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内,大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平安開采能量石礦的過程也異常順利。
不過山水小築并未放松警惕,尤其是曲澗磊,還采購了相當多的各種預警設備。
各種推算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尤其是超級聚靈陣,頻頻有階段性成果出現。
隻是它比普通聚靈陣還是複雜太多,距離轉化爲成果,還要有一段不短的時間。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大頭蝴蝶轉動了起來,“後門數據出現異常的微弱波動。”
星際大航海時代,數據的保護已經非常嚴密了。
然而,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情,有些偶然因素,還是能影響數據産生波動。
但是小湖的數據監測水平,遠超高精尖設備,它認爲的異常波動,那真的異常。
曲澗磊一直就在提防這個後門,重啓計算機組的時候,還特意交代了小湖。
隻不過機組開啓了兩個來月,始終沒有異常現象出現,他關注的重心也就不在這裏了。
現在聽到小湖又有新的發現,一時間他也是一愣,“這幫家夥還沒有死心?”
下一刻,他猛地一怔,“軍方對我的爲難,不會就是因這個後門而起吧?”
曲澗磊始終沒有搞清楚,軍方爲什麽會突然冒出來刁難自己。
如果說是因爲可能涉及“行者的财富”,那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要知道,在天狼星域裏,這是一個所有人都能接取的人物,不受身份的限制。
因爲接取任務的人越來越少,甚至成爲了覺醒者的贖罪任務。
在這個任務上一旦有進展,官方會給出大量的獎勵,絕不可能表現出橫眉冷對的态度。
如果外星域的人有了什麽進展,大概率也會獲得不菲的獎勵。
像軍方這樣無視軍地之分,冷冰冰強行接管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邏輯上都不能自洽。
小湖也偷偷多次入侵軍方的内網,想要找到線索,但始終沒有如願。
它隻能夠判斷出一點,這個決定是軍部自上而下派發的,星域軍方也隻是倉促接手。
直到這一刻,曲澗磊聽說久久沒有反應的後門動了,猛然間就冒出了一股明悟。
——這兩個現象,必然有相當緊密的聯系!
此前後門一直沒有什麽動作,恐怕是軍方還在協調或者避諱什麽事情,所以沒有發動。
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風頭也過去了一些,所以又開始搞小動作了。
念及此處,他苦惱地皺一皺眉頭,“特麽的,有個正式的身份,還真的是好用。”
大頭蝴蝶轉動了兩下,“老大,我現在的算力,也能通過中繼塔到外星域追查線索。”
“你這有點飄了吧?”曲澗磊沒好氣地回答,“這裏你是主場,到了外星域就是客場!”
大頭蝴蝶讪讪地回答,“我是說,我現在有這個能力……嗯,寇可往,我亦可往!”
曲澗磊聽得也有點心動,是啊,沒道理隻讓我被動接受騷擾,而不能去騷擾别人。
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穩健,“算了,這是發展的關鍵時期,也是黃金期,錯過就可惜了。”
“那彳亍口巴……”小湖悻悻地回答,“真的好想給對方一點顔色看看。”
“會有機會的,”曲澗磊随口回答,“說實話,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
就在這時,花蠍子走了過來,一臉的喜氣,“老大,第一批能量塊運回來了!”
其實曲澗磊在廢棄星體上萃取的能量塊,已經有大幾千萬塊了。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是有了帝國的正規采礦手續,來路非常清白的能量塊。
當然,這些能量塊想要落入曲澗磊的手裏,還是要通過各種渠道變通一下。
這些過程雖然也少不了一些麻煩,但是比洗錢的手續簡單多了。
總而言之,這是曲澗磊進入帝國社會後,第一筆大額的、來曆清白的、可持續的收入。
花蠍子跟老大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感受也基本類似,她喜眉笑眼地表示。
“毛利六千多萬,純利最少三千萬,老大,這才僅僅是兩個月啊。”
“平安的人表示,未來一年一切順利的話,毛利可以達到五個億,淨利潤最少兩個億。”
“咱們的幹股達到了六成三,多了不說,一億二的利潤是穩的。”
“這還隻是第一年,吉爾特說等穩定下來,咱們一年最少賺兩個億,不夠的話他補足!”
曲澗磊搖搖頭,很随意地發話,“他這麽說,那兩個億就是上限了。”
不是信不過吉爾特,而是做人切忌太貪,他不能容忍平安做事太貪,己方同樣不能太貪。
每年兩個億的純利潤不算少了,起碼是足夠還貸了,還有相當的盈餘。
若是今年兩個億,明年就指望兩億五……這就過分了!
