屬性的至高之上了。
但是血河屠夫絲毫不以爲意,“當時我就是随口說的,後來發現是猜錯了。”
“真的是猜錯了嗎?”
“廢話!”血河屠夫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曾經有這實力,但是沖擊至高之上失敗了!”
他和賈水清亦敵亦友,從來沒有服氣過對方,但總是被壓了一頭,所以很關注對方動态。
一開始他确實懷疑過賈水清,但是直到元素場被奪取,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賈水清沖擊至高之上失敗,據說透支了氣血傷了根基,已經在混吃等死了。
血河屠夫聽這消息之後,還特地輾轉托人求證過……真的屬實。
換個人的話,他可能就上門去嘲笑了。
這種事他真的做得出來,事實上“血河屠夫”這綽号,是他用血腥手段殺出來的!
但是對上賈水清,他不會這麽做——這是一直力壓自己的人,但兩人并沒有什麽私怨。
就算沒機會堂堂正正地反殺,他也不會通過什麽下作手段獲得成就感。
——那不是對對手的不尊重,而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真正的強者,必然有一顆自信的心。
依據他的判斷,賈水清不可能再爆發了。
理論上講,三支冰箭……對方還可能做得到,奪取元素場,那是絕無可能!
最可能的敵手,反而是最不可能的,真的是世事無常!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将這份感慨抛到了腦後,滿腦門子都在琢磨:這人是誰?
沒錯,賈水清已經是過去式了,不值得他再糾結——一直盯着過去的人,走不遠的。
又有人遲疑地發話,“可是看現場的情況,很像是熊貓團隊的風格。”
“哪裏有什麽很像?”血河屠夫不屑地笑一笑,“一個小小的團隊而已。”
“那些所謂的風格,都是别人強加上去的……說白了就是帶節奏!”
“今天的現場,就起碼兩支熊貓團隊,但是事實上……有一支就是柯瑞安自己找的!”
公衆頻道裏,頓時就靜默了——咱們這執政官,還真的會玩啊。
隻可惜最終,還是把自己玩進去了!
頓了一頓,才有人發問,“他大張旗鼓搞這麽一出,目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血河屠夫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也不想知道,就是拿錢辦事!”
與此同時,曲澗磊五人已經沖了出來,躲在距離廣場兩百多公裏遠處。
這也是大家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戰鬥,總結出來的安全距離。
再遠也沒必要,太近就有危險,這麽不遠不近,正是燈下黑的範圍。
“實在不好意思,”曲澗磊沖着本特利一攤雙手,“沒想到雷羊角這麽不耐用。”
最後一記電磁術法也是“銀蛇狂舞”,不過他是借助了雷羊角發出的。
這事兒說起來有點無奈。
當時大家覺得也是分工明确,老太太佯攻,清弧配合。
曲澗磊和本特利合作刺殺柯瑞安,以争取調動場上更多的高端戰力——這依舊是佯攻。
執政官已經上了死亡名單,區别隻是早死晚死,拿來做幌子很合适。
最關鍵的還是……花蠍子要趁亂去搶存儲器,沒錯,風屬性A級承擔了最主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