說到底,他們占的隻是幹股,對方才負責實打實的生産和運輸。
哪怕平安的人已經說了,隻是想通過這個項目練手,同時深度綁定跟己方的關系。
曲澗磊相信,對方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時移世易,人心會變的。
總之,他們是坐着收錢的人,雖然遇到事情真的會上,可是不負責生産,就别亂期盼。
除非他們也派出人,深入一線參與生産、運輸甚至包括銷售。
或者,派出單獨的監管人員也行,起碼能比較精準地掌握相關數據。
但是事實上,曲澗磊一個人都派不出去。
哪怕是修爲墊底的克萊和存在感最差的小秦,他也不會放任她倆去冒險。
一個随時随地都準備跑路的團隊,随便派人出去,這太不負責任了。
所以,不要指手畫腳,也别抱太高期望,對方後期能保持住相應的水準就夠了。
至于内裏會不會滋生出什麽弊情?那根本不是他要考慮的……隻要不短了他的就好。
吃好漢股的,拼的就是拳頭,真的别想插手具體事務——畢竟術業有專攻。
明明是占幹股的,非要啥都管,那就是對自己定位不準,合作長久不了。
不過他這個邏輯,就連花蠍子都有點理解不了,聞言就是一怔,“上限隻有兩億?”
“回頭跟你解釋吧,”曲澗磊随口回答,“平安還說什麽了沒有?”
“沒有,”花蠍子搖搖頭,“不過多多說,吉爾特的意思是,以後合作機會多得很。”
“多得很……”曲澗磊無聲地笑一笑,吉爾特真要這麽認爲的話,隻能說他也飄了。
但是大緻來說,吉爾特做爲平安這一艘大船的掌舵人,不可能淺薄到這種程度。
一個區區的A級,遊走在諸多擁有至高的勢力中,竟然可以不怎麽落下風。
吉爾特可能有别的底牌,但是隻此一點就足以說明,這人的處事能力絕對不差。
想到這裏,曲澗磊微微一笑,“第一批能量塊已經運回來,說明各個環節都打通了。”
“既然是這樣,那咱們收拾一下,也該走了。”
花蠍子聞言頓時愕然,“該走了?”
“該走了,”很少發話的賈老太出聲了,“再不走的話,是非多。”
她的話一出,就連偏執狂和沐雨都不出聲了。
這倆雖然自視高,年紀也大,但是兩人都很清楚,要論起待人接物,還真不如這個後輩!
賈水清的年紀雖然稍微小一點,可是她二百大幾十歲,都是紮紮實實一天一天度過的。
而且在風光的時候,她也是巅峰至高中的代表人物,見到的世面真的不要太多。
要說起來,她跟曾經的偏執狂一般無二,也是目無餘子,眼睛是長在天上的。
這是天才的通病,跟品性的關系不大,純粹是在俗人中找不到可以對話的人。
但是偏執狂做事又比她偏激一些,性情也更乖戾。
賈水清做爲天才中相對正常的人,在社會面上接觸到的東西,真的不要太多。
這一點都不奇怪,做爲高高在上的強大存在,并不需要多麽禮賢下士。
隻要你不排斥其他人,給别人接觸你的機會,那你就是平易近人的!
所以她的話一出口,基本上沒人反駁。
最後還是清弧很耿直地問了一句,“那我留下?”
她做事是相對死闆的,或者說有原則——咱們都答應了平安,留個至高看家。
曲澗磊搖搖頭,很幹脆地表示,“短期内不需要有至高留在這裏了。”
“那總得留個人,”清弧看一看花蠍子,又看一看天音,“要不平安聯系不上咱們。”
“她倆也不能留,”曲澗磊搖搖頭。
天音還關系到下一步輕紗星的金礦歸屬,既然己方參與了,肯定要争取拿下。
至于花蠍子,她吃的苦已經夠多了,而且一個女人單獨留在這裏,總不讓人放心。
想來想去,曲澗磊發現,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合适留在這裏的人。
他掃視一眼衆人,“你們有什麽比較信得過的人沒有?可以招攬幾個過來。”
衆人聞言齊齊搖頭,然後相互看一眼,竟然都笑了起來。
一個個都是孤家寡人,說起來……就挺那啥。
“啧,”曲澗磊皺一皺眉頭,這裏關系到每年上億的利潤,不派人來是不可能的。
人手還是短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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